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徐白：我攜混亂，斬佛（8000）
此時大家都是沉默著的，沒有一個人說話，都在盡心盡力的抵抗著聖佛骸骨的侵蝕。
但這道聲音傳出之後，在場的人情不自禁睜開眼睛，順著聲音的來源處看去，就見到空曠的院子裡，徐白和阿休正緩緩而來，在徐白身後，還跟著一品傀儡。
徐白的臉上帶著笑容，抬頭看著天空中的聖佛骸骨，除了滿臉笑容之外，雙目卻是如同玄冰般寒冷。
“主持，看來你的計劃也沒有成功，還是輸得一無所有。”
在不久之前，徐白被阿休帶著遠離了金剛寺，但是沒有走出多久，徐白就從鎮壓的狀態恢復過來。
畢竟有金剛聖魔免鎮體，再上十大主持都在全力對抗聖佛骸骨，所以鎮壓的作用就消失了，再之後，徐白就和阿休直接趕了過來，見到了眼前這一幕。
天空之中，聖佛骸骨空洞的骷髏頭裡，有兩抹詭異的火焰燃燒。
當他看到徐白過來之後，那兩抹詭異的火焰驟然閃爍，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這是在警告我嗎？”徐白饒有興趣的道。
聖佛骸骨當然沒有回答徐白，自顧自的對付著無花，而他的手掌處的血肉，還在以緩慢的速度增長著。
他是想要先恢復，恢復之後就把在場的人全都殺了。
徐白當然不會允許他把如意算盤打得這麽好，在聖佛骸骨沒有回答時，他拔出了腰間百裂。
百裂對著聖佛骸骨就是一刀，當這一刀揮出，周圍突然產生了變化，金色和灰白色互相交織，一股混亂之意，開始彌漫。
恐怖而令人絕望的混亂，配合著這一刀，狠狠地斬在聖佛骸骨上。
百裂化作無數碎片，不斷絞殺。
“叮叮叮叮……”
清脆的聲音不絕於耳，在周圍不斷回響著。
這一刀，足夠讓蛻凡境的人都望而卻步，但現在對聖佛骸骨來說，卻沒有傷害。
“走啊！”金剛寺主持大喊道：“你雖然已經提升到了如此層次，但對他來說還是沒有任何法子，趕緊走，把這件事告訴陛下，讓陛下派高手絞殺他，我們只能拖延一時，能拖延多久是多久。”
剩下的九大寺廟主持雖然沒有說話，但都默認了金剛寺主持的說法。
剛才徐白揮刀時，他們本來抱著期望，但看到現在這個結果，他們也沒有多大希望了，只能拖多久是多久，不然也沒有其他辦法。
在十位主持的想法中，徐白不能出事，因為徐白比他們佛門重要得多，要不然也不會把徐白騙走了。
徐白聞言，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抬頭看著天空的聖佛骸骨，反問道：“他還有多久？”
“不知道。”金剛寺主持雖然不知道許白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回答道：“現在我們再加上無花對他的壓製，已經將血肉的增長速度減弱到了最大程度，但誰也不知道下一刻誰會先扛不住，我們這邊要是有人扛不住，恢復速度就會加快。”
徐白點了點頭，道：“我說過，現在是我表演的時候。”
這句話來得玄乎，初次聽到這句話的眾人全部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該如何解答。
表演？
都什麽時候了，現在是生死存亡的大事，怎麽還談上表演了？
他們覺得有些無語，但有些知道徐白性格的人，全都松了口氣。
凡是了解徐白性格，這些人都知道，徐白從來不打無把握的仗。
既然這件事情徐白表現得很淡定，那應該是有解決的方法。
“他到底想幹什麽？”在場的眾人全都抱著非常巨大的希望，因為他們見到徐白並沒有離開。
哪怕是徐白這一刀下去沒有結果，但此刻的徐白，給人一種絕境中的火焰之感。
尤其是想到江湖上對於徐白的傳說，雖然這個年輕人只是個年輕人，但他們仿佛在徐白身上看到了希望。
