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還有沒有人來挑戰我!”
台上人的叫囂, 將白祉和離淵這樣平和的氛圍打破了,白祉抬眼望去,原來是剛才跟他們說話的何長老已經上了擂台, 將剛才的人直接一劍斬落了下去。
周圍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猶在耳邊, 白祉卻不以為意。
境界越高,差一個小境界的差距就越大。
一個化神後期的修士要是連一個化神中期的修士都打不贏, 那他的那身修為就真的只是作秀了。
看著台上耀武揚威的何長老, 他不僅不覺得何長老厲害, 甚至還覺得這位何長老的作風不夠大氣。
在這裡等著擂台的人, 不乏有化神後期的大能, 但是卻沒有一人上台就是為了給其他修士一個展現的機會,一般只有同一個小境界的人都打的差不多了,才有更高等級的修士,前來挑戰。
現在倒好,還有很多化神中期的修士沒有比試過,就被這位何長老強行提升成了化神後期的戰鬥。如果化神中期的修士再想上場,就必須面對和跨一個小境界的高手比鬥。
真的不公平。
看著議論紛紛遲遲沒有人上場,白祉便明白, 大家也是這麽想的。
化神中期的修士不敢再上場, 化神後期的修士覺得現在上場就是和一個沒品的修士戰鬥。平白失了臉面。
白祉在離淵看不見的角度, 輕輕勾起了一個清淺的弧度。
【白祉:有炮灰要我踩, 不踩白不踩。:)】
白祉毫不外的看見何長老指向了自己。
“你可敢上來!”
何長老洋洋得意,他都已經想好了要怎麽把這個仙瀾宗的天才碾在腳下,又怎麽讓這個往日氣派的仙瀾宗名聲落地了。
一個修為不過幾百年的天才, 誰讓他不去元嬰期的場地,非要來這觀!若不敢應,他們雷賀門又有了幾百年的談資。何長老想著,嘴角的弧度又大了幾分。
白祉看著何老師那張猖狂的笑臉,波瀾不驚的將離淵架在他身上的腦袋,挪到了旁邊。如鴉羽一般的睫毛,微微顫抖,拿著劍的手輕輕一轉,腳下輕點著直接登上了擂台。
何長老的笑容僵住了,他實在沒想到白祉真的敢上來。
在青年登上台的那瞬,全場嘩然了,青年悅耳空靈的聲音,非常平淡道。
“化神後期,仙瀾宗白祉,請多指教。”
其他人是怎麽想的,又有多麽震驚,白祉都毫不在意,他微微抿住了嘴唇,目光冷漠的盯著對面那個,竟敢詛咒仙瀾宗會在自己手上毀了的長老。
化神期後期和化神期中期隔著一條天塹一般的距離,但是他要讓這位何長老知道,化神後期和化神後期也同樣可以有如天塹一般的實力差距。
何長老眼底閃過殺意,揮著他的雷鳴劍,縱身飛去。
幾道雷電順著劍刃末端即將打到白祉身上,白祉卻依舊巋然不動的站在原地。
連手臂的弧度都沒有任何改變,劍也未出。
何長老何時被人這麽無視過,他又緊接著祭出了好幾個雷系的法陣。
底下的人驚歎道。“這雷賀門不愧是主修雷電道法的宗門,傳承千年果然不同反響!你看何長老電元素陣法已經有了天雷的幾分實力。”
“是啊!竟能有三分天雷的威力!白祉小子估計是危險了。”
就算已經擁有化神後期的修為,但還是太年輕了,上了擂台,別嚇得連動都動不了。
他們是這麽想的,但是白祉想的顯然和他們想的有些出入。
白祉輕輕擰起眉頭。
只有這種程度?
就連天雷他都是站在原地,隨便的接,這還沒有一臂粗的雷電,他還真沒放在眼裡。
“去死吧!”何長老怒吼一聲,放了一個大招。
藍紫色的雷電讓白祉的周圍驟然變成了一片電海,墨色的長發被衝擊蕩起,整個法袍也被卷起颯颯作響。
其他人哀歎一聲,這樣一個天才,就這麽隕落也太可惜了。
何長老也真是......下手這麽狠,一點余地也沒有留。
“哈哈哈哈哈!”何長老也沒想到自己盡然真的能一招滅了白祉。
虧他剛才心理還起了一些危機,一個不到千年就能到化神後期的天才,絕對不能留。現在看來,這個“天才”也只是各種丹藥堆起來的而已。
“就這樣?”
在尖銳的笑聲中,青年一如始終地平淡聲音格外突兀,立刻吸引了底下的觀戰者。
“他沒死!”
“居然沒死?!”
聽見其他人呼喊,離淵倦懶的打了個瞌睡,一雙桃花眼輕輕眯起,將裡面的興味盎然藏在眼底。
他的小救命恩人,以後一定會是整個九州最強的劍修。他對此,沒有任何懷疑。
他是龍,是神獸,生下來就是為了統領妖族,在妖族裡得天獨厚,無人能敵。所以他一直期待有人能暢快的和他打一場。
原來被他寄予期望的是那條蛟龍,可惜,那條蛟龍的手段太下作。
看到如今的白祉,離淵的心中又升起了新的希望。
人類的壽命比妖族要短,或許他隻用等個幾千年,就能找到一個能陪他打一輩子的人。
【攻略對象好感度:55 】
“只有這種程度嗎?”白祉又開口問道,
隨著清冷地反問響徹露天的場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獨立在擂台上,容貌出眾的青年修士身上。
有懷疑的,震驚的,探究的,欣慰的....但是最多的還是不可思議。
仙瀾宗當然是傳奇,他們的道義為萬宗敬仰,但是大家都覺得仙瀾宗後繼無人。
現在白祉的出現,將他們的固有印象徹底打破了。
白祉淡色的薄唇挑起一個輕淺的弧度。“......解決你,一劍足以。”
何長老被氣的眼睛瞪了個老圓,嘴唇翕動了半天,半天一直重複著同一個字,“你你你!!”
