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祉面無表情的吐出兩個令衛星凜如墜冰窟的字。
“混帳!”
深陷心魔的衛星凜, 靈台瞬間清明了許多,這兩個字如春雷般轟轟作響,浮蕩在他耳邊, 繚繞不去。
他輕眨了眨眼, 腦子還沒轉過來,雙腿便已經如灌了鉛一般, 磕在了地上, 激起了一片塵土。
“師.....師尊。”衛星凜聲音顫抖, 面色更是直接蒼白了下去。
他都做了些什麽混帳事!
懊悔在他心中漫溢, 可是他著實不敢抬起頭, 不敢去看師尊失望的表情,更不敢讓師尊窺見他的齷齪。
“師尊?”白祉唇齒間咀嚼著兩個字,聲音飄忽不定,衛星凜的脊背顫抖地像篩子一般。
什麽都行,他就怕師尊再也不理他,更怕師尊不再要他這個徒弟了。衛星凜的眼眶一下便紅了起來,呼吸滯澀。
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吧。
白祉的聲音很平淡,嘴角卻譏誚的勾起了一個冰冷的弧度。“你真的有把本尊當作師尊?”
衛星凜沉默不語, 緊握的十指摳出了鮮血。
師尊當然是他永遠的師尊, 是他對師尊起了不該起的心思。
若他說出來, 恐怕逐出師門都是輕的。尤其是他在夢中對師尊做的那些事....更是亂了倫理。
衛星凜嘴唇翕動著想要辯解什麽, 可是雙手顫抖著垂在身側,直到他用力緊緊攥起,才勉強抑製住。
他是真的怕。
白祉微垂下視線, 冷冷地看了現在甚至比他還要高的徒弟幾息,翻手一揮,那個逆徒便跪著拖行了數十米,又在離他三米遠處停了下來。
“不過關了一個月,竟敢直呼本尊之名。”白祉冷哼一聲,而後又道“你是對本尊有何不滿嗎?”
師尊正凝視著他,聲音中充斥著怒氣。不過衛星凜卻沒有被嚇到。
什麽?
聽到這些話,真的有瞬間回陽救命之感,衛星凜愣愣的抬起一張臉,看見了師尊的表情後,才又壓低了頭,嗓音啞聲道“不敢。”
師尊他竟然,難道沒有發現嗎?沒有發現自己正在褻瀆他。明明都已經那麽明顯了。
他又偷偷地仰起頭,看向身姿修長纖細的師尊,那清雅淡然的臉頰上,如遠黛一般的眉輕擰著表露著他生氣的心情,但卻不是厭惡的。竟然真的沒發現。
沒過多久,衛星凜便想通了,他的師尊向來不帶煙火氣,想來不知道這種事,也實屬正常。
師尊,他定然沒有破過純陽之身吧。想到這件事,衛星凜心尖便猛的一跳,下一秒額間便又一涼,心也跟著平靜了下去。
那出塵的仙人,指尖帶著一抹涼意,點在了他的眉心。
“我觀你之氣,陽氣有損。”白祉淡淡道,輕擰起眉,他從來沒有來過悔過崖,沒想到這裡陰氣這麽重嗎?
“......”衛星凜是心裡有鬼,不敢直視這樣澄澈目光地垂下了眼。
白祉用冷淡的目光掃過衛星凜周身。
“出去後,先去找你青黛師叔。”雖然很生氣衛星凜一見到他那沒大沒小的樣子,但是顯然他更擔心徒兒的身體狀況。
白祉淺淡的聲音落在這氣氛詭異黑暗的悔過崖,似是真的被氣到了,一眨眼的功夫又不見了人影。
隻留下了一身冷汗的衛星凜。心中一片萬幸。
.......
