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都市言情 » 軍權撩色» 073米 深情的熱吻!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軍權撩色 - 073米 深情的熱吻!字體大小: A+
     

    「四哥!」

    那個女人一雙幼嫩的手臂被糾察兵鉗得生痛,目露痛色地看向權少皇,可憐巴巴的白皙面頰上,帶著一種無奈的求助。睍蒓璩曉

    權少皇眉心如冰,足怔了一分鐘,才擺了擺手。

    「帶下去。」

    依舊是那三個沒有感情的字兒。

    可當它再次飄落入眾人的耳朵時,演播廳卻總算多了一絲活氣兒。

    吁——

    有人在嘆氣。

    有人在惋惜。

    好端端的一對夫妻,說翻臉就翻臉了。

    沒有人知道個中緣由,都目光怪異地看著他的處置,卻沒有人吭聲兒。高大的身姿凜了又凜,權少皇肩膀上扛著一個面色平靜的孩子,看上去沒有情緒,可一股子陰冷的氣息,卻像本就嵌在他骨子裡。

    那個酷似占色的女人,大概沒有想到自己說出那句話后,還是一樣的結果。她怔仲一下,小臉兒暗了一下,卻沒有顯出什麼慌亂來。唇角略略顫了顫,她好像有點兒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般,委屈地狠狠咬著下唇,又哽咽著補充了一句。

    「四哥,我想跟你談談。」

    權少皇危險的一眯眼,淺淺看著她。

    「說。」

    女人偏頭,無奈地看了看鉗在她胳膊的兩雙大掌,苦笑。

    「就我們倆,單獨。」

    權少皇眉心鎖著,抿緊的涼唇,拉成了一條冷硬的線條。即便最熟悉他的人,也猜不出來他此時到底在想些什麼。

    「行。」

    一個字出口,他說得極淡,說完,再次沖那兩個糾察兵比了個手勢。

    糾察兵收到他的指示,很快就放開了那個女人,態度好了許多。

    「同志,請給我們來。」

    女人看著權少皇帶著孩子離開的背影,眼皮兒微微垂下,緊跟了上去。

    出了演播大廳,一直沉默著,沒有說半句話的權十三,坐在老爸的肩膀上,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轉了又轉,再也憋不足了,扳了扳權少皇的腦袋,低下頭去,瞅著他冷寒了一片的臉,說得十分肯定。

    「父皇,這個女人不是十三的額娘!」

    「我知道!」權少皇大掌搭在了小十三因騎著他肩膀而耷拉下來的小腿上,摩挲了片刻,低啞的語氣里,略帶著幾分冷意。

    「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些事情。」

    對這個小精靈鬼,他覺得還是解釋一下比較好。

    一聽他的話,十三好像鬆了一口氣。

    小松鼠一般『噝噝』地笑了兩聲兒,他又偏著小臉兒看他。

    「父皇,你可千萬不要認錯人。要不然,額娘又該讓你出去了。」

    「……」

    權少皇陰寒著臉,將小傢伙兒放到了汽車上,然後自己也坐了進去。偏過頭,看著十三骨溜溜直轉的眼睛,嘆了一口氣,又將他抱過來放到自己腿上坐好了。才拚命司機開車。

    而隨後被帶出來的那個女人,改乘了另一輛車。

    「父皇……」

    權十三是何其聰明的孩子,見汽車開出了老遠,父皇還寒著臉,一臉的嚴峻,就知道這事兒沒那麼簡單。小腦袋偏了過去,就對上了一雙又冷又陰的眼睛。而父皇的整個身體繃緊得像一塊兒大石頭,坐在他身上都有些害怕。

    嘟了嘟嘴,他又喊。

    「父皇,你怎麼不理十三啊?」

    喉結滑了一下,權少皇拍了拍他的小屁股,雙臂收緊,就將小傢伙勒緊在了懷裡,「父皇在想些事。」

    十三盯著他,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晶亮的泛著光。

    「父皇,那個女人剛剛出來的時候,十三就發現了。她並不是十三的額娘。可是,她為什麼又會與額娘長得一模一樣呢?」

    「……整容。」權少皇好像真在想著什麼事兒,聲音有些偏低。

    「好神奇的整容!可是父皇……十三的親額娘又去了哪裡?」

    說到這兒,小十三像是突然誤出了什麼似的,恍然大悟地瞪大了眼睛,一雙大眼睛突然鋒利了起來,像針尖般扳著權少皇的腦袋,小聲音尖了起來。

    「呀,不得了啦。父皇,十三的額娘該不會會壞人抓走了吧?咱們快去救她……」

    拍拍他的手,權少皇眸色微沉,「額娘不會有事的。」

    確實,又怎麼會有事呢?

    在今兒之前,他就已經得到了準確的情報,權世衡所謂要『送他一個大禮』,就是找了一個與占色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在『大變活人』的魔術環節,把真正的占色調包弄走,然後用假的來接近自己。

    在這之前,他已經安排了人手保護占色。

    之所以沒有將他們的陰謀提前識破,一來為了保護他安排在權世衡內部的「線人」,二來他準備順便將權世衡潛藏在京都的一個窩點給一併給端了。

    可他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假冒的女人竟然能說出那句話來。

    【四哥,左邊是懸崖,右邊是深淵,你選那一條?】

    這一句話是六年前佔小幺曾經問過他的。而且,當時她問這句話的時候,他敢百分之百的確認,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場,不可能有別的人能聽得見。

    因為,那是在床上。

    那一天,兩個人剛剛完成了一場最原始的男歡女愛,而他壓在她的身上不捨得出來,死皮賴臉地纏著她再要一次。可她突然看著他,悲哀地笑了笑,湊過嘴唇來,在他的耳邊兒低低問了這句話。