“或許他行。”在場有人想道。
徐白不知眾人所想，提著百裂，緩緩而行，來到十大寺廟主持的位置。
他每走一步，就說一句話。
“看在你們是為我好的份上，對我出手這件事就不計較了。”
“我從踏入這個圈子起，就一直秉持著一個態度。”
“當一個對手藏在黑暗中時，那才是最讓人難以對付的。”
“而像現在，他已經露出水面，那便只是一個敵人，一個能夠摸得著的敵人。”
“一個看得見摸得著的敵人，那就容易了。”
最後一句話落下，他已經走到金剛寺主持身前。
金剛寺主持嘴角微微抽搐，他看著徐白此刻風光無限的模樣，不由得滿頭黑線。
他仿佛想到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套用一句徐白說過的話，那就是裝逼。
逼都給你裝完了，我還能說什麽？
你直接告訴我們怎麽做就行了。
金剛寺主持雖然中二了一點，但卻非常會整活，也非常會來事兒，沒有多余的話，就是一句。
“需要我們怎麽做？”
話音落下，其他的九大主持，以及來自天南海北的佛門中人，齊齊將目光投到徐白身上。
他們沒有金剛寺主持心思活絡，他們隻覺得徐白身上，有一種由內而發的自信。
正是這種自信，讓他們不自覺的點頭。
徐白笑得很冷靜，聲音平靜，像在敘述一件很小的事：“開放你們的心，把你們的混亂，交給我。”
在徐白身後，金色和灰白色形成的混亂天變，隨著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刹那之間舞動如魔。
混亂在蔓延，一切都仿佛失去了平衡，陷入了無休止的混亂和絕望，影響到了在場的人。
徐白給他們留了理智，讓他們能夠維持佛光，但更多的卻是毫無理智的混亂。
萬相天引訣，吸收混亂，臨時加強己身。
這個技能，沒有上限！
徐白不知道聖佛骸骨什麽時候能夠恢復完全，但他想試一試。
恢復完全之前，他要吸收更多的混亂，無休止的吸收混亂，直到聖佛骸骨恢復。
戰意在徐白身上升騰，徐白說了幾句話，讓在場的人齊齊打了個寒戰。
“不要抵抗，放開你們的思緒。”
“讓你們的混亂，隨我一起征戰。”
“聖佛，也是會死的。”
“用刀，屠了他！”
“轟！”
每說一句話，在場的人就戰意高昂。
是啊，哪怕是聖佛骸骨，他也是會死的，他也是能夠被人屠掉的。
“你要混亂，我給！”有一個佛門僧人高聲大笑，徹底放開了心神。
另一個佛門僧人敞開胸懷，豪邁的道：“我等敬他如佛，他卻待我等為草芥，徐王爺要殺他，他怎敢不死？”
還有一個佛門僧人解衣，袒胸露腹：“徐王爺，殺！殺了這亂天下之人，滿口仁義道德的偽佛！”
混亂，從在場所有人心頭騰起，正在朝著徐白匯聚。
在場之人，癲狂如魔。
言法寺主持雙手合十，眼中盡是瘋狂之色：“拿去！全拿去！我等與徐王爺一起，斬佛！”
說不盡的混亂，數不盡的癲狂。
徐白感覺到自己的實力正在飛快的增長，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提升到了什麽境界，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很強。
即使只是臨時的！
徐白深吸了一口氣，微微抬起沒有拿刀的左手。
隨著他的晃動，周圍的空間立刻破碎，混亂在逐漸侵蝕周圍。
金剛寺主持看著徐白背影，愣愣的道：“為何有種……不能直視之感……”
徐白聽到，回過頭來，露出一個很平淡的笑容：“因為啊，我要屠佛了。”
“鏘！”
百裂拄在地上，微微顫動著。
天空之中，聖佛骸骨似乎感覺到了危險，眼中的詭異火焰噴薄而出，將骸骨全身上下包裹。
無花盤坐在黑蓮上，突然慘叫一聲，從天空之中跌落而下。
旁邊的阿休反應很快，將無花摟在懷裡，飛快地躲到角落。
