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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江花月 - 62.第 62 章字體大小: A+
     

    晉江文學城歡迎您高七目不斜視地立於高嶠身後,見高嶠回望,從袖中取出一卷,雙手托持著,出列上前。

    他走到馮衛身側,向興平帝叩拜,隨後轉身,面向那些得以被允許列坐於觀景台下進行近距離觀戰的文武百官和諸多名士,提足了一口氣,高聲宣道:「此卷為相公親手所書,啟封前,除相公外,無人知題。相公言,高氏女婿,須文武雙全,缺一不可,故此次考校,將設三關。」

    他抬高一臂,指著一座立於不遠之外數十丈高山巔之上的風亭:「諸位請看。」

    眾人順著他的所指,紛紛仰頭看了過去。這才留意到,山巔風亭的頂端,插縛了一捆茱萸,山風吹來,茱萸在那亭頂之上左右搖擺。

    「相公言,今日為應景,便以茱萸為彩。二位競考之人一道答題出發,誰人能先通過三關,登頂採得茱萸,便為相公之婿。敗者,相公亦會將雀湖山莊相贈,略表心意。」

    高七宣布完畢,將手中紙卷遞給了馮衛。

    紙卷用油蠟封起了口子。

    以高嶠的聲望,他既然如此當眾宣告了,自然不會有人懷疑他為擇得如意女婿而暗中預先泄題。

    四周變得雅雀無聲,無數雙眼睛,一齊看向了馮衛手中的那張捲紙。

    馮衛小心地展開,瀏覽過一遍,便照著紙上所書宣讀了一遍。

    今日雖只有三題,但一共卻設了四道關卡,二文二武。

    四道關卡如下:

    第一關為文,必考,考的是二人的心記。地點就在這個觀景台。在這裡,高嶠將出示一篇千字駢賦,叫二人一道誦讀,記住后,各自以筆競述。誰先一次性默述完畢,核對無誤,便可出發去往第二關卡。中途如斷,或是默述有誤,可再看原文,但要從頭再來。這一關不限時間,但必須要通過此關,才能繼續往上,參加下一考題。

    第二關武,也是必考,考的是弓法。三十丈外,設一靶子,靶心處嵌一銖錢,誰人能先將箭頭釘入銖錢正中之孔而不傷錢,便算是通過,可以繼續去往第三關,也就是最後一關。

    為公平起見,最後一關為二選一。文試為清辯,武試為虎山。二人可依照所長,各自選取其一。

    誰能先順利通過三關,取得山頂風亭之上的那束茱萸,誰便是今日的勝者。

    馮衛一邊讀題,一邊就有好事之人將題目複述,迅速傳至山腳。

    山下的那些看客,除了湊熱鬧的民眾,還有不少出身次等士族的子弟和寒門讀書人,以及軍中武人。

    平日這些人,可謂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處,今日卻都相聚在了這裡,只是陣營分明而已。

    士人一邊,寒門一邊,中間楚河漢界,空無一人。

    今日恰逢重陽,現場除了今上和朝中的高官之外,也吸引了不少聞風前來觀戰的貴婦。其中,除了清河長公主和陸夫人外,據說還有那位郁林王妃。

    貴婦們的坐席和男子自然是分開的,擇選半山處的另一平地,搭了帷幕,人坐在裡頭,以各色帷帳遮擋。裡面可以看出去,而外頭看不清裡面,遠遠地,隻影影綽綽能見到晃動著的身影。但運氣若是夠好,山風吹起帷幕之時,說不定還是能窺視內中一二。

