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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涇渭情殤 - 第284章字體大小: A+
     
    訴衷腸涇渭之約

     南宮靜女的直覺非常不好,這支軍隊不僅敏感,而且目前這個階段非常特殊,再過兩個月洛川就要冰封,原本的天塹會因季節的原因變成一馬平川,再失去這道八萬人的部隊做震懾,洛北若是真有什麽,後果不堪設想。

     朝廷才剛剛緩息過來,好不容易穩住了幽州大將軍王,洛北絕對不能再出事了。

     南宮靜女不由得在心中歎了一聲,難道真的是自己的德行不夠麽?自從自己登基以來,內憂外患似乎一刻也沒有停過,自己是得到了皇位,可是卻一直在失去……

     失去自由,失去快樂,失去親人……真不知道今後的自己還能留下什麽。

     朝臣們見女帝面色陰鬱坐在高位,便知這份奏報並非吉報,紛紛禁聲等待。

     南宮靜女想了想,說道:“諸位卿家可還有本?”

     ……

     南宮靜女:“若無本便退朝吧,戶部,兵部,工部,太尉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眾人:“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待眾人陸續離開,南宮靜女命人關上了朝堂的大門,十六名內侍合力才能將一雙門板合上,隨著“砰”的一聲,朝堂內的光線暗了不少,南宮靜女將奏折交給身旁內侍:“你把這份奏折交給幾位卿家傳閱,你也退下吧,守在門口,沒有朕的吩咐大殿三十步之內不留人伺候。”

     內侍躬身稱是,雙手接過奏折先交給官階最高的太尉公羊槐,然後退到小門從侯政廳繞出了朝堂。

     公羊槐看完了奏章以後心下大駭,將奏折傳給了另外幾人,南宮靜女等了一會兒,見奏折已經傳閱了一遍,低聲道:“奏報所言,幾位怎麽看?”

     戶部尚書最先想到的是民生問題,率先出列回道:“啟奏陛下,臣主張應封鎖軍隊,就近派遣郎中到軍隊內醫治,且要做好預防瘟疫擴散。”

     南宮靜女“嗯”了一聲,又將目光投向了兵部尚書秦德的身上,她想聽一聽這位齊顏昔日的門生是否能說出不同的見解。

     秦德感受到女帝的目光,垂首順肩思索了一陣後,出列答道:“啟奏陛下,臣以為‘反常必有妖’這個月份洛北已是深秋,氣候已經很冷了,並非瘟疫應該爆發的月份。況且按照從前的類似事件來看……軍隊的駐扎地很少會發生瘟疫,縱然是真的發生,也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泛濫肆虐成如此程度。是以,臣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

     工部侍郎:“臣以為,茲事體大,料洛南節度使也不敢欺君,奏報所言該當屬實。”

     秦德:“我的意思並非洛南節度使言中摻假,而是……或許這並不是瘟疫。”

     公羊槐:“啟奏陛下,臣以為幾位大人所言都有道理,且不論瘟疫是否屬實,做好防范手段都是重中之重,至於知否屬實……臣建議陛下應即可指派欽差,率領禦醫團隊趕赴洛南,一探究竟,再做定奪。”

     南宮靜女點了點頭,心中甚慰,雖然從自己登基以來天災人禍不斷,好在上天並未做絕,還有這麽一幫忠心耿耿,才智超群的朝臣輔佐自己:“戶部這次秋收收上來多少銀子?”

     戶部尚書:“啟奏陛下,若老臣沒有記錯,截止到昨日戶部一共收到各地稅銀合計三百一十五萬兩,糧食一百八十五萬石,絹布三千五百匹;實際金額照比這個數字隻多不少,還有一些偏遠郡縣的稅銀在進京的路上,陛下登基這三年雖有天災作祟,好在陛下聖明,減免了全國各地的賦稅,令百姓休養生息,歷時三年終見成效,今年的稅收非常可觀,隨著淮南陸續恢復,明年的稅收會更上一層樓!”

     南宮靜女:“目前民間的米價是多少?”

     戶部尚書不假思索地回道:“回陛下,京城京畿地帶的米價要八百文每石,淮陽,浙廣,閩南等魚米之鄉的米價要便宜些,大概四百文每石,其余郡縣在六百文左右。”

     南宮靜女對這位戶部尚書非常滿意,想了想回道:“國庫內可有余糧?”