    那樣親密時候的話,那樣低的聲音,就算是竊聽器也不可能聽得分明。

    為什麼這個女人會知道?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眸色暗沉著,一路上,他陰冷的眸底,幽深又難測。

    *

    半個小時后,權少皇就得到準備的消息,占色已經安全了。

    而他現在坐在ZMI機關京都分部的審視室內。他的面前,坐在那份權世衡親自為他選配的「大禮」。

    氣氛詭異地沉默著,他一直在觀察她。

    那個女人也在看他,一雙眼睛里,隱隱帶著初春萌芽般的濕意。

    好一會兒,他冷冽的聲音終於響在了審訊室里。

    「說吧!」

    「四哥,我沒有想到……還能見到你。」女人淺淺的勾著唇,就像對待久別重逢的愛人般,言詞戚戚地順了順頭髮。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兒微側著,眼神兒小小的瞄著他。

    這是一個占色的習慣動作,她竟也做得一模一樣。

    很顯然,她接受訓練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麼瞧著,權少皇的眸底冷光更甚了。

    不想繞彎兒,他直接詢問,「權世衡讓你來的?」

    女人微愣,稍後,苦澀地點頭,「是。」

    「接著說。」權少皇的目光涼透了。

    「他讓我來,我就必須來。因為我媽在他的手裡。」那個女人好像知道他的難應付。神色平靜地說著,完全沒有隱瞞的意思。

    權少皇抿了抿唇,對此,有些意外。

    女人看著他俊朗卻冷漠的俊臉,神色恍惚了幾少,又習慣性地抬起手指尖兒來,揉了揉太陽穴,同時,喃喃而出。

    「其實我不叫占色!」

    權少皇冷哼,這一次,並不意外。

    那個女人盯著他,突然自嘲地失笑著,再次揉著被勒過有些生痛的手腕,似乎想到了什麼,還沒說話,眼睛就微微一紅,眼神兒里,多出了一抹傷痛來。

    「我真名不叫占色,可我卻是六年前的佔小幺,你心裡的那個佔小幺。當然,我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只能稱為曾經。畢竟你現在有了她——我親愛的妹妹。」

    她的語氣很輕,很篤定,就連說話的態度和聲音都和占色幾乎沒有任何的差別,而且,她這番話里,沒有任何的起伏,好像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然而。

    對於權少皇來說,卻無異于晴天霹靂。

    他眸色一冷,騰地站起了身來,身體往前一傾,全身堅實的肌肉因為驚詫、憤怒或者別的什麼情緒而燥動著,像一頭突然炸毛的野狼。

    「你放屁!佔小幺哪來的姐妹?」

    女人淺淺笑著,無視他陰鷙冷漠的樣子。抬起頭,目光微眯了起來,透過審訊室里的昏暗的燈光,看著男人高大的身影凜然地杵在面前。

    「你當然不會知道,我也是十八歲的時候才知道的。我與她一出生就分開了。她跟了爸爸,而我卻跟了媽媽。我們一直都沒有過聯繫,這事兒過去了二十幾年了,呵……你又能上哪兒查?」

    權少皇額頭青筋直跳,高聳的喉結一陣陣滑動。

    「你在撒謊!」

    他也說得很篤定。

    可女人卻知道,他這句話,詐她的成份居多。

    再次嘆了一口氣,她呼吸平穩,淺淺地皺著眉頭,「我沒有。」

    權少皇頓了頓,語氣里寒意逼人。

    「不要以為就憑那一句話就可以蒙我。權世衡打什麼鬼主意,真當老子傻逼么?」

    那女人臉上神色不變,咬了咬唇,「四哥,你還想知道更多嗎?」

    「說!」權少皇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齒縫裡迸出這一個字來。

    女人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一抹紅潮慢慢地滲染了她小小的臉蛋兒,依舊一副凄然的樣子,長睫毛微垂著,看上去特能招人心疼。

    「當年離開你之後,我遭遇了一場車禍,我的頭被汽車撞過……」

    說到這裡,她埋下頭來,拂開了長長的頭髮,將後腦勺上的一個被頭髮遮蓋的舊傷疤露在了他的面前。末了,見他不吭聲兒,才接著說,「有事兒我確實記不太清楚了。但很多刻骨銘心的往事,是我想忘掉也忘不掉的……」

    權少皇呼吸重了重。

    陰鷙冷酷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眸底一抹說不出來的情緒,正在氤氳。

    那個女人見狀,眼皮兒再次垂下,像在喃喃自語。

    「那一年,我十八歲,第一次回到國內。第一次見到你,在依蘭縣城的一個小巷子,當時天兒很黑,你受了重傷,而我救了你。你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而我突然心性上來了,告訴你我妹妹的名字,我說我叫佔小幺。其實那不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唐瑜……」

    權少皇不動聲色,像個木樁子般盯著她。

    唐瑜抿了抿唇,像在回憶一個遙遠的記憶,「我與佔小幺是雙胞胎姐妹。那年我背著母親想回國尋父,找到舊居時才得知父親早已過世,妹妹也跟著她後母改嫁的後母走了……我對依蘭不熟,卻誤打誤撞的救了你……」

