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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涇渭情殤 - 第273章字體大小: A+
     
    家不合怎安天下

     南宮靜女聽完南宮素女的計策,心中升出了一股排斥之感。

     誠然,大姐的計謀的確能解決問題,但是透出了一股上位者的無情,南宮靜女很清楚:自己不能這麽對待阿古拉。

     在南宮靜女的心中,自己與阿古拉的是平等的,只是……

     走到今時今日,她們的角度的出了問題,還有就是……齊顏信任的那些人,自己並不信任。

     北安侯失蹤一事讓朝廷在南北對峙的輿論中佔了大便宜,萬一暴露後果不堪設想,甚至遠遠大過四方錢莊和洛北對朝廷的危害。

     在父皇留給自己的手書中亦寫得很清楚:他之所以能登上皇位,無非憑著“民心”二字,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前朝殤帝民心盡失,而南宮家憑借十幾年丞相積攢下的威望和民心才能一步登天……

     出於對長姐的尊重,南宮靜女並沒有當場否決南宮素女的提議,但她已經在心裡做好了打算:自己寧可一開始就不答應齊顏,也決不能用這樣陽奉陰違的法子欺騙她。

     姐妹二人又聊了一陣子,南宮素女說了不少明珠殿的事情,說得南宮靜女也有些思念齊玉蕭了……

     自從自己和齊顏出了問題,就很少到明珠殿去了,為了避免尷尬還免了齊玉蕭每日兩次的請安。

     送走了南宮素女,南宮靜女來到了明珠殿。

     內侍告知:齊玉蕭正在書房習字,南宮靜女便免了內侍的唱詞,隻身向齊玉蕭的書房走去。

     門開了,齊玉蕭正捏著毛筆在書案上寫著什麽,聽到聲音也未抬頭:“什麽事?”

     南宮靜女卻從齊玉蕭的反應中察覺了端倪,按照內廷律例:主子的書房,寢殿是兩個禁地,任何宮人也不得不告而入,可是從齊玉蕭的反應來看……分明是已經習慣了外人的“推門而入”,窺斑見豹,南宮靜女推測出這明珠殿的宮人似乎不那麽守規矩……

     這與主子的年齡是絕無關系的,想當年自己也是早早就搬到了未明宮,記憶中卻有過這樣的事情,說到底不過是那些個下人覺得晏陽公主是姓齊的,而她的父親被女帝休棄,又生死不明便開始欺主了。

     南宮靜女眯了眯眼:自己可是從來沒有想過不認這個女兒啊。

     齊玉蕭見來人未出聲,寫完了這個字的最後一筆抬起了頭,看見居然是自己的母皇站在門口,放下毛筆繞出書案跪在地上:“兒臣參見母皇。”

     南宮靜女有些意外,從前的玉蕭見到自己幾乎是不行跪拜之禮的,雖然有時候會表現出害怕的樣子,但也只是躲閃而非跪拜,還要宮婢提示才會行禮。

     南宮靜女:“起來吧。”

     齊玉蕭:“謝母皇。”起身後便垂首順肩立在書案旁邊,一副規矩乖巧的模樣。

     南宮靜女雖然覺得這是齊玉蕭進步的表現,但心裡卻閃過一絲失落之感,自己像齊玉蕭這麽大的時候……見到自家父皇是從不行禮的,而是數丈開外便飛奔而來,撲到父親的懷中偶爾還會扯父親的胡子。

     南宮靜女給齊玉蕭找了最好的師傅,讓她讀書房又找了世家子弟做陪讀,完全按照皇子的標準去培養的玉蕭,希望她長大後能成為獨當一面的王佐之才,而不是早早地把那些“君君臣臣”的思想灌輸到這麽小的孩子心裡。

     南宮靜女來到齊玉蕭的書案前,低頭一瞧竟是一陣恍惚……

     齊玉蕭的字,雖然尚顯稚嫩,但已經能從筆鋒之中看出齊顏的風骨……而且這篇文章?

     題目赫然是:論倉鈔換鹽引,論點十分成熟根本不是這個年紀的孩子能寫出的東西,南宮靜女當即起了猜忌,莫非是有些人想借齊玉蕭之手傳遞什麽嗎?

     朝政一事何其危險?齊玉蕭還沒到參政議政的年紀,若是這篇文章傳出去會給她惹來禍事的,自己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南宮靜女拿起齊玉蕭寫的東西:“這是誰教你的?書房的師傅教的?”

