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都市言情 » 天下第五妖媚» 第36章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天下第五妖媚 - 第36章字體大小: A+
     
    第三十六章

      兩人就這樣隔著廊上數十步的距離,以目光相持著。

      誰也沒吱聲,誰也不挪步。

      月佼懵了片刻,總覺得嚴懷朗的這個舉動有些不像話,可具體是哪裡不像話,她腦中又捋不出個所以然來。

      總之,哪有人、哪有人用、用嘴……

      尷尬到不知所措的月佼突兀地一個轉身,面紅耳赤地幾步躥回身後的雅間內。

      間內,雲照與蘇憶彤都沒空搭理她,仍是目不轉睛地望著戲台,看得津津有味。

      月佼慌慌張張將抱在懷中的那盤松子放在桌上,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茶水。

      她也不明白自己在慌張什麼,只覺得心頭像是有一隻小鹿在探頭探腦的,要蹦不蹦的,真是煩人極了。

      「你不是吧?」紀向真不經意地瞥了她一眼,頓時大驚小怪地笑出聲來,「怎麼看個武戲都能一副春心蕩漾的鬼樣子?」

      他這一咋呼,雲照與蘇憶彤也顧不上看戲了,齊齊將目光投向月佼那張窘然透紅的臉。

      「瞎說,你才是春夏秋冬滿天小星星都在蕩漾!」月佼著惱地瞪了他,一手在頰邊扇著風,端了茶杯仰脖一飲而盡。

      「喂喂喂,我這可是……」

      雲照眼看著自己帶來的上好茶葉被她牛嚼牡丹般地糟蹋,卻又更好奇她究竟是怎麼了,於是笑意狡黠地話鋒一轉,「你這是瞧見誰了?」

      「看、看戲能瞧見誰?」月佼抬起手背,故作豪邁地抹了抹唇,滿面通紅,「自然是、自然是誰在戲台上,就瞧見誰呀!」

      蘇憶彤與雲照相視一笑,又朝紀向真挑挑眉,三人齊齊「哦」了一聲。

      「月佼,你覺得這個羅昱修,他的戲好不好?」蘇憶彤端起茶杯淺啜一口,狀似閒聊地突然發問。

      月佼腦子亂哄哄的,仍舊扶桌站在原處,拿手在紅通通的頰畔扇著風。

      被蘇憶彤這麼一問,月佼也順口答道:「好呀。」

      雖說這話沒過腦,卻也是她的真心話。

      她並沒有看過太多戲,也不懂別人對「戲好不好」這件事如何判斷。但她總覺得,羅昱修在台上的一舉一動皆能讓人挪不開眼,一唱一念都能叫人聽入了心。

      能讓人相信他演繹的那個故事、故事裡的那個人,是有血有肉,有情有義,如同當真有這樣一個人,曾如此傲然活在這天地之間……那就該是「戲好」吧?

      蘇憶彤滿意地抿笑喝茶,遞了一個眼神給雲照。

      雲照接過重任,目光緊緊鎖著月佼,笑問:「那你覺得,羅昱修這人,他長得好不好啊?」

      月佼認真地想了想,還扭頭又看了戲台一眼,這才認真地對雲照道:「雖說他扮著武旦的相,可看他的眉眼,應當是長得好的。嗯,身形也是好的……腰也細……」

      明明是在說羅昱修的腰,她腦中卻驀地浮起當初在鄴城的那個晚上,嚴懷朗外袍未系,長身修頎立在暗夜的光影之中——

      她很確定,嚴懷朗的腰是要更細些的。

      不對不對,人家腰細不細,同你有什麼關係?!

