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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權撩色 - 060米 爆笑一日字體大小: A+
     

    那一刻,占色只想狂叫天。睍蒓璩曉

    他們的行蹤,艾倫怎麼會知道,又怎會可能提前到達等在這兒?

    在艾倫五顏六色的衝過來之時,她的腦子裡空白了一瞬,就別過頭去,疑惑地看著不動聲色的權少皇。

    心下疑惑上了來,難不成是他說的?

    她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來,可那個王八蛋從之前吼了她之後就沒有什麼表情了,一雙眼皮微垂著,凌厲的五官紋絲不動,嘴唇更是抿得死緊,一臉的欠抽樣兒,完全不與她的目光對視。

    得瑟!

    暗暗罵著,占色打開了車門兒。

    一行人,陸續下了車。

    站到了地上,占色才發現頭上涼意涔。

    白天時天氣還晴好,一到夜晚,竟飄起了雨來。果然天有不測風雲。

    這時,火燒了屁股般的艾倫小姐也衝到了面前。咧著白生生的八顆牙齒,目光掠過鐵手面無表情的臉,才又笑容燦爛地沖她擠了擠眼睛,吐字清晰地吼了一聲。

    「佔小妞兒,爺來了。來抱抱——」

    不待話音落下,她張開雙臂就擁抱了過來。隨著手腳和身體上無比誇張的動作,她一頭的七彩鸚鵡發在路燈下越發顯得詭異了。

    牛逼,絕對牛逼的艾倫!

    占色如是想著,向來高超的自制力和淡定,在她面前完全招架不住了,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隱忍住沒有直接笑噴了出來。而餘光掃向四周時,只見除了幾個稍稍熟悉艾倫的人,其餘人等,無一不突然衝出來的大鸚鵡弄得瞠目結舌。

    不過鐵手同志,依舊板著臉,半絲兒不同的表情都沒有。

    牛逼,這位同樣牛逼!

    做了這樣的認定,占色清了清嗓子,努力平息自己想狂笑的情緒,拉著艾倫,盡量問得平靜。

    「艾倫,你怎麼過來了?」

    「切~明知故問。」艾倫大喇喇地攬著她的胳膊肘兒,目光有意無意地飄向不遠處的鐵手,聲音也沒說壓制一下,高音喇叭似的就飆了出來。

    「我么,自然是追我心愛的男人來了。佔小妞兒,你懂我的性格。不到黃河心不死,不破樓蘭誓不還。」

    最後那十四個字,她說得抑揚頓挫,那搖頭晃腦的樣子,非常女漢子。

    占色微怔,嘴角抽搐了一下,再也忍不住笑了。

    世界上有一種,天生就能給人帶來快樂。占色想,艾倫大概就屬於這一類人。剛才來的路那與權少皇之間的那些鬱結啊,鬧心啊,煩躁啊,通通都因為這位從天而降的多動症使者給弄得輕鬆了起來。

    這麼看起來,艾倫對鐵手是真上心了。

    占色想著,目光帶著瞟向了鐵手,企圖從他沒有表情的臉上看出點什麼來。可惜了,不知道鐵手壓根兒就沒有注意到艾倫殺傷力極強的含情脈脈眼,還是他天生就不解女人風情。只見他一邊兒指揮著一干人拿著行禮魚貫而入,一邊兒安排著保衛工作,半眼兒都沒有瞄艾倫。

    可憐勁兒的!

    又一對神女上了心,襄王沒入夢的男女。

    在她和艾倫說話間,權少皇已經在一眾的簇擁下走在了前面,大步子邁得鏗鏘有力,跟鐵手那表情一樣一樣的,半眼兒都沒有朝她瞅過來。

    丫丫的,拽什麼拽?!

    占色心底冷笑一聲兒,蹙了蹙眉,又瞄了眼他的背影,轉頭看艾倫。

    「他同意你過來的?」

    艾倫知道她指的誰,擠了擠她的肩膀,飛了一個特唬人的媚眼。

    「當然啦。哎,佔小妞兒,我從來都沒想到,四哥竟然那麼好說話。我就給他說,我愛上他家鐵手了。還沒有提要去ZMI機關的事兒呢,他就主動告訴了我你們的依蘭行程。明顯給我機會呀,太給力了!」

    原來如此?

    占色不知道姓權的心裡存了什麼心思,也懶得猜他的心思了。

    一邊兒跟著孫青往裡走,一邊兒不停觀察著艾倫的獨特風姿,擰了擰眉頭,良心建議道,「艾小姐,你要殺過來追男人是沒有什麼問題。可是你……就不能打扮得正常點兒么?好歹也給手哥留一個好點兒的印象不是?」

    咧著嘴,艾倫不以為然。

    「嗤!你懂什麼?這叫視覺關注效果。我沒有辦法讓他一下子就愛上我,但起碼得讓他先記住我吧?就鐵手那種油鹽不進,風雨不管的主兒,完全對爺的美色視而不見,打扮得再漂亮有什麼用?」

    「……一套一套的,還挺有經驗?」

    「廢話!我要像個乖乖女,他保管連我是圓是扁都記不住。」扯了扯身上不倫不類的裝束,艾倫說到這兒停頓住,狡黠地笑了一下,又誇張地沖占色擺了個造型。

    「佔小妞兒!你看,就爺現在這模樣兒,他想不記住都不行對吧?等我先給他造成了視覺衝擊,留下了印象,我再三不五時的在他面前晃……他要再不理我,我就消失一段時間,讓他覺得不對勁兒。嘿嘿嘿,接下來……」

