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又回】:睡了嘛?
對面沒有立刻回, 林雙徊緊接著又發過去一條。
【木又回】:你怎麽睡得著的!
【原泊逐】:沒有睡。
這次原泊逐幾乎是秒回。
林雙徊一下就來精神了, 正準備好好抱怨一下自己睡不著的事, 就發現原泊逐竟然打電話過來了。
他接聽的時候不自覺壓低了聲音, 問:“你怎麽打過來了,會不會吵到叔叔阿姨……”
林雙徊的聲音輕得只剩氣音。
明明他那邊並沒有人, 卻還做出一副心虛的樣子。
這話裡有話, 意思就是讓原泊逐別把他爸爸吵醒。
原泊逐不禁輕笑,片刻道:“他們聽不到。”
林雙徊悄悄松口氣:“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呀?”
原泊逐本想說“我不用睡”。
但這樣一來, 就要給林雙徊解釋很久他為什麽不用睡,也許就會聊到他的過去, 聊人要怎麽築基辟谷修仙,將肉體凡胎煉成仙格。
那說起來就太冗長了,一時半會兒講不清楚。
林雙徊正在長身體,最好不要熬夜。聊天應該留在白天。
於是原泊逐改了口, 道:“等你先睡。”
林雙徊嘿嘿一笑, 縮在被窩裡打了個滾, 說:“我不想睡, 我想跟你說話。”
“先睡覺。”原泊逐沒有接受他的撒嬌,“明天再說。”
“哦……”林雙徊把揚聲器打開,手機放到枕頭邊,然後安安分分地平躺在床上,闔了眼,又不放心地說,“那你別掛,我們一起睡吧。”
原泊逐說:“好。”
林雙徊本來以為自己還要醞釀一會兒才能睡著,結果聽著原泊逐輕而和緩的呼吸聲,居然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原泊逐為他保留了四個多小時的通話。
直到一大清早,家門口有人來敲門,原泊逐才掛掉了電話。
另一邊的林雙徊睡得很安心。
他竟然忘了自己沒有定鬧鍾。
說好31號早上原泊逐要來接他,去“幫忙搬家”。
可是等林雙徊這一覺醒來睜開眼,卻驚恐地發現牆上掛鍾的時間已經走到了中午十二點。
“啊!”
他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驚慌失措地去拿手機,才發現手機已經沒電了。
林雙徊抓著頭髮無能狂怒地嗚咽了兩聲,心裡開始為自己的遲到譜寫一篇長約五百字的道歉腹稿。
他在原家父母面前已經沒有什麽好印象了,今天竟然還遲到,那就是罪加一等!
時間緊急,林雙徊頂著一頭凌亂的頭髮,抱著衣服打開臥室門,衝向衛生間。
卻在門口頓住腳。
“醒了。”
原泊逐靠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今日份的晨報,看到林雙徊一臉慌張地跑出來,他就把報紙合上,輕輕放到手邊,對林雙徊說,
“不急。”
“怎麽不急,急死我了都!”
林雙徊一跺腳,直接鑽進浴室裡開始洗漱。
他已經沒有時間去問原泊逐:你什麽時候來的?你怎麽進來的?你來了怎麽不叫我?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要用最快的時間收拾好自己,然後帶著喬遷禮物去原家負荊請罪。
等林雙徊把自己拾掇乾淨跑出來,著急忙慌地說:“我們快——唔唔。”
話沒說完,嘴裡被塞了一口麵包。
本來以原泊逐買東西的水平,林雙徊對口味是沒有要求的。但是這一口竟然意外的香甜軟糯。
他震撼地咀嚼吞咽後,從原泊逐手裡拿走了麵包,吭哧又一大口,驚豔無比地問:“這是什麽牌子的,好好吃。我下次也囤點。”
“不知道。”原泊逐回身把那杯熱可可插上吸管,遞給他,說,“家裡拿的。”
柊舒很會買吃的。
她自己本來也是個忠實的甜食愛好者,麵包蛋糕不是最好吃的,她根本不會拿進家門。
林雙徊抱著熱可可,咕咚一口喝下去,肚子裡暖乎乎的,說:“我們現在走吧,都中午了,再不搬,一天都弄不完。”
上次秦睿搬家,就是因為睡過頭了,最後從下午兩點搞到了晚上。
“不用急。”
“可是說了我是去幫忙的,結果耽誤了這麽長時間……”
林雙徊說到一半,忽然想到,原泊逐這麽不急,是不是因為,已經不需要他幫忙了?
嘴裡的熱可可頓時沒滋沒味。
他問原泊逐:“難道說,你們上午已經……都弄好了嗎?”
說話的時候聲音帶著些浮誇的哽咽,嘴巴一撇,努力演出一副只要原泊逐敢點頭,他就立馬找個洞鑽進去哭的樣子。
還好,原泊逐沒點頭。
他假裝沒看出林雙徊這副拙劣的哭戲,指腹抵在林雙徊的下巴,一點點把他咬住的下嘴唇扒拉出來,哄他說:“沒有,在等著你一起。”
林雙徊松口氣:“那我們走!”
原泊逐不再攔著:“好。”
林雙徊穿上昨晚給自己買的大紅色新年戰袍,年味十足的紅色連帽衛衣,胸口寫著大大的“吉”,這衣服不是林雙徊平日裡的審美口味,但聽導購說這衣服能給宅子帶福,他當場付了錢。
這會兒,林雙徊整個人從頭到腳紅紅火火喜氣洋洋,拎著那些上門禮,走在原泊逐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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