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短短一個不算交手的瞬間,就讓錢司瓊感到震驚,茫然, 同時伴隨著一種自暴自棄。
錢司瓊得做好聽天由命的準備。
如果加百列是站在政府這邊的, 她尚且可以活下來。
要是加百列只是個遊戲人間, 視人命如草芥的極端分子, 那她就得英年早逝了。
站起來以後,她靠在後面的大石頭上,沒敢說話。
盡管她有很多疑問,並且她的職業素養讓她控制不住想要提出一些質詢。
但生死關頭,靜觀其變等對方先發話才是上策。
確認錢司瓊已經冷靜下來,原泊逐也不再浪費時間了,他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要見焰熾星。”為了顯示出自己的禮貌,他補充道,“有勞。”
原泊逐沒有任何多余的開場白,不繞彎子,言辭坦誠。
因為他知道對方不會拒絕。
也無法拒絕。
“你要見我們局長?!”錢司瓊很驚訝。
原泊逐沒有說話,隻淡淡看著她。那意思很明顯:對,是的,我要見你們局長,別跟我廢話。
之所以不直接和錢司瓊談,是因為原泊逐知道,復活赤地一事影響重大,普通的管理局人員無法做出重要決策。
現在林雙徊的血脈和身份都已經暴露了。
就算他逼迫錢司瓊今晚放了林雙徊,但整個管理局依然會見縫插針找機會去學校蹲守。
原泊逐不可能以加百列的身份天天守在林雙徊身旁,也不可能為了這一時的保護,而與整個未來主線的關鍵組織為敵。
找管理局局長對話,顯然是最高效的方法。
錢司瓊也明白。
加百列一來就要見焰熾星,語氣果決,毫無商量余地。
拿腳想都該知道,這人一定是要和局長聊能影響世界和平的大事。她當然不會拒絕。
不過,焰熾星作為管理局局長,常年各個星球出差,到處開會,處理重大緊急事務。
他本人現在並不在阡城。
因為satan祭禮的事,他已經去了聯盟政府總部的星球辦,平時和他們開會都只能用投影或者電話視頻。
她實話實說:“星局還在聯盟政府的星球辦,我只能幫你預約,你也知道,從那裡過來起碼得七個宇宙日。就算坐穿梭機也得兩天時間。而且星局最討厭坐穿梭機,他嫌那玩意兒會加速衰老。”
為了不拂了加百列的面子,錢司瓊還找補了兩句:“但星局一直都很想見你,他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回來的。大概下周吧,你能等嗎?”
原泊逐淡淡看著她,言簡意賅:“不能。”
錢司瓊笑得有點難看,因為在原泊逐話音落地的瞬間,她就感覺到周圍空氣陡然降溫了。
凍得她一激靈。
“那視頻電話可以嗎?”錢司瓊挽回地說,“我現在就能聯系他,他肯定很願意和你聊。你知道的,我們局長向來愛財,呃……愛惜人才。”
原泊逐確實考慮了一下。
焰熾星是個和satan不相上下的老狐狸,原文中說過,他是在第一次剪羽計劃和反派大戰時,犧牲在了蛛域。
但為了不被異羽吸收能量核,死前他自己毀掉了自己的能量腺,能量場自我獻祭般的大爆炸,在最後一刻重創了反派,也算是第一個除了主角以外有本事傷到異羽的人。
這樣一個人,有手段有脾氣有能力也有城府。
如果不能面對面地談,焰熾星也不是沒有出爾反爾的可能。
所以他說:“讓他坐穿梭機。”
錢司瓊面色猶疑:“那個……”
“周日晚上,我會去管理局拜訪。”原泊逐一點不給她討價還價的機會,隻道,“他不來,就不用談了。”
原泊逐還是第一次用這種口吻威脅誰。
好在他本就是個冷肅的人,說話不帶一點溫度。所以不用費心假裝,這句話被他說得十分有威懾力。
原泊逐越是不把後話講出來,錢司瓊越是會去腦補他這句話隱藏的含義。
任誰聽了,都會認為他的意思是:你們局長不來,本宇宙最強就要去找蛛域的老大談了。看看到時候是誰的損失大。
錢司瓊當即緊張起來,咽了咽口水,掏出手機,當著原泊逐的面,給焰熾星發了一條語音信息:
“星局,緊急通知,加百列要求和你見面,加百列要求和你見面!限你本周天晚上日落以前趕回阡城,無論你是坐穿梭機還是直接找人符靈附體,隨你的便,我謹代表琥卑城一級幹部駐阡城外派人員,在此忠言逆耳提醒你,末日大戰成敗如何就看你這一波趕不趕得回來了。”
她故意把話說得浮誇,字正腔圓,生怕原泊逐聽不懂她的積極態度。
語音發出去,錢司瓊就站直身子,笑眯眯看著原泊逐,滿臉寫著:你看,我反正已經盡力了,到時候如果打起來你記得我的好。
原泊逐點頭,彬彬有禮向她道謝。
錢司瓊嚇得往後退了一步,連忙擺手說不客氣。
然而下一刻,抬頭看她的原泊逐再次露出了那種淡漠中帶著威懾的表情:“在我和焰熾星見面以前,別動神鳥血脈。”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任誰都得賣他一個面子。
除非焰熾星這個局長沒有威嚴,鎮不住自己手下的人。
好在錢司瓊明白其中利害,比起動手殺一個有極大可能殺不死的神鳥血脈,眼前這個貨真價實的超級大佬顯然才是最值得拉攏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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