    這些人里的輕浮浪子,原本都在仰頭張望貴婦們所在的方向,忽然聽到這四道題目,人也不看了,兩邊各自鼓噪起來。

    士人子弟多在歡呼,而寒門之人,卻紛紛嚷著相公出題不公,明顯偏向陸柬之。一時喧囂不已。

    山下如此,半山也是相同。

    馮衛讀完題目,將題紙上承給了興平帝,作為見證。

    陸光長長地鬆了口氣,情不自禁,面露微微得色。

    許泌立刻起身,皮笑肉不笑:「景深,非愚兄吹毛求疵,你如此出題,看似公允,實則有所偏頗。三道題目,無不利於陸公子!陸公子天資聰穎,七歲作賦,人人都知。他又善射,第二道武關,也合陸公子之能。最後的二選一,清辨談玄,更是陸公子所長。李穆倘若也選玄辯,姑且不論他知否何為玄學,若是對家刻意刁難,他如何能贏?他若改選虎山,艱難闖關之時,陸公子又恰遇一有心助力於他的對辯之人,豈不是順利過關,早早登頂?再論首關,看似公允,但非我不信你,而是誰能保證,你所示的賦,陸公子先前就未曾讀過?」

    「不公!不公!」

    許泌哂笑,不住地搖頭。

    陸光神色轉為不快:「你此話何意?莫非質疑高兄暗中泄題給了柬之?退一萬步講,即便柬之從前偶讀過高兄所示之賦,亦歸功於他平日的博聞強識。既考文,何過之有?至於所謂清辯不公,更是荒唐!李穆若僥倖通過前兩關而敗於此,也只能怨他自己無才。更何況,高兄不是另設有虎山一關?他大可揚長避短,與柬之一決高下!」

    兩人在台上爭辯,台下的百官和名士亦交頭接耳,低聲議論。

    高嶠緩緩地從坐席起身。

    隨著他的起立,四周又安靜了下來。

    「司徒可還記得,當日我曾請司徒一同裁判?第一關所用的賦,便請司徒助我一臂之力。司徒以今日重陽為題,當場作賦。以司徒臨場之作,考他二人心記,司徒以為如何?」

    眾人紛紛點頭。

    許泌這才笑著說道:「如此,我便獻醜了。」

    他眼睛又一轉:「但這第三關,不知你所請的清辯高人,又是何方神聖?他若有心偏袒,我怕李穆是要吃虧。」

    高嶠淡淡一笑:「當今玄學名士,今日皆在座中。若二人皆選過此關,陸家擇一名士,出題試李穆,司徒擇一名士,出題試柬之。如何?」

    許泌沉吟了片刻。

    第一關,他幾乎已經可以斷定,李穆必會遲於陸柬之出發。

    高嶠將這一關設為首題,看似無意,但細究下來,卻頗有值得玩味之處。

    陸柬之天資聰穎,甚至有過目成誦之名。李穆在這一關想和陸柬之一較高下,希望實在渺茫。一旦李穆在第一關落後太多,必定心浮氣躁,等到了第二關,陸柬之又早已一騎絕塵,這樣的情況之下,哪怕他箭術再為精妙,也會受到影響。

    而所料若是沒錯,最後一關,陸柬之必選清談。

    今日列席的當世玄學名士,其中自然不乏與自己交好之人。就算陸柬之擅長此道,但只要那人巧舌如簧,極力拖長他在這一關的時長,那麼即便前頭李穆落後了,也可以藉此機會迎頭趕上。