    說到此,艾倫手指一抓,露出一抹奸笑來。

    一套《艾氏追男經》說下來,唬得占色一愣一愣的。

    可仔細一琢磨吧,別說,還真有那麼幾分科學道理在裡面。

    現實永遠是殘酷的,男人當然也是犯賤的。女人要上趕著去追求他一般都不愛怎麼搭理。可等到有一天,那個追求的人不再在他面前出現了,就會空落落的受不了。完全符合男人的心理邏輯。

    唇角微勾,她盯著艾倫噙著笑的倔強臉孔。

    「看起來,你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艾倫狠狠皺著眉頭咬著唇,搖著頭盯了她一會兒,接著誇張地「哇靠」了一聲兒,鄙視地沖她直翻白眼兒。

    「佔小妞兒,你才看出來?實話告訴你,直從我決定了要追鐵手之後,突然覺得整個人生都充滿了希望,未來也有了追求。感覺我活了二十多年啊,就沒有干過這麼正經的事兒了。鐵手他就是我堡壘,我一定要撲倒他……」

    占色身上,雞皮疙瘩碎了一地。

    好不容易順下了豎起來的汗毛,她失笑著搖了搖頭,再次確定了,自己與這位艾倫小姐,完全處於兩個不同的極端世界。

    見到她的表情,艾倫頭一歪,倒在她肩膀上。

    「喂,佔小妞兒,怎麼著也配合一下哥們兒的劇情啊。你該表示點兒什麼?」

    配合劇情?

    「噗哧」一聲兒,占色憋不住笑了。

    定定看著誇張的女人,她清了清嗓子,轉過頭來,目光楚楚地盯著她。看了又看,看了再看,突然,張開雙臂緊緊地抱著她,一字一頓哽咽地說。

    「艾倫,我親愛的朋友,此去經年,槍林彈雨,荊棘林立,縱有良辰美景,可革命道路卻坎坷不平。你一定要保重身體……累了歇一下,渴了喝一口,倒了,再爬起來……繼續戰鬥!」

    「哈哈哈哈……」

    艾倫瞪大眼睛,愣了兩秒,反手就抱著她在院子里又跳又叫又笑了起來。

    「佔小妞兒,艾爺我太愛你了。你啊,在我四哥的領導下,也越來越可愛了。真不枉我弄了個大花臉兒,把你給襯托得國色天香的情義。」

    這個……

    占色正被她大著嗓門兒的「表白」弄得心肝兒發顫,她卻突然放開了手,往前飛快地沖了過去,雙手做喇叭狀擴在嘴邊兒,沖著已經進入了大樓的鐵手大聲嚎了一句。

    「鐵手,我喜歡你。你是我的,你跑不掉的——」

    天!

    一時間,艾倫小姐穿透力極強的聲音,幾乎響徹了整幢大廈,將天空飄落的雨點兒都震吼得越下越大了。同時,這一聲狂吼,也為她不屈不撓「追男史」的血淚人生,拉開了九曲迴環的第一幕!

    據說,當天晚上,大廈周圍的居民們,都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引亢狂笑和嘶心大喊,心驚膽顫之餘,紛紛開窗閉戶。而可憐的小孩兒們,更是嚇得尿都不敢撒了,導致當晚的尿床人數驟然增加。

    *

    占色怔立當場,看著她哭笑不得。

    艾倫喊完了,卻不以為意地轉過了頭來,「佔小妞兒,怎麼樣,艾爺給力吧?」

    女漢子,牛逼的女漢子。

    第三次在心裡對她用了「牛逼」兩個字兒來形容,占色對著艾倫那張忒有藝術范兒的「京劇臉譜」無語了好一會兒,想著鐵手剛才僵硬了半秒的脊背,心裡澎湃著的笑神經,終於崩潰得一塌糊塗了。

    「哈哈,真有你的。」

    這輩子,占色都沒有見過這麼瘋狂的女人。

    或者說,瘋狂得這麼可愛的女人。

    一邊拽著她,一邊兒笑著招呼顯然被嚇得不輕的孫青,三個女人勾肩搭背的說著艾倫的光輝事迹,猜測著鐵手該有什麼反應,慢慢地進了大門兒。

    任由占色作死都想不到,權少皇在依蘭會有房子。

    眼前這兒她剛開始以為像賓館的地方,就是他的私產了。

    都說現在有讓人痛恨的「房哥房姐」,幾十套房子招人生恨,而權四爺顯然可以稱為「房爺」了。占色估以為,他在世界各地到底有多少房產,恐怕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這麼想著,她認為自個這婚結得好像真賺大發了?

    一旦有一天離婚了,這個男人但凡良心沒有被狗吃掉,不也得給她留一筆數量可觀的遣散費呀?算起來,比她工作一輩子還要賺得多?真真是撞大運的節奏。

    在電梯上行的過程中,占色心裡默默地想著各種理由來安慰自己,以此來抵抗剛才男人不理不睬的態度給她造成的心理不適,調節自家情緒。

    這幢大廈共有25層,是整個依蘭縣城最高的建築物。下面的樓層基本用做權氏下屬單位的商業場地了,現在整個處於靜寂狀態。而頂樓的三層,一直被權少皇留著私用了,他每次來依蘭,就會住在這兒。

    通過這個地兒,占色算看出來了。

    這個男人,喜歡住得高,不管在哪兒,都要比誰都高。

    上了樓,艾倫和孫青,還有隨行的另外一干人等都被安頓在23和24樓,頂樓的第25層,屬於權少皇的私人領地,留著他和占色自住。

    占色聽完了孫青說出來的安排,心裡感嘆。

    姓權的王八蛋,表面兒上不理睬她,卻又要睡她?

