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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滾遠了 - 第77章字體大小: A+
     
     番外:吾家有兒初長成(上)

      芮然在十五歲時,終於確認了同性戀的性向。對於這個發現,他並沒有太驚訝,也沒有很高興。只不過在和父親長談一番後,就這麽過去了,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般。

      芮然是個早熟的孩子,童年的經歷令他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拋棄般。他遊走在父輩們的夾縫中,努力生存著,僅僅只是一點陽光和雨露,就能頑強的成長抽枝。

      「辛苦你了。」

      司叔叔經常這麽說,芮然總是抱以微笑,然而,他內心深處所想的卻是:嘴上講講,誰不會?

      芮然永遠不會心裡所想的講出來,他崇拜而又畏懼父親,那雙漂亮的杏仁眼,似乎隨時隨地能看穿他的內心,把最不堪、最黑暗的那部分挖出來,毫不留情地暴露在陽光下。

      如果說芮睿是明知內心黑暗,卻以一種滿不在乎態度來面對的話,他就是討厭黑暗,想要在陽光下生存的類型。

      對芮然來說,司立就是陽光。

      美好而又純粹,這無關愛情,僅僅七歲的司立能夠令芮然感到溫暖,無憂無慮,沒有任何雜質。然而,陽光帶來了溫暖,也帶來了燙傷。

      司立能夠令芮然覺得舒服,也會不自覺的傷害他,尤其是在大略知道了父親與司叔叔間的往事後,他總是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焦慮。

      不管如何,芮然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幫助他。他獨立生存著,想盡辦法討別人的歡心。

      父親總是冷冰冰的,偶爾的笑容,也永遠不是給他的。

      司叔叔總是笑眯眯的,客氣得很,但那種客氣,正是疏離的表現。

      唯有司立,把他當作知心朋友,無論什麽事都和他說。所以,他忍受了司立帶來的傷害,無限包容,目前來說,傷害遠遠沒有溫暖多,這是好事。

      第一天上學,芮然送司立去,放學也是他接的。興奮不已的司立吱吱喳喳地把第一天的見聞說個不停,他靜靜的聽著。

      「我要趕緊找個女朋友!」司立驕傲的宣佈,「幼稚園裡我的女朋友最多了,大家都愛和我玩!」

      芮然笑了下:「小立喜歡哪個?」

      「我要選一下!」司立認真的道,「選女朋友可是大事。」

      是啊,大事,芮然在心裡默默的想。

      司立是個可愛的孩子,他很容易成為孩子王,芮然曾經被欺負得很慘,只不過,一旦被認同了,他就會把芮然納入保護範圍內。那種孩子氣的獨佔欲令司佑也有些哭笑不得,又不知所措。

      「你不覺得司立更像我嗎?」芮然偶爾聽見父親這樣對司叔叔說。

      「哪裡像?」司叔叔冷淡的回答。

      「反正芮然一點兒也不像我。」

      「我覺得不像你挺好的。」

      「我倒是挺想像爸爸的。」芮然插嘴道,「可惜我不夠聰明。」

      芮然發現父輩們不動聲色的交換了個眼色,果斷地咽回了後面的話。什麽時候該說什麽話,他能夠巧妙的抓住。

      因為第一天上學,司立纏著要吃蛋糕,芮然無法,只得買了材料回去做。這麽多年,給一家人做飯,還有個挑嘴無比的父親,以及一個對健康要求極高的叔叔,他的手藝已經鍛煉得爐火純青。

      唯一的麻煩是,時間不夠。

      他上的是重點中學,不僅課業緊,還得努力保持前幾名的地位。父親對他的要求很高,他的自我要求也很高,因為他是芮睿的孩子,不能丟臉。同時,他還在業餘學習空手道與武術並學,這不是芮睿的要求,只是一個期望。僅僅為了這個期望,他也會全力以赴。

