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這真是妖詭？（8000）
趙銀從盤坐的姿勢站了起來，滿臉都是不可思議。
他現在可是在江底，這裡距離江面很遠，怎麽可能下得來？
就算是徐白，也不可能下到江底，更何況，這整個風鈴府，就沒有適合在水中作戰的。
不多時，一個手下慌慌忙忙的從外面跑了進來，在跑的途中還被腳拌了一下，摔了個滿地亂爬，最後是手腳並用的爬到趙銀面前。
“不好了，不好了！”手下慌張的道：“徐白打進來了，轉眼之間已經殺了我們幾十個人，我們快要攔不住了。”
趙銀一愣。
徐白打進來了？怎麽可能！
從已有的情報裡，他就沒有水下的功法，更沒有適合在水下戰鬥的能力。
不要說他打進來，就是他能夠潛到江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還要在這江裡面找到他們，這怎麽可能呢？
“是真的，他已經打進來了，不知道為什麽，周圍的水都無法影響到他，而且他還非常的凶猛。”
手下一頭的冷汗，臉色越發蒼白，顯然是想到徐白打進來時的場面，心中已經開始發出了畏懼的情緒。
根本就無法控制，連帶著肩膀也開始顫抖起來。
趙銀見到這一幕，眉頭緊緊鎖起，最後快步朝著前方走去，至於那個巨大無比的烏龜，他先放在原地，打算先出去看看情況再說。
走到一個隱蔽的角落，這裡恰巧能夠看到外面打鬥的場景。
當趙銀看到遠處的身影時，整個人都呆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就好像要從眼眶裡瞪出來似的，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
不遠處的江底，一個身影正在那裡不斷穿梭著，這身影身形挺拔，手中拿著漆黑的長刀。
隨手一揚，黑刀百裂就會化作滿天的碎片，帶著恐怖的刀意。
不僅如此，每一塊碎片還能各自施展刀法，甚至帶著一陣陣讓人覺得非常好聽的音樂聲。
他的那一群手下，根本就不是對手，頃刻之間就被碎片洞穿。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趙銀看到周圍的水流，好像根本就影響不到徐白。
江底的水流和徐白之間隔了一個短短的距離，那一段距離沒有水進入，而且能夠讓徐活動自如，隨著徐白的動作，周圍的水好像怕了他似的，齊齊避開。
“他……怎麽可能擅長水中之戰？”趙銀愣住了。
手下見到這一幕，趕緊道：“想想辦法吧，要是再這麽殺下去，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我們就全部被他殺光了。”
“對對對，得想想辦法，你先不要急，讓我想一想。”趙銀這才緩過勁來，深吸了兩口氣，平複自己的情緒，轉過身，看著這個手下。
下一刻，在這個手下期待的眼神之中，他突然上前兩步，緊接著右手多出一把利刃，刺穿了這個手下的胸口。
動作沒有停歇，在手下胸口中的匕首只是輕輕一劃，手下便倒在地上。
而這個手下肩膀上站著的妖族發出慘叫聲，在地上不斷翻滾著，片刻之後身體僵硬，失去了氣息。
妖師死亡，妖活不了，這便是妖師的奇妙之處。
“對不起，只能讓你們幫我攔住他了。”趙銀說了一句話，沒有任何猶豫，轉頭回到了那巨大的烏龜處。
“快，趕緊跑，一邊跑一邊煉化，哪怕速度慢一點都沒關系，只要跑得掉就行。”
將頭和四肢縮在烏龜殼中的烏龜聽到這句話，又重新恢復了原狀，停止旋轉的動作。
這時，趙銀腳下一登，已經爬到烏龜背上，而烏龜四肢飛快的撥動著，很快便朝著江的遠方衝去。
……
這邊，趙銀已經跑了。
另一邊，徐白看著面前的殘兵敗將，嘴角微微上揚。
只能說不愧是適水法，這個技能的強大之處，確實是讓他刮目相看。
雖說只是一個五階的技能，但在水中的感覺卻大不一樣，周圍的水流都仿佛害怕他，遠遠將他避開，而且還能夠壓縮水流中本身就含有的氧氣，用來補充他的缺乏。
