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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滾遠了 - 第5章字體大小: A+
     
      第一章 不幸的幸運(9)

      倆人沈默地上了樓,打開門後,芮睿直接走向客廳,他知道司佑有把東西扔到客廳茶几上的習慣,進去一看,果然一桌子都是病歷和片子。

      司佑沒去管芮睿,他像是見了親娘般撲向沙發,一躺上去就滿足地嘆了口氣,蹭著那熟悉的劣質假皮味道,從來沒有如此滿足過。

      耳邊傳來片子晃動的刷刷聲,他努力把眼睛撐出一條縫,看見芮睿舉起片子對著日光燈看。

      即使沒有白大褂,這個男人還是這麽帥,尤其是工作的時候,那種氣勢無論男女都無法抵抗,司佑在心中感歎道。

      剛感歎完,芮睿就轉過身來,背對燈光他看不清芮睿的表情,懶洋洋的笑了笑,道:「怎麽樣?」

      「你還笑得出來?」

      「有你在呢,我怕什麽。」司佑笑呵呵地道,「你不是權威嗎?」

      「我不是腫瘤科的。」芮睿坐了下來,猶豫了片刻,道,「腦部腫瘤,位置很不好,在……」

      「不用告訴我,反正我也不懂。」司佑聳聳肩,「我知道是癌症就行。」

      「不是癌症。」芮睿的聲音有些大,隨即又降了下來,「現在還不能肯定,得再做檢查。」

      「嗯。」司佑拍了拍芮睿的肩膀,「好了,可以讓我去睡覺了嗎?」

      芮睿沒有再說什麽,只是在司佑往臥室走去時道:「明天去我那兒。」

      司佑想了想,還是站住了:「我不想去你那兒。」

      芮睿怔了怔後,道:「如果你想在別的醫院……」

      「我不想做手術。」

      芮睿的表情僵在臉上:「你什麽意思?」

      「今天那個醫生說了,這個位置很不好,就算是良性手術後也有可能會有併發症。」司佑回憶著早上的話,「我不想活著卻看不見,說不清。」

      芮睿坐著的姿勢變得更加防備:「那你準備怎麽辦?」

      「保守治療吧。」司佑隨口道,「反正腫瘤也不大。」

      「但是影響很大,這個地方會讓你很難受。」

      司佑想了下,撇了撇嘴:「無所謂,我一直很難受。」

      芮睿微愣了下,接著露出了笑容:「我知道了,你在怪我。我以前是對你不好,但現在不同了,我不會在這個時候丟下你的。」

      司佑打量了芮睿一會兒,那張迷得他神魂顛倒的臉此時卻慢慢褪去了漂亮的面紗,只剩下猙獰的邪惡。

      他笑了出來,是真的覺得好笑:「你果然會這樣。」

      芮睿的笑容凝固了:「怎樣?」

      「我的死將會成為你的一個勳章,你是這麽有愛心。你為我送終,照顧我最後的時光,人人都會稱讚你是個如此偉大的人。」

      芮睿慢慢又展開一個笑容:「你不想要嗎?」

      「不想。」司佑毫不留念地拒絕了,「對我來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芮睿以為他的誘餌是成功的,這個孜孜不倦粘著他,愛著他,向他奉獻的男人,面對這最後的溫暖,怎能不如飛蛾撲火般呢?

      「為什麽?你不愛我了?」

      「愛?可能吧。」司佑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我還以為我對你說這些時,不是破口大駡就是哭得像個傻逼,其實,比我想像得要容易得多。我就是這麽講出來了,而且,事實就是這樣了,什麽也改變不了了。」

      他有點意猶未盡,又道:「你什麽也改變不了,小睿。」停頓了下,他高興起來,「你知道嗎?我講這句話時感覺爽爆了,看見你吃鱉比聽到你說『你愛我』還爽。」

      芮睿嘴角揚了揚:「我也沒說過我愛你。」

      「嗯。」司佑平靜的回道,「我知道。」

      「而且我也沒說我想改變什麽,你就算死了,與我何干。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還是走吧。」

