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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鄉村小夫子 - 第5章字體大小: A+
     
    第10章 拜師

      不到一刻鐘,兩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被家丁領著來。大的穩重乖順,眼角間隱隱流露出幾分不屑,小的聰慧靈秀,眉眼間透出幾分狡黠的意味。

      方睿軒第一眼就覺得若能將這個孩子帶回去給老頑固,老頑固一定會高興得多喝幾瓶老白乾的。投生到暴發戶的家裡,真是白白糟蹋了這樣的好苗子。

      好在這沈大海並不糊塗,一片慈父之心,為了兒子的前程能對他做到這種地步,也是不錯了。

      沈大海將兩個孩子帶到方睿軒面前道,“這就是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兒子,大的叫惠明,小的名惠清。”

      聽到沈大海介紹兩個小孩兒的名字,方睿軒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好在及時端住了,才沒有在兩個孩子面前出醜。

      惠明,惠清,這是多大仇,才能給親生孩子的名字起了個和尚法號。

      他還記得,和六祖慧能打擂台的上師中,就有一個叫惠明的。

      暴發戶就是暴發戶,不能期望太多。方睿軒搖了搖頭。

      “方舉人對他二人可有不滿?”沈大海見方睿軒搖頭,緊張地問道。

      方睿軒見沈大海誤會了又搖了搖頭,開始考察沈惠明的功課。

      “不錯,基礎紮實,是個可造之材。只是胸中戾氣積存,沈兄還是及時疏導的好。”方睿軒感覺到這沈惠明心裡藏著一股氣,而且應該還是對讀書人的怨氣,可能以前在這方面吃了什麼人的虧。不過現在他要接收這小崽子了,若是敢不尊師重道,必須棍棒加大棗給掰玉米一樣掰回來。

      輪到提問沈惠清的時候,方睿軒將小娃娃抱了起來,捏了捏小孩的臉蛋,真的好柔滑呀。沈惠清膽子大,被陌生人抱了不哭不鬧的,還對著方宅男甜甜地笑了一下。

      方睿軒一下子被萌到了,“你多大了?”

      “四歲了。再過五個月就滿五歲了。”沈惠清伸出右手算了算。

      “會自己穿衣服了嗎?”

      沈惠清鼓起包子臉搖了搖頭,快要哭了出來,“不會,紫月姐姐,幫我穿。”

      “你怎麼了,怎麼哭了。”方睿軒繼續無良的逗弄沈惠清。

      聽到方睿軒發問,沈惠清哭了出來,“我不會穿衣服,其他先生也不問這種話。”

      沈大海看著沒出息的小兒子,只想要捂臉。平時家中請了先生,都會帶他見上一面,那些人見他伶俐,也願意逗弄幾句,問問名字,年齡,會不會數數而已。來見方睿軒之前還專門回憶背了幾遍這些問題的答案,這麼快就漏了陷不說,還哭了。

      老子走南闖北怎麼多年,受了那麼多苦也不叫一聲疼,怎麼生出來了這麼一個哭包。

      “那自己學著穿衣服好不好。”方睿軒忍住了想笑的衝動,開始安撫沈惠清。

      沈惠清在他懷裡蹭了蹭,擦掉眼淚,小小聲地道,“好,那我學會穿衣服後,你會不會收我為徒,爹爹昨天說,我和哥哥今天是來拜師父的。”

      沈惠清又一句話泄露了他爹的老底。

      方睿軒經過了這些日子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他總是碰到一些自作主張的人,這些人還很好的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或者沒有惹怒他。

      他狀作為難地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吧,我現在就可以收你和你哥哥為徒,不過你回家後要學會自己穿衣服,記住一定要學,說謊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沈惠清聽到方睿軒答應了收他為徒,甜甜地應了一聲,“好,我是好孩子,一定會學的。”

      方睿軒將人哄好以後,將沈惠清塞到了柳生的懷裡,“這是你師母,你以後要好好孝順他。”轉頭又對柳生道,“這孩子又白又胖的,像個肉團子,抱起來很舒服,你也來試試。”

      沈大海沈惠明聽了方睿軒的花,兩人均是一頭黑線。

      沈惠明心想:這個師傅真的靠譜嗎?

