若是問撿妖丹的感覺，所有人都會回答兩個字。

很爽！

比撿錢還爽。

大家都是修行者，對於世俗的錢財，早已看淡了許多。

人生在世不追求錢財，不追求名利，還有什麼樂趣呢？

作為修行者，追求的只有一樣。

那就是力量！

而鬼丹在修行者的世界，堪比黃金一樣珍貴。

整個大陣的籠罩範圍，彌補著數千顆妖丹。

大家用了幾個小時，才把這些妖丹全都清理一空。

最後數字統計出來，這次收穫的妖丹竟然有四千三百多顆！

而且這些妖丹品質都是非常的高，最低的也是六級妖丹，最高的竟然有三顆二級妖丹！

秦明月心中又已經盤算起，和那些大門派，和道界聯盟的杜近怎麼做生意了……

這次的布陣，可謂是十分成功。

只不過在陣法關閉的那一刻，還有從大火中逃出的三分之一妖獸，沒有進入大陣。

那些妖獸繞路，跑向了城市的方向。

通過空間雷達顯示，現在跑掉的那些妖獸，全都散布在整個城市中，大約有一千多個。

一千多個妖獸雖然不少，但只要他們不在一起，不會形成妖獸大軍的衝擊，就對秦明月等人構不成威脅。

別看他們只有十個人，只要多來幾次銀色盒子世界，給予這些妖獸逐步擊破，用不了幾次，剩下那一千多妖獸就會被清掃乾淨。

而且到時候還可以留下實力稍弱的妖獸，留給門派弟子鍛煉用。

陣法開啟前白素雅放的那把火，仍然在燃燒，且燒的猛烈。

看火勢，沒有兩三天是燒不完的。

大家都知道，這片森林裡的妖獸足有上萬，跑出來的不過五六千，剩下六七級以下的妖獸，都燒死在了森林裡。

也就是說，等大火熄滅，在這片焦土之中，還可以再找到四五千顆妖丹！

到時候這一次的收穫，就是上萬啊！

上萬顆妖丹，這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

只是此刻，秦明月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

他看著白素雅，皺著眉頭說：「素雅，我們這麼做……真的好嗎？」

「你是說……」白素雅歪著腦袋。

秦明月看著眼前仍然在熊熊燃燒的大火，說道：「這一仗，咱們雖然是大獲全勝，收穫也不小，可造成的殺戮，也是前所未有的。我總感覺，這次行動，咱們好像是在……屠殺！」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秦明月的心顫了一下。

白素雅眼睛也直直地看著那片火海，過了幾秒，她轉過頭來，看向秦明月。

「我就知道，你早晚會問出這個問題的。就算這次不問，以後也一定會問。」

秦明月獃獃地看著白素雅：「我們這麼做真的對嗎？」

白素雅緩緩搖頭：「世間之事，沒有什麼對錯，站在不同角度看問題，看到的答案也不一樣。人類可以根據他們的需要，養豬養羊；然後再根據他們的需要，殺豬宰羊……你說人類這樣做，是不是也是殘忍呢？」

秦明月心動了一下，好像明白了很多。

「整個人類世界，一天不知要殺多少的豬羊，成千上萬肯定是不夠的。此外，還有各種生命，都是來滿足人類的需求。如果但從生命數量上看，我們今天所做的事，也就和一個大型屠宰場一天所做的，沒什麼區別。」

需求……

秦明月嘆了口氣：「為了自己的需求，去剝奪別人，總感覺這樣有點不合適。」

白素雅笑笑：「你知道你現在是怎麼了嗎？」

「怎麼？」秦明月一愣。

「心魔。」白素雅說，「隨著力量增長，見聞增長，所有人都會走過這一步的。你現在的所想，正是因為你的善良，也註定了你未來會走上一條什麼路。我問你，今天的事，你認為你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

秦明月想了想，搖搖頭：「我不知道。」

白素雅笑笑：「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回答。我再問你，你如果今天不這麼做，行不行？」

「當然不行。」秦明月說。

想要白素雅在一起，就必須要取得神器；想要取到神器，就要走上這條路；而走上這條路，勢必要和森林裡的妖獸你死我活！

所以這個問題，秦明月直接就回答了出來。

「這不就對了，你很清楚，不這麼做不行。因此，不管這麼做是對還是錯，你都會這麼做，對不對？」

秦明月獃獃地點頭：「是的……！」

「一切只要按照本心去做，就沒有錯。你或許會認為這些妖獸無辜，但你所學的『道』中，講的便是因果。萬事都有因果，先有因，後有果；他們之所以有今天，是因為曾經中下了這樣的果。今生今世，來生來世，三生三世……每一世的輪迴，都是因果報應！」

「因果……」

秦明月似乎懂了什麼。

「這麼說，我沒做錯？」

「你的心，已經告訴了你。」白素雅說。

秦明月苦笑：「你啥時候也變這麼哲學了。」

「雞湯看多了唄。」白素雅吐了吐舌頭，「咱們早點回去吧，今晚給我講那天沒講完的故事。」

「沒講完的啥？」

「你忘啦，黑姑娘啊。」

秦明月汗顏：「那是灰姑娘……」

有白素雅這麼一打岔，秦明月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最關鍵的是，剛剛出現的心魔，也已經消散了。

做事沒有所謂的對錯，只要始終堅守本心，一切就都是對的。

這邊打掃完了戰場，眾人又回了趟城市，順路擊殺了一些四散的妖獸，才返回江城。

回去后，秦明月立刻去學校找大師兄他們。

自己在銀色盒子世界里，已經待了幾個小時。

而大師兄他們去追擊鳥人，要回來也該回來了。

來到學校古井口時，秦明月朝古井內喊了兩聲，底下沒有動靜。

如果他們回來的話，不用秦明月喊，那幾個變態都能感覺的到。

看來還沒有回來。

去了這麼久，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秦明月擔憂起來。

正在這時，遠處的天空幾個小黑點正在飛近，速度快的出奇。

秦明月終於看清，飛在最前面的一個，正是那個鳥人！

他還活著！

那大師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