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天月一隻腳沒穿鞋,她個子沒肖絨高,挨過來的時候兩個人裸露在外的肌膚貼在一起,溫熱感讓肖絨口乾舌燥。
偏偏荊天月沒穿鞋的那隻腳踩在她的腳背上。
小虞在想什麽呢?
她思考過很多次,從第一次看劇本看到這段,到反反覆複看,每次都在思考為什麽。
為什麽小虞會跟凃錦糾纏到一起。
女人之間人□□?她的反骨?凃錦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是彼此的反抗,還是一時間的意情迷亂。
這個時候肖絨特別清醒。
就是情不自禁的,這麽美的女人,她說什麽都甘願的。
哪怕微弱的光讓彼此看不清對方的模樣,但是恆常的印象足夠讓人想象到彼此的表情。
凃錦咬著小虞的耳朵,踩在對方的腳上摟著對方,她像一條美女蛇,把小虞當成了一棵樹。
可惜還是跟嫩苗,經不住這種癡纏,馬上就潰不成軍。
肖絨的手攬住了荊天月的腰,昏暗的光線裡,機器呈現出來的影像裡,小虞的手是顫抖著的。
現場很安靜,安靜得能聽到兩個女人喘息的聲音,曖昧在靜謐的空間裡爆發,變成踉蹌的步伐,每走一步都在糾纏,等到到了凃錦的房門口的時候,凃錦的裙子已經掉到了腰上。
她貼著小虞的胳膊,柔嫩肌膚跟小虞的手臂難分難舍,似乎要把對方的手揉到溝壑裡去。
“鑰匙呢?別他媽蹭了。”
小虞這才覺得自己低估了凃錦,鼻尖都是這個女人的香氣,廉價的香水味,聞久了會頭暈。
所以男人都是因為這種暈才流連忘返的嗎?
包括她那個糟糕的生父。
父親的臉在她腦海裡一閃而過,凃錦從包裡掏出鑰匙,小虞伸手過來抓著她的手一起轉了一圈,喂了一聲。
“我忍不住了。”
門被打開,又砰一聲關上,塵埃在沉寂的空間裡漂浮,肖絨額頭都開始冒汗。
方崇梅還沒喊停。
導演不喊停,主演也不能停,好幾個攝像機在不同的位置,讓肖絨又緊張上來。
因為荊天月露得有點多,所以工作人員少了不少。
肖絨被荊天月按在門板上,下一句台詞含在喉嚨裡,軟若無骨的女體又纏上來,蹭著肖絨的身體,她甚至能感覺到荊天月的手從自己T恤的下擺伸了進去,掐著她的腰。
與此同時細細密密的親吻也落下。
小虞要說:“我不是男人。”
肖絨渾身都在發抖,荊天月當然感覺到了,她覺得對方甚至渾身上下都在發燙。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都是顫抖的,像是掙扎,又像是塵埃落地。
在場的工作人員大氣都不敢出,即便一開始知道這是什麽題材的片子,也不是沒在拍過床戲的劇組待過,但是從來不知道兩個女人能演成這樣。
荊天月不愧是尤物。
鏡頭裡渾身上下帶著騷味,可肖絨也不差,她從頭到尾都很平靜,跟那種面癱也不一樣,情緒在眼神裡。特別是這個時候,壓低了的室內的光線,沒開燈的效果,兩個交疊的輪廓,肖絨身體細微的抖動都給人很強烈的震撼。
這五個字像是從喉嚨裡滾出來的,跟石子一樣,帶著點輕微的哽咽。
凃錦當然知道,她就是一只在求歡的野獸。十幾歲就入行了,反抗過,死心過,到現在基本屬於無欲無求。
她走的路線跟別人不一樣,這一行也分三六九等,做個情婦起碼不用伺候那些更髒的男人。
高級點的都想把男人玩弄,可這世上誰都被老天爺玩弄,她都已經沒什麽別的念頭了,活著,活下去,體面這倆字早就跟她沒關系。
時隔多年的動心點染了她潛藏在身體深處的欲望,不是逢場作戲張腿演戲的那種表面欲望,人心底有點灰暗的毀滅欲。
想得到,想毀掉。
“這有什麽關系呢?”