      沈惠清不管他師傅說了什麼,知道討好了眼前的這個人他師傅會更喜歡他,就雙手雙腳的纏上了柳生。

      柳生手忙腳亂十分無措,心裡又有些高興。托著沈惠清軟軟的屁屁,心裡一片柔軟。

      以後他和方睿軒的兒子也這般可愛就好了。

      方睿軒是真喜歡這兩個小娃,只是今日本為買人進得縣城,手裡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見面禮,打算和沈大海協商一下,將拜師壓後。

      沈大海聽了搖頭表示不介意,見面禮可以日後補上,惠清惠明都不會介意。沈大海打算必須在今天必須定下名分,生怕方睿軒日後反悔。

      他真是的著急,想他賺了那麼多錢,給兒子找了那麼多的老師,愣是就沒碰上一個良師。

      這老子都替兒子代言了,方睿軒無話可說。

      方睿軒柳生連同他們買下的十個人一行往沈大海前往沈大海府中。

      沈府府第富貴,修撰得比前世的蘇州園林其實也差不了什麼,只是有些地方為了炫富而設計,顯得有些俗意。也算是雅俗共賞了。

      方睿軒內心是十分羡慕沈家的大房子,他本來就是個庸俗的人,就喜歡這種富麗堂皇的東西。不過也知道自己這樣一個教書匠這輩子是住不起這樣的屋子了。算了,好歹住上了青磚大瓦房,比杜子美的茅屋強多了。

      方睿軒接過兩個弟子的拜師茶,收了拜師六禮,叮囑了兩句,名分算是定下來了。

      沈惠清歪歪扭扭的站起身子,撲向方睿軒的懷裡。

      沈惠明恭敬地喊了一聲師父。

      方睿軒慈愛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臨走前,沈大海遞給方睿軒一個錦盒,裡面裝有一千兩銀票,方睿軒沒有打開,直接還給了沈大海。

      見沈大海還要塞給他,方睿軒道,“沈兄,我今日既然願意收下明兒清兒,自是真心喜歡他們。沈兄雖為商賈,卻也不必認為低人一等。若我收下盒中錢財,置明兒清兒與何地,我對他們不求財,不求名,只願他們上進正直日後能堂堂正正做人。我為報桃源村的收留之情,束修比縣學中少收二兩,一年四兩銀子,等開學時,讓他們兩個帶著來報道即可。”

      方睿軒說的義正言辭,但是心裡卻在隱隱滴血。銀子,他現在真的缺呀。

      但是為了不給學生錯誤的暗示,不讓自己的兩個小徒弟認為他是為了他家的錢財才收他們為徒,方睿軒就不覺得心疼了。

      畢竟他還沒有窮到揭不開鍋,銀子是好,拿著不燙手才是真的好。況且,他要真收下了,他大徒弟該要真的瞧不起他了。

      沈大海當下深受感動,對他的兩個兒子說一定要視方睿軒為父,像對待他一樣對待方睿軒。

      沈惠明聽了他父親轉述的那番話,心裡有幾分觸動,卻仍是不太相信。他五歲的時候到學堂讀書,和一個同窗鬧了矛盾,學堂先生因他是商籍,偏袒對方,還說商戶大都為富不仁。他爹是有錢,可是都是辛辛苦苦轉來的,沒有一分不幹淨,沈惠明為此退了學。

      之後,他就在家讀書,他父親花大價錢給他請來一個秀才做先生。那酸腐整日吃他們府裡,喝他們府裡,稍有不滿動輒就訓斥下人,比他們這些主人的架子還要大。這就罷了,他卻不曾用心好好教他,動輒就辱罵他愚蠢,說他弟弟頑劣,不可塑造。

      現在這個聽起師父來不錯,真實人品若真像父親說的那樣,那跟著他學習似乎真的很不錯。而且他好像根本沒有反悔的資格了,拜了師,以後所有的學習學問上的事情,都要師父來安排。

