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過飯來的,就來看看你。」
「是這樣啊,你這孩子真有心。」江母一笑,「我閨女自從出嫁,都沒回來過。」
「可能忙吧。」她說道,「阿姨,你明天若是有空,去我們警局做一個dna基因入庫,這樣的話,若是你女兒的dna也入庫,核對上的話,就能找著了。」
「這個啊,我從來沒做過呢,那我明天去做。」
「正好我明天也要做呢。」郝可人笑容滿面,「阿姨,我不是我爸媽的親生女兒。」
江母詫異,「真的?」
「當然。我做過鑒定了,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不知道我的父母在哪裡。」
江母嘆息一聲,「那你父母有沒有說你是被拐的還是撿來的。」
「他們說我是撿來的,不過我不信。」郝可人說,「許是工作的關係,我一定要找出真相,如果我是拋棄的,我想要問問我的親生父母,為什麼不要我。」
「這個世界上,哪有太多父母不要自己的親生骨肉的,也許你的親生爸媽真的有苦衷,或許跟我們家一樣,被人抱走的。」
正說著,門被鑰匙扭動的聲音,江月突然回來了。
滿臉掛著淚水,看見郝可人在這兒,身子猛然背過去,用手擦了擦淚,而後再突然轉過身來,問道,「郝可人,你來我家幹什麼?」
「月,可人是來看我的,我不許你這麼對客人說話。」
江月直接坐在了他們的對面,臉色沮喪的很,「讓她回去,媽,我有事兒要對你說。」
「到底什麼事兒,你說吧,可人不是什麼外人。」
江月吼道,「媽!讓她不要在咱家行不行,看見她我更鬧心了!」
郝可人識趣的站起來,「阿姨,我先回去。」
「等等,這件旗袍不是我媽給我做的嗎?」江月眸子凌厲,「你幹啥穿?」
「你不要,阿姨送給我了。」
江月一把捂住心口,「媽!就算我不要,你也不能送給她啊!」
「你不要,放著也是放著,可人不嫌棄我就送給她。」江母站起來,對郝可人說道,「別跟她一樣,路上小心些。」
「好,阿姨,你不用送了,我回去了。」
江母點點頭,望著她下樓,而後重新進去,將門關上,「別人買了禮品看我,你看你啥態度?」
「媽,盛西要跟我離婚了。」
「什麼?」江母聞言,便問,「為什麼啊?你們才結婚幾個月啊就要離婚。」
「是我的錯,別問了。」
「你什麼錯?你到底做錯了什麼?」
江月躺在沙發上,淚水長流,「我不想說。」
江母嘆息一聲,眼圈也跟著紅了,「既然你不想說,那你就憋著吧,我去做飯了。」
江月腦子裡滿滿的都是郁盛西半個多小時前將離婚協議書擺在她面前的場景。
他一臉冷然,面無表情。
說了那五個字,「我們離婚吧。」
她當時腦袋一空,直覺告訴她,他知道了什麼。
事實上,他的確知道了,還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有的話在她的嘴裡說不出口。
事情再次敗露了,看到他的堅決,江月知道,再怎麼求情,這次都於事無補了。
所以她拿著包什麼也沒說,灰溜溜的回來了。
此時此刻,她抓心抓肺的難受,後悔充斥著她整個身體。
他們七月初六結的婚,現在九月份就要離婚了。
是她自己親手將這個婚姻摧毀了。
拿出手機,江月給郁盛西發簡訊,讓他再原諒她這一次,他始終都沒回復她。
她的心漸漸地冷了。
「月,起來吃飯吧。」
「吃吃吃!我現在有心情吃飯嗎!」江月歇斯底里的喊道,「我就要被掃地出門了,媽你還吃的下去飯嗎?!」
江母不吭聲,拿著筷子端著碗自己吃了起來。
江月見狀,更加生氣了,騰地從沙發上躍起,搶過江母的飯碗,便使勁扔在了地上,米湯濺了一地。
碗四分五裂,碎七碎八。
「我讓你吃!你吃啊你!」
江母站起來,看著扭曲著臉的江月,一個耳光打在了她的臉上。
江月被打的暈頭轉向,從來不知道身子不太好視力不好的母親會有這麼大力。
「鬧夠了沒有!」
江月頹然坐在沙發上,眼淚洶湧奪目。
「你結婚,我辛辛苦苦熬夜給你做的旗袍,你嫌料子不好,不要,我送給別人,你心裡不舒服,你就沒有想過我給你的時候你說的那番話,我心裡是什麼滋味,你自從離婚,回來一趟嗎?這要離婚了回來了,為什麼會離婚你也不說原因,我喊你吃飯你就這麼對我?我是你的親媽啊,我把你辛辛苦苦養大,你回報我的是什麼?!江月,如果你覺得這個家讓你無地自容,讓你那麼看不順眼!那就別回來!」
江父這時候回來,看到家裡的這一幕,問道,「又怎麼了這是?」