青丹風
青丹峰不似坐妄峰終年積雪,一片無人荒境的樣子,更符合世人對世外桃園的描寫。
一座座高聳入雲的山峰,薄霧漫山,青山綠樹,鳥語花香。有水流順著山脈崎嶇留下,宛如畫中仙境。
峰主青黛的長發綰了發髻,剩下的發絲披在肩上,正在矮桌邊撫琴,一副溫婉的模樣,她看著急急忙忙慌慌張張的闖進來的衛星凜,有幾分好奇,放下了手中的琴。
“不是聽說瓊羽師弟破天慌的親自去悔過崖接你這徒兒。怎麽你倒是一個人回來了?”
抬頭剛看到衛星凜的臉色,她驚呼一聲捂住了嘴。“悔過崖什麽時候住了.....那些不乾淨的妖嗎?”怎麽一副陽氣虧損的樣子。
衛星凜的表情有些難堪,他知道自己是心魔作祟的緣故,但是變成這副模樣,也實在是太丟臉了。不過還好,師尊不懂這些事。
“我是......我是自己.....”他囁嚅著,不知道該如何啟齒。
青黛看著衛星凜那張冷峻的臉上染上的青澀紅暈,便懂了幾分。
可是她自己也是個女修士,怎麽好跟衛星凜這樣的大男孩說什麽,不過她年紀在那兒擺著,倒不至於太羞澀。
“這種事,要有節製......”本來她想說,不如你去問問你師尊,但一想到師弟那樣冷若冰霜,不近俗世的人,她又閉上了嘴。
都長這麽大了,總不能這樣一直懵懂著,又沒有長輩教他。你看什麽都不懂,就知道這樣胡鬧了。
“你在這等著,我去翻翻。”青黛溫聲回了洞府,開了幾個放的隱秘的小箱子。她也沒好意思過眼,看了個大概就揣兜裡。
雖然不好意思說,但是她以往還真從門下弟子手中受到過春/宮/圖,應付這種事,簡直是利器。男孩子都是有本能的,隱晦的提幾句,看上兩幅圖,就自然而然的懂了。
衛星凜有些發懵的抱緊了青黛塞給她的兩本書,然後又在她的眼神示意下,藏進了儲物袋裡。
衛星凜又想了想道“青黛師叔,師尊大概是要我找你開丹方的,不如您給我開幾幅補陽氣的丹方吧。”
衛星凜雖然不跟同輩人們深交,但是和這些峰主們關系都還不錯。大約是因為白祉沒有什麽照顧孩子的經驗,衛星凜向來是吃百家飯長大的緣故。
“那簡單,你先等著。”青黛柔柔一笑,便去準備了。
.......
坐妄峰,洞府
白祉緩步走近了一顆非常大的梨花樹下。
輕輕扶上梨樹乾燥的皮,慢慢摸上去,終於找到了幾年前他埋下了酒時留下的標記。
一張清冷的臉上勾起了一抹令人心醉的弧度,“找到了。”他聲音輕緩,像是對情人的呢喃。手下微微抬起,梨花淅淅瀝瀝的浮起,又卷起了一片泥土,幾罐塞著紅布的酒壇,也隨之升起了。
等酒壇落地,那些梨花也傾灑了下來,鋪蓋在地上,像是天然的白色毯子。
白祉轉過身背靠著梨樹坐了下來,光滑如絲緞的長發散在身側,猛地灌了一口,朱唇輕抿被水光潤澤。他似笑非笑的盯著手中握著的酒壇,不分性別的美麗,又是那樣驚心動魄的魅惑。
這才叫神仙樂事,梨花釀的酒,靈氣繚繞,凡人恐怕喝一口都要嘴一年吧。
他坐姿算不上規整,但就是顯得格外灑脫。那天生該被人捧在神壇的樣貌,融化在了醉酒後的紅暈之後,天地之間便只有他一人,再見不到其他。
忽的散在地上的白色法袍被風卷起,白祉手指輕輕動了動,優美的眉微微上挑。
好像有不乖的小家夥,進來了.......
