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封凌夜的話，許晚晴垂眉說道：「我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比較大。」

「為什麼？」

「如果要殺人的話，總是要有殺人動機的吧，」許晚晴緩緩說道，「在警察局的時候，那個女警說，歐陽娜身上除了掐痕，並沒有受到其他傷害，身上的東西也沒有少。如果兇手是個陌生人的話，他要殺了歐陽娜，無非就是兩種，要麼劫財，要麼劫色。但現在這兩種都沒有可能，所以我才覺得，是第二種可能。」

「你說的很有道理，既然是熟人作案，就要從歐陽娜身邊的人開始著手調查。」

揉了揉自己的頭髮，許晚晴說：「以歐陽娜的性格，得罪的人肯定多如牛毛，調查起來可沒那麼容易啊！」

「有我在，這不過是小事一樁。」

如果歐陽娜是普通人的話，封凌夜的確可以動用自己的手段，把事情調查清楚。但別忘了，歐陽娜還有個市長弟弟，有這麼個人物在，註定了事情不會那麼容易解決。

想到警察局裡的女警，許晚晴突然有一種前途未卜的感覺。

「怎麼不說話了，是對我沒有信心嗎？」

抬頭對封凌夜笑笑，許晚晴說：「沒，我是在考慮，誰比較有可能是兇手。」

「這件事交給我就好，現在開始，你好好休息，接送孩子們的事，就交給朱曼吧。」

嘴唇動了下，許晚晴想說些什麼，但是考慮了下，最後還是乖順地點了點頭。

見許晚晴這幅樣子，封凌夜心疼地拍著她的頭，說：「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把真兇揪出來，洗脫你的嫌疑，然後我們一家人出去度假，放鬆下心情。」

「好。」仰頭給封凌夜一個溫暖的笑，許晚晴便不再說話。

許晚晴這幅樣子，讓封凌夜沉沉嘆了一聲，然後收緊手臂，緊緊摟抱著許晚晴。

第二天——

看著窗外守候了一夜的記者，管家眉頭緊鎖，似乎有些無可奈何。

「那些傢伙還沒走嗎？」

聽到身後，管家回身看著身後的朱曼，嘆道：「是啊，已經讓保安驅趕過一次，但是這些傢伙叫囂什麼採訪自由，又跑了回來。這些記者可不是好惹的，黑的都能說成白的，我現在也不曉得要怎麼辦了。」

「少爺小姐馬上就要去上學，如果這些傢伙還堵在這裡，會給主子們造成不便的。」

「哎，我知道。那，再讓保安轟趕一次，然後趁機送少爺和小姐出去吧。」

朱曼沉默了會兒，道：「這也不是個長久之計，跑得了這一次，那下次呢？少爺、小姐又不是罪人，為什麼要東躲西藏呢？」

微微垂著眼睫，管家嘆了口氣，似乎也是無計可施。

「我有辦法，把這些記者調開。」

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晨晨信步走到愁眉緊鎖的兩個人面前，自信滿滿。

「小少爺，您有辦法？」

晨晨點著頭，說：「一會兒先派輛車子從正面開出去，吸引記者們的注意力，然後我和妹妹坐車，從側面去學校。」

「倒也是個辦法，」朱曼抬頭看著管家，說，「你先派車從正面走，我帶著少爺和小姐從側面出去。」

「好。」

分工明確之後，朱曼便帶著顏顏和晨晨坐上車，準備記者一撤，他們開車就走。

那些記者果然如同晨晨所預料那般，跟著管家的車就狂奔而去，側門反而無人顧及，三個人光明正大地離開，去了學校。

將孩子們送到學校門口，朱曼仔細交代道：「放學的時候，你們不要從正面走，咱們在學校的側門見面。如果你們沒有看到我的車子，千萬不要隨意走動，免得有人騷擾你們。」

「嗯，知道了。如果找不到你的話，我就給你打電話。」

「顏顏小姐真聰明，」朱曼笑了下，然後對顏顏說，「那我們說好了，不見不散哦！」

「好。」說完，顏顏和晨晨手拉手走進學校，慢慢消失在朱曼的視野里。

看著兩個孩子消失的方向，朱曼嘆道：「希望大人們的勾心鬥角，不要影響到孩子們。」

可惜，朱曼的期盼落空了，自從顏顏和晨晨走到學校里之後，就能感覺到別樣的注視。甚至，還有老師對他們投去異樣的目光。

拽了拽晨晨的手，顏顏皺眉道：「我怎麼有一種，進了動物園的感覺？」

「姐，我們明明是進了籠子里了，好嗎？他們才是在的動物園裡觀賞動物的遊客。」

扯動嘴唇，顏顏不滿地說：「這些愚蠢的傢伙，人云亦云，難道他們就沒有腦子嗎！真是氣死人了！」

「好了，上課快要遲到了，我們快去教室吧。」

一上午，都是風平浪靜的，班級里的同學倒是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和顏顏、晨晨嬉笑玩鬧。

但是中午的時候，兩個孩子去了學校食堂，又變成了動物園裡的動物。

感受著身邊異樣的目光，顏顏絲毫沒有胃口，拽著晨晨就想離開。

「你要去哪裡啊？」

「去哪裡都好，我不想在這裡被人像個怪物一樣盯著。」

拽住顏顏，晨晨無奈道：「就算你不開心，也不能餓著肚子啊。而且，就算我們在操場上閑逛，也會被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們又沒做錯什麼，幹嘛要怕別人的目光，如果我們畏縮了，別人才會以為我們心虛，更會懷疑媽咪了。」

「嗯，你說的對，」顏顏深呼吸了下，喃喃道，「就算是為了媽咪，我也不能當逃兵！」

說完，顏顏大步走到檔口，對立面的中年女人說道：「阿姨，黑椒牛柳蓋飯，兩份！」

「我今天不想吃黑椒牛柳蓋飯。」

幽幽地轉過頭，顏顏說：「這些是我一個人吃的！」

晨晨：……

好吧，原來顏顏是要化悲憤為食慾，雖然這個舉動幼稚了點，但不管怎麼說，也比餓肚子要好。

兩個人點好餐，端著餐盤坐了下來。

努力忽視身邊異樣的目光，顏顏吃啊吃，並自我催眠，身邊那些傢伙只是土豆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