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略有些尷尬,趙家的助理和律師還想要再進行其他交涉,試圖說出他們放棄這個可笑的想法。
“我姐姐隻想要道歉,這件事情如果到我爸手上,就不會這麽容易解決了。”容溪說道。
秦渝臻不知道容父會怎麽處理,但她個人覺得如果沒有其他推動力的話,幫她出頭的可能性不大,很大的可能會否定掉道歉賣趙家一個面子換取其他利益,果然容溪還是天真。
“你們還小,有些東西你們不懂。”趙家助理說道,“容小姐,容家和趙家關系一向還是不錯,沒有必要因為這些事情撕破臉。”
“最多讓少爺和秦小姐道歉,想讓趙總和夫人道歉,是不可能的。”
“宿主,這件事情怕是不好辦。”系統說道。
秦渝臻笑了:“我就沒覺得會好辦。”
容溪有些煩躁,秦渝臻能感覺到她抱著自己的手用力了一些:“什麽叫做這些事情?我們容家的小姐被打了就是輕飄飄的一句‘這些事情’嗎?”
“我們少爺也還在醫院呢。”
“那不是活該嗎?”容溪說道,聲音裡面帶著一絲譏諷,她從來就沒聽過這麽可笑的話,“正當防衛罷了。”
“妹妹,趙家在A市很厲害吧,梁家和容家一起都不放在眼裡。”秦渝臻的聲音不大,聲音裡帶著些許失望,“我還以為到了容家就不會再被人欺負了呢……如果會影響到家裡的話,就算了,我沒事的。”
容家助理在眾人快吵起來的時候,已經聯系了容父,秦渝臻的聲音通過電話傳到了容父的耳朵裡。
容父確實不想要趙家人的道歉,在他看來道歉都是虛的,他隻想要實實在在的利益,他對秦渝臻沒什麽感情,接回來只是因為這是他的親生女兒這個客觀事實,他不允許自己的血脈流落在外面,而且多養一個孩子對容家來說並不是什麽大事。
但他又是個很要面子的人,當秦渝臻偷換概念,將這次的事件上升到容家顏面的時候,一些東西已經變質了。秦渝臻作為他的親生女兒,被人堵著打,對方還不願意道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打他的臉也沒什麽差別。
雖然那些人並不知道秦渝臻的身份。
容父還在思考就聽到那邊容溪的聲音。
“姐姐!爸媽一定會幫我們做主的。”容溪的聲音很堅定,“你要相信他們,而且做錯了事情本來就應該道歉。”
容父揉了揉太陽穴:“按照臻臻和溪溪的意思來,就說我支持她們的想法,畢竟這次受傷的是臻臻,趙家還需要看著我們的面子做事,這次過分了。”
“好。”助理應了一聲,掛了電話,就朝著趙家的人笑了笑,“剛才和容總通話,容總說都按照兩位小姐的意思來。”
趙家的人臉色一變,旁邊一直不說話的梁家也適時表示了讚同。
秦渝臻笑了。
“宿主,你算好的?”
“嗯。”秦渝臻說道,她還用了道具卡,確保她們的聲音可以傳到容父的耳朵裡,她很清楚容父的自負,他不會忍受自己女兒對自己的質疑的。
容父表態之後,這件事情就算是這麽定了,趙家的人除了接受也不能再多說什麽。
三家人談完就離開了校長辦公室,出去的時候,趙家的助理朝著秦渝臻看了很多眼,容溪注意到直接擋住了對方的視線。
幾個人一起往回走,秦渝臻在人群散後,表情已經恢復了正常,雖然眼眶還紅著。
“宿主,你對自己還真的是夠狠。”系統有些感慨,被趙炮灰扯頭髮的那一下,明明是可以躲開的,但還是硬生生地接受了,它看著就知道有多疼。
“我對自己一向夠狠。”秦渝臻漫不經心,扯一下頭髮而已,以前也不是沒做過更加過分的事情。
“姐姐,你沒事吧,需不需要去醫務室看一下。”容溪有些擔憂地問道,她看監控的時候,聽到那些尖叫,心都要揪起來了。
“沒事。”秦渝臻瞥了眼容溪。
旁邊的梁許舟很想衝著容溪大喊,讓她不要被這個女人的表象騙了,都是在演戲,然而他不敢,秦渝臻剛才的狠勁真的嚇到了他,他感覺如果不是因為這是在學校,秦渝臻可能會更加過分。
這女人到底是從哪邊來的?
