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絨好奇地看著洪則,洪則唉了一聲,拎不開容淮,隻好把人拖走了。
荊天月嘖了兩聲,肖絨問她:“則哥跟他的網紅男朋友分手了?”
“早分了。”
荊天月看著洪則和容淮的背影,覺得容淮不太對勁,“洪則談戀愛每次談個感覺,我get不到。”
就像她強烈地追求憧憬的愛情一樣,洪則也在追求某種東西,只不過世界上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足夠幸運的。
荊天月抓住的肖絨的手,“管他呢。”
肖絨剛想說什麽,正好容箏和容謹走過來,看到荊天月的時候容箏還擁抱了荊天月一下。
“剛才還問你哥你去哪了。”
荊天月笑著說:“陪女朋友逛逛。”
女朋友不好意思地垂頭。
荊天月從小就很耀眼,聚會的時候誰家孩子不羨慕她,鄒家家世一流,也沒什麽糟心事。
兒子也很優秀,小女兒脾氣不好也沒什麽。
大家都見過她很多次,反倒是第一次見到肖絨,娛樂業發展飛速,明星更新換代也很快,這個圈子的人雖然也有追星的,但也沒把明星看得很重要。
一個場子裡帶著小明星的不少。
肖絨身份不太一樣,荊天月官方認證,家長也點頭了,倒是值得令人另眼相看。
長得也很顯眼,正裝更貼氣質,v領和脖子一圈垂下來的黑色頸飾更添了性感,使得肖絨的冷被中和,垂頭的時候更有種天然的乖巧。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本人。”容箏相貌清秀但也比容謹凌厲一些,但兩個人站在一起一看就是姐妹,只不過容謹太柔,以至於容箏看上去鋒芒畢露,看到兩個人,目光也首先落在容箏身上。
一點兒也沒私生女的感覺。
容家當年的事兒鬧得挺大,搞大了小姨子的肚子,生下了一個女兒,一直養在外面,表面還是很和睦的姐妹關系。
被揭穿的時候是很大的醜聞,成功搞瘋了容謹的親媽,活活氣病,小姨子登堂入室,名不正言不順地住進了家裡。
直到一場車禍,男人和小姨子當場去世,留下個一個本來就病入膏肓的容夫人。
容箏被養在膝下,毫不掩飾掩飾她的野心,等到女人病死,也能從容謹手
中搶走她的東西。
而且這個人很愛做表面功夫,營造出一副和睦的模樣。
就像現在看到肖絨,笑得也很溫和。
荊天月倒是知道這裡頭始終有貓膩,接下了這個話頭,“您原來也知道肖絨呢?”
容箏:“怎麽會不知道,這段時間最有名的不是肖絨麽?小謎也買過肖絨的寫真呢。”
她的聲音有些中性,第一次見面的人會覺得這個人颯爽得很。
荊天月還沒搞明白容家這出戲,只是發自內心地心疼肖絨。
莫名其妙走了另外一條路,容謎是容箏的孩子,為什麽當做雙胞胎養在容謹的膝下?
而且這兩個人站在一起,氣氛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明明相像,卻又好像沒言語那麽親昵。
“哦?容謎妹妹還是肖絨的粉絲呢。”
荊天月笑了笑,她的一隻手攬著肖絨的腰,把人往自己這邊帶,“唉肖絨太多人喜歡了,害得我每天提心吊膽。”
肖絨做偶像好幾年也沒習慣這麽沒皮沒臉的打趣,都不敢抬眼。
反而是容謹說:“之前看我家保姆的孩子說肖絨跟我們小淮有點像,今天看,還真的有幾分像呢。”
肖絨抬眼,她看向容謹。
容謹的妝都畫得很溫柔,保養得當的婦人形象,看上去很容易讓人產生親切感。
肖絨和她對視一眼,馬上移開了。
她的心怦怦直跳,她很想試探著喊一聲媽媽,卻還是咽下了。
容箏看著這兩人,臉上笑容未改,“姐姐要是很喜歡肖絨,就讓肖絨有空常來玩。”
容謹搖了搖頭:“小年輕忙得很,還要拍戲,很辛苦吧?”