當時他下到江水，便沿著這條江開始飛快的尋找。
有了適水法之後，在水中也是異常靈活，他的速度非常之快。
沒有多久，就找到另外一處建築，而且是這一次的目的地，一進來就遇到了這麽多敵人，不過都是蝦兵蟹將，頃刻之間，已經被他打得七零八落，只有一個還活著。
這個唯一活著的人滿臉呆滯，已經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到了，就算是經歷很多，也久久都不能反應過來。
水底全是血跡，這些血汙在水中飄蕩，看起來異常的恐怖，尤其是滿地的屍體，有的屍體還隨著水流上下翻滾著，這一幕簡直在折磨他的心。
“過來。”徐白淡淡的道。
這個唯一活著的人聽到聲音，下意識地抬起頭，可還沒等徐白說話，他就看到徐白伸手，在黑刀百裂上，輕輕地彈了一下。
清脆的聲音響起，由於徐白已經學會適水法的原因，所以能夠輕易地傳遞出去。
下一刻，這個唯一活著的人，直接愣在當場，已經被徐白的音律所控制。
“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徐白緩緩道。
“趙大人想要煉化林勇，獲得林勇體內的分水壇殘骸，正在裡面進行煉化，已經有人跑進去找了，但是還沒有出來……”唯一活著的人沒有絲毫猶豫，在徐白的控制之下，直接口吐真言。
一句句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當徐白聽完之後，一刀將面前的人頭顱砍下。
砍下這人頭顱之後，徐白也沒有停下來，直接朝著面前的建築走去。
剛才這個人說什麽林勇被殺了之類的話，那麽這裡面應該還有其他人，只是沒有出來，要麽跑了，要麽在裡面等著他。
果不其然，才沒走多久，就在地上發現一具屍體，胸口被利器刺穿，鮮血已經和水混成一塊。
而徐白並沒有仔細多看，又往裡面走了幾步，這才發現裡面空空蕩蕩，沒有其他人存在，看這情況，應該是跑了。
“伱能跑到哪裡去？”徐白閉上雙眼，運用適水法，仔細的感應著水流的變化，片刻之後，看著一個方向，嘴角微微上揚。
行破四轉施展而出，他直接消失在原地，朝著那個方向趕去，周圍的水流湧動，不僅在躲避著他，更在推進著他，讓他的速度都比以前快上不少。
就這麽一直在後面追著，大概追了有一柱香的時間，徐白看到前面有一道身影，正在飛快的狂奔著。
準確的說，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人坐在巨大的烏龜上。
烏龜的四條腿像是風火輪一般不斷的揮動，速度絲毫不慢。
似乎察覺到後面有人在追，坐在烏龜上的趙銀轉過頭來，當他看到徐白提著黑刀百裂時，整個人亡魂皆冒，臉上露出驚駭欲絕的表情。
“他不僅會水下作戰，而且還非常的高超。”
趙銀心頭慌亂，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可無論如何，還是難以掩飾心頭的恐懼。
他用盡全力催促著烏龜，讓烏龜加快速度，想要逃出徐白的魔掌，但是兩者之間的距離，正在以一種微妙的速度在不斷的拉近著，被追上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為什麽！明明說他沒有這種能力？可他為什麽偏偏又有，如果他真的有，當日在船上的時候，又為什麽不來追我們？”
“他不可能不來追的，難道在此之前，他沒有這種能力？”
“可為什麽後面卻有了，難道是他現學的嗎？不可能，他要是能夠學得這麽快，怎麽會學這麽多能力，單學一樣的話，可能早就已經位列一品了！”
趙銀搞不懂徐白到底是什麽情況，但他知道，今天若是跑不掉，他遲早得交代在這裡，所以只能拔腿狂奔。
有的時候，你的努力在別人面前，就是不值一提的小菜。