     齊玉蕭搖了搖頭,盯著腳尖沒吭聲。

     南宮靜女更生氣了,直接撕爛了手中的文章:“去把門關上!”

     齊玉蕭:“是……”

     南宮靜女坐在主位,審視著齊玉蕭:“師傅都教了什麽?”

     齊玉蕭:“‘三百千’《論語》,《弟子規》,《孝經》,《禮記》,昨兒已經解完了,師傅說:明日要考《禮記》的釋義,讓自己挑一篇。”

     南宮靜女再次沉默,看著眼前這個小小的人兒,唏噓了一陣。

     《禮記》這本書……還是當年齊顏教自己的呢,一共四十九篇,齊顏先逼著自己不知其意地全文背誦,背得滾瓜爛熟之後才一篇一篇給自己講解,釋義。

     回想看看……也不過七八年前的事情,可比齊玉蕭的年齡大多了。

     南宮靜女:“你準備選哪一篇?”

     齊玉蕭:“第三十一篇。”

     南宮靜女挑了挑眉:“《中庸》?”

     齊玉蕭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她故意說“第三十一篇”而非《中庸》其實是存著刁難南宮靜女的小心思的,沒想到對方竟能脫口而出。

     齊玉蕭有些挫敗“嗯。”了一聲。

     南宮靜女:“這篇算是《禮記》裡比較深的了,為何選這篇?”

     齊玉蕭咬了咬嘴唇,心中的怨氣不受控制地翻湧起來,硬著頭皮回道:“中庸有什麽不好,在兒臣看來,中庸是保命要訣,要想存活於世沒有它可是不行的!”

     南宮靜女愕然,瞬間品出了齊玉蕭話中的所指:她貴為公主,誰能傷害她?這不是在說自己這個女帝麽?

     南宮靜女本想溫和一點,先考考玉蕭的學問再引道她明白:這篇文章的危險性,見齊玉蕭話中帶刺影射自己,便再也沒有了這份心,南宮靜女怒極反笑:“哦?你是覺得這內廷有人會害你了?”

     齊玉蕭說完也有些後悔,母皇好不容易有空來看自己,自己怎麽能說這樣不孝的話呢?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父親,齊玉蕭的眼眶紅了。

     齊玉蕭:“兒臣只是覺得,心懷‘三達德’謹言慎行,凡事不出頭就不會遭到嫉妒,即便在萬人中不出挑,也不至於性命不保!”

     南宮靜女:“放肆!這就是你學的學問?好好的學問讓你擰巴成這樣,用來出口傷人?”

     “撲通”一聲,齊玉蕭跪在了地上,卻紅著眼眶抬頭直視南宮靜女,憤憤道:“難道兒臣說的不對嗎?若是父親懂得‘中庸’二字的含義,怎會遭至如此下場?”

     所有苛責的話盡數哽在了喉嚨,南宮靜女怔怔地望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齊玉蕭,看著她滿目隱忍又流著眼淚的樣子,後知後覺地感受到:自己對齊顏的所作所為,不僅傷了齊顏,傷了自己,還傷了這孩子的心。

     直到這是南宮靜女才後知後覺:難怪自己會覺得剛才撕碎的那篇文章有些眼熟,這是正是齊顏當年會考的試卷嗎?原來玉蕭只是默寫了齊顏的文章啊……

     家國天下,家國天下……自己把這個小家和天下都治理得一團糟。

     南宮靜女有苦難言,唯有坐在椅子上陣陣出神……

     齊玉蕭見自家母親如此,也是後悔不已,但更多的是因父親“生死未卜”積壓的悲傷,於是放聲大哭。

     南宮靜女回過神,長歎一聲起身蹲到齊玉蕭身前,抬手將已經長高不少的齊玉蕭摟到懷中:“好了,不哭了。”

     齊玉蕭傷心極了,抓著南宮靜女廣袖的一角,痛哭道:“母皇,父親還沒找到麽?”