      司佑看見芮睿站了起來,心裡終於放下了塊石頭,他送到門口,眼皮都快睜不動了,正想關上門,芮睿突然又轉過身來:「你真不去我那兒?」

      「嗯。」他打了個呵欠,「你能走了嗎?我真的很睏。」

      芮睿在門口站了許久,一直站到司佑的腦袋開始一點一點的,才問:「有多睏?」

      司佑沒反應,被芮睿一推,他猛地抬起頭來,睡眼朦朧地咕噥:「很睏。」

      芮睿重新進來,拖著他的胳膊往臥室走。

      「你到底還要幹什麽?」司佑不耐煩地問。

      「你睡你的。」

      有了這句話,司佑也懶得再追問,往床上一撲,幸福地會周公去了。至於芮睿在家裡這件事,他可不會去擔心,這個變態對於小偷小摸之類的事完全沒興趣。

      芮睿去客廳繞了圈,拿起片子看了又看,試圖找出一點是良性的鐵證,卻一無所獲。

      就算是良性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有可能變化。如果保守治療,像司佑這種年輕強壯的成年男性不僅效果差,副作用也會很大,而他的倒下完全有可能只在一瞬間。

      最重要的,就像司佑說的,一切都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

      芮睿捏緊了雙手,緊咬著嘴唇,一時之間陷入了迷茫中。

      司佑要死了,在或長或短的時間內,這個認知令他有些困惑。

      他從未想過司佑會死在他前面,無論是精神狀態還是身體健康,他都低於司佑。更何況,也許在疾病或者老死之前,他就會因為幹一些蠢事而送掉性命。

      司佑要死了,而司佑對他芮睿來說算什麽呢?

      愛人?傭人?情人?朋友?青梅竹馬?鄰居?

      他說不清。

      芮睿一直自認是個頭腦清晰的人,他有著明確的目標,並且會在尋找到合適的進發路線前克制自己。他是個成熟而聰明的成年男人,怎麽會因為一個人的逝去而驚慌失措呢?

      事實擺在眼前,看完片子的那一刻,他坐在那裡,卻驚慌得像是坐在摩天高樓的邊緣,腳下就是無底深淵,只要往前一步,就萬劫不復,而一直環繞在他腰上,把他牢牢定在樓邊的強壯手臂卻消失了。

      冷靜一點,芮睿,冷靜的想一想,如果沒了司佑,你的生活會有什麽改變?
      第一章 不幸的幸運(完)

      芮睿走去了臥室,站在床邊,看著蜷縮在被子裡「朋友」熟睡的臉。他附下身去,輕輕拂開司佑額前的碎發,看著那緊閉的雙眼和皺起的眉頭。

      司佑微微張著嘴,睡得像個孩子,緊張的姿勢和不時在眼皮下轉動的眼珠卻顯示他睡得並不安穩。

      想像一下,如果這是死的司佑,會怎樣?

      在最初的靜默之後,芮睿的心猛然被一陣劇烈的震盪擊中,這個撞擊猶如有形般,撞得他踉蹌了一步,差點沒跪倒在床邊。他退後一步,努力平復急促不規律的呼吸,好一會兒後,他湊過去,把顫抖的手指放在司佑的鼻孔下,感受到手指尖上濕潤的氣息後,他的呼吸才終於恢復了正常。

      他走到客廳,在那裡繞著圈走動,像一隻被關在籠子中焦躁的受傷野獸。

      鄰居的狗突然叫了起來,他想也不想就沖過去用力踹了牆一腳,暴怒的咆哮:「再讓我聽見狗叫,我就把你的狗吊起來烤了吃!」

      更大的狗叫聲傳來,夾雜著主人的呵斥。

      芮睿原地轉了個圈,他知道自己已經完全失控了,但他沒辦法抑制情緒。

      門被敲響了,他深呼吸好幾下,拼命壓抑好內心莫名的憤怒,裝出一付平靜的表情開了門。

      「你沒事吧?」鄰居和司佑關係不錯,也認識芮睿,見他來開門,有些不知所措地道,「我聽見好大聲音……」

      「小佑喝多了,不好意思。」

      芮睿覺得再過一秒他就會撲過去掐著鄰居的脖子,把這個死胖子拖進來,洗刷乾淨以後找個可以造成最大痛感的方式烹煮這頭肥豬。

      衝動的欲望在瘋狂地洗刷著他的理智。

      逐漸的,他笑不出來了,盯著胖鄰居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

      胖鄰居敏銳地察覺出了問題,說了兩句客套話就溜回屋去,避免了一樁慘案的發生。

      芮睿退後一步,用力關上門,把額頭靠在門板背面喘了好一會兒。

      已經許久沒有的衝動百倍千倍的返了回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能用極大的意志力平息那狂怒混亂的心情。

      他慢吞吞地下樓,想要回去,卻愕然發現沒車開。頓時,漲潮般的暴怒再度返回,他明白這暴怒的根源,卻不明白為什麽會在多年後這麽突然的捲土重來。

      是因為司佑嗎?是因為司佑要死了?

