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謝謝……啊啾!”
這個噴嚏打得有點大聲,林雙徊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
原泊逐看他悄悄轉過臉,耳尖一抹淡紅。
看來真的很冷。
原泊逐脫下自己的外套給他:“要嗎?”
原本這個行為,原泊逐是很拒絕做出來的。
它會把兩個人的關系拉得很近。
好像他關心林雙徊,怕他冷著凍著病了。
但其實,原泊逐只是出於一種基本的禮貌。
因為他自己不冷,穿外套只是想著今晚出了汗,也許會脫掉裡面的衣服。
結果現在刀被他放在山頂,身上一滴汗沒流。
外套唯一的用處似乎只剩下給林雙徊禦寒。
看見他遞過去的衣服,林雙徊的表情只能用呆愣形容。
“沒關系,我沒那麽冷……啊啾!”
林雙徊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又打了個噴嚏。
原泊逐看著他:“穿上。”
“……好的。”
林雙徊一咬牙,破罐子破摔地抱過原泊逐的衣服。
反正臉也丟盡了,不管了。
直接狠狠套上,拉鏈拉到底。
原泊逐的外套乾乾淨淨,沒有像大多數男生一樣充滿青春年少特有的汗味,但也沒有特別的香味,甚至乾淨到連洗衣液都仿佛是無色無味的那種。
像他的人一樣,低調,安靜,無聲無息。
在同齡人花枝招展的時候,他沒有特別多可以拿出來展示的地方。
但靠近了會發現,他有一種被隱形掉的純粹。
讓人很安心。
衣服裡還有原泊逐的體溫,林雙徊很快暖和起來。
唯一的不足就是,尺碼過大,袖口掉得老長。顯得他就像穿了大人的衣服。
車來了,兩個人坐上去。原泊逐先讓司機送林雙徊回家。
司機問:“小帥哥,你家在哪兒?”
林雙徊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他在想自己應該去哪兒。
他的行李還在之前那棟別墅裡,但現在回去,會讓他生理性反胃。
林雙徊想了想,隨口報了個地名,那裡附近有很多酒店,他去休息一下,白天再找房子。
到地方的時候,他向原泊逐道謝。
本來想摸出現金來付錢,被原泊逐攔下了。
林雙徊隻好又謝一遍,然後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等等。”原泊逐拉住他。
林雙徊心裡陡然一跳,回頭看他,下意識咽了咽口水,有點緊張地問:“怎麽了?”
或許是原泊逐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太疏離,很難靠近。所以當原泊逐主動叫住他的時候,林雙徊就莫名有些期待對方要說的話。
“衣服。”
原泊逐提醒道
“……啊,不,不好意思,我給忘了。”
林雙徊埋著頭,把紅透的臉藏起來,脫下衣服給原泊逐:“今天謝謝你。”
他鑽出車門,頭也不回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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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圓:現在不把衣服拿回來,周一他就會來找我還衣服。社交必須製止在搖籃裡。
徊:我恨你是個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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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這是原泊逐過得最累的一個周末。
為了避免再遇到任何計劃之外的事,星期天一整天,他都待在家裡沒有出門。
等吃了晚飯,他不得不去取眼鏡,否則明天更沒時間。
在去眼鏡店的一路上,原泊逐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每過一個路口都要嚴陣以待——他不想再次偶遇任何人。
所幸,那該死的鬼打牆一般的巧合結束了。
原泊逐一路平安地回來。
他坐在沙發上,電視機裡放著新聞,原紀朗在陽台打電話,柊舒坐在按摩椅上刷著購物平台,原挽姣似乎很疲憊,早早進房間睡覺了,原棲風依然不在。
一切都是那樣安詳寧靜。
很好,生活回歸了它應該有的單調。
當新聞裡播放了一則昨晚發生的惡性鬥毆事件時,原泊逐抬起眼,沉默地看著電視畫面。
在城北的一個廢棄工廠,發現了幾具屍體,根據警方調查,是外力攻擊造成失血過多死亡,現場血流成河,死者面目全非。
有一個人的脖子到胸口都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刀傷——但最新消息說,法醫鑒定結果,那不是刀傷。更像某種野獸留下的爪痕。
但因為過於鋒利,且無法檢查出殘留物,現在還在調查中。
原泊逐忽然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食指上無形的追魂絲牽引著遠處的原棲風。
大多數情況下,原泊逐相信原棲風的分寸。
這麽多年,無論原棲風表現出如何奇怪的舉動,受過再多的傷,原泊逐都沒有去深究。他相信原棲風不會傷害自己家人,這就夠了。隨便他在外面做什麽原泊逐都不管。
但殺人,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理想中普通生活的范疇。
他應該去看看原棲風最近到底在搞什麽鬼了。
“弟弟。”
柊舒的聲音忽然從背後響起。
原泊逐轉頭看她,並且成功躲過了她又一次摸頭攻擊。
“這周家長會是幾點鍾來著?”柊舒沒rua到兒子腦袋,雙手撐著沙發,滿臉不高興地看原泊逐,“爸爸太忙,去不了,這次媽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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