    權少皇依舊沒反應。

    目光撩著他,唐瑜舔了舔唇,突然露出一抹嬌羞來,臉蛋兒紅了又紅。

    「四哥,你既然還是不相信我,那我直接說重點吧。你記得嗎?我們住過的那房屋二樓,左側第一間就是書房。而我最喜歡做的事,就在躲在裡面看書。還對你說,真想一輩子什麼事都不幹,每天睜開眼睛就能閱讀了。你每次見我看書都會嘲笑我,你還說,等我做了你媳婦兒,你就給我準備一個大書房,將天下書庫都搬進來,讓我想看什麼書就看什麼書。,在你說這句話的時候,窗外的樹葉正在泛黃,我當時感動得直抹淚兒,撲到你的懷裡……然後,你摟著我,你狠狠地愛了我,就在那張書桌上……」聽說相公是「土豪」

    權少皇身軀僵住了。

    好半晌兒,他慢慢地坐了回去。

    唐瑜面頰上滴下兩行淚來,語氣有些凝噎,卻沒有停止她的回憶。

    「那一年,松花江決堤,依蘭也發生了特大洪水……死了很多人。我當時看到一對夫妻,為了將逃生的希望留給對方,結果雙雙一起赴死。我失聲痛哭。我死死抱著你,我說,如果我死了你怎麼辦?你擰著眉頭,颳了颳了鼻子,小聲說,如果我死了,你也許做不到與我一塊兒死,卻一定會在百年後與我合葬。」

    她說著,像是陷入了回憶,抽泣了起來。

    權少皇卻像壓根兒沒有聽見似的,坐在椅背上,僵硬成了冰冷的雕塑。

    「後來,權世衡知道了我與你的關係,她控制了我遠在美國的母親,他威脅我,讓我殺了你……我從小是母親養大的,我不想失去媽媽,也不想失去你,我很矛盾,我很害怕,那天晚上,我把這個問題丟給了你……我說,四哥,左邊是懸崖,右邊是深淵,你選哪一條?」

    權少皇眉目斂住,說了這麼久以來的第一句話。

    「我說什麼了?」

    唐瑜吸了吸鼻子,又像哭又像笑。

    「你還在訛詐我么?你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緊緊地摟住我,像往常一樣,什麼話也不肯說,只是在床上狠狠地欺負我,弄得我直流眼淚兒都不消停。那天晚上我們做得特別久……足足折騰到凌晨天亮。而那天早上,離權世衡給我的時間越來越少了。然後我又問了你一個問題。我說,你真的愛我嗎?我說的是真愛。」

    瞄著男人越發陰暗的眉眼兒,唐瑜含著眼淚的目光有些飄。

    「呵,我當時就想啊,如果你說真愛我,我就放過你……如果你說不愛我,我就殺了你,回去和母親團聚算了。這個想法很幼稚,對吧?可結果,你笑著哄著,吻著我,嘆息著說了一句,一句我永遠也忘不掉的話——『平生不信真愛,才會真愛,便得真愛。』」

    慢騰騰地說著權少皇與佔小幺的過往,她一點一滴地說得極細,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個表情,一句嘆息,在她軟軟糯糯的聲音敘述下,淺淺淡淡卻又像飽含了人間至真至上的愛意。

    平生不信真愛,才會真愛,便得真愛……

    權少皇想著當時的情況,想著當時窩在他懷裡的女人,心忽然有點疼痛。

    恍恍惚惚,他也像陷入了回憶之中,無法自拔。

    唐瑜見他失神,並沒有停下,而是一直幽幽地說著,像在自言自語,又像在穿梭迷離的過往。

    「我捨不得殺你,可我也不想失去母親。所以,我準備離開你,回美國去陪母親,就算死也與她死在一聲兒,要不然我就是不孝。然後,我告訴你說,我們分手吧,我愛上了青梅竹馬的男人……你很生氣,摔門走了。等你兩天後再回來的時候……就碰上了我跟那個男人在床上,你站在門口,眼睜睜地看著我們做丶愛,我看見你了,叫得格外歡……」

    「閉嘴,不要說了!」

    權少皇突然惱了,惡狠狠地盯著她,目光里赤紅一片。

    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會弄錯人?

    拳頭攥了又攥,他喉結上下滑動著,深吸了一口氣,眼神暗沉了下來,語氣更是冰冷得如果萬年不化的冰川。

    「說,這些事你到底怎麼知道的?說出來,我可以饒了你。」

    「四哥……」

    哽咽著輕喚他一聲兒,唐瑜的淚水撲漱漱往上掉。

    末了,又哭著抬起了關來,一排牙齒委屈地咬了咬下唇,一顆漂亮的腦袋再次垂了下來,聲音里,帶著難以掩藏的哽咽。

    「四哥,我這次回來,確實是權世衡指使的。但我沒有想過要害你,見面就原原本本告訴你了,因為我不想再像當年一樣。四哥,我知道你一定恨我。其實,也不是我要把兒子棄在了醫院的,我,我真的情非得己。我和我的母親一直被他肋持著,我害怕兒子被他傷害,只能把他留在了醫院,而我在逃跑的過程中……撞傷了頭部,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美國了……四哥,我聽說你找到了兒子……我……我剛才也看見他了,他長得很可愛……你放心……為了你和兒子,拼了我與母親的性命,我必不會再與你為難……」

    說到這兒,她有些語無倫次,聲淚俱下,泣不成聲。

    權少皇陰冷的眉頭,擰成了一團兒。

    良久,他都沒有說話。

    唐瑜又哭又笑地傷心了片刻,抬起一雙淚汪汪的眼睛,又看了他片刻。突然,她慢慢地站起身來,繞到男人的面前,一把往他懷裡撲了過去。雙手死死摟住他的腰,委屈地抽泣著,臉蛋兒使勁往他的胸口蹭。