    衣冠禽獸!

    心裡這麼一琢磨,她就不想上去了。艾倫過來了,孫青也在這兒,她今兒晚上就想跟她倆一道兒睡,隨便聊會兒,這樣也比上去對著那個陰晴不定的大怪物要舒服得多吧?

    可,她的意思剛說出來,艾倫就怔愣半秒,一個鸚鵡頭搖得像個五顏六色的撥浪鼓,「哦no,佔小妞兒,你可千萬別害我呀?四哥好不容易肯這麼幫我。要知道我搶了他的女人。我的未來,就被你給斷送了……求求你去!」

    又叫又吼,又雙手作揖,艾倫動作誇張得占色想踹她。

    可這個妞兒向來是個會纏人的,坐不下不到半個小時,她就活生生地被她給推到了通往頂層的樓梯口。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小聲兒安慰。

    「親愛的,你就當做一次好人好事吧啊。今兒晚上,好好把我四哥給伺候好了,他一爽,我的事情就好辦了。」

    看著她恨不得擠出寬麵條眼淚來的臉譜,占色無奈地瞪著她。

    「記住啊,你欠我的!」

    這一句話說出口,她驚覺有點兒耳熟。

    得!怎麼跟那個王八蛋學上了?!

    好在艾倫不知道,沖她擠了一個鬼臉兒,呲著滿口的大白牙,笑嘻嘻地說,「必須嘀,必須欠你嘀。親愛的,等我跟鐵手成了好事兒,你就是我的大媒人。往後吃香的,喝辣的,隨便你……」

    占色錯愕之餘,瞧著她表情無比豐富的臉,不禁又想到了鐵手沒有表情的臉。

    一個動,一個靜。他們兩個完全是截然相反的兩個性格啊。天上地下,要真在一塊兒了,那真是老天開的一個大玩笑,玩了一場互補的轉輪兒。

    「佔小妞兒……」見她腳步不挪動,艾倫又撒嬌,又拉手,又直衝她不停擠眼睛,顯然已經成了權少皇最得力的幫手,「快點上去吧,求求你了,我四哥在等著你呢。」

    我四哥……

    丫的,果然有奶就是娘,叫得這麼親熱了。

    占色哼了聲兒,盯著她的眼睛,嚴肅地丟下一句。

    「大鸚鵡,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不要再沖我擠眼睛了。」

    「怎麼了?」艾倫奇怪地看著她,又擠了擠眼睛。

    「好大一坨眼屎!」

    說完,占色優雅地邁步上樓了。

    「啊!什麼時候的事兒,你說鐵手看見沒有?」艾倫摸了摸臉蛋兒,沖著她的背影撕心裂肺地大吼了一聲兒,就往自家卧室里急沖了回去。

    樓道中間,占色定住腳步,看著她失笑不止。

    「開心了?」

    一道低沉的男聲從頭頂上方傳來,占色心裡『咯噔』一下,條件反射地扭過頭往上望了過去。只見樓道口的上頭,正是站著已經洗過澡,穿了件兒睡袍在那兒擺酷的權四爺……

    雖然他帥氣逼人,可她心裡卻糾結了……

    而且,被他陰惻惻的聲音一問,她剛才從艾倫那兒得開的歡樂笑細胞們,全部被不留情面地刮進了垃圾桶里,撿都不好撿起來了。

    哎!

    今兒晚上,看來真逃不出魔爪了。

    「還不上來,愣著幹嘛?」

    男人不悅地語氣傳來,有點兒凌厲,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惱意。

    占色心肝一抖,咽了咽口水,不由懊惱了起來。

    好端端的心情,一下就被他的狂風暴雨給刮跑了,丫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催淚瓦斯。可,哪怕她心裡再不爽,人已經到了他的地盤,也成了他的妻子,她早就知道跑不了這一天的。

    算了,哪怕前面是火坑,也得跳。

    把自己想像成悲壯的狼牙山五壯士,她淡定了情緒,一步一步地慢慢地走了上去。步上了樓,掃視著周圍的環境,占色才發現,第25層的裝潢格調跟下面孫青她們住的那層比較起來,簡直完全不一樣。

    古色古香的格調,雕梁玉棟,濃墨重彩,有著權四爺獨有的風格裝飾——但求豪侈,不計成本。一個個看過去,晃得她兩隻眼兒都花了。

    同時,又不由得感慨。

    有了錢真是好,想穿越到什麼朝代,就穿越到什麼朝代。

    一進卧室,她更上瞪大了眼睛。丫的,這完全是一間舊時寢殿。尤其那張寬大的仿古的黃花梨木架子床,更是特別引人注目。楣板和圍欄上鑲嵌著金、玉、象牙、琺琅等等珍貴的材料作裝飾,絕對的「皇氣十足」。

    就在她瞧著那張床發愣的當兒,權四爺的手臂已經伸了過來,捏著她的腰兒,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了,一拽一拉一裹,可憐她嬌小的身板兒,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懷裡。

