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婚前試愛】：一覺醒來，老婆都混沒了　　　　米蓉抬頭，沒有化妝，略顯憔悴，還是美。

  “不好意思，這幅樣子有點狼狽。剛做完一個大手術，正準備回去休息。但是想找你聊聊，有空麽？”

  “吃飯了麽？”

  米蓉搖頭。

  “我請你吃飯，下來。”

  米蓉笑了下，神情上泛一絲病態的美感。她下車，上了葉喚的車。

  走了五分鍾後後，她才開口，“他醒了。”

  當下葉喚還沒有明白是怎麽回事，過了幾秒才猛的想到米蓉說的是什麽。

  “什……什麽？”

  米蓉閉起了眼晴，很酸澀的雙眸，“是的，醒了。我已經看過他現在所有的檢查報告，有半年的觀察期，應該也沒有什麽大事兒。他是個醫生，自己也會注意。”

  葉喚不知不覺已經減了車速，怪不得她一去就不回，他醒了，她必然已經過去。

  “我已經遞了辭呈，今天的手術是我最後一次進手術室。他醒了，我也放心了。這些年想來想去，總覺得回來本身就是個錯誤。原本抱著給他手的目的回來，可是到現在也沒有治療。我沒有直接導致這場悲劇，可不能否認的我有了責任……他醒了，一切無恙，就好了。”她已經別無他求。

  葉喚沒有說話，現在只能沉默。

  只是心裡苦澀，喜歡了那麽久的人，怎麽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兩人還是喝了一個下午茶，米蓉哪怕是憔悴，言談間依舊優雅大方，兩人也沒有聊什麽，淺淺數語。從言談裡，她也在勸葉喚放棄，不要去打擾他們。

  葉喚沒有回。

  這三年裡他對葉小秋依然關照、依然疼愛，直至現在還是這樣。只是沒有了像以前那樣霸佔的心，其實他是有很多優勢的。近水樓台，又是青梅竹馬的兄妹。心境跟隨著環境而變化，他已經不在年少輕狂，也沒有一較高低的心。

  和葉家父母一樣，只要小秋開心就好。

  米蓉沒有讓他送，自己打車去他的小區，回家。打包自己的行李，也該走了，這個城市以後大抵也不會再來。

  葉喚開著車晃晃悠悠到了席高卓的別墅外，停著，點了一根煙，漫不經心的抽著。一根煙抽到一半，就看到葉小秋一瘸一拐的走出來。

  隔的有一些距離，所以看她很嬌.小，站都站不穩，腳上包著踉踉蹌蹌，那小可憐樣兒一下子就大砸上了他的胸膛，推門下車。車門剛剛關上，裡面的車子已經開了出來，正停在她的身邊……

  ……

  葉小秋扶著小區外的樹上，想著站穩了後打電話給小影兒讓她來接。車子來，她回頭，他已經下車，不由分說的往起一抱。要往副駕上塞去。

  “等一下！”葉小秋沒有進去。

  席高卓低頭，掃著她的眉眼，沉道：“怎麽？”

  “我不需要你開車，你先放我下來。”

  男人的眉峰往攏蹙起，“你是想說離婚了就該保持距離，還是想說你和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

  “……你不是都知道麽？”

  席高卓騰出一隻手來打開門，把葉小秋往進一放，椅子往後推，給她留出更多的空間來，以免碰到腳。

  “席高卓，你……”

  哢擦，安全帶已經扣上。他俊美的臉龐近在咫尺，“一覺醒來，老婆都混沒了，真是扯蛋！我同意離婚了？我說我們沒有任何關關系了？”

  啪！關上車門，繞到另一邊。

  葉小秋：“……”

  一個人的心性還真的是難以改變，在昏迷前霸道在醒來時還是一樣的。隻第一次從他的嘴裡聽到‘老婆’兩個字，哪怕是在這樣的語氣下。

  他上車，狹小的空間，他身上好聞的味道一下竄進來。葉小秋往胸口的位置抓了抓，余光盯著他掛檔的手。還是很費力才掛了上去。

  車子啟動，葉小秋倒在椅背上，歎口氣，閉上眼晴。坐就坐吧，反正也搞不過他。

  兩分鍾後，只聽男人道：“你和葉喚現在是什麽關系？”

  問這個做什麽？

  葉小秋還是回了，“跟你無關，把我送到我家就好。”

  沒有得到回應。

  待再睜開眼晴時，車子已經停子。是他以前居住的小區，葉小秋：“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麽？”