     戶部尚書:“不算今年的進項,國庫囤積糧在三百五十萬石左右,足夠朝廷的開銷。”

     南宮靜女:“如此,將這今年的新米充盈國庫用作儲備,再從糧倉中調撥二百萬石發放到京城京畿地帶的皇字號米莊,價格按照每石六百文售賣,朕再撥給你四十萬兩白銀,你到淮南去給朕買上一百萬石糧食回來。”

     戶部尚書沉吟片刻,回道:“陛下……陛下這一手低買高賣雖然是生錢的法子,但是以京城的位置來看,此去糧食產地路途較遠,這一路上算上人員口糧,牲口的嚼頭,一來一返基本上就沒有收益了。”

     南宮靜女輕笑道:“朕省得,若是這個法子能發家,想必天下早就沒有窮人了。只是國庫中的糧食儲備都是三年以上的陳米了,再存放下去怕是要發霉生蟲,不如放出去一部分讓百姓們也享受一些實惠,雖然是陳米,但價格相對便宜也不算與民爭利,而淮南剛剛遭災,百姓們置辦家當需要的不是大米而是銀子,朝廷拿出一部分銀子來收米,即解決了國庫的儲備,也能讓淮南的百姓減輕壓力。”

     戶部尚書聽完,恍然大悟,目露敬佩:“陛下高瞻遠矚,為國為民,老臣欽佩不已。”

     南宮靜女:“工部。”

     工部尚書:“臣在。”

     南宮靜女:“朕且問你,若朕要在洛川之南修建一道綿延百裡甚至是千裡的防禦工事,需要多少銀子?”

     工部尚書愣了愣,謹慎地答道:“啟奏陛下……具體數字臣也不好估量,需要回到工部後讓人具體算算,不過即便是有銀子……此事也絕非朝夕可成,至少今年是不行了。現下已是十月,臣帶人趕去洛南至少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屆時洛南入冬降雪,大地結冰,一旦有了凍土任何工事也難以修建,而且工事不僅要考慮天時,更要結合地利。這洛川這幾年雖然尚算太平,但幾乎每隔幾年就要泛濫一次,臣擔心沒等工事修好……洛川一旦泛濫就會讓之前所有的努力付諸東流,依臣遇見……陛下還是不要浪費銀子為妙。”

     南宮靜女聽了以後心口有些堵,又對公羊槐說道:“朕……點撥給你五萬大軍並一隊禦醫給你,你是否有信心守住洛南至少一個冬天?”

     公羊槐:“陛下的意思是?”

     南宮靜女:“我擔心洛川一旦冰封,草原人會借助天時揮軍南下,防范一手總是好的。”

     公羊槐一撩官袍下擺,跪到地上:“臣定當拚盡全力,誓死捍衛洛南之安!”

     南宮靜女:“朕不要你身先士卒,更不要你出兵作戰,只要你借助地利守護好洛南直到洛川解凍,草原人凶猛,軍營內又有瘟疫作祟,不易開戰。朝廷現在也沒有那麽多銀子支撐一場持久戰,你要做的就是死守,萬一有戰事,不能讓草原人踏過洛川一步,做得到麽?”

     公羊槐:“臣願一試!”

     南宮靜女:“好。”

     ……

     離了朝,正是晌午,南宮靜女命人到禦膳房端了幾樣齊顏喜歡的菜式,南宮靜女拎著食盒來到了半邊禁地。

     來的也是巧,禁宮這邊谷若蘭正好蒸好了米飯,正準備炒幾道小菜就能開飯了。

     南宮靜女將食盒放到桌上:“若蘭妹子不用忙了,朕正好帶了菜過來,可以開飯了。”

     谷若蘭的臉色微變,她雖然做了齊顏的義妹,但自知身份,不敢和南宮靜女同桌共食。

     谷若蘭:“多謝陛下,民女這就去把米飯端來,只是……我早上多吃了幾碗粥,現在還不餓,陛下和大哥先吃吧。”

     未等南宮靜女開口,齊顏便說道:“也好,留菜給你。”

     谷若蘭如釋重負,感激地看了齊顏一眼,退了出去。

     南宮靜女:“若蘭妹子很怕我?”