【系統:攻略人物衛星凜進來了。】
原文中衛星凜因為他家族的事在築基時心魔發作,便是在這裡強上了他的師尊,但是醒來後什麽都不記得了。
吃了還要抹抹嘴。忘了就當沒發生過嗎?呵。:)
白祉手指輕挨上有些發熱的臉頰,轉過了眸子,他早就感受到了那過於灼熱像是想把自己融進骨血的目光,他最喜歡這樣的目光了。
“徒兒......何事?”白祉原本冰冷的目光此時瀲灩了一層水光,倒是沒有之前嚴厲了,更接近如水的溫柔,棱角分明的側臉,也柔和了一些,向來禁欲地裹的嚴實的衣領被他扯開了半分,散發熱氣。
一雙可以當作藝術品的手,握著酒壇,更顯得纖細了。
衛星凜眼底發紅的看著白祉,師尊永遠是穿白色的,而他的心魔卻總是穿紅色,還算清醒的他能清楚的分辨這兩者的區別,可是全身上下燃燒的火熱,令他無法控制內心的衝動。
原來兩個人,是要那樣做的,原來光親吻,撫摸......還遠遠不夠.....原來兩個人是可以徹徹底底融為一體的。
本來他以為親一親,已經是極限了,如今卻懂了更多。
在他身側掛著的心魔,不斷在他耳邊呢喃。“佔有他,讓他成為你的。”
他修極情道,因為這些事,竟然意外窺探到了築基期的境界,靈氣不斷逸散在周身。
白祉望著他,眉頭間的褶皺深了起來,目光透著些許疑惑。
他知道星凜正在築基,可是他為何要在此時來找自己?
他還在疑惑,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徒兒已經跪倒在他身邊,纖細的食指微動,突然便被衛星凜抓住了手指,整個十指相合後貼上了冰冷的臉頰。
白祉微微轉過頭,柔順似綢緞的發絲親吻在耳側,眼底是一片不明所以。
這是在撒嬌嗎?
“師尊的身體,整個都像玉一樣。”衛星凜幽深喃喃道,紅血絲已經佔滿了整個瞳仁。
像玉一樣清澈,冰冷,像玉玉一樣,可以讓他寧靜下來。在家仇血恨中,他唯一的救贖,就是師尊了......
這副模樣。白祉心底猛地一揪,本以為可以留下心魔供他的徒弟歷練。沒想到情況竟然變得這麽嚴重了。
白祉的手上凝結了冰冷的靈力,想要令衛星凜清醒幾分。
“念清心咒....唔。”白祉冷淡的聲音戛然而止,猛地睜大了眼睛,唇上的觸感,讓他有些發懵,正在傳遞靈力的纖細的十指也整個僵住了,他的徒弟這是在做什麽?
“不如師尊念給我聽?”衛星凜分開唇瓣,眼神一暗地將白祉的手臂壓在了樹上,微薄的唇又迅速緊貼上了那被酒水潤澤的紅色唇瓣。
白祉的眼眸中閃過了惱怒的神色。
化神期修士被一個練氣正築基的小子壓在樹上親吻,這件事太過不可思議,但是卻真的發生了。
因為那是他正在築基又深陷心魔的徒弟,若是他直接一個法術拍過去,他徒兒這輩子就毀了。
可是衛星凜在發狠著吻他,似是用盡一身柔情,耳鬢廝磨,一點一點纏綿。
手底下也不規矩的撫摸著他,他雖然從未經歷過,也知道,這絕非是件正常的事。
感受著身體的變化,白祉的眸子裡閃爍著冷光,心裡漸起一絲殺意。
乾脆徹底殺了他算了.....
可是,那個每天在夜晚哭的痛徹心扉的小男孩的映像,一直在他心中揮之不去。
[我以後一定聽師尊的話....]
[師尊,我錯了。]
“罷了.....”悵然一聲喟歎後。白祉闔起了一雙清澈冰冷的眼。
束在腰間的白腰帶,被人粗魯地抽開,一層層的白衣落在梨花上,卻比不過那白皙的肌膚冰清玉潔。
真是欠他們星家人的。
......
【白祉:這一回,我不會讓他忘了。給他灌幾劑記憶清晰劑】
【系統:=w= 是宿主。】
【白祉:吃了還落跑的孩子可不乖呢~~】
衛星凜不忘,這回他可準備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