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祉兩人走近靈藥所在的位置, 都不由得有點失望,他們耽誤的時間太長了,原本在此地的上品靈藥現在已經枯萎, 可以說白祉算是白來了這裡一趟。
“我們快點離開此處, 去尋找別的機緣。”離淵轉頭對白祉說道。
菏澤秘境只會開一個月,所以在這月末他們就必須離開, 如果耽擱了, 就會被一直困在這裡, 直到下次九州論道秘境再度開啟才能離開。
而下次九州論道, 已經在一百年之後了, 白祉雖然將宗門暫時交托給了大徒弟,但是一百年總歸是不太放心。
“這是…….”
白祉剛準備轉身離開的瞬間,眼尖的發現了靈藥枯枝之後,隱藏了什麽,他伸手用帶著藍光的法力令使飛劍揮掃開了擋住視線的枝丫。
靈草藥之後果然藏了些東西。
是一副精美的壁畫,古人的畫都有些寫意派,雖然人型不是很形象,但是根據畫面的發展走向, 還是讓人能夠差不多理解所描述的故事。
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愛恨情仇。
兩人都是仙道的天才, 一人使劍一人習慣用法術。
使劍的修士有一天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了一本有關天道的修煉功法, 上面寫著只要能夠斷情絕愛, 一心向道,就能得證天道,登上仙梯。
這個修劍的修士為了能夠成仙, 拋棄了自己的道侶,修煉這本絕世法決,卻最終在雷劫中葬身,後面發生了什麽就沒有再畫了。
“這是什麽?”離淵著牆上的壁畫指了一處奇怪的地方,這是一處凹陷,埋了一顆頂級的靈石。
“這地方沒準藏有菏澤秘境的陣眼。”白祉探究的用指尖劃過勢必,然後一轉身,令離淵走遠了一點。
離淵看著白祉周遭飛快地升起了藍色的光暈,又用修長的十指幾次捏算,卻一籌莫展,反倒將眉宇緊簇,就大概明白,這個陣法的確很難解了。
離淵心裡知道卻也沒有著急,他半抱著臂,靠在牆上,肆無忌憚地欣賞著青年認真解陣時,更加美好的容貌。
其實對他來說,這個秘境裡的東西也不是那麽稀奇……他隱藏修為來這裡不過是為了白祉而已。
幾柱香之後,白祉細長優美的眉頭終於舒展,他十指變換了幾個手勢,最後一指輕點了一下靈石,便退開了半步。
“風淵,你離開些。”白祉輕喚道。
離淵了然地站直了身子,離開了石壁。
在那一霎那,十幾條線從壁畫中升起,最後在空中結成了一個金色的菱形,又融合回了靈石中心。
靈石旋轉了半圈,整個石壁像是大門一樣緩緩展開。
離淵看著白祉走了進去,也跟著一起走了進去。
待白祉看到石壁後的景色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多麽令人震撼的一處仙跡。
石壁後面是一處深淵,所有的一切都是漂浮在深淵之上,玉做的宮殿懸在空中,氣勢磅礴,碧綠地湖泊圍繞在宮殿周圍,有帶著正紅色斑紋的錦鯉,閑適而豪邁地在空中的湖泊遊蕩,像是碧色的雲彩中點綴了星點紅色。
一個身穿白衣的修仙者,半靠在一塊奇石上,似乎在等著他們。
一塊又一塊晶瑩的玉石階梯,漸綿延到他們身前。
白祉和離淵對視一眼,卻看見離淵緩緩搖了搖頭。
“我就不去了。”離淵嘴角噙著放蕩不羈的笑容。
他不能過去,因為他不確定這個正邀請他們靠近的修仙者,是不是這個秘境的主人,如果是,他隱藏修為進入這個秘境肯定會被秘境的主人發現。
這秘境存在在這個世界這麽久了,就算這個人的確是秘境的主人,估計也只是元神而已,他倒不是怕秘境的主人要殺了他。
他是怕白祉懷疑他。
他才剛開始溫水煮青蛙,他可不想水還沒燒開,就讓青蛙給跑了。
離淵地笑容未變,就那麽看著白祉。
白祉的視線從離淵漆黑如墨的眼眸劃過,片刻後,清冷地淡聲道,“不要讓我。”
這個地方隱藏的這麽深,而且還有高人在,一定是一場大機緣,他不明白離淵為什麽要留在這兒。
離淵一雙純黑的眸子閃著微光,似黑夜中爍爍不定的燭火,纖長濃密的睫毛投下淺淺的陰影,他溫柔地淺笑道,“我可沒有讓你,你一個人去那麽危險,若我可以和你同去,又怎麽會讓你一個去。”
白祉不知道離淵為什麽不願意去見高人,但是他看著離淵那雙狹長而妖冶的眸子,便什麽也問不出口。
那裡面始終深不可測,似乎蘊藏著他琢磨不透的感情。
白祉忍不住為了躲避這種目光,側過了臉,用指尖撥動著臉側的發絲將微微泛紅的耳廓掩住,沒有再說什麽,隻輕踏了幾步便騰空了起來。
玉石做的階梯雖然豪華,可是這位高人並沒有讓他們非得走著過去,修仙者已非凡人,也無需局限在走著過去這一條路上,既然如此還是飛過去更快些。
白祉潔白的長袍在風中劃過優美的弧弧度,颯颯作響,像是凌波微步一般空點了幾下,便徑直向高人飛去。
身披白色繡紋法袍的青年身形修長,氣質冷漠,風姿出塵,就算說他下一秒會即將飛升而去,也是有人信的。
那迎面感受到的淡淡劍意,讓靠著奇石的白衣修士眉頭輕皺,向白祉看去。
看到白祉身上的宗門花紋之後,冷笑了一聲。 “好,你真的很好。”
那依靠在奇石上的神秘修仙者的隨意的一聲傳音,將白祉震在了原地。
全身都動彈不得。
白祉當下便肯定了,是這位大能在為難他。
“真是像極了,那個負心人!”又傳來帶著深後威壓的傳音。
白祉原本只是不得不停留在高空,這回便感受到有一個巨大的手掌壓著他,要讓他掉下去。
底下就是萬丈深淵,就算是他,毫無防護地掉下去也只能是個死字。白祉微咬住唇負隅頑抗著,最終還是從嗓間翻湧噴了一口血,整個人像是失去引線的風箏一般,無力的墜落。
就在他徹底放棄的那刻,一隻胳膊緊箍著他的腰,將他穩穩地停在了空中。
白祉睜開了半闔著的眼,氣息不勻地喚道,“風淵?”
離淵根本沒看他,反倒往宮殿方向看去,眼眸裡暗含怒火。
只見那兩片薄薄的唇吐出凌厲的話語,“不過是個死透了的臭道士,倒是敢在這裡作威作福。”
離淵的輪廓一直妖孽偏向柔和,此時寒著臉,處處透著深入骨髓的冰冷。
“你若是不想要這秘境了,我幫你毀了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