    「四哥,到了現在,我已經不敢再奢求你還愛著我了,更不想奪走了我妹妹的幸福,我只是想求求你,救救我和妹妹的母親。我知道,只有你才有辦法……」

    一聲聲哽咽,一句句過往,像突然從天上潑下來的一盆冷水,在權少皇的腦海里,宛如濤天的巨浪一般,翻來覆去地折騰著他。越發模糊掉了的概念,在女人一遍又一遍的哭泣聲里,他有些恍惚。

    低下頭,他看著她的發頂。

    慢慢地,他抬起了手。

    很慢……很慢……

    慢得就像時間不會再走,慢得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終於,唐瑜以為他會擁抱自己的那隻手,有力地推開了她。

    「你說的事,我都會查清楚。」

    唐瑜抬起頭,與他對視著,再次苦笑了一聲。

    「你到底還是不相信我。」

    權少皇沉靜了不少,靜靜地看著她。

    「我只信證據。」

    「那麼,如果結果你證明了,我就是十三的親媽呢?四哥,你準備怎麼辦?」唐瑜看著他,嘴唇勾出淺淺的笑來。

    權少皇喉嚨哽了哽,「佔小幺是我的妻子,這是不能改變的實事。」

    「你愛上她了?」

    冷冷地哼一聲,權少皇目光閃了閃,陰冷峻峭的臉上,絲毫沒有了剛才乍然聽見她那些過往時的躁動表情。

    唐瑜抽噎了一下,有些搞不懂他究竟什麼反應了。

    就這樣兒,情緒難明地盯了她幾秒,權少皇依舊淡漠的臉上突然有了變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冷冷出聲兒,「我一直愛她。」

    說罷,他又冷笑了一聲兒,語氣冷漠得令人髮指。

    「不要說你不是她。就算你是,我也不在乎了。」

    唐瑜怔了怔,遂即又抽泣著,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四哥,其實你真的想多了,我沒有打算要破壞你們。」

    不再回答,權少皇掃了她一眼,抬腿大步出去了。

    唐瑜牽著唇笑了笑,一個人坐在審訊室那張冰冷的椅子上。

    慢慢的,她埋下頭去,將臉俯在了自個兒的臂彎里。

    *

    另一間審訊室里,一盞檯燈發出白熾的光芒。

    審視室里沒有窗戶,看不到外頭頭的世界,這會兒也靜得沒有了半點兒聲音。

    權少皇進去的時候,程貫西正舒服地仰躺在椅子上,手上戴著的手銬還沒有取下來。可他卻是完全不在意,鼻翼里隨意的哼著小曲兒,休閑得像來進行監獄一日游的人。

    「你還挺舒服?」

    冷冷地哼了哼,權少皇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接著揮了一下手,隨著他進來的鐵手,就將一瓶美酒還有幾盤兒吃食一一地排開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又躬下身來替他取下了手銬。

    「辛苦了!」

    「那是,這活兒不是普通人乾的——」

    程貫西單眼皮兒斜飛著,像一個落魄貴族一般,抖了抖紙巾,擦了擦手,才就著面前的吃食,僵硬地擰了擰胳膊腿兒,大喇喇地吃了起來。

    權少皇看著他,一直默然不語。

    鐵手也安靜著,坐在旁邊,一動不動。

    四爺的情緒有些古怪,他猜不透,也不便表露出什麼情緒來。

    良久,程貫西終於吃完了,舒服地打了個飽嗝。

    「嘖嘖嘖,撐死我了。老大,問吧。」

    權少皇唇線緊抿,遞給他一支煙,「那個女人是誰?」

    接過煙來點然,程貫西深吸了一大口,笑了,「我以為你會先問工作上的事?」

    「趕緊說。」權少皇煩躁了。

    程貫西撇了撇嘴,「事實上,我不知道。只知道她是權世衡安排過來的。然後跟嫂子長得一模一樣。至於其它的人……」

    冷哼了一聲兒,權少皇手指按著蹭蹭直跳的太陽穴。

    「他有沒有懷疑你?」

    「那個老狐狸太難對付了。你說他這樣的人,又能相信誰呢?就連嚴戰,他不也防了一手么?不過,他知道我的身份是Satan間諜組織的人,他與Satan互通情報,我有了那一層身份掩護,還是很安全的。」

    默了一下,權少皇目光沉沉地盯著他,「搞清楚誰是蝙蝠了嗎?」

    程貫西搖了搖頭,「這個蝙蝠是Satan的二把手,他在國內的行蹤是最高等級的機密,依我在Satan目前的地位,完全涉及不到。」

    權少皇點了點頭。

    也對,互相潛伏是常事兒,要他那麼容易暴露,就不值錢了。

    見他沉默了,程貫西拍了拍身上那件兒亮片兒衣服,「現在……我怎麼辦?好想洗個熱水澡啊。老大,難不成你真讓我坐牢啊!」

    看著他苦巴巴的臉,權少皇默默地吸煙。

    「當然,必須關押。」

    「啊!」

    程貫西大張著嘴巴,一雙單眼皮兒,快閃瞎了。

    「老大,你不是這麼對待功臣的吧?」

    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嘴角,權少皇摁滅了煙頭,慢慢站了起來。

    「做戲要做全套,我會安排你逃出去。」

    「……什麼時候?」

    「該出去的時候!」

    「噢,天——悲慘世界開始了!」程貫西一臉蒼白的倒下了。

    看著權少皇的背影,沉默寡言的鐵手跟了上去。

    *

    回到辦公室,鐵手請示,「四爺,另外的人怎麼處理?」

    權少皇坐在大班椅上,再次點燃了煙。

    「情況怎麼樣?」

    「權世衡安排接應的人全都抓了,他們嘴裡知道的東西也不多。我已經按你的吩咐,把他們事情敗露的原因,歸到了另一個同夥身上。那邊兒應該不會懷疑狸貓。」

    狸貓,正是程貫西在ZMI的代號。

    這些年,他暗的身份是Satan組織的間諜,明的身份卻又是權世衡的屬下。而他真正的身份,卻是ZMI機關少校特工。實可謂一個三面間諜。和主人的十個約定

    大步往外走著,權少皇又略略問了下少教所那幾個人。

    晏容是程貫西主動勾兌的,艾慕然是晏容勾兌的,而杜曉仁則是艾慕然去勾兌的。她們所知道的內容也都只有一個——權少皇的二伯要送給他一份大禮,把他失散了六年的戀人找回來了,想在節目上給他一個驚喜,順便把眼前這個冒牌貨給擼掉。