徐白看著前面狂奔的身影，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明顯。
“跑是沒有用的，你停下來讓我宰了你，我給你一個痛快。”
聲音透過層層水流，傳入趙銀耳中，趙銀聽到這話，沒有回答，咬著牙繼續逃跑著。
“痛快？”
狗屁的痛快！
都是要死罷了，不過是死得輕松和死得困難的區別。
有區別嗎？沒有，都是個死。
趙銀繼續狂奔。
這時，在趙銀腳下的烏龜，卻發出聲音。
準確的說，不是烏龜的聲音，而是林勇的聲音。
“唉，沒想到他竟然會水下的功法。”
這聲音沒有慌亂，更沒有狼狽，也沒有那種歇斯底裡的慘叫，帶著一股平靜，平靜得讓人覺得有些恐怖。
趙銀一愣，隨後反應過來：“你沒事！”
這是林勇的聲音！
能夠用這種平靜的語氣說話，證明沒有什麽大礙，可這又是什麽情況呢？
他明明記得很清楚，他是把林勇煉化到了烏龜裡。
烏龜雖然還在狂奔著，但卻轉過頭，目光之中帶著戲謔：“你覺得呢？”
趙銀怔住了。
他突然感覺到，自己和坐下的烏龜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聯系，這隻烏龜已經不是妖，而變成了林勇。
“你算計我！”趙銀咬牙切齒的道：“這是分水壇絕密之法，換血術！”
“沒錯。”烏龜速度一點都不慢，還在狂奔著，卻回答趙銀的問題：“我早就知道你們想要當叛徒，但是我一個人又奈何不了你們，不如來一個將計就計，可惜了，徐白竟然會水下的功法，這是我沒想到的，但這並不能夠影響我的計劃。”
趙銀怒道：“你到底想幹什麽？先跑了再說，現在不是說你計劃的時候，只要你跑了，你想幹什麽我都幫你？”
後面還有一個煞神在追著，趙銀根本就不想分心，隻想早點逃命要緊。
“不不不，我要說，如果再不說，我就沒機會再說了，準確的說，我，你，還有徐白，都沒機會了。”林勇頗為遺憾的道：“可惜啊，不能夠把它召喚出來，但能夠帶你們過去，也是極好的。”
“帶……我們過去？”趙銀似乎想到了什麽，雙手撐在烏龜殼上，想要從烏龜殼上面跳起來，但為時已晚。
他全身上下都仿佛被吸在上面，根本就無法動彈，只能保持著這個姿勢。
“你聽說過……妖師獻祭嗎？”
“以妖師之血，引動周圍之變，讓那個地方出現。”
“這是五行妖壇陣的秘法，可我只有分水壇殘骸，所以……只能讓你們進去了。”
“我需要大量的妖師之血，本來我是打算，趁著這個機會和你的烏龜融合，再利用融合之後爆發出來的潛力，殺掉所有的妖師，但徐白幫了我的忙。”
“現在，還差你了。”
林勇絮絮叨叨的說著，就像他剛才說的那樣，如果再不說下去的話，他就沒有機會再說了。
臨死之前，有的人會選擇沉默不語，而有的人則會選擇大發牢騷。
顯然，林勇是屬於後者的。
“本來我想事成之後，再把徐白引出來，沒想到徐白來了，哈哈哈！”
“求求你，放過我，我不想去妖詭市。”趙銀開始求饒起來，他雖然無法動彈，但卻眼淚鼻涕一大把，瘋狂的求饒著。
“晚了，一切都晚了。”林勇道：“你知道嗎？如果在這之前，我會讓你活命，因為我想給分水壇再留一個種子，但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這是林勇說的最後一句話，因為隨著他說完這句話，身上出現一道道血痕，血痕裡有血霧飄出，和周圍的水流融為一體，緊接著，周圍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烏龜化作一個巨大無比的血球，而趙銀則跌倒在江底，好像中了什麽東西似的，無法動彈。
徐白正在追趕，見到這一幕之後，猛地停了下來，他感覺到一股極其危險的東西，正鎖定著他。
“不好！”
徐白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哪顆血球就直接炸開了。
血霧彌漫，緊接著，一道道血水在江底浮現，將周圍蒙成了一種血色。
徐白皺起眉頭，抬起手中黑刀百裂，朝著周圍席卷而去。