      沈惠明心裡有些期待兩個月後的開學的,他師傅這兩個月裡,要成親,要請木匠打造書桌,還要辦學堂,忙得沒有時間教導他和弟弟,給他們都留了一些功課,主要是溫習功課,和他弟弟一起學自己穿衣服洗漱,教他弟弟學數數,孝順父母。沈惠明對於自己和沈惠清一樣不會穿衣服,還是有些羞澀的。

      他師父說,這是為了以後去學堂那裡求學做準備。學堂裡招收的孩子都是窮苦人家,都用不起小廝丫鬟,所以他們兩個也不準帶伺候的人過去。

      沈惠明牽著弟弟回房間,將他弟弟抱上軟塌,自己也爬了上去。他弟弟果真是香香軟軟的,怪不得,新師父那麼喜歡抱他弟弟。

      沈惠明摟著沈惠清的小身子問道,“清兒喜歡今天這個師父嗎?”

      沈惠清點了點頭,“喜歡,師父還抱我哄我了。”沈惠清向他什麼也沒得到的哥哥炫耀。

      “我覺得他人可能不錯,不過要看以後,他要是一直這麼好,咱們再喜歡他。”沈惠明點了點沈惠清的小鼻子說道。

      他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五天后,沈惠明兩兄弟收到了他們師傅的見面禮。兄弟兩人每個人一套筆墨紙硯,一本他師傅默寫的書,沈惠清的是一本《三字經》,沈惠明從沒有聽說過的蒙學書籍,沈惠明自己的是一本前朝大儒注解的經義,是那種有錢也買不到的書。

      方睿軒送的文房四寶很是一般不值幾個錢,沈惠明平常用的都要比這好上一些,不過沈惠明知道他師傅家境,感知到了他的心意,用起來十分珍惜。而方睿軒的書卻真真送到了沈惠明的心眼兒上。

      他整天抱著《三字經》不光自己看,偶爾也會教沈惠清幾句。《三字經》三個字三個字的讀起來非常上口,也特別容易記,幾天的時間,沈惠明背會了一半,沈惠清前幾句也都記得滾瓜爛熟。

      看到兒子們這樣,沈大海發自內心的尊重起方睿軒來。這個方舉人果然不是一般人,怪不得柳林中上趕著要閨女給他做妾。既然送銀票不收,那成親時的隨禮貴重一些吧,料想方舉人再沒有藉口退回來。

      沈大海十分喜歡用銀子說話,他總覺得講感情不如講銀子。

    第11章 要田

      方睿軒穿越到大炎朝四個月,媳婦有了,徒弟有了,終生的職業方向也確定了,沒有大的變故的話人生就可以這麼一眼望到頭了。

      方宅男十分滿意現在的這種狀況,作為一個宅男,方睿軒不喜歡生活出現太多的變化和刺激。

      方睿軒將買來的十個人安置在新家那裡,兩個護院大概二十七八歲,方睿軒給他們取了新名字,叫方光、方亮。兩人被安排住在前園,平時向內宅傳遞消息,巡邏護宅的工作都由他們來做。

      其餘的人都被安排在了中院,兩個丫頭杏兒桃兒,白天的時候,一個前園幫忙,一個去後院伺候。

      曹老漢一家,就他和他婆娘,兩個人四十有餘,負責宅院的清掃,打理菜地等。

      谷大娘丈夫早亡,一個人拉扯大了兩個兒子,和他一樣從嶺南逃荒出來,身上財產皆無,才自賣自身。方睿軒安排谷大娘負責廚藝和房間的打掃給柳生打下手,兩個丫鬟無事的時候由她指揮。

      谷大娘的兩個兒子,谷穗,谷粒同曹老漢一起負責種田事宜。

      孔立祥是買來打理小鋪子之人,在鋪子買回來開張之前在方家大宅內暫代管家之職。

      方睿軒用五十兩銀子,買了三畝良田,五畝旱田,柳家原本有三畝良田,三畝旱田。柳生父母去世以後,被村裡的人家強行租借走了,柳生只能從屋後開出半畝左右的地種糧種菜的養活自己。

