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得到填補的空白
“啊？怎麽只有這麽一句？”宮水三葉疑惑道。
“你還好意思說呢，明明是你讓我要好好的記錄下交換時發生的事情，你自己卻只會在吃到好吃的東西之後才仔細寫備忘錄。”
北條京介沒好氣的揉了揉對方的小腦袋，不知道什麽時候，少女已經悄然靠了過來。
“才怪！我才不會那樣呢！”
“我可是有證據的！”北條京介翻到下一張照片，那是宮水三葉用自己的身體跟著真樹大哥他們去吃烤肉，然後去咖啡廳，去意大利餐廳。
“這不都是你自己嘛？”少女狡辯道。
“韓式烤肉的方式很新奇，真希望糸守也能有一家啊，到時候就能帶四葉她們一起去吃了。點了好多肉，吃的超級滿足，但是肉質跟家裡冰箱裡的牛肉比起來差遠了。冷水面的味道一級棒，酸酸甜甜的超級開胃，只是裡面的糖心蛋稍微有點煮過了，蛋黃的流動感稍差……”
“巧克力蛋糕！！！味道超級濃鬱，我打包了三份帶回家來。安心，安心，我會留一份放在冰箱裡給你的。抹茶慕斯，草莓冰淇淋……”
……
北條京介甚至貼心的配上了和文字對應的圖片，都是他去現場一一拍的。
啊~~這真的是我嗎？雖然內心極度害羞不想承認，但無論是從那口吻還是腦海中不斷閃現出來的模糊記憶，都讓少女清楚知道，那就是自己寫的。
緊緊握住那隻大手的小手不自覺的更加用力了，隨著畫面不斷的切換，櫻花祭，同人展，劍道比賽……穿著校服的宮水三葉隻身一人來到了東京，尋找還未和她相識的北條京介。
“那個時候，真是辛苦你了啊。”喝下口嚼酒後看到的那些景象，北條京介每一幅都仔細的畫了下來。
“嗯嗯~”宮水三葉小幅度的搖了搖腦袋，哪怕記憶模糊不清，時光荏苒，看到那坐在月台椅子上的自己，她的心裡依舊會迸發出無盡的欣喜。
“我想那個時候，我是幸福的。”少女低聲呢喃
在北條京介出色的畫技下，夕陽金色的余暉灑落在少女的身上，因為腳疼而微微蹙起的細眉，棕色雙眼中淡淡的失落都纖毫畢現任誰看了心中都會不由得心生憐惜。
再到後來，看到電車中的那人後，少女眼中的驚喜，晃動的眼波，臉上綻放出來那好像正午太陽般的燦爛笑容。那份感動，那份滿足，真是讓人感到幸福啊。
細細的聲音像柳絮一樣飄落在北條京介耳中，不同於柳絮的擾人，三葉的話讓他心中充滿感動。
他的手動了一下，想要擁住身旁的少女，但是想了想又忍住了。對方現在不是在山頂上那個擁有全部記憶的宮水三葉，他們之間的聯系需要重新系上。但是宮水三葉感受到了身邊男生的動作，稍微想了一下就知道對方的想法，因為她同樣想要通過一些動作來宣泄心中的情感。
歪了歪腦袋，少女試探著抱住了北條京介的胳膊，把小臉緊緊的貼了上去。
呼~
安靜的客廳，兩人都聽到了彼此的呼氣聲。
“就是這裡，當時看到的時候真是讓我好心疼啊，恨不得把過去的我拉來加練一百次。”畫面中是在家庭餐廳裡絕望慟哭的宮水三葉。
小臉在胳膊上蹭了蹭，只是聽著耳邊的話語，少女就能充分的感受到對方的拳拳愛護之情。
北條京介其實想過直接畫出一部動畫來，那樣可能更有衝擊力一些，對三葉找回記憶可能更加有利。但就算他被英梨梨稱為印刷機，也實在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不過要是三葉再晚一些來找他的話，在假期裡他就能加工的更加精細了。
“但是你為什麽能看到那些只有我一個人的畫面呢？”宮水三葉疑惑道，像在車站和人行道上被身邊的人差點撞倒的那些經歷，分明只有她一個人，畫面的精細根本不像是通過口述就能複刻出來的。