    鼻子撞在他堅硬的胸膛上,生痛生痛的,她沒好氣兒瞪他。

    「不要動手動腳的,煩不煩?!」

    眸色一沉,男人低頭,狠狠咬在她鼻尖上。

    「你他媽還凶上了?」

    鼻尖上一痛,占色想要掙扎,可雙手被他卡在了腋下,完全動彈不得,一口怒氣兒噎在了喉嚨里,她擰著眉頭,抬頭看他。

    面前的男人,樣子霸道,動作狂妄,語氣囂張,不折不扣的權氏風格。

    懊惱地磨了磨牙,她突然氣上心來。

    於是乎,想都沒想,她氣吼吼的一口東北方言就吼了過去。

    「權少皇,別嘚兒了呵地總整事兒,裝啥大尾巴狼啊?能處咱倆就好好兒處,別老事兒事兒地矯情了行么?沒個消停的時候,累不累得慌?」

    她語速極快,唬得男人一愣,沒吭聲兒。

    他不吭聲兒,可佔小幺勁兒上來了,一把就甩開了他的手,跟他橫上了。

    「我也不想跟你拔犟眼子,人活一輩子,誰能看得著後腦勺兒?備不住哪天一嗝兒屁就完了。我活著就想開心點兒,你說,咱倆還能不能過了?一句話說完拉倒。不廢那唾沫星子了,不值當!」

    她一陣噼里啪啦地爆發完了,男人鎖著眉,「說完了?」

    「完了!」

    「我還以為你追命附體了。」

    「……」盯著她,占色冷哼一聲。

    男人見她怒噌噌的臉蛋兒,一雙染著火的眼睛,急躁沒有了,陰沉和冷冽也沒有了,又好氣又好笑地盯著她,目光深邃得仿若幽潭,眸底竟帶著點兒委屈。

    「說你一句,你他媽頂無數句。誰拔犟眼子了?先頭不是你在跟爺置氣么?!」

    占色磨了磨牙齒,恨聲道:「來個雷吧!」

    「雷?什麼意思」男人不明白。

    「劈死你個黑白不分的王八蛋。你說,到底誰在置氣?」

    她生氣的時候,及臀的長發逶迤著,唇兒微微翹著,眼皮兒往上掀著,長卷的睫毛淺淺眨著,一張紅撲撲的漂亮臉蛋兒上,有著天然雕飾的清雅與絕艷,最好玩兒的是,她的鼻尖兒還有被他咬出來的一抹紅,看著又委屈又可愛。

    目光淺淺一眯,男人突然低聲笑了,伸手攬了她。

    「好了!是我不好,我黑白不分行了吧?」

    占色冷冷一哼,不過他服了軟,她氣兒就下了一半。

    輕揉了一下她的鼻頭,男人又安撫地吻了下她的額角,才湊到她耳朵根兒,小聲地喃喃說,「寶貝兒,咱不生氣了啊。走,爺帶你鴛鴦戲水去。」

    鴛鴦戲水?

    占色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腰上突然一緊,整個身體就離地而起了。再回神兒時,她整個人已經被身高體長的王八蛋給摟腰抱了起來,大步往卧室隔壁的衛浴間去了。

    「陰晴不定的人,真難伺候!」

    低低哼了一句,她眉頭不爽地一揚,又來氣兒地摸了一下自個的鼻子,心底的氣兒還沒有全部落下去。

    可,階級的力量是強大的。作為無產草根階級的代表,她又怎麼能給這位資產階級的暴發戶相抗衡呢?閉了閉眼,她索性裝死,由了他去。

    「沒事,爺伺候你。」

    男人低頭,目光黑亮有神,盯著她笑。

    占色心裡窒了窒,這樣的距離,兩個人靠得很近,呼吸不得不與他交織,哪怕她閉著眼睛,心跳的速度也明顯加快了。

    撲騰——!

    撲騰——!

    心慌意亂間,待到身上發涼,她才睜開眼睛。

    而她的人,已經被男人給扒了個乾淨。

    思維小小的混沌了一下,再下一秒,她就已經落入了水裡,入水的撲騰聲兒,讓她的臉熱了一熱,隨即就觀察起這個衛浴間來。

    這裡與外面的卧室,顯然是裝潢一體的。面積極大,沿用了古風的構成,因此,現在她泡的這個也不是現代化的浴缸,而是一個造型精緻,有著精美木雕的大木桶。

    說它是木桶,其實也是一個木質大浴池,幾乎佔了大半個衛浴間的面積。此刻,熱氣騰騰的水面兒上,還飄著一朵朵玫瑰花瓣兒,水裡似乎還滲入了什麼香料,吸入鼻端時,怡人心脾,頓時生出許多旖旎之感。

    「喜歡么?」男人目光爍爍望她,好像非常期待她的意見。

    撩了撩眉頭,占色笑了一下,學著舊時貴妃的格調,眼皮兒微闔。

    「得了,小權子,外間候著去吧,本宮要一個人泡泡。」

    「操!」大手伸入水裡覆上她軟膩的一團,男人死勁兒捏了捏,「敢說老子是太監?今兒晚上,不想睡覺了是吧?」

    占色見他惱恨的樣子,不咸不淡的翻翻眼皮兒,愛搭理不搭理的又閉上了眼睛。只聽見男人輕輕一哼,三兩下就脫掉了身上的浴袍,接著,物體入水的『撲嗵』聲兒里,她身體就落進了他懷裡。

    她一驚,睜開了眼睛。

    男人光生生地摟著她,偏過頭來,笑得邪氣又得意,手下不停撓她。

    「說,還敢不敢了?」

    身上被他撓得癢麻難堪,占色知道在他面前討不了好,又氣惱,又不得不因癢而發笑。如此一來,不投降都不行了。

    「不敢了。官人饒命!」

    這聲兒官人讓權四爺心裡受用了,放開撓她的手,掬了一把冒著煙兒的水在她身上,就將她的身體放坐在了身前,慢慢圈上她的腰,腦袋從後面擱在她的肩膀上,舒坦地喟嘆了一聲兒。