肖絨眼眶酸澀,她搖搖頭,“還好。”
容箏盯著肖絨,她的神情沒什麽變化,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發了幾秒的呆,荊天月一直在觀察她。
她對容家是在沒什麽好感,從小就是。
十幾歲那年救了掉下水池的雙胞胎,明明容謹就在不遠的地方,聽到動靜反而是來得最慢的。
做媽的,做的心不在焉,反而是容箏跑得飛快,從她手上拉走瑟瑟發抖的容謎。
其實那天對荊天月的印象就是洪則害她見義勇為,不過也有了溜走的理由。
她回去還跟鄒天顥說,這家人好冷血,小孩
都沒人看著。
後來才知道第二年容謎就殘了,也是容謹耽誤了送醫的時間。
之前只是覺得親媽當成這樣實在是讓人無話可說,現在想來容謎不是她的親生女兒,是不是容謹早就知道了?
荊天月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聽到砰的一聲,像是酒瓶翻了,玻璃渣四濺,還有幾聲驚叫。
容箏看了一眼,走了過去。
荊天月也去湊熱鬧,因為那邊有爭吵,而肖絨被荊天月拉著,像個小孩子。
容謹走在最後,盯著她們拉著的手,笑得微妙。
“容謎,你有病吧!”
一個穿抹胸禮服的女人衝坐在輪椅上的人吼,她旁邊站著一個大概是她長輩,一直勸她。
她實在狼狽,頭上都是酒液。
而容謎也沒好到哪裡去,衣服上也被灑了,還有甜點的碎屑。
“我本來就有病,你才知道?”
容謎的聲音有些的啞,她皮膚是一種病態的白,因為乾瘦,顴骨都很明顯,那雙眼不大,被長長的劉海遮住,使得鬼氣森森。
即便穿著高奢,看上去也沒有半點氣度,隻給人一種苟延殘喘的無可奈何。
明明她也不算大。
“鬧什麽?”
容箏走過來,現是看到那個女人的狼狽,再看到容謎的樣子,一聲天啊然後讓人拿毛巾給容謎擦。
容謎拍開容箏的手,說了聲別管我。
容箏:“別鬧了,你先去換衣服,這位小姐也去收拾一下吧。”
那位也不是什麽善茬,“容阿姨,我只是和人聊天,容謎不分青紅皂白地潑我酒還要拿酒瓶砸我,必須給我個理由。”
容箏覺得頭痛,容謎的聲音實在不好聽,“誰讓你在背後說人壞話。”
“我說了什麽了我!”
“你說荊天月是破鞋,離過婚就是破鞋,那在場離婚的人不少,這裡是破鞋場?”
這話說得難聽,加上她的音色,刮過耳朵的時候都讓人皺眉。
對方啞口無言,她嘀咕了一句我又沒說你,被人拉走了,長輩一個勁地道歉,她還嘀咕著。
“小謎,你也不能動手啊,再說了……”
容箏是想說荊天月破鞋不破鞋關你屁事,但是一想到容謎房間裡不少荊天月的照片,她也不說了,只是看了一眼荊天月的方向。
人漸漸散開,而容淮去洗了個臉再過來,看到的就是這個場面。
容謎本來心不在焉地擦自己的衣服,結果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轉頭看到容謹,旁邊站著荊天月和肖絨。
荊天月今天一身紅裙,她本來就是極適合紅的人,誰都不能比她更奪目,就這麽懶洋洋地看向這邊。
容謎愣了,她別過臉,卻又忍不住去看。
旁邊站著一個被荊天月牽著的肖絨。
她們十指緊扣,肖絨看著荊天月,眼神都是情意綿綿,看得人心頭冒火,她喘息了幾聲,隻覺得有什麽劈開了她的神經。
像是空氣都被人抽乾,隻留下短而急促苟延殘喘。
她又發病了。
這時候容謹也走上去,容箏記得不行,一邊打電話叫家庭醫生一邊給容謎喂藥,而容謎卻不肯吃,按著容謹的手,說:“媽媽,我想回房間。”
容謹摸了摸她的臉,說好。
“失陪了。”
容箏匆忙地帶走容謎,只有容謹走前說了一句。
她的目光在肖絨身上流連,等她走後,荊天月問走上前的容淮,“你媽知道了?”