“這個……”北條京介微微一愣，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你確定要知道嗎？
“嗯？”從見面開始就對自己毫無保留的男生，突然不說話起來，宮水三葉轉過頭，借助屏幕上發出的燈光向對方看去。
那張英俊的臉上寫滿了猶豫。
“口嚼酒，我喝了口嚼酒，是你那個半身告訴我的。”
“口嚼酒！？”
抱住胳膊的兩隻手同時抬了起來，緊緊地捂住了嘴。瞬間漲紅的小臉甚至讓她的手都感到了一絲灼熱，少女聲音顫抖著說道：
“你，你居然喝了那個！你為什麽要喝那個？！”
“因為，不喝口嚼酒的話，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啊。”
北條京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少女的腦袋，有些後怕的說道，如果沒有口嚼酒的話，那讓他看了恨不得打自己的相見，就是兩人的最後一面了。
“見不到我？”聽見這可怕的字眼，宮水三葉立刻顧不上害羞了。
“嗯。”
猶豫了一下，他點擊手機，切換到了下一張圖畫上來。
遠處的森林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是天空中那不斷迫近的彗星，宮水三葉站在小山坡上，身穿一身帶著綠色四葉草紋樣藍色浴衣，紅色的腰帶異常顯眼，寬大的袖子跟地上的青草一起被風吹得向一邊飄去。
彗星，穿著浴衣的美麗少女，隨風飄揚的草地……
整幅畫美得甚至有些不真實，但是在場的兩人都知道那是“曾經”真的出現過，發生過的。
“那是……”
宮水三葉怔怔的看著屏幕，那是母親為自己做的浴衣，本以為錯過了那次祭典就沒機會再穿了，沒想到會在這裡，以這種形式看到。
“京介，我愛你！就算轉世重生，也想要再次遇見你！”不自覺的，她輕聲念出了此刻出現在腦海中的話。
沒有害羞，伴隨著話語出現在腦袋裡的，還有一股強烈的愛意。那份穿越了時間空間的阻隔的愛意，哪怕記憶已經消失，依舊深深的刻印在靈魂深處。
聽到三葉的聲音，北條京介不由得伸手緊緊攬住了她的肩膀。
他有想過到底要不要把那已經被改變的過去再一次呈現在三葉的眼前，親眼看著自己要被彗星砸，這種事情未免太過殘酷。糾結再三，他還是畫了出來，因為……
“穿著浴衣的你真的好美。”他記得，那時候三葉的一大遺憾就是無法讓自己看到她穿浴衣的樣子，這聲讚美，一直等到現在才送給了她。
“原來避難演習的真相是這樣，是京介你來找我了啊。”
彗星那迫人的氣勢從逼真的畫上清晰的傳了出來，至今依舊記得那晚糸守是怎樣被整個翻過來的少女，忍不住又加了幾分力，把身邊男生的胳膊緊緊抱在了懷裡。
是京介他跨越時空的阻隔，把我從三途川河畔拉回來了。
“我可是一滴不剩的全都喝完了哦~”某人說著白爛話，試圖緩解少女的緊繃的情緒。
“啊？”宮水三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口嚼酒啊，味道意外的不錯。”
“啊！”
一個傾倒在地的白瓷瓶出現在少女的腦海中，那是，是在龍神山上的神社裡！啊，這個笨蛋，就算要喝也隻喝一口不就好了麽！
雖然心中害羞到不行，但是少女還是沒有放開抱著的胳膊，而是輕輕搖了搖，催促對方播放下一張圖畫。
白茫茫的雲朵像棉花糖，又像花椰菜，連成一片，被夕陽的余暉染上了一層金色，放眼望去，除了雲朵就只有下方剛好露出來的糸守湖。
圖畫上，龍神山窪地邊緣的高台上，宮水三葉隨意的盤腿坐在那，靜靜的看著雲海。
兩人都知道，會用那麽粗魯的姿勢坐的，肯定是北條京介。
“這是我第三次去到龍神山看到的景象，我坐在那，等著和你相見。”