    「這樣,真好。」

    他低低說著,就四個字,詞藻並不華麗優美,也不煽情撩人,可占色卻突然覺得心臟被他給狠狠撞了一下。在他那種語氣里,彷彿他心裡眼裡都是自個兒,根本就沒有那個艾慕然嘴裡的前女友一般。

    鼻間哼了哼,她沒有說話。

    男人眯著眼看著她,慵懶地抬起手來,大拇指抹上了她的臉,輕柔的動作里,寫滿了珍惜。

    「佔小幺,今兒晚上,是咱倆的洞房花燭了吧。」

    心微微一擰,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占色覺得沉重的心,突然浮上了來,可她又找不到準備的詞兒去形容,輕輕「嗯」了一聲兒,她再次闔了眼。

    大手繞到她的身上,男人捻著她一粒粉紅。

    「真漂亮。」

    身體哆嗦一下,她心思動了動,突地拍開他的手,轉過頭去看著他,在溫水的霧氣氤氳間,小聲地就。

    「權少皇,有個事兒,我想問你。」

    小女人瀲灧的眼睛,這會兒有如一汪水波。權少皇黑眸微眯,情不自禁地抬起她下巴,聲音啞了不少,「說。」

    「你以前的女人,是不是跟我長得很像?」

    一句話剛出口,占色就感覺到男人的身體突地僵硬了,看著她的目光更是不知道深邃了多少。對視幾秒,見他不答,她覺得事情已經清晰了。

    隨即,她自嘲般淺淺一笑,又調轉頭去。

    「算了,你不用回答,當我沒有問。」

    「佔小幺——」權少皇沉著嗓子,掰過她的臉蛋兒來,迫使她面對自己,「你很想知道?」

    她很想知道嗎?

    占色眉梢微微一挑,那個弧度彷彿在笑,可臉上卻沒有笑容。

    「我就是好奇這麼一問,沒有別的。」

    不料,權少皇卻點了頭,「是。」

    心下突地一窒,占色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卻有些後悔,寧願根本沒有問過。幹嘛非要和自己過不去呢?他有女人不是挺正常的么?

    這麼想著,她釋然了。

    不曾想,男人卻不依了。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又緊了緊,那力道大得好像恨不得把她給捏碎了一般,聲音低沉淺啞,問得有些莫名。

    「佔小幺,你真什麼都想不起了?」

    占色愣了愣,奇怪地看著他。

    面前的男人,目光凝重,神情疲倦,語氣古怪。一頭霧頭的瞧了幾秒,她突然明白了,大概是長得確實太信了,他不是把自個當成了替身,而是把自個完全當成了那個女人了。

    太詭異了。

    可她把記憶翻遍,都沒有姓權的影子。

    開玩笑,如果她有這麼身世高貴的男朋友,還有後來的窮苦么?

    心裡這麼想著,可這一刻,看到他眼裡明顯的傷,她竟有些心疼了。

    長情的男人,總能激發出女人本能的母性,她從來沒有見過權少皇這麼脆弱的時候。因此,她決定了,既然兩個人結婚了,從此不再問這個問題,不再追究彼此的過往,就當著新的開始好了。

    她不確定自己現在對他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唯一能確定的是,她有一個誠懇的婚姻態度。在有可能的範圍內,她會好好經營自己的婚姻,好好去過未來的日子。

    這麼一想,心情便好了。

    她搖了搖頭,腦袋微微昂著,笑著望向他。

    「權少皇,重新開始吧?」

    熱水的霧氣兒裊裊升騰,染紅了她精緻的面頰,也染紅了她一豆腐般白膩的肌膚,一對尖尖的蝴蝶骨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更是帶著致命妖勁兒的一動一顫,激得男人喉嚨一緊,手指衝動地抹上了她的臉,專註地盯了幾秒,便低下頭去,將臉貼在她的面頰上,低低說了一個字。

    「好。」

    一雙眸子半眯著,占色察覺到他語氣的沉重,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突地,她又一笑。

    「權少皇,你剛才咬痛了我的鼻子,怎麼解決?」

    權少皇目光深深看她,低低一笑,手指往她身上探去。

    「由著你咬回來。」

    見他笑了,臉上再沒有了剛才那副脆弱的受傷樣兒,可手腳卻又不老實了,再次變成了那個流氓四的欠扁形象,占色的心裡竟也莫名地開朗了。

    呵呵笑了笑,她掬起水就往他臉上拂了過去,語意不明的低哼。

    「那多便宜你?我有更狠的——」

    水花濺在臉上,男人心頭卻是一熱,拖著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面對面地抱著她坐在身前,自個兒則懶洋洋地躺到在桶沿上,手掌描摹著她撩人的身體曲線,臉上邪氣大增,笑得像開了一朵花兒。

    「多狠都沒問題。不過現在……先讓爺爽了再說。」

    這麼說著,他手上的動作卻早就邪肆了起來。

    占色盯著她的臉,臉上大窘,身體掙扎了幾下,就見男人的眸色越發深沉了。她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可……一把按住他的手,她搖頭。