    以他的武力,順利通過虎山,再和陸柬之競奪茱萸,問題應該不大。

    也就是說,這樣的安排,雖然無法保證李穆取勝,但至少,還是能夠有機會讓他在這種明顯處於劣勢的考校之中,爭上一爭。

    許泌思慮完畢,勉強點頭。

    「就依高相安排!」

    高嶠歸座之時,兩道目光,掠過了並排立於場中的陸柬之和李穆。

    陸柬之丰神朗朗,姿若玉樹,正合當下人人嚮往的男子容貌風度。

    從他今早現身在山腳下的那一刻起,道旁婦人的視線,便頻頻地落在他的身上,乃至於男子,也不乏投來艷羨目光。

    而李穆……

    卻是另一個極端。

    高嶠的視線,在這個沉默,或者說,心機深沉得令他有些看不透,乃至於產生隱隱不安之感的後輩身上,停留了片刻。

    這些日來,高嶠愈發有一種感覺。

    李穆彷彿一把被厚拙刀鞘隱了鋒芒的利刃。一旦得了出鞘的機會,必會以血試芒。

    也是生平第一回,高嶠覺得自己竟然看不透一個人。

    故,即便不考慮身份的差異,從心底深處而言,他也越發不願將自己的女兒下嫁給這個人了。

    馮衛上前笑道:「陸公子,李將軍,二位若是沒有異議,考校便開始了。」

    陸柬之神色肅穆,躬身應是。

    李穆面無表情,只微微頷首。

    馮衛便轉向許泌:「煩請司徒作賦。」

    幾個青衣小童抬了兩張桌案上來,擺在觀景台中間留出的一片空地上。上了紙張、筆墨,又迅速地退了下去。

    許泌文采雖無出眾之處,但臨時作一千字篇幅的駢賦,也是難不倒他。

    他來到案前,捲袖,提筆,沉吟了片刻,揮毫灑墨,很快便寫出了一篇千字秋賦。

    馮衛通讀一遍,贊了聲文采斐然,隨即對著陸柬之和李穆道:「二位可以開始。」

    四周變得鴉雀無聲,耳畔只剩下山風吹過林間發出的陣陣松濤之聲。

    陸柬之凝神望著那篇秋賦,閉目片刻,便睜眸,迅速來到一張鋪設著筆墨紙硯的案后,在眾人驚訝和讚賞的目光之下,提筆開始默述。

    陸光瞥了一眼對面的許泌,見他臉色有些難看,不禁感到快意。

    不料,緊接著,幾乎前腳後步,李穆竟也來到另一張案幾之後,開始提筆疾書。

    圍觀之人,顯然對此很是吃驚,四周起了一陣低微的議論之聲。

    許泌一下來了精神,緊緊地盯著李穆。

    兩個人,中間竟沒有任何的停頓,一氣呵成,最後幾乎是在同時,放下了手中的筆。

    馮衛和高嶠,各審一文。

    馮衛很快宣布,陸柬之的默述,正確無誤,予以通過。

    他向眾人展示。紙上字體,飄逸宛若游龍,引來一片讚歎。

    陸柬之轉身沿著山道,朝第二關所設的靶場飛奔而去。

    高嶠也迅速看完了李穆那篇墨跡淋漓的手書。

    字體嶙峋,力透紙背,但以時人書法之審美,遠不算上等。

    高嶠抬起視線,目光落到那個正靜靜等待自己放行的身影上,壓下心中湧出的一種難言情緒,淡淡說道:「李穆可繼續下一關。」

    「李穆,快些!」

    許泌喜出望外,幾乎一下子從座席上蹦了起來,不停地催促。

    李穆向高嶠略一躬身,轉過身,仰頭眺望了一眼下一關卡的方向,提了口氣,疾步追了上去。

    但即便這樣,阿七叔還是小心翼翼,命馭人驅得慢些,再慢些。