“那我呢？”
“你也是。”
一模一樣的雲海，不同的是糸守湖變成了葫蘆形，坐在高台上的人變成了北條京介，環抱著膝蓋坐在那，看起來少女姿態十足。
“黃昏（TA SO GA RE）之時~~”宮水三葉那清澈的聲音，用詠歎調道出了那個兩人能夠相見的時間。
“是啊，彼為誰（TA SO KA RE）之時。”北條京介點擊屏幕，前後兩張圖片慢慢合並，糸守湖還是那個圓形的，高台上的身影卻變成了兩個。
“彼為誰？當然是北條京介啊。”看到屏幕上驚訝的看著彼此的兩人，三葉心中也歡喜了起來，忍不住語氣俏皮的說道。
“是啊，當然是宮水三葉。”這麽說著，他轉過頭，看向了身旁的少女。昏暗的客廳中，對方那閃爍著微光的棕色瞳孔中分明全是他的樣子。
“三葉，能再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嗯！”三葉重重的點了點小腦袋，然後她的余光就看到了屏幕上已經親吻在一起的兩人，眼睛立刻就瞪圓了。
她承認，在看到北條京介的第一眼，出現在她腦海裡的就是對方慢慢低下頭吻向她的樣子。但是，這也太快了吧！過去的我啊，為什麽你能這麽勇敢？
眼看著身邊男生的眼神愈發的灼熱，她的心頓時慌亂起來，緊張，期待，不知所措。雖然腦海中，甚至舌頭上傳來的記憶告訴她，兩人早已經經歷了這一步，但對於她來說確實從來沒有過接吻啊！
“這，這個就是我三年前送給你的繩結嗎？”慌亂摸索的小手突然碰到了北條京介手上纏繞的繩結，她連忙說道。
“呵呵~”北條京介輕聲笑了笑，側過身用額頭親昵的撞了一下宮水三葉的額頭：
“是啊，不愧是三葉編的，像個護身符一樣保護著我，把我們好好地聯系在了一起。”
感受著那份寵溺，宮水三葉竟有點愧疚：“抱歉，京介，我……”
“不要說抱歉，你從來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北條京介阻止了對方剩下的話，他大概能理解對方現在所處的狀態。
“我們既然能相戀一次，就能再次相戀。能像我們這樣全心全意的享受兩次那炙熱新奇戀愛過程的人，我想世界上應該再也沒有了。”
“嘿嘿，京介你總是能說出這些歪理。”雖然這麽說著，但是少女還是開心的笑了起來。
看完了宮水三葉經歷的一切，北條京介又放起了自己的視角。
“嗷，原來四葉的自行車也是你幫她做的啊，我還說為什麽我一點記憶都沒有。還有水果沙冰，不管我找了多少配方她都說味道不對，沒有以前做的好吃，真是把我氣得夠嗆……”
隨著畫面的切換，配合著備忘錄和北條京介的解說，少女以往記憶中缺失和不合理的部分漸漸補上，抱著胳膊的雙手也越發用力。
“雪野老師……”
突然，看到了那久違的身影，少女輕聲說道。這家夥的記憶裡，有一大半都是跟雪野老師在一起。還有櫻花祭的櫻良，硝子，直花，同人展的英梨梨，《戀愛節拍器》的直人君……
天呐
心中細細數著，之前看到的那些，不知道是因為被那些記憶給吸引了注意力，還是下意識忽略的事情突然齊齊出現在了少女的腦海裡。
“京介，你有女朋友了嗎？”她突然開口問道。
“沒有。”北條京介秒答。
呼
少女心中悄然松了口氣，隨著回憶，她也發現了之前的自己居然做了那麽多蠢事。居然一直幫著北條京介撩妹，還樂此不疲興高采烈地。
你是baka嗎宮水三葉！世界上怎麽會有你這樣把喜歡的人一直推給別的女生的人！
那櫻良她們是你什麽人？
雖然還想這樣問，但看著那張英俊中突然出現一絲無賴的臉，少女無奈的收回來念頭。
之前北條京介有跟她簡單介紹過，山內櫻良是他從九歲就認識的青梅竹馬，硝子和直花同樣是小學就認識的，就算是英梨梨和直人，跟他相處的時間恐怕也比自己要長的多。