    「權少皇,這兒不行。」

    按她過來緊緊地貼著自個兒,權少皇親了下她紅撲撲的臉,才又湊到她耳朵邊兒上,半哄半賴皮地說,「怎麼不行?咱倆正當夫妻,想在哪兒做都行。」說罷,望著她,手指捻花分蕊地撥動了兩下,就抵住她要往裡擠。

    占色心裡一窒,剛想反駁,兩腳卻已經被他曲了起來,膝蓋曲著分在他的腰側,而他一手握了她的腰,一手撥著她的羞澀,不停地打著圈兒想要結合。這樣兒的姿勢,這樣羞人的動作,一波一波蕩漾的水花兒圈在身上,晃得她目眩神迷,大腦有點兒缺癢。

    可,也越發不自在了。

    眼睫毛眨了眨,她沒去看他的臉,垂著眼皮兒,低低說。

    「真的……不要在這兒。」

    「為什麼?」男人勒住她已經抵住了徑門,見到她羞怯的小模樣兒,男性更是澎長到了極點了,哪兒還能由得了她,摟緊,貼住,不輕不重地蹭了幾下,喉嚨里併發出一種類似嘆息的哼聲兒來。嘗到點甜頭,自然更加用力擠了起來。

    占色坐在那上頭,心下狂亂跳動著,見他不依不饒了,不得不掙扎著表明態度。

    「權少皇,水裡不衛生——」

    本來她以為自個兒說得義正詞嚴,卻不知道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男人倒抽一口涼氣,被她的扭動蹭得差點走火兒,「別動。」

    「我不要在這裡……真的不衛生!」

    低頭看著她,權少皇悶頭笑了笑,起身就將她撈了起來。

    「行,依你。」

    說是依了她,可他已經被弄得火燒眉頭了,那速度可以想象有多快。出了浴桶,順手撈了一條浴巾將她裹了裹就大步走了出去。二話不說,直接就按在了那張檀木架子床間,又啃又吻搗鼓了起來。在一陣陣金玉的叮鈴聲里,他身體力道,手上力道,又重又蠻橫,聲音卻是帶著別樣的滿足。

    「寶貝兒,老子終於等到了。」

    在他這樣沒命兒的折騰里,占色難受的『嘶』了一聲,頓時想到了那天的『體無完膚』,心肝兒顫了顫,她輕輕呲著牙,抬頭撩一眼,推了推他,眼皮兒不停地眨。

    「等一下!」

    還等一下?

    權少皇將她牢牢鎖定在身下,死死摁住,「等不了,再等爺就死了。」

    「剛才你答應的事兒呢?你咬了我鼻子,就想算了?」

    占色低低喘著,心下對他來勢洶洶的樣子真心有點兒害怕。心裡話兒,要被他這麼折騰,今兒晚上她不得死在這兒啊?於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雖然早遲逃不過,她總得想點法,將受傷的狀態減到最輕才好。

    再不濟,也得先收拾他一次。

    眉頭狠狠擰了擰,權四爺這會兒雖然忍無可忍,可他這女人今兒晚上反正都是她的,跑也跑不掉,又難得這麼軟著嗓子給他說話,他自然不能背了信義。

    「做完了,再由著你,行吧?」

    「說話不算話?」占色瞪了他一眼,不悅地將頭扭向一邊兒。

    剛剛還好端端的,這會兒又生起氣來,權四爺心裡立馬就糾結了。鬆了松勒住她的手臂,吻落在她皺緊的眉頭上,半哄半誘地低低說。

    「寶貝兒,別鬧了,*一刻值千金。」

    男人難得放低了姿態,占色便睜開了眼睛,對著他眸底隱忍的情丶欲,一字一句認真地說,「我不是想鬧,而是你……你這麼粗魯,我哪兒受得住?」

    「那……」

    「我來。」

    她來?

    瞅著她臉上蕩漾出的一抹紅,還有她軟糯的腔兒,權四爺心裡莫名一盪,深吸了一口氣兒,大喇喇地翻身仰躺了過去。掃著她害羞的眉眼兒,擺出一副隨便她宰割的姿勢,還挑了挑邪佞的眉眼兒。

    「來,小幺兒,收拾我吧。」

    看了看他嬉皮笑臉欠收拾的樣子,想到他前幾次對自個兒不要命的折騰,占色惡從膽邊生,覺得必須給他留下一個難以磨滅的印象才好。如此一來,她的膽兒就粗了。

    「這可是你說的?不後悔?」

    「大老爺們兒,說話算話。」

    「那你不許動。」

    「不動,爺今晚上由著你。」

    「不行,我對你不太信任。」

    占色說著眼珠一轉,便跳下了床去,四處尋了尋,發現這間宮廷格局的屋子裡,除了紗布兒什麼東西都沒有。回頭看了面帶狐疑的男人一眼,她的目光就落在男人的浴袍上。

    沖他詭異地笑了笑,她伸手扯了一條淺玫紅的輕紗往光著的身子上一裹,才走過去將他浴袍上的腰帶扯了下來。兩隻手扯了扯,覺得蠻紮實了,才又爬上了榻去。

    「寶貝兒,你要幹嘛?」

    老實說,她的行為,太出乎權少皇的意料了。

    這小妞兒,在這事兒上,絕對不是膽大的,竟然玩這麼狠?