    因前兩日,洛神在家中鞦韆架上不慎滑摔下來,所幸架下芳草如茵,是片春泥軟地,當時雖暈厥了過去,但很快蘇醒,並無大礙,連皮肉也沒擦傷。

    但也嚇得阿七叔不輕。

    故今日,拗不過洛神要出來,路上自然萬分謹慎,唯恐她又有個閃失。

    當時摔了醒來后,洛神覺得腦瓜子有點痛,人也迷迷瞪瞪的,彷彿腦袋裡突然塞了團漿糊進去,模模糊糊,記得做了個什麼夢。

    可是任她怎麼想,又想不起來。

    就好像在一片滿是迷霧的林子里迷路了的感覺,很是煩人。

    當時她捧著腦殼,想了片刻后,就撒開不管了。

    因為比起這個小意外,她還有更煩心的事情。

    系在犍牛脖頸上的那枚金黃色的銅鈴,隨了牛車前行,一路發出悅耳的叮噹叮噹之聲,彷彿在提醒著她,車廂外春光爛漫,正當行樂。

    洛神根本沒有這個心情。

    她愁眉苦臉,一隻略帶肉肉的玉白小手撐著小巧漂亮的下巴頦,支肘於望窗之上,漸漸地出起了神。

    記得去年這時節,為了慶賀自己年滿十五,母親還在白鷺別莊里,為她舉辦了一場曲水流觴。

    當日,整個建康城裡士族門第的閨中少女幾乎全部到來。

    連數年前已嫁作東陽王妃的阿姊,也特意從東陽郡趕了回來,為的就是慶賀她的及笄之禮——女孩兒一生中被視為僅次於婚禮的最重要的一個儀式。

    清流縈繞,臨溪濯足,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當日縱情嬉樂的一幕,歷歷在目,猶如昨日。

    只是沒過多久,周圍的事情,便一樁一樁地令人愁煩了起來。

    先是有消息來,北方羯胡當政的夏國虎視眈眈,正厲兵秣馬,意圖南下吞併江南。從去年下半年起,身為徐州刺史的叔父高允便帶著堂兄高胤北上廣陵,募兵備戰。

    南北戰事,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禍不單行。這種時候,宗室臨川王又在去年秋叛變。叛軍一度攻佔了整個贛水流域。

    外戚許家,當今許皇后的父親許泌,領命前去平叛。

    平叛進行得並不十分順利,陸陸續續,至今已經打了快半年了。

    這些還沒完。位於最西南的交州,也跟著不太平了。

    原本一直附於大虞的林邑國,王室內部發生動蕩,林邑王逃到交州,向洛神的皇帝舅舅興平帝求助。

    屬國生亂,作為宗主國的大虞,自然不能坐視不管。興平帝便派了一支軍隊過去,幫助林邑王恢復秩序。

    那支軍隊,到現在也還沒回來。

    興平十五年,彷彿註定了,是個多事之秋。

    大虞的北、中、南,同時生亂。父親身為中書令,掌宰相之職,坐鎮中樞,佐理朝政,統籌調度,應對三方,勞心勞力,辛勞程度,可想而知。

    已經不止一次,洛神見到父親書房裡的燈火亮至深夜。有時甚至和衣在書房裡草草過夜,天不亮起身,又赴朝會。

    她心疼極了,可是又沒有辦法,心裡只盼望著,那些男人打來打去的可惡戰事,能早點過去。

    她盼著父親能輕鬆些。像她小時候記憶里那樣,和三五友人持麈聚坐,飲酒閑談。他大袖高履,瀟洒飄逸,高氏風流,天下盡知。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終日為朝事所累。

    已經多久,洛神沒有見到父親展顏舒心笑過了?