而且，以自己現在記憶都不全的混亂狀態，要以怎樣的身份，怎樣的感情去問出那話？
“對了，待會要去你那會居住的公寓看看嘛？說不定能找回更多的記憶。”
不知道身邊的少女為什麽突然沉默，北條京介說出了一開始就想好的計劃。以他的強迫症，之所以強忍著不把那些用慣了的東西搬過來，都是為了留著給宮水三葉來看。
“公寓嘛……”
正心動著，少女突然看到了屏幕右下角顯示的時間，居然已經到了下午六點鍾。
“啊，已經這麽晚了啊。”
有些心虛的轉過頭看向了玄關方向，這麽說美季子阿姨她們豈不是快要回來了？不對不對，為了給自己和京介騰出空間，居然讓她們在外面待了那麽長時間，真是太失禮了。
“哈哈，沒關系的，沒有收到我短信之前，我母親她們是不會回來的。”
看出少女的擔心，北條京介隨意的說道。自己那個老媽，還在水門的時候就這樣，只要櫻良她們來家裡，就會跑去找附近那些太太去逛街聊天，把家裡空間完全給他們。
“這……第一次見面就這樣，會給美季子阿姨留下不好的印象吧？”宮水三葉忐忑的問道。
“這可不是第一次見面哦，在釧路的時候，你們倆不是相處的挺愉快嗎？”自己是為什麽被迫吃起可愛小鹿的，他可還記得清清楚楚呢，宮水三葉那惡作劇的笑臉。
“但是，那是……”
“安心安心，總之沒關系的，你肚子也該餓了吧，我去準備晚飯。”北條京介有些不舍的抽出深陷柔軟中的手臂，拍了拍宮水三葉的小腦袋，笑著說道。
“需要我幫忙嗎？”
身前那酥癢的感覺讓少女小臉一紅，連忙開口轉移注意力。她倒沒有懷疑對方是否會做飯，無論是以誰的視角看到的回憶，對方一直都有著不錯的廚藝，特別是在做點心上面。
那為了青梅竹馬的山內櫻良練出來的廚藝，至今還讓四葉念念不忘呢~
心中歎了口氣，少女隨即振奮起來。雖然有著那麽多女性朋友，但京介畢竟還沒女友不是麽。就像他說的，能像兩人這樣經歷兩次戀愛過程的人，世界上還沒出現呢。
就算相識的時間短一點又怎麽樣，我們的感情可是穿越了時間空間和死亡的，深刻得不能再深刻了！
“好啊，我可是早就想和三葉你一起做飯了。”北條京介開懷的笑著。
有那麽一個人，每次都在他的廚房裡做著料理，而他也在對方家裡進行著同樣的事。在糸守那會，每次系上圍裙，站在老式燃氣灶面前的時候，他總忍不住想到，在東京自己的公寓裡，那個貪睡鬼三葉有沒有起床了？
她今天會自己準備早點還是到便利店買？如果在家裡的話，她會選擇煮粥還是煎牛排？如果是去便利店的話，她會買芝士吐司還是火腿三明治？
這麽想著，他總感覺手中的廚刀更加輕盈了，切成兩半的西紅柿似乎都更加新鮮了，酸甜的味道不斷飄進鼻子裡，讓他能擁有一整天的好心情。
如果，能和三葉一起做飯就好了。如果能坐在客廳，看著系上粉色圍裙的三葉為自己做飯就好了。
跟外婆和四葉一起在起居室，圍在矮桌面前吃早飯的時候，他總忍不住好奇三葉做出來的飯菜是什麽味道的。
現在，那好像遙不可及的夢想，終於要實現了。
金屬百葉窗和巨大幕布一起升起，外面已經基本看不到太陽了，但是庭院裡的太陽能景觀燈已經自動亮了起來。不是什麽造型別致的燈，大多都是地燈，所能做的就是提供一定得照明，以及在晚上襯托出植物自身的美麗。
就像那棵剛移栽不久的楓樹，嫩綠的葉子在led燈的照射下越發的青翠，看起來就像在發光一樣，每一枚葉片的脈絡都清晰可見。而等到秋冬的時候就會變成一團燃燒的篝火，四季都有不同的景。
水池上面同樣有著微弱的光，既能看清水池裡的景象，又不會影響魚兒睡覺。
“好美啊。”宮水三葉輕聲讚歎。
“那棵松樹跟宮水神社起居室前面的那棵是不是長得很像？”北條京介走到了她的身邊笑著問道。