徐白還在瘋狂的吸收著混亂，他一刻也沒有停歇，但他的雙目卻如同寒冰般冷靜。
天空之上，火焰耀眼。
下一刻，在火焰之中，一隻潔白如玉的手伸了出來，周圍的火焰就好像突然滅絕，飛快的收攏。
隨著火焰消失，一個穿著白衣的俊朗僧人出現在天空。
白衣僧人緊閉著雙眼，在他的眉心位置，有一朵金色的蓮花痕跡。
在白衣僧人身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神聖而又不可侵犯之感，讓人看上一眼，便感覺像是迷途知返的羔羊。
“聖佛。”徐白淡淡的開口。
白衣僧人緩緩睜開眼睛，打量著周圍，開口道：“吾已復活，當執掌天下佛門，爾等為何不跪？”
在場的佛門僧人，隨著聖佛說完這句話，通通匍匐在地，他們表情僵硬，可以看出這並非他們所願，包括十大寺廟的主持都是如此。
無論實力高低，你只要修行的佛法，哪怕你比聖佛的實力高，他也依然能夠輕易掌控，這便是聖佛留下的手筆。
“徐王爺，動手！”金剛寺主持用盡全身力氣，艱難的開口：“他未恢復巔峰，之前和我們對抗，已經損失不少，只有超凡頂峰實力！”
超凡頂峰？
徐白舔了舔嘴唇。
他能打嗎？
不知道，但他現在吸收了如此之多的混亂，他想要試一試。
聖佛皺起眉頭，看向徐白，輕輕的搖了搖頭：“吾與你無怨無仇，你可盡快離去，吾只是執掌佛門，佛門本就是吾的手中之物，你為何干涉？”
“吾你嗎個頭。”徐白罵道。
聖佛聞言，眉頭皺得越深：“看來吾之想法是對的，這天下必須全部成佛，因為爾等太過愚昧，既如此，你便死吧。”
單手，立掌，壓下。
這一掌從天而降，沒有太大的驚世之感，就是平平淡淡的一掌，但徐白卻感覺到猶如一座橫跨千裡的大山，朝他碾壓過來。
“比之魏公公如何？”徐白冷笑。
他沒有再用百裂，而是將百裂踢到一旁，到了這個境界，只有蛻凡一階的百裂起不到多大作用。
混亂在徐白全身流淌，徐白抬起手，飛身而起，以手代刀。
兩掌相交。
先是一種死寂，接下來很快便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威懾。
恐怖的余威從兩者之間不斷傳遞，整片天空的雲層，刹那之間變成了虛無。
太陽的光芒照射下來，進入兩者交戰的空間，產生了強烈的扭曲。
聖佛身上出現寸寸裂紋，飛快的後退，眉頭皺得越來越深。
徐白同樣後退老遠，嘴角有一絲鮮血。
“爽！”
他並沒有退縮，也沒有絲毫懼怕，而是由衷的喊了一句爽快。
他在體會後面境界的實力，同樣有一種舒爽之感。
這就好像不可描述的事，本來按照感情的進展，需要一個月之後，但在一個月之前，卻能夠用其他方式體驗到。
至於什麽方式……反正不可描述。
“該死！”聖佛怒了。
在他身上有金色的佛光不斷交織著，同時，他身後出現了一個如同高山般高大的巨大佛像。
佛像抬起手，一陣陣經文在佛像的手掌之間盤踞，於此同時，佛像的另一隻手上，出現了陣陣佛音。
兩掌相交，佛音與佛經互相交織，一股強大的恐怖威勢，從佛像之中不斷蔓延。
天變。
聖佛的天變，就是佛。
徐白突然感覺到全身上下傳來劇痛，他發現在這佛音和佛經的交匯之處，自己好像正在受到某種恐怖的侵蝕。
他努力的睜開眼睛看去，在金光之中，他看到了無邊的血海。
正是這無邊的血海，在逐漸影響他的神魂，以及他全身上下。
“這就是你的佛？”徐白臉色蒼白道：“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神聖的背後，卻是令人嘔吐的血腥。”
“無人知曉，無人可看。”聖佛平靜的道：“今日之後，吾仍是天下第一佛。”
“做你娘的春秋大夢。”徐白冷笑道：“問本王了嗎？”
金色和灰白色交織的混亂，在徐白的右掌凝聚，徐白騰空而起，由上至下，一掌劈出。
