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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露 - 第74章字體大小: A+
     
    第七十四章

     高司南缺少的還是閱歷, 磨煉,人生前三十幾年有父親的財富罩著沒吃過苦, 回國以後順風順水, 憑藉學歷直接從高管一路上去。

     所以有些打擊他吃不起。

     前一秒剛掛了電話,後一秒眼皮子就一直跳, 隱約不詳。腦子裡忽然想起前幾天玄學大師的兩句話,說每個人都有守護神,危險來臨時會給自己心裡一個暗示, 讓你惴惴不安,這東西被心理學稱為第六感。

     他沒有理睬潛意識的直覺,批評完律師才歎了口氣,不過一顆心七上八下沒有得到有效的安撫。這種不安高司南只有過兩次,小時候母親去世那次, 還有此時此刻。

     他遵循內心的感受, 給高永房打過去, 前後僅僅間隔不到一刻鐘,再打竟然就打不通了,被脖子上的領導勒得難受, 毫無耐心地扯開,抽出來。

     律師時不時扭頭看來, 再粗枝大葉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對, 停頓兩秒:“高總,你怎麼了?”

     高司南沒說話,不想說, 有些事心裡那麼想又忌諱說出來,好像一旦說了就會成真。不過既定的事實並不會因為他的忌諱改變。

     高司南到十三辦公樓沒下車就已經聞到死亡氣息,他看見門口烏泱泱的人頭就已經腿軟,這輩子都不可能更慫。

     他想起來小時候母親去世哭喪,後一秒就要去火化,父親拉著他的手到棺材前,按照老家的規矩需要自己兒女送一送已故之人,用清水拂面整理儀容,高司南說什麼都不願意靠近,不願意接受現實是其一,最主要的是膽怯害怕。

     他為這份害怕羞恥,又無法抗拒,最後在親朋好友的議論與鄙夷聲中逃出去,這輩子就擅長逃避。

     他看見前面人頭攢動,李容曼擠開人群跑了出來。垂著手驚懼不定,雙眼紅腫淚花滾落,就連校長都來了,千金萬金之軀,一般的小事可驚動不了他出面。

     李容曼走出兩步看見他,淚珠子就像斷線一樣滑落,她拉著高司南的手臂,“高教授跳樓了。”

     高司南蒙住,當下腦子裡只有一個聲音作響:不可能,他那麼自私!自私的人最怕死!

     天色已黑,來往行車不斷,再近些,辦公樓緊挨十字路口,紅藍閃爍交替的燈光提醒著緩慢行駛,這是學生放學必經路段。

     不過幸好寒假沒有學生,不至於擁堵,救護車來的也很快,他被一聲接連一聲救護車鳴笛聲驚醒,這才曉得往樓前跑,剛到入口被保安攬住,他揪住保安的領子怒吼:“誰跳樓了?你說,是誰!”

     保安被驚嚇住,從面目上看出幾分與高教授相似的五官,心下一震就沒再阻攔:“高教授跳樓了……”

     同樣話語從第二人嘴中說出,不給他任何一點幻想,高司南一顆心七上八下急劇跳動差點昏厥,再近些,隔著玻璃看見躺在地面上的人,倒在血泊中。

     救護車直接停到入口,抬著擔架過來,有人見他沒有眼色往一邊推他,人來人往踩他腳尖過去,這麼血腥的場面,卻吸引來這麼多人。

     高司南嗓音喑啞發不出聲,連叫幾聲忽地大哭,痛哭。有人過來攙扶他,安慰他,他回眼一看,就是那個校長還有幾個院長,他們西裝革領,人模狗樣,假惺惺地表示慰問。只不過他腦子都是亂的,腳下如灌鉛,千斤重,抬不起腿往前挪步。

     高司南看了看暗空中的黑雲,稀疏泛著流光的星星,他甚至不清楚出了什麼事,父親這幾日到底經歷了什麼,不過他知道水很深,比他想得還要深。他更清楚自己應該恨的人。

     李容曼出來以後就在路邊抱膝大哭,哭得就像被世人遺棄般委屈,周省之安慰無效,只能任她如此,等救護車拉著奄奄一息的人離去搶救,院裡校裡領導齊聚一堂準備應對媒體之策時她仍舊在哭。

     周省之試圖拉李容曼,她狠狠一把甩開,再去拉她,又被拍開,周省之冷眼旁觀許久,咬牙切齒問她:“是你家人死了還是我死了,你哭這麼痛咒誰呢?”