那是一顆霓虹五針松，精心修建的樹冠斜靠在倉庫的門簷之上，是為“門冠”。
“哎！真的好像啊！”注意力全在那棵散發著濃鬱生命力的楓樹上的少女，聽到這話立刻驚喜的喊了出來。甚至走上前拉開玻璃門想要走近點細細端詳。
明明在糸守的時候對那裡的一切討厭的要命，覺得除了樹就是樹，但是過去這麽些年卻又會懷念起那一切，特別是那棵好看的松樹……
記憶裡，母親總是拿著一把棕色手柄的園藝剪子，溫柔的，仔細的在松樹上修剪著。看累了書的自己跑過去，好奇她在做什麽，她就會把剪子遞過來，大手握著自己的小手：
“過於雜亂的枝葉，徒長的枝葉還有被病蟲侵害過的枝葉都必須剪掉，這樣松樹才會健康漂亮的生長。
如若長期不修剪，讓它自由的生長，除了破壞美感外，還會削弱它的長勢。”
母親是這樣教她的。
走到近處，三葉果然看到了松樹上已經長出了一些不適宜的嫩芽。
“我能幫你修理一下嗎？”指著松樹，她回頭朝北條京介問道。
“當然。”根本不懂園林的某人笑著答道。
少女伸出手，輕輕把嫩芽摘掉，扔到了樹根旁，再過不久它就會變成肥料的。
“可惜沒有剪子，還有一些枝葉該修剪了。”拍了拍手，宮水三葉遺憾道。
“呵呵，還是下次吧，該去做飯了。”不知道為什麽，北條京介突然渾身一涼。樹冠下面掩著的那個小房子裡裝的就是滿滿的工具，別說園藝剪了，油鋸都有。
“哦~我都差點忘記了。”
摸了摸肚子，奔波了一天的少女才發現她已經很餓了。
走進廚房，北條京介從儲物櫃裡拿出兩個圍裙，走過去幫宮水三葉系上。
“牛肉什錦炒飯可以嗎？”
系圍裙的時候，少女身上那股白梅的香氣自然地飄進了他的鼻子裡。
“當然！”
感受著頸間帶著淡淡潮濕的溫熱氣息，宮水三葉小臉一紅。她自然知道為什麽為什麽要選擇這一道料理作為晚飯。因為在之前的圖畫裡，不管是北條京介還是她，在那間小公寓裡做過最多的料理都是這個。
雖然記憶殘缺不全，但她想，在無數個夜晚，自己應該就坐在京介沙發上，坐在那明顯凹陷下去的位置，看著沒有營養的電視節目，大口的吃著美季子阿姨寄來的頂級白老和牛。
不過和那時的自己不同，今天，她終於能跟京介坐在一個沙發上，一起開心的大口吃飯了。
寬敞的半開放式廚房裡，北條京介處理牛肉，宮水三葉切著彩椒和其他蔬菜。在處理完蔬菜後，電飯煲也響了起來。
“接下來的步驟誰來完成？”
北條京介低下頭，宮水三葉仰起小臉，同時問出這個問題。
系著黑色圍裙的男生和系著粉色圍裙的女生，在這樣的日子，都想讓對方品嘗自己親手做的料理。
“一緒に（一起）”
不約而同說出這話的兩人都高高揚起嘴角笑了起來。
因為廚房的空間足夠大，所以三眼燃氣灶之間的間隔也很寬，兩口不粘鍋放在上面毫不擁擠。
在霓虹飲食中“炒”的概念用的其實不多，但北條京介當然更習慣於這種料理方式，所以家裡用於炒菜的平底鍋和“中華鍋”很多。
預熱之後，放上有著漂亮雪花紋路的牛肉，待牛肉微微變色之後倒入五顏六色的蔬菜，步驟相同的兩人相識一笑。這種獨屬於夫妻間的溫馨，真是讓人上癮啊。
沒有在廚房的桌子上吃飯，北條京介拿出了一個矮桌，放到了客廳的地毯上。
兩份牛肉什錦炒飯端上桌，拿出送給宮水三葉的杯子，倒上滿滿一杯冰可樂，還有為他母親準備的水果沙冰。
最後打開電視，是的，當然有電視。家庭影院和電視完全是不一樣的存在好吧，家裡沒有電視，就像日式庭院裡沒有楓樹一樣可怕。
“啊！就是這個杯子，我記憶裡出現過！找了好多店鋪都找不到一樣的，手感根本不對勁！”
看到北條京介端過來的玻璃杯，宮水三葉立刻驚喜的喊了起來。
“這可是我親手做的，全世界隻此一家！”北條京介樂呵呵的說道，看到宮水三葉失去那麽多記憶依舊記得這個杯子，他心中的滿足感爆棚。