荊天月的聲音本來就低,她初中那就偷摸抽煙,也有很瘋的時候,嗓子都有點壞了,後來也仍其發展,居然也揉成了她魅力的一部分。
肖絨額頭是汗,她覺得渾身都黏糊,這人抓住她的手往上遊移。
柔軟的觸感讓她更發抖。
“好不好嘛。”
她的唇又貼上來,蛇一樣吐著舌尖,去舔小虞的唇縫。
小虞張開嘴,最後忍無可忍,她推她,室內一片劈裡啪啦,桌子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掉下,立著的衣架都倒了,她們倒在床上。
凃錦發出快意的笑聲,打開雙腿纏上小虞的腰,窗戶沒關,天已經暗了,但是沒達到方崇梅要的效果。
她喊了停。
肖絨立馬松手,轉過頭大口地喘氣。
荊天月還被她按在床上,她只能用手撐起上半身,另一隻手戳了戳肖絨的臉,“還不起?”
肖絨如夢初醒,看到荊天月在拉衣服,伸手去穿吊帶,她不敢再看,翻身下床,泡泡急急忙忙地過來,看到她滿頭的汗。
“很熱吧。”
是很熱,這天悶熱得像是要下大暴雨,這種室內更熱,也沒空調。
肖絨擦了一把臉,坐在一邊喝水。
這組鏡頭參與的工作人員沒幾個,考慮到荊天月的原因。
肖絨低著頭,她還在喘氣。
她覺得自己唇齒之間還都是棉花糖的味道,剛才親著給吞下去了,不久前吃的話梅糖的味道返上來,揉在一起,她有點想吐。
荊天月坐在方崇梅邊上,看著肖絨捂著嘴急急忙忙地衝出去,泡泡跟在身後喊絨崽,一邊說不好意思啊她不太舒服。
“你覺得怎麽樣?”
方崇梅問她。
“看您唄,我又不是導演。”
方崇梅盯著回放,她喜歡連貫,這一節情緒和氛圍都很到位了,就是光不太好,可能需要後期一下。
“還可以。”
荊天月點頭,“您也是的,這才第二天你就要人小朋友拍這個,不能緩緩?我看她都快昏過去了。”
“早點適應早點好。”
荊天月笑了一聲,她看了眼剛拍的,肖絨的特寫,肖絨閉著眼,昏暗的光線讓她看上去更脆弱,偏偏嘴角抿著,倔強又撲面而來。
確實很性感,她是凃錦也會忍不住,肖絨的氣質有種很溫和的堅韌,的確讓人心生喜愛,想要保護有想要摧毀,想看看撕掉表象的她,是不是也這樣。
但是後輩是好後輩,荊天月即便有好感也不會多干涉。
她性格很恣意,但也得看頻率,就衝肖絨看到她就跟見了老虎似的樣子她還是不去湊熱鬧了。
至於要吐嗎?都要昏過去了。
都是女的,親兩口就要死要活,現在做藝人的心理素質也太差了。
怎麽看都是她犧牲更大,肖絨這還沒脫呢。
周洲給荊天月遞了濕巾,問她要不要出去透透氣。
室內很悶。
荊天月去了樓道,外面已經下雨了,還打雷,轟隆轟隆的。
這地方是影視城周邊,後來也被收購,現在也沒人住,方崇梅特挑地方。這種在髒亂破是她的最愛,荊天月第一次拍她的電影還去黑作坊打工體驗了一下女工生活。
起早貪黑,皮膚都糙了,後來回家被鄒天顥看到自己在洗廁所差點報警。
覺得他妹妹瘋了。
荊天月懶洋洋地想著以前的事兒,目光落在樓下,肖絨回來了,泡泡在給她撐傘,不知道說了什麽,泡泡上來,肖絨還站在樓下。
外面狂風暴雨,肖絨站在屋簷下,熟練地點煙。
她個子很高,屁股很翹,就是胸不大,剛才貼在一起的時候荊天月覺得這孩子也有點太平了。
但是現在都流行那種男友風,肖絨就很有內味。
也只有親她的時候才不會無動於衷,臉紅耳朵紅脖子也紅,少女的味道撲面而來,青澀裡帶著誘人。
難怪秦冕會找個這麽大的。
荊天月歎了口氣。
肖絨也沒抽完一根煙,她就是煩,也不知道煩什麽,就抽煙。
