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司瓊,你有病?我今天出任務跟你報備過!”
“報備的時候可沒說你要殺人。”錢司瓊指著地上慘不忍睹的斷肢殘臂,露出痛惜的表情,“手段極其殘忍,影響極其惡劣,你完蛋了。”
警笛還在響。
原棲風說:“先把你那玩意兒關了。”
錢司瓊拿出手機按了暫停,說:“自首吧,你殺的家夥也不算無辜,我可以申請幫你減刑。不過你隸屬阡城分局,這個案子判起來有點麻煩。看在咱倆當初是同一批應屆生的份上,我幫你寫自首書。”
原棲風歎了聲氣,看了她半晌。
錢司瓊一臉正義,風吹過來打了個哆嗦。但還是緊緊盯著原棲風,怕他畏罪潛逃。
“我碰到無間了。”原棲風的聲音沉下來,疲憊地說,“殺人是我失手,這事兒我懶得解釋了,你自己品吧。”
錢司瓊的表情沒變。
但收起了警徽,轉身把紅藍爆閃燈也卸了下來。
她一言不發地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彎腰抓了一把土,揮手一揚,泥土仿佛從她手上被無限複製,洋洋灑灑鋪在了屍體身上。
不消片刻,血被埋了個乾淨。
“幫我毀屍滅跡?”原棲風揚眉。
“怕嚇到路過的人類。”錢司瓊發了個定位回局裡,讓人過來清理,然後拉開車門,“不是你有意識地殺人,就不算犯禁令。上車,有別的事和你說。”
特殊血種管理局在稀有種治安管理上面,和普通人類的法律有很大不同。
因為死者身份不無辜,犯了很多案子,且原棲風受到意識操控的情況特殊,錢司瓊綜合情況作出判斷後,直接為原棲風實行了免責條款。
他們開車,方向不是管理局。
而是機場。
原棲風看出了不對,剛想問,錢司瓊就直接開了口。
“沼凌,你的任務結束了。你可以離開原家了。”
原棲風差點咬了舌頭,無意識吞了口唾沫:“這……這麽突然?”
“並不突然,你上個月遞交的任務調研報告,總局開大會看過了。我們都認可了你的結論。原家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家庭。現在你有新的任務。”
原棲風的腦子還停留在她的上一句話,根本也沒關心她要說什麽。
錢司瓊看了他一眼,拔高音量,道:“蛛域似乎找到了神鳥一族。”
“什麽玩意兒?”原棲風的注意力成功被喚回,“不是說消失幾百年了,說找到就找到?誆人呢吧。”
“不確定,但不能掉以輕心。神鳥血脈是繼承赤地能量核最多的族群,如果真的被蛛域先找到了,那就完蛋。”
錢司瓊凝重地說,“我當初選擇和人類合作,是以為世界還會再和平個幾百年。現在我芳華正茂,年紀輕輕,正該享受人生,末日大戰什麽的,最好讓它死在搖籃裡。”
原棲風不懂自己怎麽前腳剛結束一個任務,馬上又緊跟著一個新任務:“這事兒幹嘛讓我去?管理局沒人了?”
“因為任務點在阡城。”錢司瓊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從腳下掏出一個文件袋,遞給原棲風,說,“你某種意義上的老家。”
原棲風嫌棄地拿兩根手指撚過文件袋,扔到一旁,沒看。
錢司瓊瞥他一眼,繼續說:“蛛域的人最近一直在某所中學附近逗留,這裡的幾千名學生正處於危險之中。且不說蛛域,單是神鳥血脈的力量就極其危險,如果剛覺醒的人不懂如何操控力量,造成的後果不堪設想。”
“我們獸人可不擅長偽裝,難道讓我天天去門口蹲守著?”
“總局已經安排人以老師的身份進入學校,隨時留意裡面的動態。你的任務很簡單,在阡城隨時待命。”
原棲風嗤笑:“我待命有個屁用,我身上還有禁令,殺不了人,只能站那兒送人頭。”
錢司瓊道:“你的禁令取消了。”
原棲風震驚看著她:“操?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在學校或周圍發現任何企圖傷害人類的稀有種,你出於保護孩子們的目的殺了人,不算作違規。這是總局和人類政府共同的決定。”
錢司瓊背出了大會上領導的發言:
“我們仍然希望人類社會和特殊血脈族群之間保持健康平衡的關系,而如今我們正面對著一個共同的敵人,為此,不得不犧牲掉短暫的安寧,我們不挑起戰爭,但我們也不懼怕戰鬥。為了和平,我們將永遠在備戰中——”
“行了你別背了,怪傻逼的。”原棲風打斷她,眼裡冒出嗜血的興奮。
他十六歲覺醒,是所有狼人裡最早學會獵殺的小孩,他最拿手的就是撕咬。現在,他又可以恢復獸性了,一種血脈僨張的感覺湧上心頭!
原棲風迫不及待拿起那本文件夾,精神抖擻地抽出檔案。
錢司瓊提醒他:“神鳥血脈的能量不容小覷,我猜測無間的出現,可能也是為了此事。你不要低估任務的難度。”
“知道了知道了,你們也不只派了我吧?記得讓你們局裡那幾個精神控制屬性的家夥一起去,總不能每次都讓我硬抗吧?”
“不會再讓你陷入孤軍奮戰的被動中了,放心。”
原棲風還算滿意地點點頭,興奮地打開檔案,嘴裡念著:“讓我來看看,我要去保護哪所學校的小家夥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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