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男男女女情情愛愛,都很麻煩,但與他無關,他便不介意。
而林雙徊一直埋著頭不肯看原泊逐。
原泊逐忽然就覺得,林雙徊可能很介意同性戀。
竟然氣得耳根子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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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到原泊逐簡單的陳述了一下事情經過後,原挽姣大概弄懂了——
原棲風帶回了一個弟弟的同學,並誤會原泊逐暗戀對方,然後在陰差陽錯時當著人家的面,說原泊逐是gay。
原挽姣直接飛起就是一腳,踹得原棲風眼冒金星。
“嗷!幹嘛!”
“你有毛病吧?平時你在家裡胡言亂語就算了,現在你還當著外人的面發神經,你是不是找死啊?”
她沒給原棲風說話的機會,揪著耳朵就開罵。
原泊逐在旁邊冷眼旁觀,心想:揪得好。
“那不能怪我啊!誰知道他剛好就在我說那句話的時候開門了——”
“是在說這個問題嗎?是在說這個問題嗎?!你什麽都不確定的情況下,就默認阿逐是gay,有你這麽當哥哥的嗎?!”
“啊嗷別揪頭髮,禿了啊!”原棲風哀嚎,“我就是好奇圓老三的早戀對象,媽的你不好奇嗎?”
“那也不是你隨便把人領回家的原因!萬一……”
原挽姣說到這兒,突然頓了頓,道,“萬一不是什麽好人,讓他知道咱們家的地址,以後再纏上阿逐怎麽辦?”
原泊逐微微蹙眉,覺得她的教訓的方向錯了。
這事兒跟林雙徊沒有關系。
原棲風掙扎著說:“我看那小孩兒挺乖的,真的,沒準兒就是圓老三對象,他演我們呢——”
“我信你才怪!”
“那你自己去算算?”
“人都走了我算個屁啊!你當我神棍,什麽都沒有就能隨便給你抓一卦是吧?”
“你不就需要個媒介嗎,那兒的拖鞋,橘色那雙——那小孩兒穿過,你拿去算算他倆到底什麽關系?”
原泊逐無語。
他覺得原棲風肯定會死在原挽姣的手下。
竟然讓愛乾淨的她去拿一雙拖鞋佔卜。
然而,原挽姣竟然說:“是嗎?早說嘛,那我去看看。”
“……”
原泊逐徹底懂了。
在這個家,他不能指望任何人的邏輯是清晰,合理,且正常的。
原挽姣被原棲風一激,當場衝過去抄起拖鞋,跑去房間裡拿她的“本命法器”佔卜了。
原泊逐無言以對。
不過,就算原挽姣佔卜也不會有任何結果。
正好讓她算清楚,這一切是個誤會。
他放棄和他們溝通,起身回了臥室。
“圓老三,你真的不是gay?圓老三,你跟我聊聊唄,圓老三——”
嘭。
原泊逐把他的聲音關在門外。
-
房間被籠罩在一片錯亂的光影中。
原挽姣的表情逐漸從驚訝轉變為驚喜,又轉變為驚嚇。
在各種曖昧的桃粉交錯後,隻留下了一股紅。
徹底的紅。
一縷被羽毛覆蓋的金色,撕裂後是沸騰的血流。
她的眼睫快速震顫,在劇烈心跳的催促下,伸手,撥開一層光。
底色還是紅。
這色彩帶著滾燙的溫度,以光的方式,在這個逼仄狹窄的房間裡流動。
沒有破解的辦法,無法阻止,無法停下。
一直到盡頭,原挽姣看到的,全是死亡,只有死亡。
絕望在一瞬間,通過佔卜的結果傳達至巫妖的心臟。
通靈使得她能感知這一切。
原挽姣臉色慘白。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確切的悲傷和恐懼。
它們如有實質地存在於水晶球裡。
血腥味從預言中撲面而來。
這罪孽的味道出自陌生的軀殼,和不遠的未來。
龜裂的大地被狂風暴雨席卷,世界籠罩在巨大的恐慌中。
而造成這一切的,是原棲風口中“圓老三的早戀對象”。
不,絕對不能是這個結果。
原挽姣的雙手無法停止地顫抖,她遲緩地放下水晶球,走到門口。
鎖上門。
再走到梳妝台前,坐下,拿起一把小巧的眉剪。
下一刻,尖銳的一頭,用力戳向自己的掌心。
疼痛也沒能讓她停下,她咬著唇,面色陰沉。
也許是巧合,原棲風在這時敲了門。
“喂喂喂,什麽破卦要算那麽久,趕緊出來了,我要吃外賣,給我點外賣!”
“原挽姣!你是不是在裡面睡著啦??”
“哈嘍?有人嗎?給你十秒鍾,不出來我就踹門了啊!”
他很吵。
仿佛是故意的,明知原挽姣需要安靜,卻在外面鬧個不停。
但原挽姣絲毫不受影響。
模糊不清的答案不能使她安定。
她必須要知道更加確切的結果——那個人,究竟會帶來怎樣的未來。
鮮血古怪地以一個收斂的方式流動,細小的一條血線,從掌心慢慢延伸,流經手腕,小臂,沒入衣服。
心臟處的能量腺躁動起來。
通靈的力量在短時間內猛的增強,原挽姣再次拿起本命法器,這次,她用掉了大半的力量。
眼前出現了一陣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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