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方正的提問，肺癆書生並沒有回答方正的問題。
反而是還在一遍遍問方正。
「你有看到我的心肝嗎？」
「請問這是心肝嗎？」
一塊塊器官，還在被肺癆書生，從自己身上割下來。
但肺癆書生就像是沒有痛覺般。
一直在瘋狂自殘。
或許是一直沒有得到方正的回答，肺癆書生握著匕首的動作，突然停在半空。
「不如，咳咳，咳咳咳…把你的心肝…借給我吧？」
話落，肺癆書生已經手起刀落，手裡的鋒利匕首，瘋狂劈砍向方正。
這哪裡是借。
這分明惡鬼索命來著。
「找死！！」
方正眼疾手快，手掌穿過匕首，手臂上的肌肉綳起，手掌用力掐住肺癆書生脖子，從考間里猛的拉了出來。
在精神世界，自然沒有所謂的肌肉。
這些都是方正大成之道的魔猿觀想。
砰！
肺癆書生被方正狠狠摔砸在地上。
這一下摔砸，肺癆書生直接失去了抵抗力，身體就如一灘爛泥，癱在地上不動了。
又有一縷灰白之色的普通魂氣，從肺癆書生身上飄起，被人皮經文吞噬。
「這麼弱雞？」
「果然百無一用是書生。」
方正搖搖頭。
接連兩次，都沒有得到有用的情報，方正對於最後一個瘋子書生，也不抱有多大期望。
不過，在此之前，他先搜索一遍肺癆書生的考間，看有沒有什麼發現。
幾分鐘后。
砰！
一名嘴巴被魚線縫合在一起的瘋子書生，被方正一手扭斷了脖子。
同時，一縷灰白之色的魂氣，飄飛而起。
接下來，方正再次搜索考間，結果還是跟前面幾次一樣，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發現。
最後，方正把目光，轉向考間木板牆上那些用指甲刻下的字。
好在簡體字是從繁體字簡化而來，辨認不難。
看了一會，方正便很快放棄，不去看了。
都是些繞腦的八股文。
隨後，方正把目光，轉向瘋子書生對面的牢房，也就是他第一次被關押住的那間牢房。
此時的牢房門，正打開一條縫隙，此前的駝背老頭，並未鎖死牢門。
吱呀……
牙酸的鐵鏽摩擦聲音，方正推開牢門，走進牢房。
不知似想到什麼，方正剛進入牢房，又很快退了出去，只見他拖來瘋子書生的屍體，擋在牢房門前，防止牢門意外關上鎖死。
等做完這一切，方正這才重新進入了牢房裡。
牢房裡並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倒是牆上的血書，讓方正精神一振，終於找到有價值的東西了。
恨不能殺盡天下魃魈魍魎魑鬽魖魊魊山神！
開篇的字就引起了懸念。
等看完血書後，方正陷入沉思，消化起所看到的內容。
血書里的內容，寫的是此前牢房屍體里的生平往事。
拋去一些個人自傳部分，和被終身囚禁如小怨婦抱怨部分，剩下的內容，則是牽扯到城隍與山神之爭。
但這一戰的結局，是以城隍一系落敗，山神一系崛起而結束。
這座地牢，就是關押城隍一系高手的地方，地牢是被鎮壓在一座永不見天日的大山底下。
「山？」
「難道不應該是平原，然後在平原上拔地起城池嗎？」
地牢之上，本身就是幾百萬人口的紂市。而且，這裡能出現清朝科舉考場，說明起碼在那個年代前，就是平原了。
也許是滄海桑田，被後來人開山挖石，慢慢在平掉了吧…沿海地區多山嶺，歷史上的經濟發展，開墾農田，鋪石造路，本就是伴隨著一次次的開山挖石……
或許，是比前清還更久遠，久遠前的一段歷史吧。
有關於山神，方正清楚記得，當初還是高淑畫對他講起過神話里的城隍、土地、山神。
不過那時候的高淑畫，只是一筆帶過山神神話體系，沒有細說。
當時高淑畫著重講的，主要還是以城隍和土地廟為主。
方正還清楚記得，高淑畫當時說過，山神跟城隍，是分屬於兩個神話體系……
想到這，方正有些無語：「那豈不是說，我這是無意中捲入了兩方神仙打架？」
方正覺得，這趟走陰結束后，他有必要找人問問，這山神神話體系到底是個什麼鬼？
城隍與山神之爭這段歷史又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這些陽間守序者的城隍們，一個個要殺山神？這裡的山神跟神話中的山神，是不是同一個山神？
沒有具體可參照的歷史，現在想這些都太撲所迷離了。
方正目露一些可惜，可惜這位城隍高手，有些自戀，大部分內容都是鼓吹自己如何如何牛皮外，並沒有詳細提到有關於山神的細節。或許是因為心有怨恨吧，所以不想提及，眼不見心不煩。
而對於這位獄友的自吹自擂，方正是明顯不信的。
你要真這麼牛皮，也就不會被山神終身關押在地牢里，永不見天日了。
鬱結而終！這就是方正這位便宜獄友的最終結局。
方正見再沒什麼有價值發現，接下來，他打算繼續探索這座地牢。
既然這裡的牢房，都是關押著當年的城隍一脈高手，方正有一種感覺，或許他這趟能從中找到不少有價值線索。
一間間牢房，一間間考間搜索……
方正有種錯覺。
他在殺了駝背老頭后，好像他自己替換成了饑渴目光的駝背老頭，正在巡視一間間牢房，考場，渴望找到有價值的東西。
接下來，方正又碰到了三名弱雞書生。
這些書生里，死法各異，有頭懸樑，頭皮都沒被撕成下來的；
有像餓死鬼，吃考卷噎死的；
有被燒死成焦屍的。
當然了，他又斬獲到三縷普通魂氣。
這座地牢的規模，似乎很龐大，方正估摸了下時間，他搜尋加行走的時間，大概花了有二十分鐘左右，卻連走到盡頭的一點跡象都沒有。
依舊是前不見盡頭，后不見來路的一條幽暗，狹長的走廊。
而且，除了一開始的駝背老頭外，接下來的路程，都太安靜了，至於那些弱雞書生，對方正產生不了一點威脅。
方正的念頭剛落，前方有一道紅色身影，一閃而逝的跑過去。
「不是吧，又破功？」
方正腦門垂下幾道黑線，他都有點懷疑自己的前世，是不是一頭烏鴉了……
因為烏鴉嘴啊！！
。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