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都被一隻梨妖的幻境護著, 還好你已經引起入體。”白祉拉起了衛星凜的手腕,確定他完全沒事。
“以後....”白祉剛想出言訓誡,衛星凜便已經答了。
“我以後一定聽師尊的話!”
白祉低頭看著衛星凜一本正經的模樣, 薄唇抿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可是很快就隱沒了。
衛星凜有些愣了,難不成師尊剛才是在笑嗎?
那曇花一現的笑靨, 他還來不及反應, 白祉就已經走遠了, 隻留下短暫而輕淡的兩個字。“跟上。”
衛星凜看著白祉的背影, 嘴角噙起一抹笑容。
明明剛才才說讓他滾出去, 現在也不提了,師尊他真是嘴硬心軟的人。
但是這樣的心思隻過了一瞬,他就連忙小跑了幾步亦步亦趨的跟上了白祉,走進了一座小木屋。
白祉將師兄儲物袋裡放的一張木床拿了出來,還在長身體的少年,和他一樣每日都打坐,為免太不人道。
“你就睡這裡。”白祉盤膝坐在蒲團上,輕望了一眼床的方向, 對衛星凜淡聲吩咐了一聲, 便閉上了眼睛。
睡?
衛星凜眸色閃爍著, 最後還是乖乖答應了, “是,師尊。”
其實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過了,只要一閉眼就會回想到家人痛苦的表情, 就會想到仇人猙獰的面容,如何睡。但是身體的疲倦又像是在說,他確實需要好好睡一覺了。
燭火搖曳著,本來以為會很難,卻沒想到他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噩夢依舊難以擺脫,像是困獸一樣的嗚咽在這寧靜的屋子裡漸漸響起。
如果悲傷無法施放,就只能在這樣夜深人靜的夜晚裡哭泣了吧。
白祉緩緩睜開的眸子裡摻雜了一絲複雜。星家本是修仙名門,若不是那像是唐僧一樣的體質被人發覺,這孩子總不至於這樣孤苦無依,而星家......又曾對他有恩。
“星凜....”他湊近了幾分,低下頭將陷入噩夢的少年輕聲喚醒。
衛星凜的十指微微顫抖著,不敢睜開眼,又狠狠的皺起了眉,難道他的身份被人發現了?
還在想著那曾蹭過他嘴角的手指,便攏住了他的手,“你會變強。”
那細長有力的手指,握著他的手,格外溫暖。
衛星凜的眉毛舒緩了...他睜開了眼睛,在燭火下,師尊白日裡看著冷漠的側臉線條,變得柔和許多。
為什麽想要靠近這個人?大概就是因為,想要汲取這份溫暖吧.....
衛星凜,又沉沉的閉上了眼。
.....
七年宛如白駒過隙,很快就過去了。
內門比試
“又要被那個不愛說話的小子拔得了頭籌,真是討厭。”一旁蘇遙的支持者有些不開心了,他們一直以蘇遙為首,自然希望蘇遙能成為這一代最優秀的天才。
可是這都七年了,一直都是衛星凜第一,蘇遙第二。
蘇遙笑了笑沒說什麽。
在那次收徒大殿上他成為了溫宜清的弟子,也是眾人嘉許的掌門弟子,單系木靈根這種天資本來應該引人注目的,卻被衛星凜的光芒掩的看不清了。
“莫要再提,我們都是同門弟子,有衛星凜這樣優秀的師兄合該高興才是。”蘇遙莞爾一笑,被內門弟子的白衣襯的氣質更為溫和淡雅。有點像掌門溫宜清,卻還是少了點什麽.....畢竟沒有多年的閱歷,想要擁有駕馭人心的人格魅力,未免有點牽強。
他轉頭看向獨立在台上,沉默著背手而立無人再挑戰的衛星凜,眼底流溢過一抹傾慕。
那人如墨的長發被一個墨色的玉冠綰在腦後,冰冷孤傲的眼睛平靜似潭水,眼底是看不清的幽深,幾次靈氣洗滌後,五官俊美絕倫,輪廓分明冷峻,只是看著就難以接近。
“煉器期首席——衛星凜。”在主持的師叔話音剛落下的瞬間,衛星凜便消失在了台上。
蘇遙身旁的支持者嘲笑道。“平常冷冰冰的一個人,跟誰也說不上話,就知道粘著他的那個師尊,跟沒長大一樣。”
蘇遙思考了片刻,笑道“大概對他來說,我們都是人,而他師尊是.....仙。”他的話化在了風中,沒有激起一絲波瀾。
........
衛星凜回到洞府的時候,看見蒲團上的人不見了,就知道他肯定進去了裡面。在成年後,他也在這座山上開辟了一座洞府,所以他已經不住在這裡了,在師尊不允許的情況,他不敢直接進去叨擾師傅,所以隻得壓低了聲音沉聲問了一句“師尊。”
“進來。”
衛星凜步履輕盈的踩過由白色花瓣鋪就的松軟土地,慢慢走進了裡面,這裡是他住了六年的地方,但是這裡的一切依舊令他那麽緊張,或許就是因為那個人,他才如此小心謹慎。
倏忽間,他立在了原地。
在一處梨花樹後,熱水蒸騰,黑色的長發披散在背後順著美麗的腰線傾灑在尾椎處,白色的褻褲已經打濕,隱隱約約透視出兩條白皙細長的腿。
“師....師尊。”衛星凜的喉頭聳動了一下,莫名的口乾舌燥,一些不可遏止的幽暗想法,令他咽喉的血氣上湧。
【攻略人物好感度:59虐心值:00】
【攻略人物好感度:60虐心值:00】
【攻略人物好感度:59虐心值:00】...