    在這件事上,並沒有告訴她們要綁架占色。

    於是,憑了對占色的嫉妒,她們仨就同意這麼幹了。

    說起來,艾慕然和晏容本來有怨恨到也罷了。只是杜曉仁的心態著實可悲了一點。她寧願把好處給了外人,也不願意給了她的朋友占色。

    對於她們的處理結果,權少皇沒有過問,只讓鐵手看著辦。

    因為她們並不知道Satan和權世衡的內幕,更沒有參與綁架的具體事情。這事兒說大其實並不大,如果狠要套帽子,卻也不小。

    鐵手思索著,有點兒頭痛。

    杜曉仁到好辦,怎麼都收拾了。

    只是那個晏容與艾慕然,兩個女人的身份都不簡單。如果把事兒鬧得太大,一來容易影響到上層結構,二來容易把『狸貓』給賣了。因為這件事完全是他聯繫的。

    這麼想著,他終於忍不住還是問了。

    「四爺,那三個女人……怎麼處理?」

    權少皇頓了頓,調過頭來看他,目光裡帶著殺氣,涼絲絲的直入骨縫兒。

    鐵手愣了愣,心驚了一下。他很少見到四爺那麼駭人的樣子。

    難道,他是要……

    「鐵手——」在鐵手狐疑的目光里,權少皇揉著額頭,與他想的事兒完全背道而馳。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那三個女人身上,更顧不得去收拾她們。他現在最想解決的事情,就只有一個。

    「給我做一個DNA親子配型……」

    正等著答案的鐵手同志,怔忡一下,才反應過來,四爺壓根兒就沒有聽他。

    沉著臉,他點頭,「四爺,你說。」

    半垂下眼,權少皇思索著,語氣極淡的吩咐。

    「給審訊室那個女人與十三做一份DNA親子鑒定——」

    剛才他想過了,要知道唐瑜說的話是真是假。其實有一個比調查更簡單的辦法。只需要她與十三做一下DNA配對就能知道結果了。

    可,如果她真是十三的生母,那麼……占色……

    想到這兒,他突然覺得心臟刺痛了一下。

    不,絕對不可能。

    他相信自己,不會連女人都弄錯。

    見鐵手在那兒發愣,權少皇眉目斂了斂,又補充了一句。

    「和占色的DNA,一起查。」

    「是。」

    鐵手面無表情地立著,沒有再多問什麼。他跟了權少皇很長時間了,本身也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自然能猜測出來目前什麼狀況。

    很快,他打了一個電話。

    回頭,又告訴權少皇說,「四爺,我已經安排好了。」

    權少皇狠狠吸了一口煙,凸起的喉結硬綳著,「結果什麼時候出來?」

    鐵手實事求是的說,「最快也要24小時。」

    「老子等不了那麼久——」

    權少皇吼完又揉了一下額頭,沉默著,一時間,覺得心臟有些漏風兒。

    「我會讓他們儘快!」鐵手垂下眼皮兒。

    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權少皇知道自個兒太急了。

    拍了拍額頭,他沉默著,眉目深沉,指間的香煙一點點燃燒著,已經快要燃到盡頭了他都沒有再吸一口,整個人像老僧入定一般沒有動彈,可心底的那股子煩躁勁兒,卻是越來越濃郁。

    他心裡明白,煩躁的源頭在哪裡。

    可,他又沒有辦法讓自己不煩躁。

    他很確定那個叫唐瑜的女人不是六年前的佔小幺,可他卻又找不出任何的理論依據來。這讓向來自信滿滿的他,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挫敗感。甚至於,依稀恍惚之間,他自個兒也在懷疑,難道真的是他弄錯了?

    空氣里,滿是香煙的味道在氤氳。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他像是腦子裡閃過了靈光似的,豁然開朗了。

    DNA太慢了……那,他還有一個更快的解決辦法。

    這麼一想,他『噌』地一下又來了精神頭兒,望向鐵手。

    「占色在哪兒?」

    鐵手跟他一樣,很久沒有動過了,聞言,沒有情緒的淡淡回應,「已經送回錦山墅了,冷血正在給她檢查身體。」

    權少皇勾了勾唇,狹長的眼尾向上一挑,好像所有的陰霾都突然間消失了一般,他帥氣的扯了扯讓他呼吸不暢的襯衣領口,一身傲然地站直了身體,黑眸閃亮得如同一隻獵豹。

    「備車,回家。」

    *

    不知道過了多久,占色才又重新有了知覺。

    「嗯……」

    她難受地呻吟了一聲兒,發現身上好難受,像是被人給丟進了火爐子里又突然放出來一般,熱得從頭到腳都在冒熱氣兒。而她可憐的腦袋,剛才在那個令人窒息的柜子里,被悶得這會兒還在『哧啦哧啦』的難受。

    而現在,她感覺得到,自己正躺在床上。

    床上?