     李容曼聽見這種話氣急,忽然睜開眼盯他,啟唇反斥:“周省之你不用裝那麼無辜,你什麼樣的人別人不瞭解我不瞭解嗎?他是我導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她邊說眼淚邊往下掉,抹去一把,摸手機想給梁瓷打電話,點開通訊錄找了一遍都沒找到,忽然想起兩人手機這兩天換用,剛才從他辦公室出來拿錯,毫不客氣往他兜裡掏,用最快的方式給梁瓷撥電話。

     那邊一通她就哇哇痛哭起來,想要說什麼話到嘴邊又說不清楚,憋了半天才說:“老高、老高出事了,他跳樓了,地上一攤血……梁瓷我知道你不想關注高永房的事,但這一次非同小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李容曼說完沒等來梁瓷回答,還當電話出問題了,“喂喂”兩聲才聽梁瓷聲音喑啞空靈,“……你說什麼?我剛才是否理解有誤……”

     “老高現在已經被救護車帶走,生死未蔔,我看見高司南,他跟著去了醫院。圍觀人說那麼高,到醫院搶救也肯定沒戲。”

     “你在哪呢……”

     “我在學校,十三辦公樓。”剛說出口那邊嘟嘟兩聲切斷電話。

     梁瓷再睜眼已經是兩眼淚,或許是被李容曼感染或許是事發突然,已經沒發表自己此刻的想法,她不想表現的多在意,可人命危在旦夕聽著心裡便發慌。

     她拿上外套就要走,忽然想起王鳴盛還在房間裡,轉身只好再進去,雙手用力握緊,看著他直接問:“我能不能開你的車出去一趟?”

     王鳴盛放眼瞧她,哭笑不得說:“當然能開,不過你要去幹什麼?你剛從醫院回來,醫生不是吩咐你要好好休息?”

     耳邊幾絲碎發搭落,他瞧在眼裡,又說:“誰的電話,一接聽就要走?”

     梁瓷這個時候沒必要隱瞞他,“高永房出事了。”她說到這眼淚下來,皺眉忍了忍,“你、你開車帶我去吧,去找容曼,她在學校,她說高永房被送去醫院搶救了……”

     王鳴盛剛聽到“高永房出事了”六個字時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胸口醞釀著怒火要發,聽到最後已經被驚訝代替,別說她,就連他也被震住,首先覺得一條鮮活的生命惋惜,而後才疑惑:“高永房好好的,怎麼被送到醫院搶救了?”

     梁瓷怎麼想也覺得怎麼不對勁,但事情已經發生,她也不知道什麼情況,穩住情緒搖頭:“我不知道,你問我也是白問,我知道的跟你一樣多。”

     王鳴盛不再詢問,拿上外出的衣服換鞋,兩人一前一後往外邊走,梁瓷腳上急切不穩,路上忍不住眼眶濕潤,不過強撐著,還算淡定。

     王鳴盛淡淡看過來幾眼,見她忍得艱難,就說:“想哭就哭,我理解你年紀小,沒經歷過幾場生離死別……不過高永房情況未定,我覺得眼淚暫時可以留著,不然像咒他似的。”

     梁瓷別開頭看向外面,“你說得對,或許容曼被嚇到誇大事實……而且我不應該當著現任的面為前任落淚,你嘴上說理解,我知道你心裡介意。不過不管怎麼,容曼如果想去醫院看看,我也會跟過去,希望你……”

     他沒等梁瓷說完就打斷:“理解。我送你倆”

     梁瓷找到李容曼的時候周省之還沒走,李容曼對周省之臉色不善,竟然不加絲毫隱瞞,周省之道:“那先把容曼交給你們,好好照顧她,她被嚇到了,情緒很不穩定。學院裡還有事需要我過去,是關於高永房的事。”

     李容曼看見梁瓷情緒又崩潰了一次,反觀梁瓷得知前因後果只眼眶濕潤的眨了眨。李容曼指著已經被處理過的地方半天沒說出話,她忍不住掃看了一眼,以為原地會有什麼血跡,沒想到什麼也沒看見。

     學校的勢力不容小覷,媒體到來永遠晚一步,拿著攝像機想要採訪,場面有一瞬間的混亂。王鳴盛眼疾手快把梁瓷攬懷裡,捂著她的臉不讓拍。

     三人慌張上車,李容曼說她過來找周省之的,周省之開會不在辦公司,她當時跟幾個周省之的學生在辦公室坐著,忽然聽見樓裡有人尖叫驚呼,口耳相傳,說有人跳樓了。

     當時周省之的一個女學生正講她父母為了讓她留在來家已經在家裡買了套房子,幽默說大概也是覺得她長得醜,怕嫁不出去,有房有車好嫁人。

     李容曼聞言評價了幾句,沒相信外面的喧鬧轉過頭繼續跟大家談笑風生,後來透過窗戶看外面圍了人,大多是院裡的研究生們,驚動的範圍越來越大。

     講話的女學生只好打開窗戶往外觀看,似乎看見了什麼恐怖的畫面,尖叫一聲捂著臉哭起來,旁邊人詢問怎麼了,那女學生說下面躺著一個人。李容曼這才相信是真的,慌張往外看,但也沒怎麼細看,他們往下走,她也就跟著往下跑了。

     梁瓷的手指握的有些緊,一路上閉著眼沉默,李容曼哭了這一會兒已然脫力,也沒什麼精神頭說話。此情此景,大概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外面越來越黑,烏雲從北方鋪天蓋地而來,沒有狂風大作,低氣溫令人更加難以招架,就像在醞釀著什麼,讓人在車裡看見這樣的夜景仍舊一股森森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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