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星掃描一出，楚扉月周圍的環境立馬變得清晰明了起來。看到去除掉濃霧之後變得空蕩蕩的周圍，楚扉月忍不住笑了一下。果然還是在海面上，海面上就應該有海面上的樣子，空空蕩蕩的才是正常。

這個鯨魚形狀的魔法水幕內部充滿了那種濃的幾乎化不開的白色霧氣，但除了這些霧氣之外，裡面卻是什麼都沒有。哦對了，還有一個大漩渦……除了這兩樣東西之外，整個魔法水幕當中什麼都沒有，就連水中的魚蝦都沒有。海水當中竟然沒有小魚小蝦，看起來賊拉安靜，這顯然是極不正常的。

原星掃描的範圍很寬廣，甚至很輕易的話就可以將整個鯨魚形的氣泡完全覆蓋，讓楚扉月對這個氣泡和氣泡內部的存在一覽無餘。但是這個氣泡內部除了一個幾乎無窮無盡的白色迷霧和那個正在不斷吸水的大漩渦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可以探索的地方，別說是蜃樓霧鯨的本體了，就連海水下面的一條魚蝦都沒有。

毫無疑問，這個鯨魚形的氣泡肯定和蜃樓霧鯨脫不開乾洗，但是楚扉月卻找不到蜃樓霧鯨藏到了哪裡，這中間一定有什麼問題唄楚扉月忽略了，但到底是什麼，楚扉月現在還不清楚。

整個大氣泡當中，唯一可能有問題的地方，就是中間稍微靠前一些的那個大漩渦。幾公里範圍的漩渦在那裡安靜的旋轉著，不斷的將海水吞噬，在水下轉護為氣泡所需要的水幕，用以維持水幕的穩定性，以及製造這些白茫茫的霧氣。

大霧遮蔽了楚扉月的視線，讓他根本就什麼都看不到，楚扉月只能依靠原星掃描提供的圖像來定位，漂浮到大漩渦的上方，再使用原星掃描去「觀察」這個大漩渦。

漩渦的直徑大概在三公里，但這是海面上，已經可以看到渦旋的面積，至於海面下來迴旋水流的面積……那個的影響範圍甚至已經超出了氣泡大鯨魚本體的面積，蔓延到了更遠的地方。也就是說，只要衝進這個大霧區，不光會失去視野，還會無法控制的朝向大漩渦衝去，最後被卷進大漩渦里，被水流絞碎，稀里嘩啦。

等下，被絞碎？

楚扉月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打開自己的無盡世界，從裡面拿出來了一管上面塗滿了各種顏色的染料的小球，還有一台……顯示器。

沒辦法，這個東西其實是現實世界的，楚扉月現在拿來用也是正好想起來自己有這個東西。

這兩樣東西其實不算稀奇，只不過平常人根本沒有接觸過而已。在現實世界，洋流是一種只能去感覺無法用肉眼去直接觀察的東西。這樣的東西其實有很多，而聰明的人類也找到了各種方式去擴寬自己的視界，讓自己可以看到以前看不到的東西。

比如說，使用顏料，給不可見的東西塗上可以看得見的顏色。怎麼找到一個可以隱形但確實存在的東西呢？最簡單的方法當然是往上面潑上一桶油漆，油漆的顏色會暴露那個隱形的目標的蹤跡。這一罐小球的作用就在於此，它們的內部裝著的其實是一些定位器，可以事實的將信號傳遞給楚扉月另一隻手手中捧著的顯示器上。這些小球會跟隨洋流運動，將這些小球的運動軌跡進行延時處理，基本上就能夠得到海面下隱藏著的洋流的具體的形狀。

這種東西別說一般人了，就連一般的科學工作者都沒有機會接觸到，只有那些專門研究海洋的地質科學家、氣象科學家才會大量的使用。這種東西楚扉月之所以會有完全是興趣使然，他在當時拿到海洋綠洲號的船票的時候就想看看海中的洋流是什麼樣子的，於是就通過小區門口那個「通協」的聯絡點（不知道讀者老爺們還記不記得，小區門口的小賣鋪，那個光頭老闆其實是「通協」的一員，通過他可以搞到一些平常搞不到的東西，甚至違禁品也沒有問題。）拿到了一套這樣的專門用過來觀察海流的設備。當然，因為和他的本職研究無關，甲龍國際不給報銷，這一套設備是楚扉月自己花錢買來的，花了十幾萬軟妹幣。然而天意弄人，海洋綠洲號還沒開出去多久就被鬼畜妹小芙蘭一劍捅了個上下通透的大窟窿，直接沉沒了，楚扉月帶著自己家裡的妹紙們漂流到了現在已經被楚扉月自己炸毀的猩猩島，在上面度假了好幾天，然後直接回了家，這一套觀察洋流的設備從頭到尾都沒用使用的機會，一直被楚扉月保存在無盡世界當中，一直到了現在。