      月佼忙不迭地抬起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不是、不是,我是想說……」

      紀向真展臂一揮,拍板定案:「沒事沒事,我們都懂你的意思,無非就是你看上羅昱修了。」

      「瞎說!」

      月佼看那三人笑得東倒西歪,全然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向他們解釋,於是撇撇嘴道,「你們接著看吧,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得先回官捨了。」

      如今她在當值時都住官舍,休沐日才回絃歌巷。

      「哎哎哎,生氣啦?」雲照忙不迭起身走過來,一把攬住她的肩,笑哄道,「逗你玩兒的。」

      月佼笑嗔她一眼,拍開她的手:「沒生氣,當真是突然想起來有事。」

      見雲照留不住她,紀向真便試探地伸手去拿桌上那盤松子仁:「既你要走了,那這個,我就替你吃了吧?」

      「這個、這個不可以!」月佼飛撲過去將那盤松子仁搶下,紅著臉抱在懷裡,神情驚慌又無措,「明日、明日我給你別的東西吃。」

      其實,自方才眼睜睜看到這盤松子仁是怎麼來的之後,她已經沒有勇氣繼續吃了。可她又隱隱覺得,雖自己不吃,也不該讓別人吃。

      至於為什麼不該讓別人吃,她還沒想明白。

      ………

      等月佼抱著那盤松子出去後,蘇憶彤有些不安地看向雲照與紀向真,小聲道:「她不會當真生氣了吧?」

      「她不是小氣性子,瞧著也不像,」雲照想了想,笑得有些怪,「怕不是當真看上羅昱修,被咱們這一鬧,惱羞成怒了吧?」

      她在心中思忖了一下,月佼雖懵懵懂懂的,但畢竟也是十七八歲的姑娘家了,若當真看上不錯的好兒郎,那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這羅昱修年方二十,對月佼來說,怎麼也比馮軒那個老不修要合適。

      於是她決定不要去管馮軒那老不修了,改日想法子讓羅昱修與月佼來個巧遇……沒準兒還玉成一樁美事呢。

      想到這裡,雲照覺得,自己可真是個大大的好人。

      紀向真撓了撓頭,笑道,「反正我覺得她方才怪裡怪氣的。」

      三人又議論了幾句,蘇憶彤有些擔心地提議,不如大家還是跟著月佼一起回去,以免她走夜路不安全。

      雲照搖頭笑笑:「她如今畢竟也是個武官了,並非尋常的嬌弱姑娘。若咱們強要送她,她面子掛不住。」

      別看月佼平日裡嘴上不說什麼,可骨子裡還是個很有傲氣的小姑娘。

      紀向真也道:「若要說走夜路,滿京城找不出幾個比她更厲害的吧。」

      見兩位同伴都這樣說,蘇憶彤想起當初在營地受訓時,月佼在暗夜的山林中如入無人之境的那種恣意敏捷,頓時也放下心來,繼續看戲。

      ………

      月佼抱著那盤松子出了雅間,走了沒幾步便停下來,小心地回頭,看三位夥伴有沒有跟出來。

      等了好一會兒,確定沒人跟出來,她便飛快地跑到先前嚴懷朗站著的那間雅間的門口,探頭朝裡看了看。

      果然,嚴懷朗正氣定神閒地坐在裡頭。

      而坐在他旁座的,赫然是二月初八那日,月佼在考場上見過的定王世子李君年。

      因此刻大家著的都是常服,月佼便未執官禮,只是朝李君年福了個常禮。

      李君年隨和地笑道:「小姑娘,又見面了……誒,你叫……」

      「月佼。」月佼出聲應了,抬眼看了看嚴懷朗,見他一臉冷漠,眼皮都不抬一下,心中頓時微惱。

      她敢肯定,他就是故意在欺負她。先前故意給她瞧見這松子仁是怎麼來的,這會兒又故意裝作沒有看見她似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得罪他了,但她就是能感覺到,他在變著法子在衝她不高興。

      見氣氛僵持,李君年對月佼溫和一笑:「你是來找青衣的吧?進來坐。」

      青衣?