     南宮靜女為齊玉蕭順了順背,有那麽一瞬間險些將真相脫口而出,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雖然這麽做對這孩子來說很殘忍,可是……

     玉蕭畢竟是孩子,甚至……有些像小時候的自己,齊顏的隱忍和老道一點兒都沒被她學去,若是讓她知道了阿古拉還活著……明日定會變成一隻快樂的小麻雀,即便不和任何人提及也會被有心人看出端倪。

     就算自己卑鄙吧,齊玉蕭的悲傷……是保護齊顏最好的擋箭牌,孩子是不會撒謊的。

     南宮靜女:“不哭了,一定會找到的。”

     南宮靜女抱起齊玉蕭,吃力地分出一隻手給她擦了擦眼淚:“變重了。”

     齊玉蕭抽搭了兩聲,努力將眼淚擦乾,看得南宮靜女又是一陣心疼,雖然這孩子……隻算是齊顏的血親,但自己是看著她長大的,自己今生注定無後,玉蕭就是自己唯一的孩子了。

     南宮靜女:“朕……正好無事,就用半日來陪陪玉蕭可好?”

     齊玉蕭吸了吸鼻子主動環住了南宮靜女的脖頸,將腦袋枕在南宮靜女的肩膀上:“嗯,不讀書,不考學問。”

     南宮靜女忍俊不禁,這孩子……還真像自己啊。

     南宮靜女:“玉蕭想做什麽呢?”

     齊玉蕭:“騎馬。”

     南宮靜女:“好。”

     ……

     在去牧場的路上,母女二人共乘一輛馬車,見齊玉蕭幾度欲言又止,南宮靜女問道:“有心事?”

     齊玉蕭垂下頭,一雙小手搭在腿上,攪在一塊兒:“母皇,兒臣有個問題……”

     南宮靜女:“說吧。”

     齊玉蕭:“父親真的是草原王子嗎?”

     南宮靜女:“……是的,你應該是姓‘乞顏’的。”

     齊玉蕭:“那兒臣……就算是‘小雜種’了?”

     南宮靜女眉頭緊鎖:“誰說的?”

     齊玉蕭先是搖頭,耐不住南宮靜女數次追問,終於吐露真言:“忠烈侯。”

     當年鎮國公府次子:太尉陸仲行,為擁護女帝登基而殉職,南宮靜女登基後陰封了陸仲行為忠烈侯世襲罔替,並在太廟旁建了一座小廟供奉功臣牌位,如今這位忠烈侯正是陸仲行的兒子,年齡比齊玉蕭大了一點兒,是當年陸仲行和外宅小妾生的。陸仲行死後南宮靜女破例賜了這孩子身份,並過繼到了灼華公主南宮姝女的膝下,算起來……齊玉蕭還要叫忠烈侯一聲“表哥。”

     南宮靜女:“還有誰這麽說過?”

     齊玉蕭:“沒了,左不過是那幾個與忠烈侯交好的人,不過他們也不敢當著兒臣的面說,背後議論兒臣就當聽不到了。”

     不等南宮靜女開口,齊玉蕭主動說道:“母皇不必為兒臣做主,他們也就能痛快痛快嘴巴了,每次我都用硯台敲的他們滿頭包!”

     南宮靜女招了招手,齊玉蕭坐到了南宮靜女的身邊,南宮靜女攬住齊玉蕭的肩膀,溫柔地問道:“身為世家子弟語出傷人本就是不守禮的,你不必擔心,朕有辦法懲戒了他們,不會牽連玉蕭的。”

     齊玉蕭卻堅定地搖了搖頭:“其實這些事情,兒臣告訴過父親。”

     南宮靜女意外地問道:“她怎麽說?”

     齊玉蕭目色一黯,回道:“父親說……能與兒臣一同上書房的,都是朝廷肱骨家的孩子們,女子登基本就不易,母皇還要靠他們府中的大人們扶持,要兒臣拿出肚量和表率來,不許告狀,讓母皇為難。父親還特別提了忠烈侯,父親說……忠烈侯的父親為國捐軀,沒了父親庇護的孩子性子難免會乖張些,只是因為缺乏保護才會被迫讓自己活成小霸王的樣子,不被人欺負……”

     頓了頓,齊玉蕭繼續說道:“所以……若不是把兒臣逼急了,兒臣一般不會用硯台敲忠烈侯的,都是打他那幾個跟班。”

     南宮靜女感慨萬千,若細細推算起來,忠烈侯與齊玉蕭也算是血仇了……

     畢竟鎮國公陸權是當年覆滅草原的元凶之一,卻沒想到齊顏能如此教導玉蕭……

     回想起今日自己對齊顏的防備,南宮靜女再次拷問自己:自己是不是把齊顏看得太輕了,所以才會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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