【攻略人物好感度:60虐心值:00】
剛坐進溫泉裡微微闔眼的白祉,不動神色的輕一挑眉。畢竟在他眼中衛星凜還是那個動輒臉紅的小孩兒,這種印象太過固定,以至於他對衛星凜沒什麽戒心,就叫他進來了。不過光看他洗澡,便忽上忽下的好感度,可不是小孩子會做的事.....
“什麽事?”冷淡的聲音響起。
衛星凜突然一噎,特別想告訴師尊,自己又得了頭籌,可是.....
想要讓他更重視一點自己,更重視一點自己....這樣的想法怎麽也得不到滿足這是為什麽?衛星凜手裡緊攥著那塊代表煉器期首席的令牌,一時間竟然不想再開口了。
“師尊。”衛星凜的嗓音變得有些沙啞。“我幫你梳頭吧。”白祉墨色的發絲,浮在水面上,像是一張白紙上的水墨畫,他現在就是特別想觸碰他的師尊,哪怕是頭髮也行。
白祉半轉過頭,睜開了一雙清亮的眸子,清麗出塵中又帶著一種迷樣的吸引,只是輕輕一掃,衛星凜就徹底動彈不得,心裡忐忑著生怕被師尊拒絕。
可是那雙透析一切的黑亮眸子,又緩緩闔上了。
師尊他這是默許了的意思。
衛星凜一張沉穩的臉上終究還是按捺不住激動的神情,他從懷裡掏出了他已經買了好幾個月,卻一直沒機會給師尊用的玉梳。
湊近了幾分,半跪了下來。
撩起一股頭髮順著軌跡的輕輕疏通。眼底瀲灩著珍惜的光芒。
很快那本來就柔順的頭髮便被他整理好了,可是他還是不願放手。
直到那落在一邊的白色外衣飛來,師尊已經打理好了自己的衣物,站在了他身邊,他才反應過來站了起來。
白祉的眼睫微微壓下,看著衛星凜手中已經打濕的首席令牌,淡聲誇讚道。“你做的很好。”
那雙如玉的手正準備揉一揉衛星凜的腦袋時,被人半途截住了。“師尊。”衛星凜握著那細長白皙的手腕,似是知道自己的逾越,像是燙手一般地又迅速收回了手。
“我已經成年了,甚至我的玉冠也是您送的。”衛星凜抿住了唇。
這樣摸腦袋的舉動,像是對待孩子一樣....
白祉看著眼前比他還要高一點的衛星凜,淡淡地反問道,“這樣嗎?”
心底卻在疑惑著,那又怎麽樣?他已經是快三百歲的人了,衛星凜在他眼裡,怎麽樣都是一個孩子。
看著白祉冰冷中帶著一絲茫然的神情,衛星凜沉下了眼眸,作揖後,便退下了。
白祉隨著他離開的方向望了去。
【系統:宿主,你還好嗎?】身為系統的他,也能看到宿主的好感度,他從來沒見過宿主對其他攻略對象的好感度超過0。
只有這個攻略對象不同,本來已經飆到了50,現在又歸零了,真是令他瑟瑟發抖。
【白祉:嗯~我很好啊。】原本也只是對男孩的愛護,既然已經確定了這個人,徹底從男孩變成了男人。好感度當然要徹底清零。:)
白祉輕轉身,那狹長的眼睛透露的冷漠,沒有一絲情緒可言。潔白的長袍卷起一片白色的落花。
聽說陪伴是會讓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的?
那也許對於白祉來說,愛人的能力,也隨著痛感一並喪失了吧。
——從愛上白祉的那一刻開始,無論是誰都會成為杯具。
......
夢境
真是糟糕。
衛星凜看著夢境中的自己。抓著一股烏黑的發絲,細細嗅聞,紅絲綢帳擋在眼前看不清與他纏綿的人是誰。
一種不明的憂鬱在他心中纏繞,不想察覺,不想窺見的隱秘心思。
那個想獨要自佔有的人。
他身體顫抖著,不敢去看清,卻還是看見了一片潔白的肌膚,溫潤的仿佛帶著亮澤,被細密的輕吻,便有紅色的玫瓣痕跡落在其上。
那胸膛上的紅櫻若隱若現在紅紗帳後,微微顫栗,像是等待著人啄吻。
到底是誰?
他步履雜亂的往前走了幾分,卻在看清的那一刻又倒退了幾分。
師尊....
一向清冷的師尊正倚在自己的身上,那出塵的眉眼,竟混雜了入骨的魅惑,眼波流轉間像是蘊在春潮。
衛星凜逃避似的躲開了半晌,又被那低低緩緩的□□聲吸引。
一種濃濃的自我厭惡感,自心中深起,為什麽,為什麽要玷汙自己的師尊。明明是這樣想著卻又卑劣的不願移開視線。
衛星凜走近了幾分,猶豫地將眼前這人擁在了懷裡,另一個自己瞬間消散了。
原來剛才自己就已走火入魔,但是他又是如此甘之如飴,這樣的自私,痛苦的愛,到底是什麽時候就被他壓抑在了心中呢?
買那把梳子的時候,便有了征兆吧.....
“為姑娘梳頭,那姑娘便是你的了。”
為師尊梳頭,那師尊可是自己的了?
想要聽他那張只能吐露冷漠字句的唇,歡愉的呻/吟。想要他那雙冰冷的眼睛,氤氳入骨的媚色。
還想要.....吻他。
這是.....一個徒弟該有的想法嗎?
那種饑渴感,令衛星凜不受控制的吻上了這個不著寸縷的幻影。從此心魔深種。
【攻略人物衛星凜好感度:65虐心值: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