離淵在場下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他實在沒想到,白祉這麽會氣人。
白祉縱身飛到半空,周圍幻影出的七十二柄仙劍,隨著他的跳起在周身飛快旋轉,籠罩了整個擂台。
“一劍....便可震九州。”不知誰突然發自內心的感歎起來。
劍勢孤傲冷情,如絕崖獨松,巍巍獨立,迎風不折落雪不彎,實在無法想象,這個青年這麽年輕就有了這樣的驚人劍意。
何長老在這樣恐怖的劍意中連移動都無法移動,他看著這鋪天蓋地的光劍交織著向他穿來,哀嚎了一聲,就瞬間被隱沒了。
“這麽多劍影,何長老恐怕以及變成了飛灰....”
“可不是嗎?”
與其他人不同,離淵完全可以看清台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他輕嘖了一聲,又果然如此的輕笑了一聲。“果然還是那個容易心軟的人。”
白祉落下了地,又緩衝地往前走了幾步。
“咳!”何長老像是失去了引線的風箏一樣,落在了地上,全身上下都是細小的傷口,但是人還活著。
白祉狹長的鳳眼夾雜著冰霜,俯視著跪倒在地的何長老,淡漠道,
“我在仙瀾宗一日,仙瀾宗倒不了,現在是,以後也是。”
何長老憤恨的準備站起來,又頹然倒地,因為一個完全不起眼的細短紅絲直接貫穿了他的腦袋。
裁判很快宣布了結果,“白祉勝。何庸身亡。”
離淵隨便的繞著手上的紅絲,對白祉一臉茫然的表情很滿意。
就算只是比試,何庸這樣的人,也不該留。既然他的小救命恩人下不了手,那就由他動手。
白祉獨立在台上,顯得形單影隻。他也不開口邀戰。所以一旁的裁判隻好親自下來問。
“還有沒有人敢挑戰這位年輕的白祉道友?”
離淵彎唇,輕佻的跳上了台上。
“我們比一場~”
他們兩真實的差距太大了,所以他這麽做的理由,說到底.....只是想逗白祉玩玩而已。
他只是圖個好玩,白祉卻上了心,面上一臉冷肅。“好。”
看著青年那樣認真的神情,離淵不自覺的收斂了一些散漫的情緒,甚至將自己常年不用的一截血鞭拿了出來。
紅色與藍色的光輝瞬間纏繞在擂台上,白祉強一分,離淵就強一分,總之不分上下。
正在這時,天空中突然開了一角。
“密境!”
“菏澤密境竟然提前開了?!”
大家會來參加九州論道,其實也是為了這個密境,只有得到各個境界擂台賽的頭名才能得到進入密境的令牌。
菏澤密境是一個真仙留下的寶地,往往出現的規律不定,煉虛期以下持令牌皆可進入。
一般在九州論道之後才會開啟,現在提前開啟了,可是這令牌還沒有發放下來,這要怎麽算。
要是真的耽誤了菏澤密境開啟的時間,再等密境開啟,又是一百年。
修仙者的壽命說長也長,說短也真的很短,他們耗不起!
因為離淵停下,白祉也跟著停了下來,他的臉色因為持續的法力消耗已經有些蒼白,離淵卻還是一臉平靜。
白祉抬首看向天空地方向,抿住了唇。
離淵完全沒有任何危機感的說著俏皮話。“好家夥,這次想得到令牌沒準得靠搶。”
論道期間發生這樣的大事,果然立刻有人前來組織。
“大家稍安勿燥,因為事發突然,我們準備按上次論道的名次,向現在的各宗發放名額。”
聽著這話,白祉立刻擰起了眉。
上次論道,就在一百年前。他當時還在閉關,他們仙瀾宗沒有一人參戰!這麽算來,他們仙瀾宗這次豈不是一點機會也沒有?!
前來組織的人是個圓潤的胖子,他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白祉道長,雷賀門的那一枚令牌,我們會自然的算在您的身上。”
白祉輕輕頷首,又像是想起什麽一樣猛地一頓,清麗的臉頰輕側過臉,問道“他,沒有令牌嗎?”他說的這個人當然指的是離淵。
“這個.....”胖子有些為難的摩挲了下自己的下巴。
“祉兒不用為我憂心,本山人自有妙計。”離淵又飛掛在了白祉身上,對著白祉的腦袋一陣猛蹭。“好開心,祉兒能夠能想到我。~”
【白祉:道理我都懂,單字加一個兒化音很顯親近。但是......這也不是叫我侄兒的理由。:)】
叔叔,我們不約。
被離淵地嘴唇刮過耳畔的白祉,一個旋身將掛在身上的離淵直接甩了出去,場地上立刻激起了一片灰塵。
“白祉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