    「你別管,乖乖聽話。」占色在他不解的眼神兒里,小心跪坐在他的身邊兒,輕輕拉過他的雙手來,仔細地用腰帶給綁好了。想了想不太放心,又將剩餘的帶子給綁在了那黃花梨木的床頭拴上。

    嘖嘖,古時侯的床,花樣兒就恁多。

    不過,今兒到是方便了她。

    見雙手被綁住了,權少皇又好笑又好氣,「占老師,原來你喜歡重口的?」

    「閉嘴!」

    學著他的樣子吼了一句,占色見他被綁住了雙手,膽色更重了幾分。尤其他這種受虐的戲兒,更是讓她長期壓抑的心理愉快得不行了。

    怪不得做壞事兒,會有心理滿足感。

    牽著唇笑了笑,她面色邪氣了幾分,一種報復的快意襲上腦子,覺得自個兒今晚上終於有了一雪前恥的大好機會了。想想之前幾次,哪一次她不是被他撩得要死要活,上不去下不來?

    這一回……哼!

    她陰惻惻地盯著她,慢慢地爬到他的身側,對著這塊砧板上的魚肉就俯了下去。在他身前對準他,咬,死勁咬,聽到他的吃痛聲兒,才又安撫地伸出舌尖舔一下,學著他以前對自己那樣子,擺明了要報復的姿態。

    「佔小幺!」權少皇『哧哧』地吸著涼氣兒,一雙綠油油的目光像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在她的齒碾間,那種說不清是痛苦還是歡娛的感覺,搞得他本就賁張身體,更是無端端加大了碼力,完全陷入了崩潰的邊緣。

    占色眯著眼兒笑,像一隻滑頭的小老鼠。

    到了這會兒,她自然瞧出來他的難受了。一身軟乎乎地磨著他,擺明了今天要收拾他到頭的樣子,卻一臉都是乖巧的模樣兒,動作情意綿綿,誘人得像一杯勾兌了溫柔與美艷的烈酒,吸引著男人去沉醉,讓男人恨不得在她跟前兒唱征服。

    「佔小幺……不想死的就趕緊!」

    「權四爺,這就受不了啦?」

    「佔小幺……」男人喉結不停滑動。

    占色見他服了軟,猶不知足。眼角一挑,突然生出一股子惡意,低頭拉了自己的一摞頭髮,將發尖兒捏在手裡,像一隻大毛筆頭,然後用頭髮尖從他的額頭開始,像小刷子般慢慢地往下刷。眉心,鼻樑,唇,下巴,喉結……一點點地往身體刷上去,一邊兒刷,一邊兒還淺淺低笑。

    「權四爺,喜歡嗎?」

    「佔小幺……」他的聲音不知是惱還是急,只覺得那頭髮尖兒搔在他的身上,有點兒癢,有點兒刺,又有種說不出來的撩情味兒。明明只是在身上表皮遊走,卻好像又鑽入了他的骨頭縫兒里。輕寫慢刷,將一種來自於神經細胞帶動了起來,讓他的身體不停叫囂,可她卻又不給他。

    眸色黯了又黯,男人的聲音更低啞著,帶著點兒懇求。

    「佔小幺……」

    「怎麼了?」

    占色往前湊了湊,望著他,從上到下地打量了一圈兒,「想要?求我啊!」

    「佔小幺!」男人咬牙切齒,額頭上青筋直突,「找死?」

    「態度不好……」

    輕飄飄撩他一眼,占色手下不再停頓,拽著那一撮頭髮悠閑地刷著,一路滑動著。而她身上那一層淺玫紅的薄紗又哪裡遮得住裡面的內容?越是若隱若現,越是勾搭得男人眼冒火花。可她明明做著這樣的動作,樣子卻像純潔得像個與世無爭的小仙女兒,微彎著唇兒,媚入骨間地淺笑著。

    她抬頭,盯著他的臉,笑眯眯地說。

    「四爺,我在你身上寫幾個字兒吧?慶賀咱們洞房。」

    「寫什麼字?」一字一句,男人說得艱難,這死女人撩得他真心受不住了,一張俊臉黑得像關羽,目光卻淬紅得像張飛。小女人放肆的舉動,讓他心裡說不出來的刺撓。

    「寫上,王八蛋,黃瓜炒雞蛋!」

    「你——」權少皇快爆炸了,「速度!」

    「催什麼催?」拿著頭髮尖兒,占色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寫著,刷著,耐性十足。寫了一會兒,她突然又一臉茫然地抬起頭來,盯著他的眼睛,認真地搖了搖頭,好像商量一般,淺眯著眼睛,小聲兒地問他。

    「不對頭來,我應該換一句詞兒。」

    「……佔小幺!」

    「對,就這麼辦,等我寫上,佔小幺到此一游!」

    「操!」

    「別急啊,這一回,我改寫成顏體。」

    說完,她將那撮本來就沒有干透的頭髮尖兒又觸了上去,從上頭開始慢慢刷下去,刷了上面又刷下面,態度十足認真,語氣更乖巧。

    「先得把開始寫的擦掉,不要急啊。」

    擦著擦著,她像是突然發了什麼新奇之物,頭髮尖在他硬綳上頭停留了一下,低下頭去,認真地用頭髮繞著圈兒。瞧著瞧著,心性上來了。

    「四爺,我字兒寫得好么?」

    「佔小幺——停!」激靈一下,男人額頭汗下來了。

    占色抹上他的臉,拍了拍,安撫一下,「別動,還不夠呢。」

    說完,她手下加力——

    尖銳的痛楚里,夾雜著巨大的快意,如同驚雷般劈中了權四爺的大腦,難忍的低哼了一聲兒,他一張俊臉憋得快要滲上血絲兒來了,身上麻癢不堪,說不出是痛是癢還是麻的感受,像有無數只螞蟻在他身上爬,刺撓得他渾身血液逆流,差點兒血管爆裂。

    「小娘們兒,你死定了。」

    一字一句,他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擠出這麼幾個字來之後,只聞得他喉間呼噥一下,就如同出欄的猛虎般低吼一聲兒,雙手用力著肌肉乍現。

    接著,『嘶啦』一聲響過,占色在他身上綁得好好的浴袍帶子竟被他硬生生給扯了開去。不僅如此,那花梨子的床栓也在他力的作用下,呯的一聲兒就斷裂了。男人像一頭吃了炸藥的野獸,飛快地鯉魚打挺,一把按住目瞪口呆的小女人。

    「看老子,弄不死你!」

    啊!