“沒事就好,梁許舟謝謝你幫了我姐姐。”容溪朝著梁許舟笑了笑。
梁許舟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是乾巴巴地說了兩個字:“
不用。”
“姐姐,對不起,這次是我連累了你。”容溪歎了口氣,她也是剛剛才聽說了那個人做的事情,這麽長時間居然沒有一個人告訴她這件事情,居然全部都怕了趙家,她身邊來來去去的人很多,她也一直沒有注意,這些離開的人都是有原因的。
“變態的原因,和你有什麽關系。”秦渝臻給了容溪一個眼神,“就這麽喜歡道歉?”
容溪抿了抿嘴唇:“畢竟是因為我遭受的無妄之災。”
“嗯,也是,那你上次欠了我一個要求,這次再欠一個吧。”秦渝臻說道。
容溪:……
“宿主,你真的很喜歡順著杆子往上爬。”系統無語。
“還好,還好。”秦渝臻說道。
旁邊的梁許舟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感慨秦渝臻厲害,把人騙得團團轉,他感覺容溪看上去也不像是個傻子啊。
回了班級,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朝著三個人看了過來,事情已經在學生裡面傳開了,畢竟人被抬出去的時候,大家都看到了,不過也都是在私下議論。
“沒事吧。”裴景玥問道。
秦渝臻搖了搖頭:“沒事,這次多虧了九中扛把子。”
梁許舟剛剛坐下來,又想站起來了,他猛灌了口水,然後深吸了一口氣,他有種預感,“扛把子”的梗是過不去了。
裴景玥朝著梁許舟看了一眼,然後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下手挺狠啊,這次算是為民除害了,扛把子厲害。”
梁許舟:……
梁許舟心累,經過這次的事情,他九中扛把子的名聲就傳出去了,他有苦說不出,雖然秦渝臻沒有說他不保守秘密的後果的,但是他知道說出去肯定會很慘。
“你這件事情也瞞不了多久吧,趙家的那個知道自己是被誰打的。”梁許舟壓低了聲音。
“誰相信呢。”秦渝臻說道。
“他是被打的人,他自己說的,誰能不相信。”
“他現在已經很沒面子了,說是我打的,豈不是更加沒面子。”秦渝臻扯了扯嘴角,“而且就算和趙家的人說了,趙家的人也只能默默保守這個秘密,畢竟我細胳膊細腿,姓趙的還練過,連我都打不過就等於是坐實了趙某人廢物的事實。”
“你是不是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麽?”梁許舟問道。
“你知道?”秦渝臻挑眉。
“不知道。”梁許舟搖頭。
“這種炮灰,在我這裡不配擁有姓名。”秦渝臻說道。
梁許舟:……
到底哪來的自信這麽狂。
趙炮灰要在醫院休息一個月,中途還昏迷了一次,不過沒有生命危險,醒來只有看到旁邊的趙母叫了起來:“媽!秦渝臻!秦渝臻……”
“秦渝臻要你在全校面前和她道歉然後轉學,並且還要我們上門道歉,我們已經答應了。”趙母的臉色難看至極,“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不過就是一個小姑娘,你用得著做出這些事情嗎!喜歡告訴我,我們去找容家聯姻。”
“道歉?她打得我,憑什麽要我們去道歉?”趙炮灰叫了起來,牽動身上的傷口又叫了起來。
“你說什麽?誰打得你?”趙母蹙眉。
“秦渝臻!秦渝臻那個賤人!”趙炮灰的表情猙獰。
“她說是梁家那個小子打得你。”趙母握緊了手機,“那個小姑娘那麽瘦弱,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怎麽會搞錯,就是秦渝臻下的手,她說我扯她的頭髮,然後就踩了我的手。”趙炮灰一邊說,想到那個時候秦渝臻的表情控制不住抖了一下身子,“媽……”
“那也沒有辦法了,沒有監控,你從小就跟著教練,居然連一個小姑娘都打不過。”趙母面無表情,掃了趙炮灰,之前看監控錄像的時候,就覺得那個監控死角不像是趙炮灰的智商能找出來的,現在看來估計是被秦渝臻算計了,“小小年紀,心思居然這麽惡毒。”
“媽,我要秦渝臻倒霉。”趙炮灰說道,“我咽不下這口氣。”
“秦渝臻被容家護著,動不了,好好休息吧,你被秦渝臻打的這件事情不能說出去,自己憋著。”
“為什麽?”
“你不要面子,趙家還要面子。”趙母起身,看著趙炮灰,眼睛裡面帶著失望,“你什麽時候能像你哥哥一樣省心?給了你最好的東西,你卻連你哥哥一半都不如。”
“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趙炮灰不敢置信地問道。
趙母沒說話,轉身走出了病房。
“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