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連熬了兩個通宵的秦孑，被電話吵醒時，眉心蹙的很深。

他先是很輕的「哼」了一聲，然後在床上緩了幾秒鐘，才伸出手去摸手機。

滑動著屏幕接聽電話時，他修長的手指，胡亂的往上擼了一把頭髮，順勢用力的搓了一把臉。

「喂？」

沒怎麼睡醒的秦孑，第一道聲音有點沒發出來，他清了兩道嗓音，又「喂」了一聲。

「你好，這裡是梧桐墅附近的派出所，我是今晚負責值班的警察……」

梧桐墅這個名字有點熟……還在睡意中沒完全清醒過來的秦孑，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

「您是不是認識一個叫……」電話那頭的警察說著，就斷了聲音。

大概是被捂住話筒了，傳來一陣兒沙沙的雜音，緊接著手機里又傳來了警察的聲音：「……陳兮的女孩？」

派出所，陳兮……距離他和她聊完微信，這才過了不到四個小時，小姑娘又開作了？

秦孑困意跑了一大半，吐字清晰了很多：「打架了？」

「啊？」警察被秦孑問的一愣，過了幾秒鐘：「沒沒沒，是喝多了，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說是要讓人把自己給失物招領回去……」

小日子都來了，還喝酒？

嘖，能耐呀！

秦孑掀開被子，舉著手機，進了更衣室。

警察見秦孑沒說話，又開口問：「那個，您方便嗎？現在能過來把她領回去嗎？」

秦孑撿了個襯衣，披在身上，單手系扣子：「領。」

「那好那好，地址您知道吧？」警察問了兩句后，在掛電話之前，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又補了句：「對了，陳兮是你女朋友吧？」

不知是睡眠被打斷了，還是她大半夜喝醉了，秦孑的語氣，有些不善：「她更像是我祖宗！」

…

掛斷電話后，警察將手機還給了陳恩賜。

陳恩賜道了聲謝謝，想到警察剛剛打電話時說的話，又一臉認真的說了句：「我沒喝多，我就是短暫的記不起回家的路了。」

聰明的人都知道，不能和醉酒講道理，警察「是是是」了三聲，起身去接熱水了。

回來時，警察還給陳恩賜倒了杯熱水：「喝點水，緩緩。」

陳恩賜很乖的「喔」了一聲。

值班室里很安靜。

酒勁促使著陳恩賜的大腦越來越昏沉，她困得眼皮直往下墜。

警察看她強撐著不讓自己睡，替她難受：「你要是困，就趴著眯會兒。」

陳恩賜搖了搖頭，又搖了搖頭：「不能，我不能睡。」

陳恩賜努力的盯著牆壁上的地圖，嘴裡小聲的碎碎念了一句：「那個人跟我說過的，只要我喝了酒，多困都不能睡，得回家了才能睡……」

警察沒聽清陳恩賜後面嘟囔了些什麼，「你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

「我忘記了，你等我想想……」陳恩賜暈的頭往下栽了栽，很快又被她抬了起來：「我想不起來了……你很想知道嗎？」

「我也不是那麼想知道……」警察剛回完陳恩賜的話，門就被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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