但這一掌攜帶的混亂，落在金色光芒之中時，卻猶如石沉大海，毫無蹤跡。
不夠，遠遠的不夠。
他吸收混亂的速度還是太慢，吸收的混亂嚴重不足，否則便能夠一招將其滅殺。
這一幕落在場的僧人眼中，在場的僧人都默默的歎了口氣，盡是絕望之色。
“徐白！跑！”金剛寺主持竭力喊道：“跑得越遠越好，找人，找升幽王，讓他馬踏此賊！找魏公公，找陛下，讓他們殺了他！”
他同樣看出來了，徐白和面前這個聖佛，就只差那麽一絲一毫的差距，但這一絲一毫，卻猶如天地之別。
高手之戰，又豈能差之毫厘？
所以他讓徐白跑，不可以死在這裡。
徐白回過頭，此時，他已經被聖佛影響到了極致，頭腦昏沉，差一點就原地皈依我佛了。
這種影響，就好像在硬生生的度化一個本不該屬於佛門的人。
徐白深吸了一口氣，道：“升幽王？魏公公？陛下？”
他的目光逐漸堅定，緩緩道：“今日，是本王要斬佛，與他們無關。”
“百裂！來！”
地面上，被徐白一腳踢飛的百裂，突然之間感應到了什麽，從地上飛了起來，以極快的速度落入徐白掌心。
“今日，本王要屠佛，說了，便做到，去你娘的天下皆佛！”
徐白飛身而起，朝著佛像掌心的佛音佛經而去。
在他身上，有黑白之色不斷浮現，轉眼之間融為一體。
——陰陽共存。
徐白的實力又突然間拔高了一成，將這最後一絲差距填滿。
陰陽共存，可以硬生生提高徐白一成的實力，而這一成上限是極其恐怖的。
什麽叫一成？
十的一成，和百的一成，區別猶如天和地的差距。
此時的徐白有混亂的加成，這一成的威力，簡直恐怖到讓在場的人都倒吸涼氣。
聖佛一直古井不波的臉上，頭一次出現了慌亂。
“不……不……”
他抬起雙手，雙手之上有無盡的佛光，想要阻攔。
但下一刻，徐白扔出了百裂。
百裂驟然間化作無數碎片，如同星河倒懸，每一塊碎片都裹著徐白的混亂之力，將聖佛手中的佛光全部擋住。
只有蛻凡一階的百裂，只是擋住了刹那，便化作了灰燼，
但高手之間的過招，哪怕只是一個呼吸，也能改變戰局。
徐白猶如一隻雄鷹，在天空中劃過軌跡，穿透聖佛的佛光，落入聖佛身後的佛像雙掌。
佛音和佛經將徐白包圍，但徐白毫無所據，他站在佛掌之上，開始以手作刀——舞刀。
“古有大聖佛前翻跟鬥，今有本王佛掌舞刀。”
“只是不知道，你能將本王壓在五指山否？”
每一次揮出手掌，周圍的佛音佛經變淡一分，而徐白仿佛不知疲倦，無休止的發揮著全身上下的混亂。
金色和灰白色不斷扭曲融合，在他的揮動之間，竟然從中衍生出了一股奇怪的氣息。
——次序。
這是由金色的天變中透露出來的，徐白心中產生一絲明悟，這或許是自己之後的變化，但現在已經臨時體驗到了。
混亂和次序互相對立，但正是因為這種對立，爆發出了不可想象的能量。
周圍的佛經佛音終於抵抗不住，就好像冰遇到火，刹那之間崩潰殆盡。
“啊！”
聖佛發出慘叫，吐出鮮血，鮮血在半空之中，就燃燒成了詭異的火焰。
而在他身後的巨大佛像出現寸寸裂紋，頃刻之間，就化作了飛灰。
聖佛面如金紙，從天空中落下，在地上摔出一個深坑，而隨著他從空中落下，在場的佛門僧人們全都恢復了行動。
佛門的僧人們站了起來，由十大寺廟的主持領頭，將聖佛圍在中央。
每一個佛門僧人臉上都帶著憤慨的表情，他們恨不得將面前的聖佛撕成七八塊。
聖佛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傷痕，但臉上卻掛著慘淡的表情，他雙手雙腳用力在地上不斷的爬行著，爬行一次便吐出一口金色鮮血。
而他爬行的目標，是躺在一旁已經陷入昏迷的無花。
“不可能，吾不會輸，吾從沒輸過。”
“佛門是因為吾而誕生，吾注定能靠著骸骨永世長存，不老不死，不滅不散。”
“怎麽可能，在那段最初的歲月都無人可殺我。”