     齊顏笑道:“帝王之威何人不懼?隨她去吧,讓她自在些也好。”

     南宮靜女看著齊顏,心中暗自慶幸:自從登基以來,自己尚且還不覺得有什麽,可是自己身邊的人無時無刻不用實際的行動告訴自己“一切已經不同了”,南宮靜女是幾乎沒有架子的,從前當公主的時候也曾和秋菊春桃她們同桌吃飯,人多熱鬧些自己的胃口也會好一些。

     可是自從登基之後,能大大方方陪著自己吃飯的人,就只有齊顏了。

     南宮靜女很感激齊顏,這人雖然一直在稱呼上拘泥著,但在面對自己的時候,那份自然之感讓南宮靜女倍感珍貴。

     齊顏將菜從食盒中端出來,先取了空盤子,乾淨竹箸一樣分出一些,正好湊成一盤,又盛了滿滿一碗米飯,對南宮靜女笑了笑:“陛下稍等片刻。”

     齊顏將飯菜送給谷若蘭才回來,見南宮靜女已經給自己盛好了飯:“謝陛下。”

     南宮靜女夾了一塊齊顏喜歡吃的藕夾:“多吃些。”

     齊顏咬了一口,讚道:“美味。”

     南宮靜女見齊顏喜歡,心裡亦是開懷,不時為齊顏布菜,而後者泰然受之,十分受用。

     一餐飯吃得甜甜蜜蜜,齊顏將碗筷拿出去,回到寢殿陪伴南宮靜女。

     南宮靜女:“這幾日有荷的情況好多了,只是每日都要玉簫拍拍她才能乖乖睡覺。”

     齊顏:“讓有荷和玉簫親善些也是好事兒,畢竟與玉簫適齡的女孩子幾乎沒有,把有荷安排給玉簫照顧也好磨磨她的性子,免得總和那些男孩子一處,學了一身痞氣。”

     南宮靜女嫣然一笑:“原來你也知道你女兒平時的作風啊?”

     齊顏:“左不過是隔三差五把她的那幾個陪讀砸得滿頭包罷了,有什麽?”

     南宮靜女:“橫豎就是你有道理,行了吧?”

     齊顏笑了笑,南宮靜女又說了些玉簫的事情,齊顏聽完對南宮靜女說道:“陛下……不知可否讓臣見一見小蝶?”

     南宮靜女想了想,回道:“等過些日子吧,我請二姐入宮來,把小蝶也帶上。”

     齊顏抓過南宮靜女的柔荑捧在胸口,由衷感謝道:“謝陛下。”

     南宮靜女:“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的看法。”

     齊顏:“嗯。”

     之後,南宮靜女將奏報上的消息和齊顏說了,末了說道:“我已經派了公羊槐率五萬大軍開拔洛南,用以補充損傷的士兵並守衛洛南一個冬天,畢竟有道天塹阻隔,只等來年開春洛川解凍朝廷便又能緩息一年了,今年朝廷的稅收可觀,相信再如此個三五年便不會懼怕什麽了,全國各地的校場加上京城的禁衛軍和巡防營加在一起有八十萬左右,只是這幾年國庫空虛,無力支撐開戰後的軍費,只需三年……到時候即便是幽州軍真有反心,朝廷也不會再怕了。”

     齊顏:“關於瘟疫之事,陛下可接到洛南其他州府的奏報了?”

     南宮靜女搖了搖頭。

     齊顏眯了眯眼:“如此,便有些蹊蹺了。”

     南宮靜女:“是啊,我也懷疑此次之事並非天災,只是……擔心亂了軍心沒和朝臣們提及。”

     齊顏:“瘟疫雖然恐怖,但也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造成如此龐大數量的死亡,臣猜想……洛南軍有可能是被投毒了。”

     南宮靜女:“投毒?如此手段,會是她麽?”

     齊顏:“至少巴音和吉雅是做不成這種事兒的,能憑一己之力造成如此大的傷亡,只有前朝公主有能力,她的醫術和財力足以支撐她做成此事。”

     南宮靜女冷笑一聲:“這能算作報復吧?朕不過是懸賞了她,就回敬給朕這麽一份‘大禮’!不過也好,至少暴露了她的位置,朕這就加派人手在洛南搜尋,不信這次找不到她。”

     齊顏卻並沒有南宮靜女這麽樂觀,沉默片刻,回道:“恐怕洛南已經找不到她了。”

     南宮靜女:“怎麽會?”

     齊顏:“且不說‘瘟疫’已經發生了一段日子,就臣對前朝公主的了解,她是一個非常小心謹慎的人,不可能因區區幾萬人的性命而暴露自己的行蹤,陛下廣撒通緝令,她已經無處遁形才會逃竄到朝廷掌控力偏弱的洛川地區,若是臣沒有料錯,她應該已經渡過洛川逃到洛北去了。”

     南宮靜女:“莫非,吉雅和前朝公主也有勾結?”