      方睿軒聽到這些的時候差點咬碎了牙齒,柳樹村的那些極品,真是壞到骨子裡了。

      他都想要報復社會了,只是法不責眾。若是沒有那個能力對抗整個村子,以前的那些卻只能一笑泯恩仇了。

      他為小媳婦兒報復一家兩家其實很容易,但這樣的後果必然是人人自危,然後聯合起來對付他們。畢竟他們大多數人都欺負過媳婦兒。

      他和他媳婦兒以後還要在柳樹村生活,凡事不易做得太絕。只能做個別人雖然不仁,我卻不能不義的聖母。

      心不甘情不願的方聖母,前些天請來了王媒公在村長周老頭等人的見證下,給柳生下了聘。聘禮除了常見的四禮外,方睿軒把最近置辦的產業也一道當做送了過去。

      王媒公上次被舉人老爺戲弄了一次,這次還是顛顛的趕來了,雖然婚事不是他給說成的,但是給舉人老爺做媒的名聲傳出去,以後會有更多的人來找他說媒。

      下聘的時候好話不要錢地誇著方睿軒柳生,將柳生誇得臉上都笑出了一朵花。

      方舉人變成了一個完完全全的窮光蛋,要過上靠老婆養活的吃軟飯的日子了。

      方睿軒把這些東西都給了柳生,不是沒有考慮過,萬一以後夫妻不和,他被淨身出戶的概率。

      但是想想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柳生那傢伙明顯的離不開他,把錢都了給他,他以後肯定要對他千好萬好。而且古代男子為尊,只要他不腦抽休棄柳生,柳生一輩子都是他的人。他是個宅男不善理財,差點作的買不起地,小鋪子縮水為一個更小的鋪子,錢財還是交給媳婦管得好。

      再說夫妻之間連信任都沒有的了話,該是一件多傷感情的事情。柳生再喜歡他,也禁不起消耗。

      “東家,夫郎家外來了一戶農家,為首是一個老人名叫柳大錘,和他幾個兒子擔著糧食來交拖欠夫郎的租子。” 谷穗被孔管家指使著來向方睿軒報告道。

      方睿軒給柳生下了聘,訂下婚期後就搬到了大宅院。

      他正謀劃著將田地討回來給他夫郎做嫁妝,這柳大錘一家就送上門了。

      “你去給孔管家說一聲,讓他出面把這件事辦好了,將夫郎的地給老爺漂漂亮亮地要回來。”

      孔立祥聽到谷穗的傳話,就知道東家是想要試探他的深淺。思索了一下,帶著谷穗谷粒直奔柳生門外。

      “柳哥兒,你先回去吧,東家要我來幫您處理這件事。”孔管家對著柳生行了禮後,請他離開。

      “這位就是柳大錘柳老漢了吧。”孔管家打量著這四個人,柳大錘家能在橫行,還真是有底氣,這三個兒子一個個體型剽悍,凶猛異常,尋常人不敢招惹。柳大錘大兒子家有三個小子,二兒子生了二子一女,三兒子正在議婚,四兒子在縣上打工。柳大錘臨老又生了一個小兒子,柳家小五今年九歲,比他大侄子還要小上一歲。

      人丁興旺,子弟能幹,這樣的人家也算是不錯的門第了,只是心腸卻是個壞的。仗著人多勢眾欺負人。

      柳生父母去世的時候,年齡尚小,又是個哥兒,無法種地,就打算將那六畝田地租出去。柳大錘家和柳生是隔房的親戚,柳生父母在的時候雙方有過來往,柳生就將三畝良田租種給了柳大錘,一年一畝五十斤糧食。卻沒想到,最是黑心腸的卻是這所謂的親戚。

      柳大錘家第一年送來的租子中就摻著沙子石頭,柳生將石子分離出去得到的淨重還不足一百斤,無人給柳生撐腰,他只能將這苦水自己咽了。柳大錘家看柳生沒有反應,第二年、第三年變本加厲,之後更是不給柳生送租子了。

      租了柳生家另外三畝旱田的柳大柱家也有樣學樣,強占了柳生家的田地。

      “正是,孔管家有禮。”柳大錘不倫不類的給孔管家打了個招呼。

      “這些年風調雨順地,收成雖好,只是家裡老的老,小的小,吃飯穿衣生病都要錢,去年老妻生病花了好些銀子才將養過來。生哥兒是個心善的,我還是他的表爺爺,自是不能占他便宜,今年家中好轉,就趕緊湊了湊糧食將租子送過來了。”柳大錘繼續道。

