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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江花月 - 68.第 68 章字體大小: A+
     

    晉江文學城歡迎您他走到馮衛身側,向興平帝叩拜,隨後轉身,面向那些得以被允許列坐於觀景台下進行近距離觀戰的文武百官和諸多名士,提足了一口氣,高聲宣道:「此卷為相公親手所書,啟封前,除相公外,無人知題。相公言,高氏女婿,須文武雙全,缺一不可,故此次考校,將設三關。」

    他抬高一臂,指著一座立於不遠之外數十丈高山巔之上的風亭:「諸位請看。」

    眾人順著他的所指,紛紛仰頭看了過去。這才留意到,山巔風亭的頂端,插縛了一捆茱萸,山風吹來,茱萸在那亭頂之上左右搖擺。

    「相公言,今日為應景,便以茱萸為彩。二位競考之人一道答題出發,誰人能先通過三關,登頂採得茱萸,便為相公之婿。敗者,相公亦會將雀湖山莊相贈,略表心意。」

    高七宣布完畢,將手中紙卷遞給了馮衛。

    紙卷用油蠟封起了口子。

    以高嶠的聲望,他既然如此當眾宣告了,自然不會有人懷疑他為擇得如意女婿而暗中預先泄題。

    四周變得雅雀無聲,無數雙眼睛,一齊看向了馮衛手中的那張捲紙。

    馮衛小心地展開,瀏覽過一遍,便照著紙上所書宣讀了一遍。

    今日雖只有三題,但一共卻設了四道關卡,二文二武。

    四道關卡如下:

    第一關為文,必考,考的是二人的心記。地點就在這個觀景台。在這裡,高嶠將出示一篇千字駢賦,叫二人一道誦讀,記住后,各自以筆競述。誰先一次性默述完畢,核對無誤,便可出發去往第二關卡。中途如斷,或是默述有誤,可再看原文,但要從頭再來。這一關不限時間,但必須要通過此關,才能繼續往上,參加下一考題。

    第二關武,也是必考,考的是弓法。三十丈外,設一靶子,靶心處嵌一銖錢,誰人能先將箭頭釘入銖錢正中之孔而不傷錢,便算是通過,可以繼續去往第三關,也就是最後一關。

    為公平起見,最後一關為二選一。文試為清辯,武試為虎山。二人可依照所長,各自選取其一。

    誰能先順利通過三關,取得山頂風亭之上的那束茱萸,誰便是今日的勝者。

    馮衛一邊讀題,一邊就有好事之人將題目複述,迅速傳至山腳。

    山下的那些看客,除了湊熱鬧的民眾,還有不少出身次等士族的子弟和寒門讀書人,以及軍中武人。

    平日這些人,可謂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處,今日卻都相聚在了這裡,只是陣營分明而已。

    士人一邊,寒門一邊,中間楚河漢界,空無一人。

    今日恰逢重陽,現場除了今上和朝中的高官之外,也吸引了不少聞風前來觀戰的貴婦。其中,除了清河長公主和陸夫人外,據說還有那位郁林王妃。

    貴婦們的坐席和男子自然是分開的,擇選半山處的另一平地,搭了帷幕,人坐在裡頭,以各色帷帳遮擋。裡面可以看出去,而外頭看不清裡面,遠遠地,隻影影綽綽能見到晃動著的身影。但運氣若是夠好,山風吹起帷幕之時,說不定還是能窺視內中一二。

    這些人里的輕浮浪子,原本都在仰頭張望貴婦們所在的方向,忽然聽到這四道題目,人也不看了,兩邊各自鼓噪起來。

    士人子弟多在歡呼,而寒門之人,卻紛紛嚷著相公出題不公,明顯偏向陸柬之。一時喧囂不已。

    山下如此,半山也是相同。

    馮衛讀完題目,將題紙上承給了興平帝,作為見證。

    陸光長長地鬆了口氣,情不自禁,面露微微得色。

    許泌立刻起身,皮笑肉不笑:「景深,非愚兄吹毛求疵,你如此出題,看似公允,實則有所偏頗。三道題目,無不利於陸公子!陸公子天資聰穎,七歲作賦,人人都知。他又善射,第二道武關,也合陸公子之能。最後的二選一,清辨談玄,更是陸公子所長。李穆倘若也選玄辯,姑且不論他知否何為玄學,若是對家刻意刁難,他如何能贏?他若改選虎山,艱難闖關之時,陸公子又恰遇一有心助力於他的對辯之人,豈不是順利過關,早早登頂?再論首關,看似公允,但非我不信你,而是誰能保證,你所示的賦,陸公子先前就未曾讀過?」

    「不公!不公!」

    許泌哂笑,不住地搖頭。

    陸光神色轉為不快:「你此話何意?莫非質疑高兄暗中泄題給了柬之?退一萬步講,即便柬之從前偶讀過高兄所示之賦,亦歸功於他平日的博聞強識。既考文,何過之有?至於所謂清辯不公,更是荒唐!李穆若僥倖通過前兩關而敗於此,也只能怨他自己無才。更何況,高兄不是另設有虎山一關?他大可揚長避短,與柬之一決高下!」