     齊顏:“前朝公主本就是去過洛北的,當年她一眼就認出了我胸口的圖騰可見對草原有所了解。而且……她曾經救過巴音一命,當年巴音曾送給我一把牛角號,因為進京諸多不便臣就把牛角號留在了前朝公主那裡,後來臣到洛北迎雅貴妃回京那次,巴音將牛角號又給了我,足見前朝公主已經用這個信物約見過巴音了,巴音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前朝公主救過他的命,他定會回報的。”

     南宮靜女:“……巴音會被前朝公主策反嗎?”

     齊顏:“不好說,不過最可怕的是,前朝公主毒死了這麽多將士,或許不僅僅是對陛下的‘回敬’更有可能是送給巴音的‘禮物’……”

     南宮靜女的臉色變了幾變,猶豫再三,難聽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雖然在南宮靜女看來巴音犯下了不赦之罪,但對方畢竟是齊顏的結義兄弟,南宮靜女不想讓齊顏難堪。

     南宮靜女:“我也很擔心草原會借助洛川冰封之利揮軍南下,所以今日問了工部,能不能在洛川河畔修建一條綿延工事,可惜似乎不太行。”

     齊顏:“其實,陛下若想一勞永逸根本不用這麽麻煩,只要讓巴音知道臣還活著,讓臣去見巴音一面,臣有把握勸服巴音。”

     南宮靜女:“不行!”

     齊顏皺了皺眉:“陛下……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乃上上也,巴音與臣自幼一起長大,兩家更是世交,臣的話巴音會聽的,我會讓巴音明白,這份仇我作為撐犁汗王已經放下了,他會聽我的話的。”

     南宮靜女表情慍怒:“說了不行,此事休要再提!”

     齊顏甚為不解,反問道:“陛下為何如此固執?”

     南宮靜女望著齊顏,沉默了好長時間,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齊顏:“陛下?”

     南宮靜女捉住齊顏的手牽住,用極輕的聲音說道:“你說的只是最好的可能性,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發生其他的情況。巴音雖是你的安達,可如今的洛北吉雅才是掌權人,若是你的結義兄弟放不下這份仇呢?你不僅沒能說動他,反而被他們扣住了呢?我知道你的結義兄弟不會傷害你,吉雅呢?還有可能潛逃到洛北的前朝公主呢?她的毒術出神入化,毒死你都沒人知道,你若有什麽事……可曾想過我?即便他們都不會傷害你,只是關著你……我們今後還能再見嗎?我要用什麽樣的代價才能把你換回來?朝臣們會同意嗎?天下人會同意嗎?”

     齊顏怔怔地看著南宮靜女,後者抿了抿嘴唇,喃喃道:“我十四歲嫁與你,十載光陰轉瞬過……經歷了這麽多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定與你白首偕老,你若是被他們扣住,有沒有想過我?這天下之主到底是我還是你?我知道你的法子或許是代價最小的,也是對這天下最好的,可於我呢?於我如何?”

     齊顏聽完南宮靜女的一席話,內裡早已五味雜陳,原以為南宮靜女登基後難免會以天下為重,齊顏從未想過自己能與天下比肩,甚至做好了為南宮靜女,為這天下犧牲的準備,只要能陪在南宮靜女的身邊齊顏便不敢再奢求太多。

     卻不想,自己在對方的心中,竟比這天下……不輕分毫。

     話既然說開了,南宮靜女索性一吐衷腸,握著齊顏的手繼續說道:“我之所以把你藏在這半片禁宮,一方面是大勢所趨不得不如此,一方面也是讓你遠離風口浪尖,是非紛擾,你的身份暴露已經不適合再出落人前了,外人難免會對你心懷偏見。反正你的身子也不好,正好辭了這些紛擾安心養病。從前你傾力護我,如今我也要為你撐起一片天。夫妻之道難道不正是如此麽?所以……今後都不要再說傻話了,洛北的隱患……早在父皇決定揮軍北上之時就結下了,就算你勸服了一個巴音,說不定還有其他人站出來,要想永絕後患……怕是朕的有生之年都看不到了,我能做的只有盡量避免戰事,借著一年又一年的守衛讓國庫充盈,朝廷兵強馬壯,這才是真正的不戰而屈人之兵啊……等到朝廷真的足夠強大了,就交給後世之君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吧。至於朝臣們,天下人……亦或是後世之人,說朕懦弱也好,怯戰也罷。至少在朕的有生之年不想發動戰事,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南宮家與你乞顏家,還有草原的百姓飽受戰火之苦,難道還不夠嗎?答應我……不要再做以身涉險的決定了,我已經不想再失去。”

