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等等,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原棲風刻意頓了兩秒,才道,“除了你,沒有人見過真正的預言是什麽樣,但你每次都不把話說全,還想讓我們所有人為你賣命,這不公平吧?你今天說讓我殺神鳥,明天會不會讓我殺別人?你是知道我吃哪一套,就專門拿圓老三來威脅我,是吧?”
原挽姣愣了一下,隨後急切地反問道:“原棲風,誰跟你胡說八道了?”
“你先別管是誰告訴我的,先解釋一件事……神鳥和圓老三,到底是不是只能活一個?作為女巫,你知道怎麽讓他們倆都活下來,是不是?”
“……”
“行,你沉默的這三秒鍾,我已經完全知道答案了。”
“……那原棲風,你知道這唯一的辦法是什麽嗎?”
“你他媽不說我怎麽知道?”原棲風冷冷一笑,“我現在也不想知道了,我已經被你耍得夠煩了。”
“我死。”
原挽姣在對方掛斷電話的最後一刻,告訴他:
“聽得懂嗎?要麽他死要麽我死。原棲風,你聽得懂嗎?”
-
下午的時候,原泊逐到了家。
家裡依然一個人都沒有。
他把小鳥從懷裡拿出來,小毛線團子已經徹底歇菜,要不是張著嘴巴在喘氣,原泊逐都以為它不行了。
“還好嗎。”
“啾……”
看來是不太好。
原泊逐一開始以為它是熱了,悶了,或者是暈車了。因為一路上它都一直藏在衣服裡,顛簸許久都沒有透過氣,現在整個鳥都蔫兒了,可憐巴巴的。
原泊逐給它倒了一碗水,它也沒力氣喝。
直到它身殘志堅地爬起來,朝原泊逐磕腦袋,原泊逐才意識到,它好像是餓了,
鳥類的索食行為就那幾種,結合它從昨天到今天隻吃了兩塊西瓜,也就不難猜測。
原泊逐去翻了一下冰箱,實在沒有適合喂鳥的食物。他查了一下,附近有一家寵物店,打電話一問,剛好也有賣鳥食。
原泊逐請人家送過來,結果被拒絕了。想來也是,寵物店一般不會提供送貨上門的服務。
他猶豫了一下,本來想把小鳥揣兜裡一塊兒帶去,但它看起來一點都不想動了。
原泊逐不太分得清什麽時候它更像鳥,什麽時候它像稀有種,只能全都按最脆弱的情況應對。現在就怕它餓暈過去,也怕它應激,所以隻好將它放到臥室裡。
“我很快回來。”
他用圍巾把小鳥攏起來。
小鳥還在磕腦袋。
看著是餓極了。
原泊逐穿上外套,拿上錢包,還特地將臥室門鎖上,然後匆忙出了門。
只是,沒有修為的他,完全沒有辦法感知到,他的房間裡已經被女巫的眼睛看了個遍。
原挽姣從天台下來的時候,原泊逐的電梯剛下去。
她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確定樓層到了1,才斂了目光,走回家。
原挽姣從來都有原泊逐房間裡的鑰匙,所以這種程度的鎖門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她開了鎖,走進去。
圍巾裡的小鳥團子發現陌生人的入侵,發出了警惕的聲音,啾得非常尖銳。
原挽姣站到床前,彎腰掀開毛茸茸地圍巾。
那個不到巴掌大的小團子就和她四目相對。
“啾!!!”
光從聲音來說,它應該是非常害怕原挽姣了。
這也是神鳥血脈的一種特殊能力,對於正在靠近的事物,究竟是友好還是殺氣騰騰,它完全能夠感應出來。
但現在感應出來也沒有任何意義。
她伸手抓起它,眼神在它的羽毛上觀察打量。
“赤色還沒長全。”原挽姣評價道,“你暫時是一隻小廢鳥。”
“啾!”
原挽姣現在就是拿一床被子都能把它捂死,要是心狠一點,一刀能把它剁成兩半。
它立刻開始撲騰翅膀,嘴裡發出瀕死時的求救聲。
原挽姣卻沒有放開它,臉色淡淡的,仿佛自言自語一般說:“誰會告訴原棲風這件事呢?”
關於復活赤地的三個人裡,女巫從來不是無所謂的一環。她是不可更改的條件之一。
沒有女巫,光有原泊逐和林雙徊,根本不可能復活誰。
原挽姣過去所說的所有話,都經過了她為求自保的修飾。
讓satan覺得女巫不重要,讓原棲風以為只有殺了神鳥才能保下原泊逐,都只是為了給原挽姣自己留一條後路。
她相信,原棲風肯定不會為了一個神鳥,而轉頭來殺她。
但原泊逐呢?
說實話,原挽姣一直拿不準自己這個弟弟的性情。
他多數時候是冷冷淡淡的,猜不出喜好,看不出開心難過,但要說冷漠也不完全。有時候他也會給她一種家人的感覺,會關心她,會照顧她,雖然這種時候比較少,時不時還是讓原挽姣感到他不那麽好接近。
原挽姣一直以為,弟弟就是這種養不熟的類型,直到她看到原泊逐和林雙徊的相處,就開始不安。
在林雙徊面前的原泊逐,狀態很不一樣。她能明顯感覺到,原泊逐接納了林雙徊的存在,讓他走到了一個和家人一樣近的區域。
這對原挽姣而言就很危險。
To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