      真是個厲害人,幾句話就將強占夫郎的地給推脫出去了。他老妻去年確實養過病,不過只是扭了腳,人老了好的慢罷了。若不了解情況,他準還要同情敬重這個人。孔管家暗想,怪不得在這一家子柳家村橫行了這麼多年,還安然無恙。

      “這世道誰都不容易,若是沒有東家,我等還在牙行等著人挑選呢。”孔管家附和了他一句,轉頭吩咐谷穗谷粒將糧食過稱。

      谷穗谷粒將糧食過稱好了,卻沒有收起的意思,轉頭來向孔管家報道。

      “管家,六百二十斤,多了二十斤。”

      孔管家一聽急了,趕緊吩咐道,“柳老漢一家也不容易,咱們不能占他們的便宜,你叫谷粒趕緊稱出二十斤糧來。”

      聽到孔管家的吩咐,柳家四口人四張臉都黑了起來,他們來補交租子,甚至多給二十斤,本為賠罪,看孔管家的做派,是不打算善了了。

      柳大錘急忙阻止孔管家,“孔管家莫要讓谷小哥煩勞了,這多出的糧食,是我們一家給生哥兒的賠禮。”

      “這,”孔管家遲疑了一下,“柳老漢,你不用這麼客氣,我再加五十斤糧給你做個補償如何,柳哥兒下月初七便要下嫁我東家,昨日托了我將田地收回來做嫁妝。”

      柳大錘一聽,心裡咯■一聲,果然是要田來了。

      柳大錘的三兒子聽到孔管家要他們家的地,當即就要發作,被柳家老大制止了。

      “這,今年家中有了起色,咬緊了褲腰帶要送小兒子和孫子來學堂讀書。這可否再請生哥兒再寬限個兩年。若是租子上不滿意,可以再加一些。”

      柳大錘一家一點也不想退還柳生的地,三畝良田每年的出息就遠超其他的土地不說,租子還便宜。一年一畝地五十斤糧食,錯過了這村那裡還有這好事,你上哪兒能用五十斤糧食租一畝良田。

      “你也知道,我們東家教村民教習村民習字,所收的束修不過意思一下,正式的學堂不知道能招收到幾個人。東家逃難而來,來到柳家村身上只餘下了幾百兩銀子,置辦家業花了個精光,若是再沒個出息,都養不活我們一大群人了。”孔管家也學著柳老漢賣慘。

      柳大錘聽到孔管家重說了正式學堂四個字,就知道這是拿進學的事情威脅他了。今年他們家的幾個孩子都要送進基礎培訓班識字學算數,有資質學得好的,他還打算送進正式學堂著重培養的。若是方舉人在孩子身上使絆子,不好好教他們,這就得不償失了。

      罷罷罷,銀子從其他地方找補一下,何必占舉人家的便宜。

      “方舉人也不容易,養活這麼多人。真是為難他了。老頭子我這身子骨還硬朗,總能帶著子孫撐起家。正好秋收剛過,地裡還沒有下種,孔管家改天帶著人去收拾了吧。”說完就帶著三個兒子回家了。

      柳老三在回去的路上憤憤不平的對柳大錘道,“爹,你怎麼把地給他們了,那是咱們家的地,咱們都種了七年了。舉人怎麼了,舉人就能仗勢欺人嗎。”

      柳老漢不理會他的憤怒,“舉人是不能仗勢欺人,你五弟和幾個侄子下月都要去學堂學識字學算數,若是他隨便找個理由將人趕了回來,你有法子嗎,整個村子都收了方舉人的恩惠,你覺得村民是會幫我們還是幫方舉人。”

      柳老三閉了嘴。柳老大柳老二抿了抿嘴,不再言語。他們都希望子孫出息,而這世上的進身之階對底層百姓來說太少。而讀書是他們可以望得見少數的出路之一。況且連惡霸痞子無知婦孺都知道讀書好。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考慮到,正是柳生寧願自己吃虧,不和人利益相爭,所以柳家村那些人只是欺負他,並沒有想過要害他。

