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環境不錯啊，也不雜亂，還很有情調。我們的校園雜誌是很活潑的風格，採訪的內容已經很嚴肅了，我希望登載雜誌上的照片，能生活化一點。這樣，也能將程先生顯得年輕一些。」

安娜最後的話，讓程如錚心動了，好像鬼使神差一樣，點著頭，說：「好。」

心底雀躍不已，安娜忙拿出手機，對準了位置，比了個剪刀手，同時說：「程先生，麻煩您笑一下嘛。對，就是這樣。一、二、三，茄子！」

程如鈞感覺到身後的位置突然亮了下，回身看了下，見那兩個人竟然在合影，不由氣哼哼地說：「什麼嘛，表面上對小女朋友情深不已，轉身就在酒吧和弟弟搶美女，真是讓人無語！」

……

禮堂的洗手間，兩名畫著濃妝的舞蹈演員在對著鏡子補妝，一面用化妝品細細勾抹著，一面互相聊著八卦。

「噯，你聽說沒有，安娜約到了程如錚的專訪！」

高個女孩滿面驚詫的模樣，問：「啊，真的假的啊，她是怎麼做到？」

矮個女孩挑了挑眉，說：「安娜可是個大美女，想約個專訪有什麼難的啊！」

「可是程如錚很難約啊，別說是校園雜誌了，就算是金融周刊，都要提前好久做預約。我之前還以為，能讓程如錚同意做專訪，只能是方怡心出面，真沒想到安娜也做到了。」

對此，矮個女孩不屑地說：「程如錚再難約，他也是個男人啊，只要用了美人計，一樣好用。」

「但是他不是方怡心的男朋友嗎？」

口中輕輕哼了一聲，矮個女孩說：「以前是，誰知道以後還是不是了。」

似乎從這話裡面聽到了八卦的味道，忙追問道：「這話什麼意思？」

放下粉餅，矮個女孩語氣篤定地說：「方怡心長得不好看，性格又不溫柔，除了年輕點，還有什麼資本？程如錚和她在一起，肯定就是個新鮮。現在他看到同樣年輕，卻更漂亮的安娜，肯定會動心啊，甩掉方怡心，只是早晚的事，不信我們就打賭！」

贊同地點了點頭，高個女孩說：「我也沒看好程如錚和方怡心的感情，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能走得長久就怪了。可是，如果方怡心被拋棄了，豈不是很可憐？」

「哎呀，都嘗到過那麼極品的男人了，已經是她走了狗屎運好不好，她還有什麼可憐的！像咱們，連和程如錚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呢！」

「也對哦。」

「咱們現在啊，趕快多和安娜處好關係，沒準她能幫忙說說話，在程氏幫忙介紹個職位呢！」

「嗯，還是你有先見之明！」

兩個人聊完，便攜手走出了洗手間。而她們剛一離開，就有一個身影從裡面的洗手間走出來。

靠在牆壁上，方怡心聽到了她們剛剛的談話，這讓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安娜傳到朋友圈上的照片，方怡心也看到了。安娜的描述很曖昧，就好像是程如錚專門邀請她去酒吧喝酒一樣。

雖然方怡心覺得程如錚不太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但是自從上次兩個人不歡而散之後，他們已經好久沒聯絡了，她都不確定，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算什麼。

剛剛的話，雖然刺耳，但她們說的很對，自己和程如錚怎麼看都不相配，站在一起的時候，是那麼的違和。自己的性子又那麼彆扭，程如錚冷靜冷靜，也許就會看到自己身上的缺點，慢慢覺得厭煩，也很有可能。

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她和程如錚之間是不是就完了？

想到這種可能，方怡心並沒有感覺到輕鬆，相反，她的心很疼，好像被重物碾壓過一樣，疼得讓她難以呼吸。

打開了水龍頭，方怡心接水潑到臉上，足夠冷靜之後，才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說：「方怡心，你清醒一點吧，現在這樣的結局，才是最好的，難道你真的要等事情不可挽回了，再躲在角落裡哭嗎？不要太貪心了！」

閉了閉眼睛，方怡心沉默地用紙巾擦乾淨臉上的水。

走出了洗手間，方怡心一抬頭就看到了安娜。

「天，方怡心，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你沒事吧？」

方怡心搖搖頭，說：「我沒事。」

說完，她便從安娜的身邊走過去。

可是安娜卻並不想就這樣放方怡心離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說：「我之前還以為，像程如錚這種男人有多難約，沒想到很容易上手嘛，我真不明白，當初你有什麼好驕傲的！」

「驕傲？哼，你看到我傳過一張我們的合影嗎？倒是有些人，不過是張合照罷了，就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這才顯得沉不住氣呢。」

「你……」安娜被嗆得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握緊了雙拳，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昂著下顎，說，「你倒是想上傳，可是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和程如錚配不配！你看你的打扮，站在程如錚身邊，就是個女僕的樣子！你呀，應該也是知道自己的缺點，才不敢上傳的吧！」

看著安娜的囂張樣子，方怡心搖了搖頭，無奈道：「作為過來人，我勸你一句，程如錚不喜歡張揚的女孩子，如果你想和他處的時間長一點，最好別把你們的事宣傳得人盡皆知，他會不高興的。」

「該怎麼處理我們之間的關係，由我來決定，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安娜目露凶光，出言譏諷道，「喂，如果你想生氣的話，就發泄出來好了，別憋著嘛。我也是女人，我知道你的憤怒，這裡又沒有別人，用不著故作大度的。」

方怡心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還反問道：「我為什麼要生氣？你們不都說我和程如錚已經結束了嗎，既然都已經是過去式了，那他和誰在一起，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如果你真的得到了程如錚，那我恭喜你。真的，發自肺腑的！」

口中輕哼了一聲，安娜嘲諷道：「真是嘴硬！你早晚有一天，會敗在你自己的嘴巴上！」

「誰知道呢，」方怡心聳了下肩膀，語氣輕鬆道，「感情這種事，冷暖自知，用不著告訴別人自己幸福不幸福，對不對？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完了，以後你和程如錚怎麼樣，沒必要再和我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