交換過料理之後，兩人看著對方的臉喊了一聲我開動了，就低頭吃了起來。
“好吃！”
作為傳統霓虹人的宮水三葉，根本沒有像北條京介那樣習慣性的吹氣，而是直接送進了嘴，也最先發出驚歎。
“京介你手藝原來這麽好的嗎？在那兩年多裡面四葉難道一直在吃的都是這個等級的料理嗎？”
宮水三葉可愛的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說道，怪不得妹妹會一直念念不忘。本來以為京介的料理水平最多也就是跟自己一樣，能做些家常菜的程度。畢竟他們選擇的宵夜都是那種簡單的菜式，但是現在……
毫不客氣的把筷子伸進了北條京介面前的那個碗裡，夾起一筷自己炒出來的牛肉送進嘴中。
果然，一模一樣的牛肉，自己做的根本沒法比啊。牛肉新鮮的簡直像剛切割下來就送上桌子一樣，輕輕地一嚼就融化了一樣，蔬菜的清香完美的融合了進去。
“呵呵，那時候的我廚藝還沒有現在好。”北條京介笑著說道，他終於也達到了靠著一手亞撒西和廚藝就能征服無知少女的實力了嗎？
“啊，這麽一對比，我做的好差勁啊。”少女不甘的嗚呼道，可能她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聲音中那濃濃的撒嬌。
“哪有！”北條京介抬起碗，使勁朝嘴裡扒拉了幾大口飯，三兩下就咽了下去，豎起大拇指：
“全是家的味道，跟我想象中一模一樣。而且這可是三葉親手做的，充滿了愛的味道！”
“嘿嘿~~”滿足的笑了笑，宮水三葉也抬起碗學著對方那樣使勁的扒拉起飯來，絲毫沒有注意淑女形象。
看著少女放松的姿態，某人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幾分。
“接下來是去公寓那邊看看還是？”吃飽飯，把洗碗任務交給魔法櫃子之後，北條京介問道。
“公寓還是改天再去吧，今天已經太晚了。”雖然很心動，但想到因為自己的原因，已經耽誤了京介一整天寶貴的和家人相處的時間，宮水三葉還是拒絕了。
之前兩人閑聊的時候就說過，北條家的牧場現在是委托給鄰居代為照顧，放心不下的北條雄一再過兩天就要趕回去了。
“也是，那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散散步。”
聽到宮水三葉已經考上禦茶水女子大學後北條京介就已經知道了對方的住處，因為之前偶然看到的宮水俊樹在東京的住處，就在距離那學校不到五百米的小日向町。
“哎？走路嗎？”宮水三葉有些失落的說道，她還想著要看看那個曾經自己騎著通勤的火箭33呢。
“騎車的話你不是穿著裙子嗎？”北條京介指了指對方身上那淑女的不能再淑女的裙子。
“噢，嘿嘿，好像也是啊。”少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還是有點遺憾啊。
“但也不是沒辦法，稍微等我一下。”
看到少女的表情，北條京介想了想，交代了一聲，就走到了收納室。這幾天他媽媽北條美季子可是放開了的購物，各種衣服褲子買了一大堆，都是全新的，隨便找一身運動服給三葉就行了。
“哎？”看到那連商標都還貼在上面的運動服，宮水三葉詫異的看向了北條京介。
“是我母親的。”
“沒關系嗎？”
“安心，她自己都不記得買了多少，過後我會跟她解釋的。”
“但是……”再怎麽說，也太失禮了吧。
“好啦，快點上去換上吧。”北條京介把衣服塞進了對方懷裡，輕輕地推著她走向樓梯，告訴了空置的房間。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