    兩人在台上爭辯,台下的百官和名士亦交頭接耳,低聲議論。

    高嶠緩緩地從坐席起身。

    隨著他的起立,四周又安靜了下來。

    「司徒可還記得,當日我曾請司徒一同裁判?第一關所用的賦,便請司徒助我一臂之力。司徒以今日重陽為題,當場作賦。以司徒臨場之作,考他二人心記,司徒以為如何?」

    眾人紛紛點頭。

    許泌這才笑著說道:「如此,我便獻醜了。」

    他眼睛又一轉:「但這第三關,不知你所請的清辯高人,又是何方神聖?他若有心偏袒,我怕李穆是要吃虧。」

    高嶠淡淡一笑:「當今玄學名士,今日皆在座中。若二人皆選過此關,陸家擇一名士,出題試李穆,司徒擇一名士,出題試柬之。如何?」

    許泌沉吟了片刻。

    第一關,他幾乎已經可以斷定,李穆必會遲於陸柬之出發。

    高嶠將這一關設為首題,看似無意,但細究下來,卻頗有值得玩味之處。

    陸柬之天資聰穎,甚至有過目成誦之名。李穆在這一關想和陸柬之一較高下,希望實在渺茫。一旦李穆在第一關落後太多,必定心浮氣躁,等到了第二關,陸柬之又早已一騎絕塵,這樣的情況之下,哪怕他箭術再為精妙,也會受到影響。

    而所料若是沒錯,最後一關,陸柬之必選清談。

    今日列席的當世玄學名士,其中自然不乏與自己交好之人。就算陸柬之擅長此道,但只要那人巧舌如簧,極力拖長他在這一關的時長,那麼即便前頭李穆落後了,也可以藉此機會迎頭趕上。

    以他的武力,順利通過虎山,再和陸柬之競奪茱萸,問題應該不大。

    也就是說,這樣的安排,雖然無法保證李穆取勝,但至少,還是能夠有機會讓他在這種明顯處於劣勢的考校之中,爭上一爭。

    許泌思慮完畢,勉強點頭。

    「就依高相安排!」

    高嶠歸座之時,兩道目光,掠過了並排立於場中的陸柬之和李穆。

    陸柬之丰神朗朗,姿若玉樹,正合當下人人嚮往的男子容貌風度。

    從他今早現身在山腳下的那一刻起,道旁婦人的視線,便頻頻地落在他的身上,乃至於男子,也不乏投來艷羨目光。

    而李穆……

    卻是另一個極端。

    高嶠的視線,在這個沉默,或者說,心機深沉得令他有些看不透,乃至於產生隱隱不安之感的後輩身上,停留了片刻。

    這些日來,高嶠愈發有一種感覺。

    李穆彷彿一把被厚拙刀鞘隱了鋒芒的利刃。一旦得了出鞘的機會,必會以血試芒。

    也是生平第一回,高嶠覺得自己竟然看不透一個人。

    故,即便不考慮身份的差異,從心底深處而言,他也越發不願將自己的女兒下嫁給這個人了。

    馮衛上前笑道:「陸公子,李將軍,二位若是沒有異議,考校便開始了。」

    陸柬之神色肅穆,躬身應是。

    李穆面無表情,只微微頷首。

    馮衛便轉向許泌:「煩請司徒作賦。」

    幾個青衣小童抬了兩張桌案上來,擺在觀景台中間留出的一片空地上。上了紙張、筆墨,又迅速地退了下去。

    許泌文采雖無出眾之處,但臨時作一千字篇幅的駢賦,也是難不倒他。

    他來到案前,捲袖,提筆,沉吟了片刻,揮毫灑墨,很快便寫出了一篇千字秋賦。

    馮衛通讀一遍,贊了聲文采斐然,隨即對著陸柬之和李穆道:「二位可以開始。」

    四周變得鴉雀無聲,耳畔只剩下山風吹過林間發出的陣陣松濤之聲。

    陸柬之凝神望著那篇秋賦,閉目片刻,便睜眸,迅速來到一張鋪設著筆墨紙硯的案后,在眾人驚訝和讚賞的目光之下,提筆開始默述。

    陸光瞥了一眼對面的許泌,見他臉色有些難看,不禁感到快意。

    不料,緊接著,幾乎前腳後步,李穆竟也來到另一張案幾之後,開始提筆疾書。

    圍觀之人,顯然對此很是吃驚,四周起了一陣低微的議論之聲。

    許泌一下來了精神,緊緊地盯著李穆。

    兩個人,中間竟沒有任何的停頓,一氣呵成,最後幾乎是在同時,放下了手中的筆。

    馮衛和高嶠,各審一文。

    馮衛很快宣布,陸柬之的默述,正確無誤,予以通過。

    他向眾人展示。紙上字體,飄逸宛若游龍,引來一片讚歎。

    陸柬之轉身沿著山道,朝第二關所設的靶場飛奔而去。

    高嶠也迅速看完了李穆那篇墨跡淋漓的手書。

    字體嶙峋,力透紙背,但以時人書法之審美,遠不算上等。

    高嶠抬起視線,目光落到那個正靜靜等待自己放行的身影上,壓下心中湧出的一種難言情緒,淡淡說道:「李穆可繼續下一關。」

    「李穆,快些!」

    許泌喜出望外,幾乎一下子從座席上蹦了起來,不停地催促。

    李穆向高嶠略一躬身,轉過身,仰頭眺望了一眼下一關卡的方向,提了口氣,疾步追了上去。

    洛神立刻看向母親。

    蕭永嘉扭過了臉,淡淡地道:「你們去迎便是。」

    洛神知急不來,何況,期望母親這會兒就像自己一樣出去迎父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點了點頭:「母親歇著,我去迎阿耶了。」