      此刻這間雅間內除了李君年與嚴懷朗之外,就只有兩名侍從。

      月佼心中略一思忖,猜到李君年口中的「青衣」大約就是嚴懷朗,於是忍住撇嘴的衝動,勉強笑笑:「多謝世子,不過我要回去啦。」

      她此話一出,嚴懷朗終於抬眼看她了。

      月佼也懶得去深究他那眼神中的不滿是什麼意思,壓著心頭的小小火苗,板著臉對嚴懷朗道:「你出來一下。」

      滿京城裡,敢板著臉對嚴懷朗說「你出來一下」的人,只怕兩隻手就能數完。

      李君年興味地看著嚴懷朗一臉的不情不願,卻應聲站了起來,非常聽話地朝門口那小姑娘走去,不禁無聲笑開。

      真是有意思。

      ………

      月佼低頭垂眸,將那盤松子塞給嚴懷朗後,只說了一句:「還給你。」

      便轉身走了。

      嚴懷朗望著她漸行漸遠的微惱背影,無奈地勾起唇角輕歎一聲。

      他拿這個小姑娘真是沒什麼法子。

      一回來就撞見她在眾人面前妖裡妖氣,方才又見她趴在欄杆上盯著羅昱修目不轉睛,他真是滿心惱火又師出無名。

      可任他慪成什麼樣,小姑娘一句「你出來一下」,他也還是忍不住要走向她。

      真是有毒。

      嚴懷朗轉身進去對李君年告了罪後,便匆匆跟出去,在松風堂大門外追上了月佼。

      「你、你跟著我做什麼?」月佼有些彆扭地瞪了他一眼,腳下並不停步。

      嚴懷朗不鹹不淡地應一句:「沒跟著你,只是剛巧我也要走這段路。」

      「我回官捨的,難不成你也回官捨呀?」月佼氣鼓鼓地哼了一聲,撇開頭不看他。

      嚴懷朗抬槓似的接口道:「難不成,你以為我不能住官捨?」

      月佼不想說話了。這個人,就是故意在欺負她。

      此刻已近亥時,還有一個時辰便是宵禁,路上的行人並不太多。

      華燈已上,燈光自身後潑過來,在兩人面前拖出一雙迤邐並行的身影。

      隨著步履的起伏,那兩道身影時而輕輕相觸,時而又淺淺分開,在闌珊夜色之下,莫名勾出一股綺麗的曖昧。

      月佼面上又是一熱,咬了咬牙,忽然拔腿就跑。

      嚴懷朗眼疾手快,毫不遲疑地跟上她,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好了,好了,方才逗你玩的。給你吃的那一盤,是我拿小錘子敲的。」嚴懷朗軟聲道。

      唔,其實就是他嗑出來的。

      不過小姑娘都炸毛了,他只能……權宜之計,權宜之計。

      月佼聞言,這才放慢了腳步,卻仍舊板著臉。她想要甩開他鉗在自己臂上的手,卻察覺他箍得更緊了。

      「放開,我、我不跑的,」月佼一開口忍不住笑了,「走路就走路,拉拉扯扯不像話。」

      「我不信,你若當真要跑,我可攔不下,」嚴懷朗順手將修長五指扣進她的指縫之間,一臉的理所當然,「為了以防萬一,眼下我手邊也沒枷鎖,就權且如此吧。」

      十指緊扣之間,也不知是誰的掌心更燙些。

      「什麼呀,」羞惱到頭都快炸掉的月佼趕忙伸手去掰,卻發現他的手當真扣得跟枷鎖也差不多了,掰不開,「我又不是人犯!」

      「別鬧,」嚴懷朗眼中閃著正經的光,「有事跟你說。」

      一聽有事,月佼便忍住滿心的不自在,老老實實任他牽著,邊走邊偏過腦袋望著他,「什麼事?」

      奸計得逞的嚴懷朗心中一陣狂笑,面上卻波瀾不驚,「咦,方纔你特地來找我,不是有事要同我說嗎?」

      月佼蹙眉,不是他說有事要說嗎?

      哦,確實是自己去找他的……暈了暈了。

      「哦,對,你將定王世子丟下,自己走了,會不會不好呀?」被他繞暈的月佼皺著眉頭,訕訕地問道。

      嚴懷朗道:「沒什麼不好,他就喜歡清靜。」

      「你和定王世子的交情一定很好,」月佼垂眸望著面前的地上兩條親密偎行的影子,有些失落地撇撇嘴,「他方才喚你『青衣』,那是你的字嗎?」

      她也是最近才知道,中原人除了姓名之外,是還有字、號的。

      字,是給親近的家人、同輩的朋友叫的。

      嚴懷朗笑著點點頭:「對。」

      「你從沒告訴過我。」哼。

      「我冤枉,」嚴懷朗道,「在鄴城時,我寫給你看過的。」

      聽他這麼說,月佼隨即想起他在鄴城寫的那幅字。

      青雲衣兮白霓裳,舉長矢兮射天狼。

      原來那幅字,是特地寫那兩句的麼?