    心裡激了一下,她神經緊繃著,猛地睜開眼睛。

    下一秒,她立馬又重新閉上了。

    在黑暗裡呆的時間太久了,他的眼睛一時不能適應太過強烈的光線,什麼都沒有看見就重新給閉上了。使勁兒眨巴了幾下,她才又微微地睜了開來。

    阿嚏——!

    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她看著熟悉的環境,愣住了。

    這會兒不是別的地方,儼然正是錦山墅的她自個兒的房間。

    怎麼回事兒?

    她想直起身來,身體卻酸軟得不行。

    正詫異間,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嫂子,你醒過來了?」

    那是冷血的聲音。

    「哎呀瑪,占色,你可終於醒過來了。你知道你都昏睡了多久了嗎?可把我捉急死了,一直在這兒罵這個庸醫呢?喂,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那聒噪得不行的,自然是追命的聲音。

    占色想要回答他們,可是她張了張口,吐出來的氣息卻很弱,喉嚨口像是突然就塞住了一般,痛得不行。整個人失聲了似的,說出來的話像鴨公嗓子。

    「我怎麼在這?」

    「冷血!」追命見到她那樣子,眉頭皺了皺,又拚命拿眼睛去瞪冷血,「你還愣著幹什麼?快看看占色她為什麼聲音變成這樣了?」

    冷血白她一眼,沒有吭聲兒。

    追命是一個急性子的姑娘,一著急,話又快又多,「喂,冷血,你不是號稱軍中神醫嗎?就你這個樣兒,還做什麼醫生啊?你看這都多久了,還沒有弄出個結果來……」

    冷血在她的嘰歪聲里,眉頭鎖著,索性不理會她。

    追命一個人說得沒勁兒了,坐在床邊兒上,握著占色的手,面色有點兒難看。想了想,又拿同情的目光看向占色,小心翼翼地替她掖了一下被角,眸底全是滿滿的擔憂和安慰。

    「占色,你不要怕啊。會沒事兒。」

    點了點頭,占色睡在這兒了,還能怕什麼?

    只不過,她有點兒摸不著頭腦罷了。

    遲疑了一下,她想問權少皇和那個『假占色』的事兒,可嗓子卻又不太利索,說不出話來般,憋得有些難受,小臉兒一陣通紅。

    追命看著她,大概能猜測出來了她的想法。

    「你嗓子不好,就別說話了。老大他沒事兒的,他一切都知道。」

    吁!

    聽了這句話,占色懸著心,騰地就落下去了。

    剛才在演播廳發生的那事兒,差點兒沒有讓她撕裂了心肺。不過仔細一想,也確實是這個理兒。既然追命和冷血都在旁邊兒了,自然是權少皇早有安排,那麼她更不用為他擔心了。

    冷血替她輸上了液體,又測了一次血壓,眉頭輕輕擰著。

    「嫂子,那柜子里的藥物,只有讓你酸軟和失聲的作用,其它沒有什麼傷害。」

    「冷血,占色多久能好?」趕在占色前面,追命看著冷血,問得惡狠狠的。

    冷血掃她一眼,耷拉著眼皮兒,「三天。」

    「喂喂喂……我說你啊,你什麼醫生?」追命聽說三天,又急得直嚷嚷。

    冷血神色怪異地盯著她,「左愛小姐,我是醫生,不是神仙,沒有學會呵口仙兒就治病的本事。要麼你就相信我的專業知識,要麼就……」

    兩個人抬上扛了,叉著腰,追命不服氣的瞪他。

    「要麼我就怎麼樣,嗯?」

    「要麼……就要麼吧。」

    冷血收拾好了醫藥箱,沒有再多說,就準備出去。

    追命扁著嘴巴,沖他吐了吐舌頭,呲牙裂嘴地嘰歪。

    「就知道你不敢惹我,哼。」

    見到兩個人的冤家樣兒,占色嘴唇抽搐一下,心裡直犯樂。有的時候,斗得越狠,其實才越是有愛。只不過,很多人自個兒察覺不出來罷了。

    想到這兒,她笑呵呵地讓追命扶著她坐起來靠在了床頭上,又就著她的手喝了大半杯水,使勁兒潤了潤喉嚨,覺得好像舒服了許多。

    緊張地心情過去了,她臉上雖有點兒紅,可臉色比剛才好看多了。

    「追命……」

    她的聲音啞得有些難聽。

    追命側過頭來,皺眉:「怎麼了?喂,你該不會想為他打抱不平吧?占色,你是不是也認為是我欺負他?艾喲,你要那麼想,智商可就捉急了啊。我給你說,人人都說我欺負冷血,可你們誰知道,都是他在欺負我?」

    占色再次抽了嘴角,卻愣是沒有辦法笑出聲兒來。

    喉嚨噎著了一般,咳了咳,沒有再說話。

    嘿嘿嘿地樂著,追命見她的狀態好多了,彷彿也舒了一口氣,悶聲悶氣地說,「占色,你說現在的整容技術怎麼就那麼好?那個女人竟然給整得和你一模一樣……你說,奇不奇怪?」

    整容?!

    沖她咂了咂舌,占色出翻了翻白眼兒,感嘆著,卻又不好說話。

    追命向來都是一個話癆的存在,占色不說話,剛才由著她一個人說,正是求之不得,「哈哈,不過只怕他們要失望了。我們老大多麼的英明神武,他又怎麼會認不出來自個兒老婆?靠,怎麼想的。那些人的智商太捉急了。」

    占色笑了笑,突然斂住了。

    在追命這話的提醒下,她也突然回過了神兒來。官榜

    要害權少皇的那個人,難道真的是弱智么?當然不會。

    可是,天底下,哪兒有認不出自個兒媳婦兒的男人?就算她的外型十足像,可人性格、行為、語言、過往也對不上啊?這是現實生活,並非穿越小說,不能動不動就說她失憶了吧?更不可能她在舞台上走一圈兒下來,就把過去的事兒都忘了,憑一張酷似的軀殼,她要怎麼取信於權少皇?