      當然,還有司立的期望。

      司立是第一位的,自從芮然從護士手中接過這個粉紅色的肉球後,他的生命似乎就和這個熱呼呼的小東西連接在一起了。

      芮然一邊打發著奶油,一邊盯著平板電腦上的英語題,一個不注意,差點把手伸進打發機裡去。他隨意在身上擦掉刮破手指的鮮血,開始考慮在蛋糕上寫什麽花樣。

      一直到晚飯前,蛋糕底還在烤箱裡,可是,司立已經等不及了。

      「我們出去吃吧!」客廳裡傳來稚嫩的聲音。

      芮然聽見父親附和道:「行,想吃什麽?」

      司佑不在家,基本上就是司立「作主」了。小事上,芮睿從來不會駁司立的面子,大事也輪不到司立插嘴。

      倆人在外面討論得火熱朝天,芮然在廚房裡,死死盯著烤箱計時的走動。當他聽見穿衣服的聲音時,烤箱還剩下十五分鐘,即使現在拿出來裱花也來不及。

      芮然站了起來,把裱花用具和晚餐材料擺好,冷靜地走了出去。他直直地走到門口,恰好攔在了要出門的倆人面前。

      司立怔了下,隨即露出懊惱的神情,道:「然哥,你在做蛋糕?要不,先放著吧,我們出去吃,泰國菜怎麽樣?」

      「我不喜歡吃泰國菜。」芮然平靜的道。

      芮睿皺了皺眉頭,道:「反正你不用做……」

      「我已經做了。」芮然打斷了父親的話,「今天晚上在家吃。」

      「不要啦。」司立鼓起腮幫子,這是他固有的撒嬌表情,「我們出去吃嘛。」

      「我說了在家吃!」芮然突然咆哮了一聲,面容猙獰,「要吃的是你,現在不要吃的也是你!我的勞動不值錢嗎?」

      司立從來沒見過芮然這樣子,嚇了一跳,眼中立時蒙起了一層水光。芮睿眉頭皺得更厲害了,沈聲道:「你吼什麽?本事大了?這個家輪不到你說話!」

      「是,我不該說話!」芮然怒氣衝衝的喊,「你根本就不想要我!不想要我,當初幹嘛要製造我!你就是管不住你的下半身,卻讓我來承擔責任!你以為我想呆這裡,我他媽早膩了,你們自己過吧!」

      說完,芮然就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用力甩上了門,留下目瞪口呆的倆人。

      片刻後,司立的哭聲響了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芮睿一邊哄一邊盯著關上的大門,慢慢揚起一個淺淡的微笑。
      番外:吾家有兒初長成(下)

      芮然的第一次逃家發生在十四歲,似乎是個不早不晚,非常適合中二以及離家出走的年紀。只不過,他走出門沒多久就後悔了。不像別的孩子還有點新奇或者自豪,他認真的考慮了下「晚上在哪裡過夜」、「吃什麽」,以及「明天上學」的問題後,很快就確認「衝動是魔鬼」的說法。

      芮然是個特別的孩子,自然也有著特別的想法。

      他決定去附近的公園,那裡有成群結隊的閒人,安全而又不乏隱蔽性。理智上怎麽想的是一回事,但暫時不想見到那三個「家人」又是另一回事。他有顆敏感的心,也有著超乎同齡人的韌性,但是他畢竟是個孩子。

      芮然坐在老舊斑駁的木頭休息椅上,看著頭頂上的夕陽,眼前是來來去去的人群,有不少放學的孩子穿過公園回家,還有拎著菜匆匆而過的女人,一付失業者模樣眼神空洞的男人。

      也許我該回去了。

      就算不回去,小立也不會在乎吧,那個家夥總是大大咧咧的。

      父親會怎麽想?大概會認為我不可理喻,很煩人。他根本不需要我,我知道的。

      芮然想著想著,把腦袋放在木頭椅的靠背上,閉著眼睛,感受著鼻子裡乾燥的氣息。他在期望有人喊他的名字,以一種怒氣衝衝卻又鬆了口氣的姿態叫他回家。無論是哪種都好,他畢竟可以回歸到熟悉的環境中去。

      也許,我可以主動認錯。

      反正認錯並不是什麽大事,在這一點上父親非常寬容,並不會有嚴厲的懲罰。

      誰來喊我下,一下就好。

      「小然?」芮然慢吞吞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神的是司叔叔驚奇的表情,「你怎麽在這裡?」

      芮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乾脆低下頭,像是什麽都沒聽見般。

      身邊有了熱氣,老舊的休息椅沈降了一下,芮然的餘光看見司叔叔一片衣角。

      司叔叔的衣服都很昂貴而舒適,由父親一手挑選,看上去還很帥,芮然的衣服卻都是自己挑的。他每個月都有一定的零花錢,多到足夠一個成年人生活,在經濟方面,父親從來都很大方。他把這些錢都存了起來,尋找著投資的機會,他很早就認識到,沒有錢什麽事也幹不了,不分年紀大小。

      「等人?」

      芮然不想回答這明顯的試探,可是,不回答的話,又會顯得不禮貌。他用腳尖搓了下地面,輕輕搖了搖頭。

      「和誰吵架了?」

      芮然不想搖頭的,可是,他還是搖了搖頭。

      一隻手放上了他的膝蓋,司叔叔的聲音仍舊不急不忙的:「你吃過飯了?」

      芮然覺得這樣的沈默太過孩子氣了,可是,除了搖頭之外,他都不知道還能做什麽。

      「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芮然立時有了其他的選擇,他用力搖了搖頭,小聲道:「家裡菜都買好了,還沒來得及燒。」