      月佼忽然又有些開心了,「那好吧。是我不對,竟沒有問你為什麼要寫那兩句。」

      「你呢?你的家人朋友怎麼喚你?」嚴懷朗問。

      數月不見,許多心思卻不能坦蕩宣之於口,可能牽著小姑娘的手,走在無人的長街夜色中,有一搭沒一搭說些閒話,嚴懷朗心中已是難得的欣悅了。

      「父母就喚我佼佼,」月佼想了想,又道,「阿木會喚我『姑娘』,旁人都只能稱我『神女』。」

      紅雲谷的生活,已在不知不覺間,遙遠得像是個夢了。

      月佼拋開心頭忽然浮起的感傷,笑吟吟道:「你跟我回我的官捨吧……」

      話才說一半,嚴懷朗被驚得一陣猛咳嗽。

      這月黑風高的,小姑娘突然熱情相邀……很難不讓人想歪。

      月佼停下腳步,擔憂地望著他:「你怎麼了?」

      「你邀我……去你的官舍,做什麼?」嚴懷朗艱難地順下那口氣,心跳得飛快。

      「頭一次領了薪俸,我就去給你買了禮物,就想等你回來時給你的,」月佼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才又笑著道,「並不是什麼貴重的物品,但是,是我的心意呀。」

      嚴懷朗苦笑:「多謝。」

      是他想太多了。

      ………

      嚴懷朗到底還是有分寸的,只是等在官捨門口,並未當真跟進月佼的房中。

      「吶,若你覺得不合用,」去而復返的月佼跑過來,小口喘著氣,笑瞇瞇地遞給他一對銀製護腕,「收在家裡藏起來就是,我不生氣的。」

      這對銀製護腕雖不是什麼昂貴之物,用料卻也講究,最重要的是雕花精細,雲紋修竹皆流暢生動。

      也不知為何,當初她第一眼瞧見這對護腕時,就想到嚴懷朗。

      「正合用,」嚴懷朗鄭重接過,望著她亮晶晶的笑眼,一本正經道,「這回出京辦差,我先前的那對護腕正巧壞了。」嗯,等會兒回去就壞。

      月佼抿了抿唇,看著他的目光中有些不自知的心疼:「是……遇到危險了吧?」

      「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

      嚴懷朗只覺自己整個心都被她那眼神熨帖到要化成糖水,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你打算讓我就這樣明晃晃拿在手上,招搖過市地回家?」

      月佼茫然:「那不然呢?」

      「財不露白,懂不懂?」嚴懷朗以眼神掃了掃她的腰間,「借你荷包一用。」

      誒?

      月佼雖覺得他這個要求非常奇怪,卻還是順手摘下自己腰間的荷包遞給他,「哦,那你明日記得還我哦。」

      嚴懷朗沒吭聲,接過荷包,將那對護腕小心翼翼地放進去,盯著那荷包看了片刻,唇角忍不住朝上飛。

      小姑娘這荷包上的繡花很是樸拙,他幾乎可以想像出,她笨笨地捏著繡花針,並不熟練卻十分認真的模樣。

      「你自己繡的?」

      「啊,我繡得不好,」月佼羞愧地撓了撓頭,「往後找空會好好學的。」

      「沒關係,」嚴懷朗一臉寫著「我不嫌棄」四個大字,「你是武官,繡不好就繡不好,又不靠這個辦差。」

      他的安撫顯然讓月佼很受用,於是久別重逢的兩人就在官捨門口又說了一會兒話,嚴懷朗才說自己還要回侯府。

      「記得明日一定要把荷包還我呀。」在他轉身離去的瞬間,月佼不放心地叮囑道。

      嚴懷朗回頭衝她淺淺挑眉,輕聲應道:「哦。」

      記得才怪,我這人記性特別不好。真的。


    上一頁 ←    → 下一頁

    至尊毒妃:邪王滾一邊陰陽鬼術嬌妻在上:墨少,輕輕親極靈混沌決異能之紈?
    寧小閑御神錄蓋世帝尊海賊之最惡新星極品上門女婿我當道士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