容淮看著肖絨,他的眉頭擰著,剛才哭過一陣,眼眶還有些紅,看得肖絨莫名其妙,摸了摸臉。
洪則唉了一聲,“換個地方說吧。”
這場聚會的在圈外人眼裡大費周章,都是有錢人的玩樂,微博上也有參加的網紅po出圖。
有人眼尖地在合照裡看到了肖絨跟荊天月。
而這兩個人都沒去下一場,反而離開了容家,去了洪則的家裡。
洪則的家還稍微近一些,他這個人是個不被家裡承認的富二代,闊綽也是早年的事兒了,出櫃出得驚天動地,差點被親爹打斷腿。
偏偏還沒亡命鴛鴦跟他雙宿雙飛,靠自己養活自己,小區也是數一數二的,只不過屬於精英階層的單身公寓,保密性良好,就是有點小。
看荊天月頗為嫌棄的模樣,洪則其實挺想潑茶,但是還是沒下手,反而是容淮東張西望,企圖看出點同居人的氣息。
肖絨活像黏在荊天月身上的橡皮糖,難分難舍,看得洪則嘴角抽搐。
他咳了一聲,看了眼神遊的容淮,“我替你說?還是你自己說?”
容淮脫了正裝一股濃鬱的大
學生味,還有點莫名其妙的清純童貞,相比之下坐在他邊上的洪則活像開屏的孔雀。
荊天月看了洪則兩眼,心想雙胞胎某些方面還是有點像的。
容淮:“我……我親自和妹妹說吧。”
肖絨捧著茶,嫋嫋的熱氣氤氳了她的眉眼,她一點都不渴,只是想端著點什麽。
“媽她都知道。”
肖絨愣了一下,不知道這個都知道,是從何說起。
容淮:“我和她說的時候,她並不驚訝……甚至……甚至嫌我發現得太晚。”
他自己現在還是有點恍惚,畢竟年紀不大,也沒吃過什麽苦,社會閱歷寥寥無幾,從小到大都是容謹給她安排好的路。
連大學、專業都是被規定的。
換做洪則可能會憋死,可是容淮這人本來就有點不著調,他壓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有人替他做決定他反而更好。
也就是這樣,沒什麽主見,也沒什麽熱情,每天都像是得過且過。
這話挺有衝擊力的。
洪則聽過一回了,心態良好,看向肖絨。
小美女傻乎的樣子跟容淮一個德性,隔了半天才開口:“那她早就知道容謎不是……不是……”
她想到容謎剛才的模樣,實在有些可憐,一個穿著假肢的同齡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死氣,唯一一點活,好像是在陡然發現荊天月在現場的慌張。
肖絨都來不及揣摩,沒見容謎之前還有點憑什麽的念頭,也消失得乾乾淨淨。
怎麽會這樣呢?
“應該一開始就知道了。”
容淮也想不明白,他抓過一個抱枕抱著下巴枕在上下跟此刻的肖絨一模一樣。
饒是本來倆人只是乍看像的荊天月也不得不承認坐在一起還是蠻有衝擊的。
當然比不過容淮說的話信息量大。
容謹一開始就知道容謎不是自己的女兒,是容箏故意換的。
而容箏對外從來沒宣稱自己有孩子,容謎是什麽她和誰的孩子,是什麽時候生的?
為什麽容謹無動於衷仍由容箏把孩子送走?
又為什麽肖絨所有的節點裡回憶起來都有刻意的味道?
她到底想幹什麽?
四個人都沉默了,隻留下洪則魚缸裡魚遊動的聲音。
肖絨茫然地看著邊上的魚缸,她突然覺得
自己是一條魚。
以為自己孤注一擲地追尋未來,卻不知道這個未來可能也是別人的計劃。
她從來沒跳出魚缸。
作者有話要說:——N-O-I之體能綜藝——
梁伊衣:我覺得肖絨真的太恐怖了,那種大衝關她怎麽做到迅速登頂的。
溫扶:比我厲害。
梁伊衣:那是你那天身體不舒服還下水。
趙茗硯:梁伊衣你別偏心。
梁伊衣:我沒啊!我就說肖絨身體好!耐力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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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確定的番外:
溫扶x梁伊衣
絨和月小時候認識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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