      司叔叔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膝蓋,似乎在思考般,片刻後,悅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們先回家好嗎?」

      這是個非常及時的臺階,芮然一邊彆扭著,一邊又迫不及待的接受了這份「好意」。

      當他們推開家門時,令芮然意外的是,廚房裡傳來了爭吵和尖叫。他迅速沖了進去,發現司立滿臉奶油,正在對著他的父親噴射奶油子彈,一邊嘴裡還模擬著咻咻的聲音。整個廚房裡到處都是食物殘渣,慘不忍睹。

      芮然目瞪口呆了會兒,猛然大喝一聲:「你們在幹什麽?」

      正拿著兩個裱花筒對射的大人和孩子停了下來。

      司立大叫一聲,撲了過來,一把抱住芮然的腰,以委屈的聲音道:「然哥,你總算回來了!快來幫我!」

      芮然臉色鐵青地打量著一團亂麻的廚房,猛然推開了司立,一語不發的往外走去。他沒有出家門,而是走進自己的房間,用力關上了房門。

      一直到夜裡,芮然都沒有再走出房門一步,也許是氣的,也許是在公園吹了風,他發燒了。他抱著被子,蜷成一個繭,緊閉著眼睛,咬著牙關,沈浸在黑暗之中。

      迷迷糊糊中,他聽見了父親的聲音,沒一會兒,額頭一涼,有塊冰冰的東西黏了上來。他知道,那八成是司叔叔,他的父親才不會如此細心。

      如果靠芮睿照顧,芮然八成已經死於好幾次意外事故了。

      有人在說話……很吵。

      還有很拖拉的腳步聲……是小立。

      那個明顯的關門聲,大概是父親吧。

      好吵,這個家好吵,好煩。

      好想離開。

      好難受。

      ……媽媽。

      媽媽……

      芮然睜開眼時,天空已經濛濛亮了。他用被子擋住光線,睜著熱乎乎的眼睛打量著眼前的「東西」──那是個人的腦袋,黑色的頭髮,剪得很短──這是屬於司叔叔的。

      他想要開口,嗓子卻一陣乾涸,只好閉上嘴。

      不遠處,司立正蜷縮在沙發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

      這是夢嗎?

      肯定是夢吧,芮然想。他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又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後,他再度醒了過來,眼前只剩下一個空房間,

      果然是夢。

      我是不受歡迎的。

      芮然的灰暗想法很快被打破了,司立沖了進來,大聲喊著:「然哥,起來啦!然哥你有沒有好點?」

      芮然從床上支起身體,愣愣地看著司立像陣旋風般蹦過來。在司立身後,司佑端著盆水,芮睿拿著藥箱,倆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

      司佑坐下來,摸了摸芮然的腦門,語氣鬆了下來:「退燒了。」

      「本來就是常有的事啊。」芮睿沒好氣的道,「他以前就常發燒的。」

      我以前常發燒嗎?

      芮然回憶了下,大腦卻是一片空白。

      「你看他的呆樣,好玩吧?」芮睿笑嘻嘻的道,「他每次都是夜裡發燒,直往我懷裡鑽,早上起來後就忘得一乾二淨,像失憶似的。這時候你叫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可傻了。」

      芮然有些轉不過彎來,他聽見司叔叔批評了父親幾句,父親笑著閉上了嘴。

      「廚房呢?」芮然脫口而出,「打掃好了沒?」

      「你睡覺。」司叔叔說話了,「這些小事就不要想了。」

      「哦……」芮然呆了好一會兒,又問,「蛋糕呢?小立不是要吃蛋糕嗎?」

      「放心啦,我不要吃了!」司立竄到床邊,一把抱住芮然,「然哥,你睡覺吧,趕緊睡覺!你要好好休息,千萬別有事。」

      芮然只感覺平時軟弱無力的司立力氣好大,一下子就把他按倒在了床上。他蹭了下床單,頭一挨著柔軟的枕頭,似乎就被黑暗的深淵吸了過去。那溫柔的觸感似乎引起了他的回憶,他小聲咕噥道:「媽媽……」

      聲音都消失了,之後,有溫暖的東西摸上了臉頰,芮然能感覺到。他身上的被子有點重,卻結實而又保暖,身體和心都暖洋洋的。

      也許,這樣也不錯吧。

      暫時先這樣……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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