    高嶠入後堂,遠遠看到女兒迎向自己,面上立刻露出笑容,快步入內。

    家人見面,自是無限歡喜。因有些晚了,敘了幾句話,高嶠便催洛神回房去歇下。

    「阿耶,才幾個月,你便黑瘦了許多。你今日應也是累了,也早些去歇。阿娘還沒睡,在屋裡呢。」

    洛神臨去前,回頭對父親道。

    高嶠微笑點頭,望著阿菊伴著女兒身影漸漸離去,神色便凝重了,吩咐各處下人都各自散去。

    早有下人預備好了澡水。高嶠沐浴過後,套了件家中時常穿的白色中衣,心思重重地,往卧房而去。

    門是虛掩的,裡面亮著燭火。

    高嶠推門而入,見蕭永嘉背對著門,斜斜地靠坐於屋側榻上的一隻填塞細軟的織錦隱囊前,一手曲紂撐額,一手執了一卷,身穿著束腰的淺雪青色襦裙,一頭烏髮於腦後如雲般垂落,裙裾覆膝,裙底露出半隻腳趾塗了鮮紅蔻丹的雪白腳掌。從后看去,身段婀娜,宛若二八少女。

    她正對著豎於榻腳的一盞銀燈,似專心致志地在看書,連自己進來,彷彿也沒聽到,便放輕了腳步,朝著內室而去。

    行至她的身側,那燈影動了一動。

    高嶠停下了腳步。

    「昨日陸夫人打發了人來,說過兩日,便親自過來議兒女親事。」

    蕭永嘉冷冷開口。視線依舊落在書卷之上。

    「你瞧著辦便是。」

    高嶠應了一句,繼續朝里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下,回頭望了眼,遲疑了下,終於還是開口說:「不早了,仔細費眼,去歇了吧。」

    蕭永嘉淡淡地唔了聲,隨手拋書於榻,赤腳踩著坐榻下來,趿了那雙脫在地上的紫色絲面繡鞋,扭身便往內室而去,從高嶠的身邊走過,停了一停,瞥一眼他身上那件衣裳。

    「這件衣裳,你穿幾年了?莫不是前年和子樂一道裁的那件?」她的語氣,帶了點嫌惡。

    「我穿慣了,衣裳也好,又未曾縫補。」

    高嶠摸了摸衣襟,含含糊糊地道。

    蕭永嘉再次投來嫌惡一瞥,不再言語,轉身從他身旁走了過去。

    高嶠回來,默默彎腰拾起她方才拋下的書卷,合了,放回在置於坐榻前的一張小几上,跟著入了內。

    夫婦二人熄燈上了床,各自一條被。

    蕭永嘉背朝里,一動不動,仿似很快便睡了過去。

    高嶠仰卧於枕,今夜卻又如何睡得著覺?腦海里思索著白天發生的那件事情,翻來覆去了片刻,心緒有些紛亂,怕吵醒身邊的人,便慢慢地坐了起來,也不點燈,借著窗中透入的一片月光影子,輕輕地下了床,彎腰,正摸著鞋,冷不防身後忽的一聲,蕭永嘉猛地坐了起來。

    「高嶠!打你進來,我和你說話,你就不理不睬!此刻大半夜的,你翻來覆去,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這會兒還要出去,你是為何意?」

    「莫非你是嫌我在這裡,擾了你的清靜?若是,你趁早痛痛快快說出來,省得你如此難受。我也不用你趕,即刻自己就回白鷺洲去!」

    高嶠沒提防她還醒著,見她突然大發雷霆,忙道:「阿令,你誤會了。我這就睡。」說著,又掀被,作勢要躺回去。

    「江北勝仗,女兒喜事,件件都是好事,你卻一臉不快,你到底何事?」

    「無事。睡了。」高嶠搪塞。

    蕭永嘉冷笑:「罷了,還裝什麼,你當我不知道?我知你是一刻也不願看我在你跟前!若不是為了女兒的婚事,你當我想回來?」

    「我既回了,必是要睡床的。你若見了我煩悶,自己愛去哪,去就是了!」

    她躺了回去,依舊是背對著高嶠,冷冷地說。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高嶠既未躺回去,也沒站起來,只坐在床邊,身影一動不動。

    半晌,他慢慢地站起了身,低聲道:「你睡吧。我有些悶,且去書房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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