    這也是為何,前兩日摔了后,她執意不讓下人告訴父親的緣故。免得他多掛慮。

    「小娘子,渡頭到了。」

    阿七叔的聲音響了起來。

    車門被打開,阿七叔的慈愛笑臉出現在了車門口。

    洛神這才驚覺,牛車已經停下。

    阿七叔親自為她放好踩腳的小杌子。

    同行的兩個侍女瓊樹和櫻桃,不待吩咐,立刻過來。

    瓊樹扶著洛神。

    櫻桃蹲下,扶著小杌子。

    其實洛神完全可以自己下車。甚至不用小杌子踩腳,她也能穩穩噹噹地跳下去。

    可是阿七叔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何況前兩日,她剛從鞦韆架上滑摔了下去。

    洛神便這樣,被瓊樹和櫻桃一上一下,伺著下了車。

    渡口已經停了一艘彩舫。

    洛神上了船,朝著白鷺洲而去。

    白鷺洲位於城西江渚之中,從渡口進去,中間要走一段水路。每年的春天,洲畔會聚來很多白鷺,故這般得名。

    洛神的母親清河長公主蕭永嘉,這幾年一直長居於白鷺洲的白鷺別莊里,不大進城。

    別莊是先帝賜給她的一處宅第。洛神的皇帝舅舅登基后,因為和長姊感情親篤,又賜了許多珍寶,內里裝飾得極盡奢華。

    洛神這趟過來,就是去看母親。

    她站在船頭,迎風眺望著前方白鷺洲的方向。

    今天江上風有些大,駛離渡口之後,船搖晃得有些厲害。

    阿七叔跟在她的邊上,跟得牢牢,彷彿她還是個三歲小孩,一不小心就會掉進江里一樣,嘴裡不停念叨,非要洛神回到船艙里去。

    洛神嘆了口氣,乖乖進了船艙。

    船抵達白鷺洲,洛神乘著抬輿到了別莊,母親卻不在。

    僕從說她去了附近的紫雲觀。

    時下道教盛行,民間盛行天師教。士族皇族中人,也不乏信眾。

    譬如陸家柬之兄弟,人人名後綴了「之」字,便是因為柬之的父親陸光奉道的緣故。

    紫雲觀是皇家敕建女觀。觀主了塵子五十多歲了,據說煉丹有道,看起來才不過四十齣頭的樣子,也會下棋賦詩。母親久居洲上,時常去觀中和了塵子下棋論道。

    洛神只好又轉去紫雲觀。

    路不遠,很快到了。

    蕭永嘉正和了塵子在下棋,聽到女兒來了,忙起身出來。

    了塵子在一旁隨著,見到洛神,甩了下手中的拂塵,笑眯眯地向她合十行禮,十分殷勤。

    不知道為什麼,洛神就是不喜歡這個白面老道姑。

    反正這天下,連見了皇帝舅舅,她都不用行禮,自然更不用理會自己討厭的人。

    她沒理睬老道姑,只撲到了蕭永嘉的懷裡:「阿娘,女兒前兩日摔了!」

    蕭永嘉比洛神父親高嶠小了五歲,二十歲的時候生了洛神,今年三十六歲了,但看起來還非常年輕。

    一身飄逸道袍,更襯得她異樣的美貌。和洛神站一起,說她是年長些的姐姐,恐怕也是有人相信的。

    尤其是和年不過四十便兩鬢生霜的父親相比,母親的年輕和美麗,總會讓洛神不自覺地同情起父親——雖然她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了,母親會和父親決裂到這樣的地步,公然長年分居,不肯回城,以致於全建康城的人都在背後笑話父親,說相公懼內。

    這大概也是父親這一輩子,唯一能被人在後背取笑嚼舌的地方了。

    蕭永嘉對丈夫不聞不問,但對女兒,卻是極其疼愛,聞言吃了一驚,急忙抱住她:「可還好?摔到了哪裡?怎不派人告訴我?」

    洛神道:「女兒摔得很重,今日頭還疼得厲害。就是怕母親擔心,才不叫人告訴你的。」

    蕭永嘉急忙扶著洛神出了道觀,母女同乘一輿回別莊,叫了高七仔細問當時情況,知無大礙,這才放心。只是又狠狠罵了一頓女兒的貼身侍女瓊樹和櫻桃。

    兩個侍女跪在地上,不住磕頭認錯。

    洛神一時沒想到母親會遷怒侍女,趕緊打斷,兩隻肉肉小手拽住她寬大的道袍袖子,身子扭啊扭:「下回我會小心。阿娘,女兒想你了。」

    蕭永嘉這才作罷,罵退了面如土色的瓊樹和櫻桃,疼愛地摸了摸她被江風吹得有些泛涼的臉蛋:「阿娘也想你了,正想叫人接你來。恰好你來了,多陪阿娘幾日,不要回城了。」

    「阿娘,我也想在這裡陪你。但怕是不便。阿耶(父親的昵稱)這些日生了病……」

    她覷著母親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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