劉海被汗打濕,垂下來有點扎眼,她抽煙的姿勢很放松,跟在荊天月面前那個拘謹的後輩不一樣。
清潤的氣質褪去,甚至還有點帶著惆悵的陰鬱。
還是挺有意思的,即便隔了有點距離,也不妨礙荊天月欣賞肖絨。從頭到腳,從臉到抽煙的姿勢到翹屁,沙灘褲穿在她身上都有股慵懶的隨意。
穿著人字拖的腳背白得發光。
肖絨抽了半支煙,轉身上樓,她脖子上還有口紅印,化妝師說不擦了反正還要接著拍。
她上樓的時候看到荊天月,腳步停頓了一下。
荊天月轉身,衝她笑了一下,豔紅的嘴唇彎起,肖絨想到嘴唇的觸感,低著頭,默默地繞過荊天月。
荊天月在心裡歎了口氣,頭一次覺得自己還挺討人厭的。
但沒辦法,同事還得演下去。
天暗了,悶雷聲裡繼續之前的姿勢,肖絨看著裙子隻遮住一半胸的荊天月,抿了抿嘴,方崇梅在指導她倆姿勢怎麽樣才好看。
“天月的腳指甲塗的太紅了,唉那邊的給她刮掉一點,哪有這麽整齊的。”
“肖絨你等會抓著她的頭髮親,狠一點。”
肖絨眨了眨眼,茫然地啊了一聲,“那會很痛啊。”
“你傻啊,做做樣子,真的抓我可是要踹你的。”
荊天月笑著說,肖絨看了眼她的腳,被工作人員拿工具摳了一點指甲,像是自然剝落掉,荊天月剛去洗了個腳,又得上個髒兮兮的妝。
周洲在旁邊跟泡泡嘮嗑,“真金貴啊,腳丫子都要化妝。”
泡泡覺得床上的姿勢真是不可描述,倆顏值都爆表的湊在一起只會爆炸,也不知道是要看臉還是看姿勢還是看劇情。
“你等會抓我耳朵邊的頭髮,”荊天月伸手拉住肖絨的手,“這,知道嗎?”
肖絨點點頭,有點呆。
“哦對了,要狠一點,肖絨你的張力我能感覺到,突破一下。”
方崇梅補了一句,“情緒還是要浮上來。”
正式開拍,肖絨趴在荊天月身上去吻她,小虞的恨在轉移,她恨生父對這種人的流連忘返,恨家破人亡,恨自己也跟著支離破碎,變成寄居在別人房間的蟑螂。
被她吻的女人卻很享受,她閉著眼,手在對方肌膚上流連。
很癢,很想繼續。
恨被壓下去了,欲湧上來,她抓著凃錦的頭髮,惡狠狠地去咬對方的唇,去啃她的脖頸,似有若無地遊移。
外面是驟然的雨,雷聲劃破黑夜,沒開燈的房間,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驚雷聲裹挾著一些嗚咽和快慰,像是誰得償所願,又是誰如墜深淵。
這場戲乍看是小虞在主導,其實的還是凃錦在帶著她,從大聲的叫,再到扭動的身體……肖絨覺得渾身都癢,螞蟻爬過似的。
荊天月整個人躲到被子裡,凃錦要去親吻小虞的腿,荊天月沒有真的吻,只是用手,肖絨都快彈起來了,又被人扯著腳踝往下拉。
因為肖絨的表情不到位,方崇梅喊了卡。
反反覆複,就是差點意思。
方崇梅不好意思問你有沒有經驗,但是在場的人都能感覺到。
肖絨尷尬地想跳樓,最後是荊天月說:“導演你也出去,我和肖絨單獨待會。”
肖絨更緊張了。
荊天月坐在床沿,也很頭疼,“即便都是女的,總不能我和你負距離試試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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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被鎖了大家看到的是改了一點的,不過問題不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