下一刻，無數碎片擊打在周圍的血水之上，但卻被反彈回來。
他發現，自己好像被困住了。
趙銀坐倒在地，一個勁的重複著，好像陷入了呆滯。
“完了完了……”
“你他媽的！這是什麽東西！”徐白往前兩步，抓住趙銀的衣領，將他提了上來。
很危險，徐白的直覺告訴他，現在的處境特別危險，是他從未遇到過的情況。
趙銀終於從呆滯之中回過神來，他看著徐白對他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估計是擺爛了吧，哈哈大笑起來。
“你問我什麽情況？”
“妖詭市聽說過嗎？妖死之後，化為詭異，詭異集結，便形成一方獨特的世界。”
“人化作詭異所集結的，是人詭市，妖化作詭異所集結的，是妖詭市。”
“生者禁地，死者歸宿，只要在那裡的活物，就沒有一個人走出來過。”
“哈哈哈，徐白，你要死了，你終於要死了，我也要死了，我們都要死了！”
趙銀似乎陷入了某種癲狂，手舞足蹈著，一點也不害怕徐白，反而帶著最後的瘋狂與混亂。
徐白：“……”
妖詭市？
他沒有聽說過，但現在聽到對方的講解，以及自己感覺到那種深不可測的危險，也知道後面是什麽情況。
“生者禁地，死者歸宿？”
徐白握緊了手中的黑刀百裂，默默的看著。
不管是什麽地方？既然已經陷入了，他都要去闖一闖，在他身上散發著無邊的戰意，讓周圍的血水都微微晃蕩。
“不能死在妖詭手中，太恐怖了，我不能死在他們手中……”
趙銀癲狂的自言自語，突然伸出右手，拍在自己的額頭上。
骨裂的聲音傳來，趙銀頭顱歪向一旁，已經失去了生命氣息。
徐白皺起了眉頭，松開手，把趙銀的屍體扔到一旁。
怕成這個樣子，寧願自殺了，也不願意進去，很明顯，裡面的危險超乎尋常。
徐白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戒備著。
下一刻，前方的血水突然之間停住，緊接著，在瘋狂地湧動著，不到一柱香的時間，血水化作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
巨大的吸力傳出，徐白成了這股吸力唯一的目標。
這股吸力之強，根本就不是現在的徐白能夠對抗的，下一刻，徐白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被這股吸力直接吸了進去。
血水正在慢慢變淡，等到徐白徹底消失之後，這處水域恢復正常。
……
徐白隻感覺到一股天旋地轉的感覺傳來，就好像把他扔進了一個滾筒洗衣機裡面，隨著滾筒的轉動，不斷的四處搖晃，這種感覺是非常惡心的。
好在這種感覺，也沒有持續多久，只是過了片刻，便逐漸停歇。
等到徐白重新恢復知覺之後，他發現，自己正站在一處黑色的土地上。
天空沒有太陽，但卻有朦朧的紅光灑下，將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暗紅色。
腳下踩在焦黑的泥土上，傳來陣陣陰冷之感，配合周圍的紅光，那種陰冷之感更甚。
徐白打量一下周圍，發現自己正處在一片街道之中，周圍都是破舊的房屋，在紅光的照應之下，透著一股子怪異。
街道上沒有一個人，看起來異常冷清。
街道上，各種各樣的攤位擺放在那裡，顯得和平時沒有任何差別，除了這滿天的紅光，還有腳下的焦土，看著就像個普通的小鎮。
雖說沒有任何異常，但那種危險的感覺，卻一直在徐白心頭縈繞著。
“這裡就是妖詭市了嗎？”徐白摸了摸下巴，暗道。
剛才從趙銀的自言自語中，他也能夠得到不少消息，所謂妖族，死了變成了詭異，集結在一起之後，便會進入這片世界，而這世界只有妖詭存在，活物進來根本就不可能活著出去。
但是，現在這空蕩蕩的街道，又是怎麽回事？
徐白心頭想著。
這裡空空蕩蕩的，雖說那個危險的感覺一直在盤踞，但沒有看到所謂的妖詭出現，更沒有什麽異常情況，難道說他來到了一個假的妖詭市？