他一步步的爬著，爬到一半時，卻體力不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徐白從天而降，落在聖佛面前，此時他身上的混亂散去，已經恢復到原本的實力，最開始吸收的混亂全部用光了。
“時代變了。”
“如今早已不是你那個時代，你又何苦非要活過來？”
“若是能活，也無人阻止你，但你非要讓這天下按照你的意志走。”
“天下皆為佛，你可曾想過，將會遭受怎樣的戰火？”
聖佛聽到聲音，抬起頭，這才看到徐白和周圍的那些佛門僧人們，不由得露出憤怒至極的表情。
他抬起手，一個個的指了過去。
“一群白眼狼，沒有吾，怎麽會有你們，怎麽會有如今昌盛的佛門？”
“爾等只知道對付吾，卻不顧吾當日對爾等的傳道授業之恩。”
“一群孽障！”
“唉……”金剛寺主持緩緩歎了口氣：“聖佛，我等敬你如佛，世世代代永記恩情，你卻將我等當做工具，更預謀圖天下，佛門眾人，不敢燃戰火，更不敢害天下人。”
“呵……”聖佛淒慘的笑了笑，目光又落在徐白身上，道：“年輕人，殺了我。”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反倒透出一種平靜。
這一次，他徹底敗了，復活是復活了，但現在已經沒了。
只有他自己最了解自己的傷勢，全身骨骼碎裂，這一次怕是永遠也無法復活了。
徐白沉吟道：“告訴我，詭市裡面到底有什麽秘密？”
聖佛一愣，隨後反應過來，也明白徐白想要知道什麽，不由得大笑道：“原來你的謀劃不止於此，也難怪，但你要將目光放在詭市，還遠不夠資格，
你可知吾死之後，才發現那裡早已經有無數詭異，更有在吾之前的一些風雲人物，那裡很恐怖。”
徐白道：“既然很恐怖，那就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聖佛百分之百是從詭市出來的，所以他現在想知道詭市的秘密，要想從聖佛嘴裡套出來。
現在聖佛已經沒有任何威脅，此時不問更待何時。
“不可能。”聖佛搖了搖頭，鄙夷道：“你認為，吾會告訴一個讓吾前功盡棄的人嗎，別想對吾用神魂控制，吾可不吃那一套。”
徐白搖了搖頭，這個答案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但問題不大。
不用神魂控制也沒關系，他還有辦法。
徐白緩緩蹲了下來，直視著聖佛：“一個人死了之後，他在乎什麽？”
聖佛一愣，沒有搞懂徐白到底在說什麽，但還是答出自己的想法：“人都死了，他在乎什麽？”
徐白笑道：“你死之前想要活著，想要重活，但現在重活失敗，我覺得還有一樣東西對你很重要。”
“名聲。”
聖佛呆滯的表情越發嚴重。
徐白站了起來，張開雙手，鄭重的道：“我可以不告訴當今天下你的圖謀，你還是那個聖佛，還是那個被天下人所景仰的聖佛。”
聖佛呵呵一笑：“都已經死了，一切都是虛的，還在乎那點名聲？”
徐白笑道：“看來是一個隻想活著的人啊，那我現在再告訴你，有一個方法可活呢？”
說著，他把院長師妹所用的方法說了出來，並且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可以讓他活。
至於這個方法能不能成，他反正說出來了，讓聖佛自己考慮，他相信一個垂死掙扎的人不會想太多。
神魂轉嫁？
聖佛在腦海之中緩緩回憶，最後大聲道：“你有這方法？”
徐白點了點頭。
“但怎麽相信你？”聖佛又問道。
徐白道：“你沒得選擇，這是你最後生還的希望，你只能信我。”
聖佛深吸了一口氣。
他回頭看了看自己這具殘破的身體，最後露出苦澀的笑容，決定拚死一搏。
“吾告訴你，吾所知道最大的秘密。”聖佛又吐出一口鮮血，越發虛弱：“有一部分詭異，已經開始著手復活之法，他們並不是能自由出入詭市，而是和吾一樣，當時在死之前，在人間留下了後手，而且吾還可以告訴你，他們都是誰。”