    第12章 成親

      方睿軒聽谷粒講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笑罵孔管家扯了一手的好虎皮。

      沈大海挑人的眼光真是不錯,給他找了了一個能立得住的管家。想來經商方面的本事應該更好才對,方睿軒暗想。改天好好尋個營生交給他打理,給這家裡弄個進項。

      他現在的資產只能維持個面上的光鮮,內裡不過個溫飽水平。學堂剛開始辦那些束?,只不過剛好給這些下人發月例,他又不能做伸手黨壓榨兩個徒弟的有錢爹,讓媳婦過上好日子還差得十分遙遠。

      有時候方睿軒想,他大概是這大炎朝唯一一個整日算計銀錢的讀書人了。

      就是不知道這身上書香氣多一些,還是銅臭味多一點。

      但是,讀書人也是要吃飯穿衣養家養媳婦的!

      另一戶強租了柳生家地的柳大柱見柳大錘這樣有本事的人都補交了拖欠的租子歸還了田地,第二天就上柳生家補交租子退還田地。

      自古民不與官鬥,舉人老爺有村長撐腰,村民感激,他們根本鬥不過。而且這件事他們本來不占理,也沒人會站在他們一方。與其等舉人老爺騰出手對付他們,還不如識時務的好。

      柳大柱的婆娘早將柳生的地看成是自己的了,根本不同意柳大柱歸還,在家裡大鬧了一通,挨了柳大柱的一頓打才消停了下來。

      這件事後,柳家村的人都意識到了柳生的今非昔比,他再不是任由他們欺負的那個柳生。有些欺負過柳生又沒有什麼大的恩怨的紛紛帶著東西上門道歉。

      雖然這是和村民緩和關係的大好機會,他們不打算和柳家村的人對抗,柳生也舍不得離開柳家村,緩和關係比現在這樣總是要好。但方睿軒卻不打算插手這些,讓柳生自己看著處理。畢竟柳生受的委屈,他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感同身受。

      柳生願意原諒的,他也一起原諒。柳生不願意的,他跟著疏遠那些人就是。

      況且他是舉人,現在是個教書匠,一般情況下和村民的接觸也不會太多。

      方睿軒的大徒弟給他寫了封信,裡面都是對《三字經》疑惑不解的地方,還有他寫的幾張大字。一個七歲的小孩子自學到這一步,方睿軒覺得已經十分不錯了。

      他批改了沈惠明的大字,給沈惠明淺顯的解釋了疑難的地方,寫了滿滿一大張紙,末尾還意猶未盡的寫道,等他來了!以後再詳細解答。

      同時給兩個徒弟送了每人送了一幅畫,一幅畫的是柳家村村頭的老柳樹,聽說有二三百年了,這可是活著的古董。另一個是他家的菜地,菜種下了一段時間,已經發芽了。

      方睿軒其實挺憂傷,平時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送給徒弟,只能送心意了。

      沈惠明收到方睿軒的回信十分高興,他師父那麼忙,他還打擾他,本來以為會挨罵,結果方睿軒不僅回答了他的疑問,還給他送了禮物。

      沈惠明對方睿軒的觀感在一點點的變化,原先的夫子他有了疑問請教,就要罵他笨,方睿軒卻不這樣,還安慰他現在年齡小,長大了就能理解的更深刻了。

      方睿軒若是知道沈惠明在想什麼,只能感慨一句,受了那麼久的精神虐待,這大徒弟還沒有長歪,只是心裡存了些怨氣,真是一個好苗子。

      “老爺,咱們村的村長,還隔壁李家村,上水村,下水村的村長都來拜訪您了,正在正屋等候。”方亮被孔管家指使到書房找方舉人報信。

      “讓杏兒給他們上茶,我馬上就去。”方睿軒說完,就往內室走去,換了身衣服。

      又要有一場仗大了。

      幾位村長等了一會兒,方睿軒才出來迎客。

      方睿軒對他行了一個禮,招呼他們坐下。

      屁股還沒坐熱,性急的李家村村長就開口了,“方舉人,我等是為蒙學一事而來。”