     齊顏聽的陣陣心酸,握緊了南宮靜女的手:“都聽陛下的。”

     南宮靜女:“你有功夫不如幫朕想一想如何做防守工事,將草原之兵盡數拒於洛川之北才是首要。”

     夜裡,南宮靜女又在齊顏的寢殿留宿,白日裡南宮靜女袒露衷腸,夜裡自然難免一場極盡纏綿,相擁而眠……

     可是,齊顏卻做了一場噩夢,夢到自己小時候,父汗大敗而回,氣急敗壞地在王帳內和幾位王爺吵架,自己偷聽到了戰事的慘烈。

     夢到了父汗對自己最後的教導,讓自己照顧好妹妹,等待弟妹誕下後父汗和母親就去找她們……

     齊顏猛地睜開了眼睛:“父汗!”

     叫聲驚醒了南宮靜女,她聽到齊顏叫“父汗”便知是做了噩夢,此時天還沒有亮,卻能清晰地聽到齊顏粗重的喘息聲,南宮靜女雖然疲憊,卻也沒了睡意,抬手拭去了齊顏額頭的汗珠,柔聲道:“做噩夢了?”

     齊顏呆愣了好久才回神,側過身摟著南宮靜女的嬌軀,自己則縮成了一個蝦子:“夢到了父親。”

     南宮靜女歎了一聲,在齊顏的唇角落下一吻:“對不起。”

     突然,齊顏的腦海中靈光一閃:“陛下!”

     南宮靜女嚇了一跳,看著齊顏:“怎麽了?”

     齊顏卻苦笑了一聲,沉默了。

     南宮靜女:“怎麽了?不要嚇我。”

     齊顏:“沒什麽,只是……有法子了。”

     齊顏覺得有些諷刺,本是不想說的,可看著南宮靜女期待的目光,又想到南宮靜女百日裡的表白掙扎了片刻,還是決定說出來。

     當年……乞顏·蘇赫巴魯戰敗後,曾回到王帳與幾位托孤王爺商討軍政,年幼的阿古拉在帳外偷聽了一耳,聽到自家父汗氣急敗壞地說道:“渭國人不知用了什麽手段,竟然一夜之間就築起了一座冰城!他們在城中放冷箭,我們的人損失慘重……”

     長大後的齊顏明白了其中的奧妙,洛北寒冷,滴水成冰,只要找到水源很容易就能澆築一座城池出來……一件已經快要遺忘的往事,卻因為一個夢而鮮活起來。

     齊顏在心中喃喃道:父親,難道是您在天有靈,亦不希望南北再生戰事麽?

     南宮靜女既然說了不想再見操戈,只要草原不過分,朝廷就應該不會起兵,自己便信她一次吧。

     齊顏:“陛下,可否答應臣一件事?”

     南宮靜女:“你說。”

     齊顏:“若草原人……沒有踏過洛川,陛下能否不要揮軍北上?”

     南宮靜女:“只要草原不反叛,我自然不會撕毀協議,不過……我可以答應你,即便草原反叛,只要他們不打過洛川,朕便不會做得太絕。”

     齊顏:“好。”

     於是,齊顏將這個澆水鑄城的法子告訴了南宮靜女,並說道:“陛下大可在洛川結冰後直接在洛川上修築一道工事,只要有足夠的水即可,在城牆上架設大弩用作防禦,這樣做基本不用花什麽銀子,而且待到工事融化洛川的冰層也不穩了,如此年年反覆,洛北便再無進犯的可能。”

     南宮靜女聽完眼前一亮,一把掀開被子,急急忙忙穿上了衣服。

     南宮靜女:“你再睡會兒,朕要去找工部商議此事是否可行。”

     齊顏:“陛下……別忘了與臣的約定。”

     南宮靜女穿好衣服後,坐到床邊,鄭重地對齊顏說道:“我知你心,也替這天下百姓感謝你的大義,朕答應你,只要能將草原拒於洛川之北,朕絕不揮軍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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