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高看這不要臉的了，還十天，最多三天他就得哭著鼻子找媽媽。」

兩個鳥一唱一和，完全不給南宮摘星絲毫面子。

「你們兩個再沒完沒了，就把你倆的毛拔乾淨。」

「你這不要臉的，你敢拔我毛！？你敢拔試試，哎呀，疼，你還真拔啊，別拔了，我錯了，哎呀！」

不一會兒，左邊那個比較賤的雄鳥，就受不了了，鳥毛落了一地。

「不要欺負我老公！」

右邊的那個雌鳥，也憤怒了，尖銳的嘴對著南宮摘星的胳膊就是一陣猛灼。

江樓月和帝九宸在一邊目瞪口呆。

這才發現，這對長相極為相似的雙生鳥，原來是一雄一雌的夫妻。

「夠了，別鬧了！」

南宮摘星也有些惱了，臉色一沉，一聲厲呵，「我把你們倆召喚出來，不是看你們刷寶的，有重要的任務分配給你們。」

果然，一雄一雌被撕成兩隻的雙生鳥，被訓得抖擻了一下，乖乖站好，不敢動了。

「你，去跟著我師父。」

南宮摘星把那隻比較逗比的雄鳥，遞給了江樓月，「進入月魔山之後，好好地給他倆引路，我會通過你媳婦兒，給你指引的。」

說著，南宮摘星把那隻雌鳥留下了，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江樓月取出兩張變身符，一張貼到了帝九宸的頭上，把他變成了豺良的模樣；一張貼在了自己的頭上，把自己變成了帶著青帽背著竹簍的小葯童。雄的那隻鳥兒，蹲在江樓月的肩上。

二人出發，留下南宮摘星在山下照料重傷的司空晚晚。

今夜，是一月一次的朔月之日。

江樓月和帝九宸在月下行走，走了大概半個時辰，月食開始了。

晴朗的夜空，深藍若海，數不清的星子點綴其中，美得令人窒息。天幕之上，高懸著一輪明月。

隨著月食的進行，滿月變成了半月，半月又逐漸蝕空，幻化成了月牙兒的形狀，月牙越來越細，成了上弦月，到了最後，只剩下一個淺淺的月白色光圈了，整個月亮都被黑暗給吞吃掉了。

「是時候了！」

帝九宸宛如黑洞一般的眸子一黯，沉聲道，「師妹，準備上山。」

「好！」

按著原計劃，江樓月從丹田裡取出了具有空間之力的葫蘆魂，掐了個訣，自己鑽了進去。

帝九宸把三寸長聖潔小巧的葫蘆魂，托在手心裡，蓋上了蓋子。

他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手，小心翼翼地護住了葫蘆魂，這裡頭的，可是他最愛的女人，一定要守護好才行。她與自己共同涉嫌，身為一個完美的妻奴，有義務讓未來的妻子不受任何傷害。

「出發了。」

帝九宸再次仰起頭來的時候，眼前的月魔山，已經不一樣了。

原本是綿延的山脈群，怪石嶙峋，絕壁峭壁，而此刻，山上竟然起了霧，並不是秋冬季早上那種簡單的霧氣，而是非常濃厚的霧霾，可見度極低。

那樣的霧霾，濕度太高，就算是敵人站在你對面一步之外，你都極有可能看不見。

「有三條山道，走哪一條？」

朔月之夜，通往月魔山的入口，打開了，三條崎嶇的山道，蜿蜒而上，黑夜中，宛若三條黑色的長蛇，陰氣十足，充斥著危險。

江樓月進入葫蘆魂之後，那隻雄性的雙生鳥，就跳到了帝九宸的肩膀上。

雙生鳥，可以共享視野和聽力。

雄鳥聽到的、看到的，雌鳥也聽得到、看得到。

果然，聽到帝九宸的問話之後，雄鳥開口了：「南宮摘星說，走右邊的那條路，另外兩條都是死路。」

帝九宸按著雄鳥所說，踏上了右邊那條山道。

右邊山道上的霧霾，比中間和左邊的那兩條還要嚴重的多。他禁不住有些懷疑，是不是指錯了。

「南宮摘星說，右邊山道的盡頭，有太陰真水的魔淵，所以霧霾才會特別濃重。小九你不要擔心。」雄鳥完全就是一個傳話筒子。

帝九宸點了點頭。

他的體質很特殊，並不懼怕太陰真水造成的霧霾。

「南宮摘星問，小九你有沒有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

「沒有。」

帝九宸否認道，「非但沒有昏沉感，反而覺得腦子異常清醒。」

「南宮摘星說，哦。」

帝九宸的頭上劃過一排黑線：「……」

這隻雄鳥，也不用每一句話都傳達吧。

什麼「哦」不「哦」的。

「南宮摘星說，他不是啰嗦，是關心小九你和師父的安危。」

帝九宸無語了。

他沿著崎嶇的山路，趁著夜色往上爬。

令他意外的是，太陰真水造成的霧霾，滲入身體里之後，他非但不覺得痛苦，反而異常舒服。

這種感覺，就像當初在萬龍巢內斬殺銀流護衛，飛濺出來的黃泉水噴濺到身上的滋味兒差不多。他就像自動吸收黃泉水一樣，自主吸收了太陰真會霧霾。

只要是他走過之處，霧霾都會被吸食掉，留下一塊塊人形的空洞。

「南宮摘星說，小九你天賦異稟，竟然可以直接吸收太陰真水的霧霾，就是月人都做不到。有了這個優勢，小九你倒是可以修鍊一下太陰真經。若能學成，到時候一手太陽、一手太陰，縱橫天下！」

帝九宸聽到雄鳥的話，黑眸一亮。

「我已經學會了太陽真經，若是再學習太陰真經，會不會有衝突，爆體什麼的。」

「南宮摘星說，自古陰陽相輔相成，若是調控合適，有益無害……」

雄鳥話傳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

它抬起頭來，瞪圓了眼睛，鳥嘴裡留著哈喇子，看著天空中飛過的月月鳥，讚歎道：「好漂亮的羽毛啊，好美麗的身姿啊，我從沒見過這麼正點的雌鳥！」

帝九宸的眼角抽了抽。

他順著雄鳥所看的方向看過去，霧霾之中，的確有一隻渾身散發著熒光的美麗鳥兒，它有著鳳一般的尾巴，身姿若舞，雙翼是金色的。月月鳥，是月魔山獨有的一種低級魔獸，會發光。

「艹！真是美呆了！」

雄鳥已經徹底忘了自己的傳話使命了，兩隻眼睛都變成了心形，色眯眯道，「可比我家那個黃臉婆漂亮一千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