江母身子晃了晃,他立刻扶住她,「別生氣,先回房躺著。」
江月趴在自己的腿上,泣不成聲。
江母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江父,江父安撫著她的情緒,等到終於穩定的時候,他出去發現江月身子歪在沙發上,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厥了。
他試探著喊了一聲,沒回應,再一細看,發現她昏厥了。
立刻背著她趕往醫院。
得到的結果令他說不出來的感受。
江月懷孕了。
江母聽到這個結果幾乎也昏厥了。
沒有開心。
江月懷孕的消息很快被媒體知道,成為了頭條。
大家都以為郁家的人會趕往醫院,但記者蹲守了半夜,都沒見郁家的人去。
友紛紛討論,這就是平民嫁進豪門的代價。
但也有友討論,肯定有大家不知道的內情,所以,郁家才不去的。
上怎麼說的都有,很多版本。
第二天,郁家派人將江月給接了回去。
江月是喜憂參半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郁盛西的,還是郁擎蒼的。
因為都有做避孕措施,而且,根據肚子里孩子的時間,仔細那麼一算,郁擎蒼的幾率比較大。
以為這次回來,郁盛西會決口不提離婚的事情,沒想到還是提出了。
「我現在懷孕了。」
他問,「你百分百的肯定是我的嗎?」
「百分百肯定是你的。」
「我不信。」他將筆送到她的手裡,「如果你不肯,我就要採取強烈措施了,江月,趁我還心平氣和的跟你說話,將字簽了,手印摁了。」
「我不簽,我不想離婚。」
「來人。」郁盛西喊道。
兩名保鏢進來,「大少爺。」
「讓她將協議書寫了,摁上手印。」郁盛西冷然說道,「交給你們了。」
「是,大少爺。」
兩位保鏢兩邊兒床一人一邊,「少奶奶,別讓我們為難,你還是自己簽上比較好。」
江月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郁盛西,「無論我怎麼求你,你都不肯再原諒我一次。」
「你的行為如果放在盛北的頭上,早就剁了你了,你不配再得到我的原諒,有一句話說的好,不作死就不會死,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好,既然你非要離婚,那我要你名下的財產一半,這是我應得的。」
「協議書上我寫的清清楚楚,給你一百萬,多了沒有,如果你再磨磨唧唧,江月,我就要動真格的了。」
「一百萬哪兒夠,孩子的撫養費呢!」
「不管是不是我的孩子,這個孩子我不會讓他來到這個世上的,你可以不用考慮這方面的問題了,簽!」
江月拿著筆,在簽字處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摁了手印,「好了吧。」
保鏢將協議書遞給他,郁盛西看了看,說道,「將她帶過去。」
「要帶我去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了,江小姐走吧。」
「剛才還少奶奶喊著,這會兒又少奶奶了,你這稱呼轉變的還真快啊。」
保鏢回答,「那是你的身份轉變的快啊,別磨嘰了,快點。」
「郁盛西,要帶我去哪兒。」
他轉過輪椅,沒有回答她的話,一雙眼睛望著窗外,眼底劃過一絲濕潤。
江月被帶走了,要去的地方是打胎的地方。
她雖然隱隱有預感,但是到了才知道,果然是這個地方。
百般掙脫,卻無濟於事,一針麻醉劑,徹底昏睡不醒。
十幾分鐘,手術完成。
江月被扔在了手術台上,有一個小護士看守著。
等她醒來,發現自己下半身疼痛的不得了,才知道孩子已經沒了。
小護士說道,「江小姐,每天來醫院掛點消炎的吊針就行了,再開點葯,一起吃著。」
她下了手術台,臉色慘白,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出了門口,保鏢將一張銀行卡和一箱子行李遞給了她,「這是我們少爺要我給你的,裡面一百萬,以後你們再也沒關係了,江小姐,好自為之。」
她接過,緊緊地攥在手心裡,坐在計程車上,她給郁擎蒼打電話。
卻怎麼也打不通了。
下車給司機錢的時候,司機盯著她問,「小姐,你就是偷情被老公趕出家門的江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