      方睿軒點了點頭道,“幾位來意,我已經猜到了幾分。只是方某只有一個人,精力有限,實在教導不了這麼多人。”

      上水村的村長接口道,“我等也只方舉人難處,只是村民吃夠了不識字的苦,冬天也馬上到了,閒置的男丁又要出去做工,故厚著臉皮求上門來。”

      下水村的村長附和道,“是呀,去年我們村的白雙兒就被害的不輕,按照那契約上的規定,卻是每天幹完了活,還要給東家付錢。”

      幾個人紛紛感嘆奸商勾結,又列舉幾個村子近幾年的慘事。

      當初官府制定的法令契約為證,只要當事雙方自願簽下字,就具有法律效力。雖然做了相關措施,防止坑害不識字的一方。實際的情況卻不容樂觀。沒有設置欺騙誘哄人簽字的懲罰,這種事情才屢禁不鮮。

      “這,今年柳樹村要來的就有八十餘人,若是各位村子裡的男丁都來了,屋子也容不下那麼多人。”方睿軒為難道。做好事真難,被人強逼做好事更難,為難了自己不說,還為難了一群不相干的人。

      “那可否給我上水村留一個名額,讓那人先來學了,冬天外出也好幫襯同鄉。”上水村村長老臉通紅道。

      老狐狸們,終於要露老底了,方睿軒心裡暗戳戳道。一隻羊是放,兩隻羊也是放,但是也不能一窩蜂都一起來了,他放的又不是真的羊。

      李家村的村長聽他說完,急了,立刻隨了一句,“給我李家村一個。”

      “也給我下水村一個就行了。”

      村長面容為難有滿含期待地看向方睿軒,“方舉人,你看這?”他這些天替方睿軒擋了不少想來識字的其他村村民,背地裡不知道挨了多少罵,這幾個村長都和他有些交情,實在不好太不給面子,才將人領上門的。

      看著這些老狐狸,三兩句就想把事情定了下來,真是人越老臉皮越厚。方睿軒突然覺得自己這舉人做得很失敗。

      去大炎朝看看,哪個地方鄉紳敢為難舉人老爺,哪個人敢上舉人的門要求這,要求那的。

      逃難的舉人就不是舉人了!

      方睿軒十分不滿,自己的社會地位本就不高還受到了挑釁。但是對這些人也生不出怨恨,他們要是為了自己,他自然會想法子拒絕,可是他為的是一個村子,是村子裡的村民,才在這裡厚著臉皮向一個後生晚輩討要那麼一個機會。

      他的心又可恥的軟了。

      老頑固之前總是教導他,胸懷仁義,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他既然來了這麼時代,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算是兼濟天下了吧。

      他不像那些穿越主角,有改天換地的能力,影響不了天下大勢,就影響影響周圍村落,給他們注入一點生機也好。

      反正是做好事,而且還是被人心懷感激的好事。以後這十里八鄉的青壯年都是他的學生了,他不是可以橫著走了。這年頭,尊師重道的很。

      方睿軒給自己做了曲折的心理建設,看似過去了很久,其實也就一小會兒。

      他回過神,點了點頭,“既然各位村長都覺得這個方法好,那這樣也好,三個人的位置還是有的。”

      方睿軒允諾得這麼快,幾位村長的老臉一陣通紅,他們來之前都做好了和這位方舉人據理力爭車輪戰術的準備,若是最後還不成,撒潑耍賴也得用上去。

      原先就聽說方舉人不準柳家村之外的人進學堂,還以為這次有的磨。

      可人家卻這麼痛痛快快的應了。

      方舉人可真是個大好人呀。

      方睿軒不知不覺中又刷了一把好感。

      “這蒙學,日後方舉人再開學的時候,可否算我李家村一份。”李家村村長得寸進尺道。這柳家村才幾個人,總有教完的一天吧。“束?方面我們一定會讓方舉人滿意。”

      其他兩位村長,也紛紛說要出束?,下次開辦基礎班的時候,可以送他們村的人來。

      說完他們有些嫉妒地看了一眼柳家村的村長。

      這方舉人當初怎麼不是昏到在他們村子呢。

      方睿軒暗地裡咬碎了牙,能不能不要這麼無恥。

      “這我日後會考慮的。”反正以後辦不辦學就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幾人也知道不能逼迫太過,得了方睿軒的允諾,滿意而歸。

      幾位村長走後,一致決定對今天的事情守口如瓶,任其他的村的村長如何試探,都不開口,本來就狼多肉少,再來幾個分杯羹,日後給他們村子的名額能有幾個?

