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錫跟龐柯繼續研究原泊逐的那張可笑證件照,他們甚至在想象原泊逐被搶走錢包後自己一個人哭的樣子。
四個人往巷子口走。
誰也沒注意,這天黑得很奇怪。
十分鍾後,陳穆撓撓頭:“噫,我們剛才走了這麽遠嗎?怎麽還沒到頭。”
“沒有啊,應該拐出去就是步行街。”楊攀往前跑了兩步,總覺得這條巷子比他記憶裡的長了很多。
“該不會遇到鬼打牆吧。”
“神經病,你還不如說我們進了迷魂陣呢。”
陳穆外強中乾地反駁了兩句,然後加快腳步,往路口走。
奇怪的是,明明路口就在前面,但他們好像無論怎麽都走不出去。
又過了十分鍾,四個人都開始滿頭大汗。
“操,我操。天這麽黑,路燈卻不亮,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楊攀的話一落地,四個人都起了雞皮疙瘩,抱在了一起瑟瑟發抖。
“穆哥……好像,好像真的鬼打牆。”
“老胖你他媽別掏我兜!”
“我沒有碰你啊!”
“……你們,誰剛才把我手裡的錢包拿走了?!!!”
一陣死寂的沉默後,四個人驚聲尖叫,四下逃竄,撞牆的撞牆,摔倒的摔倒。
“鬼啊鬼啊!!!”
原泊逐站在高牆上,垂著眸看了他們一眼。
他慢條斯理地把自己的六百八十二塊整整齊齊碼好,放回錢包裡,又把那枚神秘冰冷的徽章塞進夾層。
蛛域是個不為普通人類所知的稀有種地下中介組織,常年幫助各地區稀有種進行不方便曝光的行動。
也會幫助一些經濟有困難的稀有種,找兼職。
原泊逐多數時候並不缺錢,但也不排除偶爾會用到錢的時候。
他曾經用化名在蛛域登記過,也接過一些雇傭任務。
但他並不是真正的稀有種,而且那時候才十五六歲,為了不被調查,就把身份做的很隱蔽。
現在他已經不去接這些任務了,徽章就成了個紀念品。
就在準備關上錢包的時候,原泊逐目光掠過自己的證件照時,蹙了蹙眉。
這照片他早就銷毀了,現在能大搖大擺被放進錢包,肯定是他媽媽乾的。
也許是昨天洗衣服時趁他不注意,塞了進去。
柊舒以逗自己兒子為樂。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原泊逐把照片取出來,撚在兩指之間,隻一眼的工夫,那張照片忽然如火乍燃,頃刻化作齏粉消散風中。
原泊逐不想再看見齊劉海了。
下面四個人還在嚎啕尖叫,但似乎已經有些累了,趴在地上又哭又喘,嘴裡喊著“菩薩保佑”“佛祖顯靈”。
天邊晚霞絢爛,而他們卻罩在一片黑色霧霾中。
原泊逐對於懲罰四個還未長大的小混混沒什麽興趣,他只是為了拿回自己的東西。
在他們被自己想象的恐怖畫面嚇死以前,原泊逐揮散霾陣。
黃昏的天光重新落在四個人頭上,黑暗消失。
但他們卻沒有放松下來,而是癱坐在地上,渾身僵硬,兩眼發直,嘴裡不斷念著:“冤有頭債有主,冤有頭債有主……”
原泊逐不再看他們,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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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總算結束了這樣麻煩的一天。
學校裡的一切,其實對原泊逐而言,都不重要。無論是自以為是的刺兒頭們,還是過於熱愛交朋友的林雙徊。
只要他離開校門,這些事就被手動暫停。
回到家,他可以喘口氣。
但令人遺憾的是,今天回到家,也沒能喘上一口氣 。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爭執的聲音——
“把你的爪子收好,你真的像是個腦癱。生怕沒人注意到你是嗎?”
“你又多聰明似的,靠談戀愛去抓人的老子這輩子就遇見你一個,真牛。”
“我不聰明,這些年你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嘁,誰知道你每次的佔卜是不是在誆我?咱倆又不是一條船上的,你說不定想給我模糊目標,自己搶人頭呢?”
“原棲風,你今晚最好別睡。”
“幹嘛?想殺人啊?你來,來!誰殺誰啊?!”
原泊逐在門口站了十分鍾,都沒等到裡面的人歇口氣。
這兩個人吵架一點都不避諱,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倆身份特殊似的。
不過也對,鄰居根本聽不見這麽小的聲音。
要怪就怪原泊逐耳力太好。
他揉了揉眉心,在猶豫是再等十分鍾,還是直接弄出點動靜提醒一下他們。
好在,這時原挽姣接了個電話,他們總算停下了大聲宣讀自己秘密的愚蠢行為。
原泊逐也趁著這個時機,開門進去。
“唉喲喲喲喲喲喲!看看是誰回來了!”
人剛走進玄關,門還沒關,原棲風就從沙發上直接連蹦幾步,躍至原泊逐跟前。
“啊,這不是我們個性普普通通長相平平無奇,到處都比不上哥哥的圓老三嗎!”
原棲風今天穿得人模狗樣,一身黑色襯衣包裹著緊實的肌肉,銀白耳釘掛了條精致得有些浮誇的耳鏈,長長墜在肩上,明晃晃的騷氣。
除去五官的英俊以外,原棲風寬肩窄腰,身材高挑,是走在路上都被星探要電話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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