而且他還想到了一個問題，無論是人或者妖，他們死後變成了詭異，都是沒有任何意識的。
那麽在這種情況之下，就算是它們聚集在這個世界，也絕對會互相廝殺，怎麽現在看著，好像普通人的世界一樣？
這麽一想，徐白心頭的疑惑越來越多，但這種疑惑現在無法解開，因為他沒有看到更多的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他聽到一道聲音，從遠方傳來，那是一陣鑼聲。
“鐺！”
鑼聲悠悠揚揚，傳遍了整條街道，片刻之後，這個街道突然間熱鬧起來。
街道兩旁的店鋪打開了門，一個個奇形怪狀的身影從裡面走出，他們或頭頂著獸頭，或者雙手是獸爪，或者帶著毛茸茸的尾巴，出現之後，就在各自的攤位開始擺攤。
妖。
不對，妖詭！
這些表面上是妖的東西，身上都帶著一股死寂的味道，不是活人的氣息，也不是活物的氣息。
這是死物才有的，令生者絕望的氣勢。
徐白身處這處街道之中，仿佛成了這處街道唯一的異常，而這異常又閃閃發光，吸引了所有妖詭的注意。
假如你是一個男的，把你扔進一堆女人裡，那你就會被一眼看出來，現在的徐白就是這種情況。
當所有的妖詭都將目光投到他身上時，他並未感到難受，反而有股驚訝之感。
這些妖詭的眼神……有情緒！
剛才也說過了，凡詭異者，不管人變成的還是妖變成的，都沒有意識，所以不可能帶著情緒。
但現在，在徐白的眼中，面前這些東西全都帶著情緒，就好想有意識。
不，不是好像，徐白知道，這絕對是有意識的。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這些妖詭都有意識？”
徐白大為震驚，感受到周圍的目光，握著黑刀百裂的手更緊了。
這些目光帶著好奇，但好奇之中更多的是平靜，就好像見過很多次。
這時，徐白更加驚訝的事情出現了，這些妖詭竟然發出了聲音。
“這都多久沒有活物進來了？”
“有很久了吧？反正我也不記得了，不過估計馬上快要沒了。”
“確實啊，上次進來的家夥，很快就變成了白癡，就在這裡面大打特打。”
“不是被城主給弄死了嗎？沒辦法，誰叫他變成了白癡呢？”
……
變成……白癡？
徐白一愣，接著，他發現自己的頭很痛。
痛苦的感覺，從四面八方襲來，湧進他的腦海中，他忍不住抱著頭，緩緩地蹲在地上。
這種痛苦是極為刺激的，比身體的痛苦更加直接，是作用在他的神魂之上，他能夠感覺得到，他的神魂正在被某種東西逐步蠶食。
痛！太痛了！
簡直比痛失吾愛，舉目破敗還痛。
這種痛苦持續的時間很長，但徐白沒有熬過去，他直接在這種痛苦之下，陷入了昏迷。
而在他陷入昏迷的時候，突然之間，異常的情況發生了。
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在他的腦海之中閃現，緊接著，躺在地上的徐白睜開雙眼，兩道金光直入雲霄，從他的雙目之中激射而出。
徐白仍然在昏迷著，他並不知道此刻的情況。
金光出現之後，周圍的血色仿佛都變得凝固起來，而那些在周圍擺攤的妖詭們，紛紛不自覺的發抖，就好像看到了最恐怖的東西。
“這是什麽東西？我為什麽會感覺到發自內心的恐怖？”
“此子年紀輕輕，恐怖如斯，難道是在抗拒神魂的消失嗎？”
“抗拒？有人能抗拒？”
“不可能的，記得遙遠的歲月裡，曾有一位雄踞一方的高手，他誤入妖詭市，結果頃刻之間便化作呆傻，在這裡隨意出手，被城主直接斬殺。”
……
周圍的聲音逐漸變大，轉化為喧嘩。
這時，徐白眼中的金光，正在逐漸變淡，直到緩緩消失。
徐白瞬間恢復正常，他的意識也恢復清醒，迷茫的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周圍的情況。
“我沒事？”
這是什麽情況？他搞不懂。
剛才那種痛苦已經消失殆盡，現在一切都恢復正常了，但又是為何恢復的？
“我的天啊！他真的沒事，你們看到了嗎？真的沒事！”