      隨著方舉人婚期的到來,原先觀望的村長一個個都急了,約著一起上了門。方睿軒裝著左右為難下,一個村子給了一個名額。

      一下子多出了十幾個學生,方睿軒感嘆,好在當初讓木工老楊頭給打了五十張的雙人桌。

      方舉人的為難,眾人拋到了腦後,各個村長都喜滋滋的在自家村子選人。要好學,要聰明,還要友愛同鄉的,村長們挑人挑的不亦樂乎。

      雜事處理完畢後,方睿軒的成親的日子也到了。

      他租了一匹馬,從柳家接了柳生,兩人同騎一匹馬繞整個村子一圈後,到方家大宅成親。

      介於方睿軒是個宅男,柳生過去的七年只比他更宅。兩人都不會騎馬,是方光牽著馬帶他們繞柳家村走了一遭。

      柳生的嫁妝晃花了許多人的眼。二十五本的書,柳生家的六畝田地加上方睿軒前些天置辦的八畝地,一共十四畝,新棉被,新棉衣,一整套的首飾,甚至還有一個小鋪子。瞎子都看得出來這些是方睿軒給柳生置辦的,都十分地羡慕。

      但其實柳生的嫁妝並不齊全。一個出嫁女或出家哥兒的嫁妝包括鍋碗瓢盆,傢具,擺件,首飾,布料等方方面面生活中會用到的東西,心疼女兒哥兒的人家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為他們攢嫁妝。

      方睿軒柳生沒有長輩教導,一些精細繁瑣的物價便都落了下來。

      “柳生結婚真是體面呀,穿著紅嫁衣,帶著金耳釘,騎著高頭大馬,還有那麼多的嫁妝。我以後要是能騎著毛驢出嫁就好了。”和柳生沒有過節的一個哥兒羡慕道。

      “動不動把嫁人放在嘴上,你羞不羞,你哪有人家好命,隨便救個人就是舉人老爺。”嫉妒柳生嫁給舉人老爺的柳枝道。

      小哥兒柳木兒也是嬌寵著長大的,被他說的不樂意,反駁道,“你那是嫉妒,人柳生有造化,關你什麼事情,在人家喜宴上說什麼酸話。”

      “切,我會嫉妒他,一個克父克母的人,有什麼好嫉妒的。”

      柳枝話落,四周一片安靜,圍在兩人周圍的小哥兒小姑娘都紛紛挪開,遠離他們兩個。他們是上門賀喜的,可不是找茬的,和那兩個人在一起還不得被連累死。舉人老爺多寶貝柳生,這些天大家都看明白了,就柳枝腦袋不清楚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些,他們家還有兄弟十天后要去舉人老爺的書堂讀書習字。

      桃兒一早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大喜的日子也不好做出趕人的舉動。趁兩邊還沒有鬧出大的動靜,趕緊跑過去將兩個人分了開來。

      後院的吵鬧影響不了前院的熱鬧。沈大海早早地就帶著兩個兒子上了門,並且送上了重禮。田師爺帶來了胡縣令的賀禮,自己也送了一份。

      方睿軒沒有邀請其他幾位舉人,說來他來到白水縣也快半年了,宅男屬性發作,還未曾去上那些人家裡拜訪過,也沒有收到任何帖子。

      方睿軒想了想,自己窮得叮噹響,又是逃難而來,在本地沒有根基,上門拜訪八成會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被人玩笑看不起。而且他又不想打秋風,更不想結黨營私,不來往就不來往了,這樣說不定縣太爺更放心。

      方睿軒看著和他同樣牽著紅綢步向禮堂的柳生,心裡一片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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