    完全沒有想到他就這麼掙脫了,占色驚愕地輕呼一聲兒,趕緊尋找解救方法。

    「權少皇,剛才的事兒,可是你答應我的。你自己說的,不管多狠都可以——」

    冷冷一哼,對於她的狡辯,權少皇充耳不聞,只顧著怎麼收拾她,哪兒還能管得了她的掙扎?

    見到他恨不得撕了自個兒的兇狠模樣,占色嚇得臉又白又青,索性閉上了眼睛,緊張得心臟怦怦狂跳,「你輕點……」

    「晚了!」

    這會兒男人火極攻心,不管她說得多麼動聽都不會再饒她過去了。牢牢控制著她的身體,隨意磨噌幾下,便急不可耐地往裡搗!

    呼!

    男人狠狠沉下腰,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瞪大眼睛,吃痛得半聲兒都喊不出來。吸氣,再吸氣,等她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正想罵娘,卻覺得那裡一股熱流襲來,男人低哼一下,身體就僵在了她的身上,再沒有了動作。

    占色心下窒了窒,睜開了眼睛,紅著臉看他。

    男人也正盯著她,神色特別的怪異。有驚愕,有吃驚,像是完全不敢相信。

    好半晌兒,你看我,我看你,兩個人好久都沒有了動靜。

    突地,男人狠狠磨牙,「佔小幺,你個要命的女人。」

    在他不知是怒還是吼的聲音里,占色突然反應過來了。

    驚詫了幾秒,她撇著嘴『噗噗』地憋了好幾下,可實在沒有忍住,終於放聲兒大笑了起來。

    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說來也真真可笑,想那權四爺對了辦這事憋了那麼久,還不得不天天面對著占色活色生香的小模樣兒強忍,本就身體就已經極其難耐了。剛才又被她那麼一陣搔撥,如此一來,他的神經完全被挑到了極致。在興奮得大腦沖血的情況之下,他哪裡還能把持得住?惡狠狠地剛剛沖入一個頭,小女人吃痛下再一縮,他便可憐的折戟沉沙,直接繳槍走火兒,丟大臉了。

    「操,再來!」

    男人咬著牙,滴著汗,身體緊繃得像一隻野獸。俊臉上的情緒,不知是惱,是怒,還是恨。總而言之,可憐呼風喚雨,一手遮天的權四爺,竟然在女人的身上吃了癟,可想而知,不找回臉來,他怎麼落得下去。

    一張俊臉,憋得通紅。

    那樣兒,老實說,有點兒滑稽。

    占色咯咯笑著,已經笑得快要岔氣兒了,整個人笑著滾在那一層淺玫紅的薄紗里,肩膀子都笑得抖動了起來,左右兩邊兒的漂亮蝴蝶骨,更是在她的笑聲里,不停地張揚著誘人的弧度。

    又是誘又是痴,她的笑聲兒響徹卧室。可權四爺的惱意,卻更加按捺不住了。

    「佔小幺,你他媽還笑!」

    「哈哈……對不住了,我不想笑,可我忍不住真的想笑……」

    作為一個合格的心理學者,占色當然知道,對於正常男人來說,他可以沒錢沒權,卻絕對不肯在這事上頭讓人看扁了。可這會兒的情況,讓權四爺可怎麼下台?尤其,他以前還吹了多少牛,說要把她如何如何收拾,結果剛剛舉槍上陣,便丟得全軍潰散,那不是生生在刮他骨頭,要他的老命么?

    這麼一想,自個所有的憋屈都沒有了。

    不管什麼原因,總算下了一回權四爺的面子。

    於是乎,她帶著不能忍的笑意,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盯住他。

    「小權子,要不然歇會兒?或者補補身體?哈哈……」

    「還笑?」

    「不……不笑了。不過確實太好笑了。真的想不到啊!」

    「佔小幺——」

    權四爺惡狠狠地磨著牙齒,目光陰惻惻地盯著她,在她一聲接一聲的清脆笑聲兒里,心裡的打擊越發沉重了。剛剛那會兒,一方面他確實大過意了,另一方面確實也是這個女人太要男人的命了,一頭扎進去便是緊裹不堪,他想要收住心神兒她卻痛得輕吟一聲兒,他完全沒有料到會——。

    一時疏忽,馬失前蹄,權四爺這會兒急需在他女人面前挽回留失的顏面,又怎麼可能再歇會兒么?惡狠狠地盯著不停發笑的女人,他二話不說,低頭啄了她一口,便將扯過床單兒將她整個裹了起來,往懷裡一帶就往外走。

    「佔小幺,老子要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小權子,你帶我去哪兒?」

    占色心裡驚了驚,眼看他已經出了卧室,實在忍不住顫了聲兒。

    低頭盯著她,男人邪邪地一笑。

    「等下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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