現在不正是它們發揮光和熱的時候么？要是楚扉月身上沒有這些東西，他就只能自己跑進去測試了，這種無法確定是否安全的事，還是少干為好。

楚扉月停在大漩渦的上方，打開了裝著感測器的小球的罐子，將罐子裡面的小球全都傾倒進了下面的大漩渦裡面，然後打開了手中顯示器的顯示屏幕，等待著儀器開機。開機畫面過去之後，楚扉月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NoLine的大紅叉，但那些亮色的小點還是如約出現在了屏幕當中。

紅叉當然是因為無法聯網了，如果是可以聯網的，或者是提前下好了海域地圖，這個屏幕上會顯示更多的東西，比如說方位坐標以及海平面的高度，海風等等這些有用的信息。然而這裡並不是現實世界，沒有wifi、藍牙和衛星網路，所以這個明明很高端的設備只能以最基本的信號接收和定位器的方式來工作，逼格降低了不是一星半點。

不過這樣也足夠了，畢竟楚扉月需要的就是這些功能，他所關注的正是這些小球的運動趨勢。在顯示器的屏幕當中，這些小小的光點迅速的分散，在經過了短暫的混亂之後，迅速統一到一個整體當中，圍繞著某一個點快速的旋轉，並在旋轉當中逐漸朝著最中間的那一個點靠近。終於，距離漩渦中心最近的一顆小球掉進了大漩渦的中心，立馬被幾乎豎直向下的水流吸了進去，筆直的落下想然後……

消失不見了！

第一個光球的消失只是開始，隨著那些感測器一個接一個的唄吸入漩渦，它們通通從顯示屏上面消失了。

最後一個光球也不見了，楚扉月手中的顯示器上面變成了一片空白。盯著已經空白一片的顯示器看了大概半分鐘之後，楚扉月隨手將這個顯示器扔進了無盡世界，再一次打開原星掃描，使用更加強大的感知方式來搜索這些小球的位置。

科學和魔法有著一條十分明確的分界線，只有當文明的等級提高到一定的高度，這條分界線才會逐漸模糊。也只有在高等級的文明眼中，魔法和科技都是很平常的，沒有什麼神秘可言。比如剛剛消失在顯示屏上的小球，使用地球上的科技已經無法找尋到它們的位置，但是當楚扉月變更了感知方式，使用原星掃描來定向搜索的時候，這些已經「消失」的小球便重新被他「發現」了。

不同的是，這些小球已經變成了另外一種存在形態。類似於虛化，或者是投影，總而言之它們已經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不在主位面當中了。

原星掃描使用大段的詳細的標註來解釋這種情況，甚至包括這些小球正處於什麼樣的空間頻段都標註好了。掌握了這些數據，就算楚扉月不穿過大漩渦，也一樣可以進入到那個小球們所在的空間頻段。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就算楚扉月在那個空間里遇到危險，他也可以很輕易的破開空間屏障，從裡面逃出來。這一點可比知道該怎麼進去重要多了，楚扉月可不想跑到一個逃都逃不了的絕境，他在以前很弱的時候被那種地方關怕了。

就算掌握了這些，楚扉月也沒有直接一個猛子扎進大漩渦，而是又等了一會兒，觀察那些已經跑到另一個空間里的小球的運動狀態。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情報，楚扉月希望能通過這些小球的運動狀態來確定另一個空間里都有什麼。

這種半位面有的很小有的很大，有的很堅固有的很脆弱，甚至有些只能允許特定的生物進入。這些小球在穿過大漩渦的時候，本身的存在形態就發生了變化。楚扉月不想遵守這個大漩渦給別人定下的規矩，所以他準備自己開門進去。但這樣就會存在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這個半位面很小，楚扉月就算跑到了同樣的空間頻段，也有可能跑到什麼都沒有的混亂時空里，那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或者說，和空間有關的事就沒有可以用開玩笑的態度去對待的。

雖然那些小球的運動範圍很小，但好在數量夠多，經過了足夠長時間的等待，楚扉月已經掌握了一小部分區域的地貌，可以進行空間移動了。

那就，開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