    這麼一想,她越發覺得詭異了。

    只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這裡面,究竟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兒?

    「占色,你在想什麼呢?都不理我。哼!」見她不吭聲兒,追命一個人說得沒有勁兒,挑起了眉頭。

    占色搖了搖頭,沖她笑笑,指了指自個兒的喉嚨。

    追命了解地感嘆一下,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包括他們是怎麼埋伏在工人文化宮,又是什麼一路追隨她,然後不用十分鐘的時間,就搞掉了那個要綁架她的窩點。

    ZMI的能力自然不容小窺。

    可那個人,難道不覺得用一個假的女人來愚弄權少皇,有點兒弱智么?

    腦子裡糾纏著,占色一時恍然,琢磨不透。

    *

    冷血是男人,來看過幾次,自然不方便多留。

    而今天孫青去執行任務並沒有回來,於是,追命姑娘便主動地承擔了這個重任。一個人愉快地坐在床邊兒,將這些天兒來積累的八卦料子,一股腦兒全塞給了發音不便的占色。

    沒有人給她搶話語權,她說得特別得勁兒。

    配合著她,占色時不時笑著,點一點頭。

    可她的心裡,總落下去,有點兒毛噌噌的不自在。

    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了,文藝匯演更是早就已經結束了……他為什麼還沒有回來?

    液體已經輸完了,在追命的叨叨聲里,占色豎著的耳朵不時聽著外面的動靜兒。可一直都沒有聽到那熟悉的汽車聲兒。

    大概學心理學的關係,她比普通女人更為敏感,更加信相關定律。

    所謂相關定律,就是說,這個世界上的每一件事情之間都有一定的聯繫,沒有一件事情是完全獨立的。

    正如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她覺得都不會是獨立存在的。

    又過了一會兒,就在她心緒不寧的時候,房門外終於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

    知道是權少皇回來了,追命搶先一步,跑過去替他打開了房間。

    「老大,你總算回來了——」

    剛拉開門兒,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眼前的男人嚇了一大跳。

    追命跟了權少皇兩三年了,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副見鬼的表情。

    奇奇怪怪的!

    一張歡快的小臉兒愣了愣,她忘記了讓開門兒,而是迎著權少皇陰沉的眸子,小聲兒發問,「老大,你怎麼了?咦,你闖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又青又白的,誰欠了你的錢沒有還么?」

    門口站著的高大男人,襯衣的扣子敞開著,露出了一片結實的古銅色壯實肌膚來。而他的額頭上,還布滿了一層細汗,看得出來他下車之後走得很急,可以說是跑著躥上來的。

    「讓開!」

    他在對追命說,聲音有些啞,樣子有點兒疲憊。

    追命本來還想問兩句兒,可見他那個樣子,活生生又把話給咽下去了,回頭沖占色擺了擺手,小丫頭夾著尾巴就溜了。

    看著他一步一步走近,占色眉頭擰了起來。

    鼻子太靈也是個大事兒,他的身上,帶著一種不屬於她的香味兒。

    那種香味兒,應該是女人才會用的吧?

    抿了抿唇,她看著他,目光露出一抹迷茫,卻沒有說話。

    權少皇也看著她,仔細審視著,像是恨不得透過她的腦子般,也沒有說話。

    兩個人,四目相對著,依了占色的聰明,自然能夠領悟點兒道道來。這會兒男人對於她的態度,與她在上台表演魔術之前,完全是兩回事兒了。不過短短的幾個小時,還能有什麼原因讓他變成這模樣兒?

    理由很簡單,她太聰明了。

    她猜測,應該就是因為那個女人。

    而且,並不是她長得像自己。而是她本來就是權少皇過去的那個她。

    這麼一聯想,她就想起艾慕然曾經問過她那句話來。

    她說,如果她回來了,你怎麼辦?

    看來事情很明了,追命說的整容是完全不知內情吧?或者艾慕然也是知道這出調包計的,或者連杜曉仁,晏容她們也都知道……其實,這也許不叫調包,而是正主兒回歸。她們今天晚上,都在等著看「大變活人」的魔術,等著看一出真假金枝的大互換。

    而她占色自己,就像一個小丑兒,還表演得特歡暢。

    這麼想著,她的嘴唇掀了掀,朝他點了點頭。

    「愣著幹嘛?有什麼話就直說。我承受得住——」

    權少皇目光一眯,突然低笑了一下,逼近了她,一雙幽暗的眸底深如潭水。

    「佔小幺……」

    喊了,卻並不說話。

    占色知道他在猶豫,涼涼開口,笑了,「你怎麼支支吾吾的?身上的香水味兒都刺得死人……要不然去洗個澡再說吧?」

    「寶貝兒——」一把將她拽入懷中,權少皇低吼:「爺想吻你!」

    「嗯?」占色有點兒摸不著頭腦。

    「如果一會兒,你想起些什麼不好的事兒。一定要冷靜,先冷靜……」

    冷靜?難道她不夠冷靜嗎?