  “帶你回家。”打開門，又再次被抱了下來。

  葉小秋：“……你講點道理行不行？不要以為我現在腳受了傷，就不能把你怎麽樣，我不想到這裡來……”

  “你腳沒受傷，又打算把我怎麽樣？”他反問。

  “……”人是會變的，會越變越不要臉。

  “小媽咪，小媽咪……”遠遠的聽到了叫聲，葉小秋從他的懷裡抬起頭來，見旁邊那一櫃別墅裡，一個穿短裙的小女孩兒飛快的衝過來，身後跟著兩條狗，那畫面倒也是極美。

  “小七，我要去你家，你開……你要死啊！席高卓！”還沒有說讓小七開門，席高卓已經抱著她轉身就走，到了自己的家裡。

  席高卓隻字未語，開門進去。院子裡的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和以前已經大不相同，也是有人專門打理的。小七已經開了自己家的門，和兩條狗一起進來，那熟練的樣兒好像天天往這兒跑一樣。

  進來，小七還不忘吩咐小九把門關上，小九倒也聽話，回頭兩個爪子推上鐵上，關住，又搖晃著尾巴跟著小主人。

  葉小秋真是好久都沒有生氣過了，有三年的時間。這會兒她坐在沙發上氣呼呼的，小七爬在她的腿上，“小媽咪，你腳怎麽成糖果了？你怎了？”

  這孩子的幼兒院老師是個東北人，所以說話時不時都會蹦出一句你乾哈啊，你怎了等等之類。

  “小媽咪，乾爸爸為啥抱著你，那你們、你們晚上會不會睡一張床……像我爸爸和王姐姐那樣，會親嘴嘴……”

  第一個問題都沒回答，第二個又來了。

  兩條狗蹲在她的面前，瞅著她。

  葉小秋隻想歎氣，真想找王影算帳！

  席高卓把她丟在這裡，就上了樓，也不知道去幹什麽。

  “小媽咪，你怎不講話……”

  “媽咪累，這樣你領著小九回去，好不好？”她現在隻想清淨一下。

  “啊？”趕她走？小家夥不樂意。

  正好席高卓從樓上下來，拿了一個薄毯子。過來把桌子拖到葉小秋的面前，毯子鋪在上面，抬起她的腳放在毯子上。

  “乾爸爸，你好帥。”小七很機靈，她才不回家呢，她不走。

  席高卓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低頭，薄唇彎彎，“把乾字去掉，直接叫爸爸，嗯？”

  “……”葉小秋暗暗翻了一個白眼，無恥。

  “爸爸，嘻嘻……”小七笑得極是甜美，小手在席高卓的胸膛上開始亂摸，“王姐姐說我把你坐醒，受了傷，哪……”

  席高卓伸手把她的手給捉了回來，若有似無的笑從眼裡滑過，“沒有受傷。”

  “嘻嘻……”小孩子的笑點真奇怪，忽然就大笑起來……

  葉小秋看到這一幕，就想起了她流掉的那個孩子。其實孩子沒有時，她並沒有多大的悲痛，畢竟當時他還在icu裡生死不明，她的心裡都在他身上。

  先前不知道孩子的存在，知道時孩子已經沒了，所以並沒有建立起多大的情感來。直至後來，小七的降臨，又另上年齡的增長，那種傷痛又漸漸的浮上來。

  幾顆避孕藥，已經很難懷孕，懷了卻又流掉，所以說這輩子能不能成為母親，真的難說。

  不能就不能吧，這輩子她已經不想再嫁人，不想再談戀愛，至少暫時不會。有小七在，總是很熱鬧，她基本不會插什麽話，只聽到她奶奶的聲音，對什麽都好奇，什麽都想問。

  足足半個小時，席高卓最後把她送了回去，大概也是……受不了。

  ……

  黃昏。

  這地方熟悉又陌生，在客廳裡隱隱能聽到對面小七的笑聲，還有小九偶爾幾句狂吠。那才是一家人，父母恩愛，孩子健康可愛，多好。

  身邊坐了一人，同時還有一杯水。

  她沒有看他，也沒有去拿那水。

  “在想什麽？”他問，細長的手指把她的手抓了過去，在自己的手心把.玩著。

  葉小秋指間微微一抽，想要抽回，他瞄著她，幽墨的視線燦若寶石，一動不動，手自然也沒有松開。

  “沒什麽，只是在想……我這腳什麽時候好？”她也沒有再抽回手，反抗也沒用。

  “這個婚，是怎麽離的？”他數著她的手指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