      於是,我把司佑當作鎮定劑嗎?

      那個懦弱、無能、重感情,還懷有不切實際正義感的男人卻偏偏是我維持正常理智的砝碼!?

      無處發洩的他對著花壇狠狠踢了一腳,當痛苦湧上頭頂,他終於平靜了下來。

      青春期的他曾經用過這種手段,大腿上現在還留著疤痕。當時的司佑就是從這上面發現了端倪,進而阻止了他。

      「你想劃就劃我!」

      「你以為我不敢!?」

      芮睿表情猙獰地手起刀落,雖然不能說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但離大腿主動脈也只差一點點。

      那件事以倆人打架為理由糊弄了過去,幸好司佑當時已經上了警校,不然很有可能因為腿上的疤痕而落選。

      芮睿慢慢走回司佑的房子,他一直有這裡的鑰匙,卻沒有多大興趣來。偶爾來幾次,也只是因為公事或者禮貌的祝福。

      他們之間這種扭曲又和諧的關係持續了這麽久,久到芮睿當作空氣般習慣了。

      坐在劣質皮沙發上,芮睿仔細考慮著──即使現在,他也不認為自己愛上司佑了。

      認真想來,他根本不知道什麽叫愛,他沒有這種感覺。他有性衝動,有憤怒,有煩惱,但是不會愛。他能夠理智地去愛護某個人,給予那人想要的,讓那人高興,比如父母,但是,他知道這不是愛。

      準確定義上的愛是一種自我犧牲的衝動,獲取又付出,貪婪卻又自抑。愛是矛盾而複雜的,也許這就是他無法體會的原因,扭曲的性格障礙使得他只有黑暗的一面,光明的那一面是他順從理智和社會製造出來的,不是天生的。

      製造光明那面其中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司佑。

      芮睿明白了,司佑不能死,至少,在他找出替代司佑的東西前,他不能就這麽失去司佑。

      如果司佑不在了,他遲早有一天會發瘋,把大好前程毀得一乾二淨,時間的早晚取決於員警的智商和他的運氣。

      他不想這樣發展,人生如此美好,他很享受。

      芮睿走進臥室,附下身摸摸司佑的腦袋,又吻了吻額頭,卻吻了一嘴唇的汗。

      他皺起眉頭,輕輕推了推司佑:「小佑,醒醒。」

      司佑是在劇烈頭痛中清醒過來的,他看著眼前放大的俊美臉龐,張開嘴,小聲嘀咕:「我在哪?」

      「你在家。」芮睿冷靜地撫摸著他的臉頰,溫柔而又仿佛充滿感情,「你多久沒睡好了?」

      「很久……」司佑翻了個身,試圖爬起來,卻跌進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裡,「起來時總是頭疼。」

      「嗯,這是症狀,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你……」司佑抬眼看去,在一秒的怔仲後,他猛地跳了起來,手腳並用地往後爬到床的另一側,「你在這裡做什麽?」

      這問話從內容到口氣都令芮睿份外不快,他扯了扯嘴角:「我沒車回去。」

      司佑爬起來,像只打滑的蟑螂一樣奔了出去,很快拿著鑰匙返了回來,舉到芮睿面前:「開我的!」

      芮睿沒接,他就這麽蹲在床邊,眼神在晃動的鑰匙和司佑間來回。

      「你不要嗎?」

      「我要住這裡。」

      「那你可以打車吧?」

      「你應該歡迎我。」

      「如果你不想開車我送你回去好嗎?」

      「小佑!」

      倆人誰也沒注意到,司佑永遠是詢問,芮睿則永遠是命令。這是他們的相處模式,而現在,話語內容和表達方式完全相反,自然誰也不會好過。

      司佑不講話了,嘴唇抿著緊緊的,一臉灰白。

      芮睿笑得很溫和:「如果不是檢查過了,我甚至會以為你這兒藏了個男人。」

      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司佑現在不想見到芮睿,只要一見到這張臉,他就會想起先前那些灰暗的想法,軟弱無聊可恥的自怨自艾!

      「其實你藏了也無所謂。」芮睿站起來,微笑著靠近司佑,「我以前做得不對,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的。」

      司佑有點莫名其妙:「你指什麽?」

      「我們可以成為真正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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