有一個妖詭抓著旁邊的妖詭，激動的晃蕩著，語無倫次。
另一個被他晃蕩著的妖詭，也是特別激動。
“那是什麽東西，竟然能夠……啊！”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這隻妖詭就突然慘叫一聲，從頭到尾化作了虛無。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讓周圍的妖詭全都愣住了，緊接著，他們閉上了嘴。
不可討論。
或者說……不可當著面前這個人談論。
否則，便會招致大恐怖的災難。
周圍在一瞬間陷入安靜，徐白也反應過來，皺起了眉頭。
“小金牛逼啊。”
他也不是個笨人，就面前這種情況，他已經猜出其中的奧妙。
能夠在這種極度詭異的環境中，仍然沒有任何異常，也就只有進度條的幫助了。
不過，徐白並沒有在這裡多思考，而是緩緩抬腳，走向其中一隻妖詭。
這隻妖詭看到徐白走過來，很害怕的後退一步，瑟瑟發抖著。
顯然，剛才同伴的情況，讓他陷入了恐懼。
這一個動作，讓徐白更加堅信，這裡太不正常了。
會害怕的詭異，他就真的是第一次見到，而且還能說話，還能交談，這特麽的是詭異嗎？
這裡一切都透著怪異，徐白很想試試，能不能和他們交流？
“你們，是妖詭？”
“是是是！”這隻妖詭點頭如搗蒜，用著極為拗口的語法說著。
徐白微微皺眉。
這種語法他知道，畢竟他吸收了原主的記憶。
這是一種很古老的語法，從大風國開始就已經不用了，更不用說大楚國了。
怎麽形容呢……
就好像白話文和半文言文，你能夠聽得懂一些半文言文，但聽得非常費力。
“你們……有意識？”徐白又問道。
妖詭頂著牛腦袋，詫異的道：“當然有意識了，我們雖然已經死了，但我們還是清醒的。”
徐白：“……”
他更加迷惑了，妖詭知道自己死了，也知道自己有意識，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徐白能夠察覺，自己好像發現了一個重大的秘密，讓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秘密。
現階段，無論是大楚國也好，還是其他地方也好，他們都知道詭異是沒有意識的，無法交流溝通，甚至於無法讓它們不生事。
但現在他發現，這個地方的詭異，不僅有意識，而且看上去對活人沒有什麽敵意。
嗯……至少目前看來，對他沒有什麽敵意，而且好像很害怕他。
“你……能不能稍微站遠一點，我害怕。”牛頭妖詭微微顫抖了一下，試探著問道。
剛才一個同伴，就在眼底下消失，他不害怕才是假的。
徐白嘴角微微抽搐，向後退了一步，道：“這樣行了嗎？”
牛頭妖詭點了點頭，但還是能夠看出，他此刻的委屈表情。
當然特別委屈了，這裡這麽多都不問，偏偏問它一個，它除了委屈之外，就是恐懼。
徐白摸了摸下巴，組織了一下語言，準備繼續詢問。
這可是一個上好的機會，能夠交流，又沒有敵意，不趁此機會多打探一點情報，怎麽能夠甘心呢？
如果能夠問出有意義的東西，或者能夠探聽到一些關於這個世界的線索，他絕對會非常樂意。
可是還沒等他問出來，周圍就傳來一陣陣腳步聲。
而隨著這道腳步聲響起，所有的妖怪全都做了同一個動作。
在場的妖詭們，順著腳步聲的位置看去。
徐白見狀，也跟著看了過去。
一隊隊身披鎧甲的妖詭們，列著方隊從遠處趕來，手中拿著寒光閃閃的武器，身上帶著死寂的氣息。
它們分成兩列，緩緩踱步而來。
而在正中央，一個穿著盔甲，頭上頂著獨角的男性妖詭，身後背著長刀，被兩旁的隊伍拱衛著，顯示著它不一樣的身份。
它們來的方向，正是徐白的方向。
徐白眯起眼睛，饒有興趣的看著這隊人。
尤其是最中間那個背著長刀的獨角妖詭。
很強。
今天做核酸，前面有個人，在看我的書唉，可惜是盜版軟件，我都不敢暴露身份，怕被抓進小黑屋。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