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班的班主任和帶隊老師正站在山坡上陪著同學一起晨練,大老遠看著他倆走近,就相互遞了個眼神。
“又來兩個。”
“得有點懲罰措施,不然這些孩子淨折騰怎麽裝病了。”
韓斑斕和於陽恩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麽。
他們裝病不是為了躲勞動,而是想下山看看林雙徊。一晚上了,林雙徊一條消息都沒回過,這實在不正常。
於陽恩倒是心大,沒想那麽多,但韓斑斕總覺得這事兒有古怪。
她已經決定好了,等下了山如果找不到林雙徊,她立刻就要報警——她昨晚做噩夢,夢到林雙徊被人埋在山裡面了!現在想起來韓斑斕還蹭蹭冒冷汗。
然而兩分鍾後,天不遂人願。
他們倆嘴巴上的遮瑕膏被強行擦掉,並且被要求站在所有高三同學面前一人做五十個上下蹲。
韓斑斕哭喪著臉:“為什麽我也要做五十個,我是女生,應該比他少做一點才對啊!”
於陽恩也替她打抱不平:“對啊老師,她一個女孩兒。”
老師們想了想,說:“也對,男女區分開來,那於陽恩,你多做五十個。”
於陽恩:“?”
韓斑斕:“。”
兩個人都不敢說話了,裝病失敗,乖乖做完上下蹲就回了隊伍。
這時還有人打趣他們:“今兒請病假的沒有一百也有五十,最後成功的只有兩個,你倆這生龍活虎的樣,換誰也不信你們有病啊。”
“那不還是有兩個成功了嗎?”韓斑斕累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說,“他們怎麽說的?”
“那還用說啊,一個哮喘犯了,一個發高燒到40度,你以為都跟你們似的抹個遮瑕就敢上?”
聽到這兒,韓斑斕也認栽。
看來裝病是沒辦法了。
但她實在放心不下林雙徊,一直到晨練完吃早飯,她還在氣自己幫不上忙,找不到人。
這股怨氣最後遷怒給了於陽恩,秦睿,甚至原泊逐。
當分組進山林準備勞動的時候,韓斑斕就氣勢洶洶地抓住了在其他組裡渾水摸魚的秦睿,凶神惡煞地問他:
“原泊逐呢!你叫他出來!到現在為止也沒聽見他關心徊兒一句,我非得跟他掰扯掰扯不可!”
秦睿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衰來形容了。
他扒開韓斑斕的手,說:“我原哥發高燒,已經下山了。你要找他,你自己下山去找吧!”
說完,他就惆悵地轉身離開,心裡第7遍質問自己:為什麽沒有早點發現他原哥身體不舒服,居然等人都下了山他才知道人家發燒。
而留在原地的韓斑斕,臉上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於陽恩扛著三根小樹苗,走到韓斑斕旁邊,問她:“幹什麽呢,笑那麽猥瑣。”
韓斑斕竟然也沒生氣,反而嘿嘿一樂,道:“我們徊兒眼光還是好的嘛。”
於陽恩:“啊?”
韓斑斕:“啊什麽啊!走走走,種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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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泊逐一開始考慮過用裝病的方法,但這次秋遊有兩名校醫也跟著一起來了,一旦檢查就會露餡。
但直接離開也不好。
原棲風替他瞞天過海,讓原泊逐現在可以在管理局眼皮子底下繼續當個普通學生,算得上是仁至義盡,如果他不管不顧地跑了,那所有事情就圓不下去了。
天亮前,原泊逐終於想到了一個簡單的辦法。
他洗了一場冷水澡,解決了所有問題。
沒有修為唯一的好處體現了出來。
原泊逐根本不用裝病,直接一覺燒到40度。
當原泊逐戴著口罩,和其他幾個由於缺氧、哮喘、拉肚子等不同原因被送下山來的同學,一起坐上返程的專車時,已經是上午十一點。
陪同他們回阡城的老師看起來面生。
一路上,他都時不時抬頭,用一種好奇打量的目光偷瞄原泊逐。
應該是管理局的人,但看他的表情,以及上了城際列車以後他就將學生交給了其他人,那就不是管理局特地派來監視原泊逐。
這也側面說明了一件事:不僅是原棲風替他瞞了下來,葉式雲大概也沒有將昨天的所有細節上報。
管理局的人在不清楚神鳥血脈去向的情況下,絕對不會輕易放任山上的任何人就這麽不清不楚地離開。
但原泊逐走得順利。
那就必然是原棲風和葉式雲兩人在背後運作。
不得不說,原棲風多數時候是個很不靠譜的“臥底”。
但卻是個很靠譜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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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太不靠譜了!原棲風你這輩子能做成一件人事兒嗎?”
要不是在打電話,原挽姣的腳已經踹到原棲風的臉上了。
而這邊的原棲風還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一副天塌下來都不帶著急的樣子,說:“我已經盡力了,真的,你不知道,那個小鳥兒挺邪性的,一下就消失了,你要體諒體諒我啊。”
“呸!”
原棲風說的話,原挽姣一個字都不信,“你少跟我繞彎子了,原棲風,直說吧,你是不是打算就這麽放了他。你想害死阿逐嗎?”
原棲風默了許久,才笑了笑,道:“其實我也是才發現這個問題……原挽姣,打從一開始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說赤地能活他就能活,你說圓老三會死他就會死。如果你的預言真這麽準,你為什麽沒有算到圓老三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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