    「權少皇——」占色正想詢問,可她的話還沒有機會說完,男人緊緊摟著她的腰,頭往下一低,直接就封堵住了她的雙唇。

    占色身子微僵,想要掙開他的鉗制,可男人雙手像鐵鉗,越摟越緊。

    「唔……」

    占色搖著頭,瞪大了眼睛,覺得這個男人簡直是瘋了。

    是的,權少皇他真的瘋了。

    顧得上她的身體,也顧不得她想起了曾經的往事會發生什麼情況,就像特別需要她的真實記憶來證明什麼一般,猛地將她推在了床頭上,一隻手控制著她的後腦勺,狠狠地覆蓋過去,就像一隻兇殘的野獸般,輾轉地吸吮住了她誘人的唇瓣兒。

    不再是蜻蜓點水,更不再是淺嘗輒止,而且將他帶著汗水和煙味兒的男人氣息釋然地灌入她的唇齒。一個極具侵略性的擁吻洶湧地席捲住了她的口腔,吻得她的癢氣被奪人,幾乎喘不過氣兒來。

    「唔……唔……」

    「佔小幺……佔小幺……」

    嘶啞低沉的聲音里,他粗喘著,舔著她的耳垂。

    大約怕她被吻得悶死,權少皇短暫地停頓了一下,急促地喘氣著說完。又飛快地偏頭過去,捉住了她甜美的小嘴兒,有力地舌頭撬開了她,叼出她嫩粉的小舌來,與自己緊緊交纏。

    占色的腦子懵了。

    從一開始的大瞪著眼睛,她慢慢地閉上了眼。

    一個盼了這麼久的舌吻,不是她一直想要的么?

    他在吻她,一直在吻,很深很深的吻,很纏綿很纏綿的吻。他隔著衣服的掌心熱得如同一塊兒烙鐵,燙得她身上的肌膚直哆嗦,在他沒有章法卻強勢的擁吻下,她越發不會呼吸了,身體幾乎痙攣了起來。

    可他卻不放她,越纏越緊,那吻,越來越貪婪,一身鋼硬鐵骨的身子緊繃,死死地壓在她的身上,吻得呻吟了起來,像一頭受傷的野獸般凌虐。

    「唔……」

    占色被他的兇狠和霸道,弄得大腦真真兒缺氧。

    丫吃錯藥了么?

    她想不明白。可在這個無聲的激吻里,權少皇卻漸漸忘記了本來的目的,舌尖不停在她的口腔中輾轉,那熟悉的甜美滋味兒,越發讓他堅定了自己沒錯。

    她就是他的佔小幺……

    她一定就是他的佔小幺……

    到底哪裡出了狀況,他一定會查出來的。

    他越是沒有想明白,就越是帶著幾乎執拗的強勢去佔領她的口腔,試圖用這種*裸的耳鬢廝磨和歡好,來發泄他心裡極需安撫的情緒。

    占色的臉,燒得燙極了。

    在這頭野獸的襲擊里,她從一開始的疑惑到沉迷,再從沉迷到清醒,足足有三五分的時間。同時,也基本上理清了這個男人的情緒。

    他在惶惑。

    他在不安。

    他在忐忑……

    「權少皇……」

    好不容易她透了一口氣,擰緊了眉頭,啞著嗓子。

    「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

    「佔小幺,你想不起來嗎?」權少皇捧著她的臉兒,急切地問著她。

    呂教授曾經非常清楚地告訴過他,占色曾經求她幫助,把她把關於他的記憶全部給封閉了起來。她很痛苦,她想忘掉那段記憶,忘記關於他,關於十三,關於一切一切與他有關的人和事。

    一開始呂教授不同意,可是壓不住她苦苦的哀求。這種事,她之前沒有做過,可那會兒看著她難受的樣子,覺得這也不失一種好辦法。於是,她在深度催眠狀態,封閉了占色關於他的那一段記憶。可事實上,催眠本身就不能做到讓記憶永遠遺忘,在特定的時間就會想起來。而呂教授,特地給她留下了一個解除負向記憶的命令——就是有一天他們兩個人能夠相愛的深情擁吻。

    上一次,他被占色見到去中政大學,就是見呂教授,了解這個情況。

    而現在為什麼她還迷茫的看著自己,半點兒都沒有想起來?

    他慌了一下,難道是他吻得不夠?

    這麼想著,他粗重地喘息著,再一次扣緊了她,深情地壓了上去。

    一觸上她兩片兒柔軟,他的心在快速的跳動。

    與她唇舌相依的感覺太好,讓他忍不住呻吟了一下,長長地嘆息。

    他不會去相信任何人的話,不會去相信任何的理由,不會去相信任何眼睛看到的,或者耳朵聽見的。甚至不用去相信什麼擺在面前的證據。他只相信自己,相信這種無法用語言來描繪的心靈悸動。

    抱著她的感覺,是不同的,是獨一無二的。

    就在剛才那個女人抱著他的時候,他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推開,就是想要試一試,她哭得那麼傷心,他自己會不會有稍稍那麼一點點心疼的感受。

    可是很遺憾……

    雖然她有著和佔小幺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表情,可他卻沒有產生任何的情感。

    那說明白什麼?

    他的身體記憶,才是最準確的。

    正如此時此刻,他與她兩唇相貼,那種靈魂與情感的交流幾乎能讓他瘋狂。

    激烈,火熱,津沫相渡……一觸上她,吻著她,與她交互,他就想要她,想與她合為一個。這種急切想要佔有的感覺。除了他面前的這個女人,世界上不會再有另一個女人可以帶給他。那是一種可以為之瘋狂的體驗。



    上一頁 ←    → 下一頁

    我真的長生不老傭兵的戰爭我在末世有套房當醫生開了外掛儒道至聖
    重生軍婚:首長,早上好穿越絕色毒妃:鳳逆天下快穿:男神,有點燃!萬年只爭朝夕末世大回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