徐白摸了摸下巴，道：“說。”
尋常時候，詭異和人都是無法打破這個規則的，但如果在死之前留下後手，這樣也許有這個可能。
別忘了現在的聖佛已經成功了，而聖佛要說出都有誰，這等於是給了他一個名單，有跡可循。
聖佛在復活的誘惑之下，沒有多加思考，便一一將名單說了出來，足足說了十多個。
他每說一個名字，周圍的僧人們便倒吸一口涼氣，對於剛踏入這個圈子的徐白來說，他不熟悉這些名字，但不代表這些僧人不知道。
每一個名字，都代表著在很久遠的時候，所存在的大佬。
等到聖佛說完之後，徐白將這些名字記在心頭，這才露出笑容。
“還有其他的。”聖佛道：“也許吾不知道。”
這話說得也沒毛病，那個時代大佬這麽多，死掉的也這麽多，總有聖佛不知道的，而且留下後手的。
“多謝了。”徐白站了起來。
聖佛表情微微一僵，他似乎猜到了什麽，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聲音都開始微微顫抖。
“小賊，出爾反爾！”
他又如何不知，徐白此時早就已經食言了。
但就如徐白所說，他沒得選擇，只有相信徐白，但現在看來，徐白不可信。
徐白笑道：“我從踏入這個圈子起，做生意就特別講誠信，但敵人不配。”
說著，徐白緩緩轉身，走出了人群，朝著無花的位置走去。
而在徐白轉過身，離開之後，周圍的僧人們互相對視一眼，又將聖佛圍了起來，緊接著，被人群圍住的聖佛，發出淒厲的慘叫。
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冤有頭，債有主，現在是時候讓這些僧人們發泄一下了。
徐白離開人群之後，便走到無花面前，看著無花目前的狀態，眉頭卻緊緊皺了起來。
無花被阿休抱在懷裡，此刻緊閉著雙目，並沒有恢復意識，而且渾身上下有一團團黑氣，湧入又浮現，看起來極為怪異。
而放在一旁的黑蓮，此時旋轉在無花的頭頂。
黑蓮看起來極為詭異，時不時地吞吐著黑色光芒，而隨著黑蓮每一次吞吐，就有更多的黑色光芒湧入無花體內。
“為何還沒醒過來？”徐白問道。
阿休滿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她當然不知道，她又不是佛門子弟，此時顯得手足無措。
這個時候，周圍的慘叫聲也漸漸停歇。
徐白轉頭看去，發現地上哪裡還有聖佛的屍體，只剩下一地的金灰。
金剛寺主持走了過來，滿臉舒適。
在場的佛門僧人們突然做了一個動作，讓徐白差點沒嚇著。
這群佛門僧人們，由十大寺廟的主持帶頭，齊齊雙手合十，對徐白鞠了一躬。
“從今往後，徐王爺便是天下佛門的恩人，以後若有事情，佛門中人必定拚了命，也要幫徐王爺。”
徐白本來想側身躲開，但聽到這些人說的話之後，沒有側過身體，而是光明正大的受了這一禮。
這一禮他受得起，他問心無愧。
等到這群佛門僧人們抬起頭之後，徐白這才揮了揮衣袖。
“談點正事吧，看看無花到底怎麽樣。”徐白問道。
金剛寺主持上前檢查了一遍，松了口氣：“只是昏睡過去，沒有大礙，而且因禍得福，得到了黑蓮，對他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好處。”
徐白見到無花沒有問題，也是終於安下心來。
此時所有的事情已經解決了，而由於聖佛死去，真正束縛佛門的東西也消失殆盡。
言法寺主持問道：“徐王爺，眼下危害已經除去，我們先去大殿裡面談吧。”
徐白點了點頭，道：“剛好，我也有事情要找在座的諸位。”
這話一出，反倒是讓在場的僧人們摸不著頭腦。
徐白笑眯眯的道：“談點現實的。”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