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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我是深情男配 - 第121章字體大小: A+
     
    第一百一十五章

     滄玉在客棧裡又休息了幾日, 心魔確實已死, 然而他同樣元氣大傷,倒不是什麼皮肉外傷, 而是精神多少有幾分不濟。

     玄解的魘術畢竟是用在滄玉身上,難免有些遺留,好在沒有真正損傷什麼。

     醒來時滄玉已聽清楚了玄解的回答, 異獸並沒有徹底意識到滄玉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問題, 只是出於本能覺得不對勁就下了手。天狐並沒有自尋煩惱憂慮往後玄解會不會有一日突兀地這麼對待自己, 而是認認真真聽對方說清楚了來龍去脈,便沒有再多問幾句。

     結果很好,有些事並不重要。

     玄解陪他休養了幾日, 才將那寫著簽文的木籤子拿出遞到天狐手中,語氣平淡道:“你那天在月老廟不是很想要這個東西嗎?我幫你拿來了。”

     “這是什麼?”滄玉還真有些驚訝, 他的確在月老廟有所求, 可想求得是姻緣牌而非他物, 其實現在想想的確覺得滑稽可笑,凡人成仙才有得月老,他一個大妖去求這種東西未免糊塗又可笑, 因此將簽文接過手來反復看了兩眼,見是好寓意才微微笑了起來,“寫得倒不錯。”

     “你更想要那個嗎?”玄解問道,“把你我的名字掛在樹上有什麼意義。”

     滄玉被他這話逗樂了,將木簽放在掌心裡反復摩挲了片刻,心中有十分歡喜, 未曾表現出來,眉目柔和了許多:“這個很好,用不著姻緣牌,只是你怎麼將它拿來了,那廟祝少了兩根籤子,怕是要摸不著頭腦了。這種簽是當場測的,要是一人一根,不知得砍多少木頭。”

     “那又怎樣。”玄解不以為意,“那樹上的牌子少砍了麼?”

     這種常理是沒法跟玄解說通的,更何況少了兩根籤子再做就是了,滄玉只是說說罷了,倒沒真放在心上,他玩了一會兒木簽,覺得有些累了,就躺下去休息,手中還緊緊握著那枚籤子。

     軟枕暖被,異獸的體溫暖得嚇人,光是湊在身邊就好似個小火爐一般,秋日的天已經有些冷了,滄玉雖然不畏懼這點寒意,但有玄解陪伴在身旁無疑讓他安心許多。

     “你的籤子呢?”滄玉閉上眼睛準備休息時出聲道,他的眼睫顫抖著,如振翅欲飛的蝴蝶,一雙如蜜糖般的琥珀眼眸被藏匿起來,不安分地在眼皮下轉動,看起來並不安穩,他仍醒著,不過很快就要入睡了,“你該不會只拿了我的吧。”

     聲音悄然,如同耳邊呢喃。

     “我的在這裡。”玄解從衣裳裡又摸出了根籤子遞到了滄玉的手中,那柔膩冰冷的指尖慢慢張開,將那粗糙的木簽連同異獸的手一同緊握住。天狐側了側身體,他仍然閉著眼睛,呼吸勻長,似已入睡了,然而動了動唇,又發出微弱的聲音來。

     “念給我聽。”

     玄解愣了愣,他不必看那籤子,上頭的兩句話早已深入腦海之中,只是略有些不明白滄玉的要求。天狐靜靜躺著,赤紅色的夕陽掃過紙窗,散落在他蒼白而疲憊的面容上,雪白的髮絲被染上了火焰的色彩,似乎立刻就要燃燒起來。

     “碧海無波,瑤台有路。”

     “山長水遠難覓處,卻叫明月送將來。”

     滄玉輕笑了一聲,他一下子就懂了這句話的意思,慢條斯理地問道:“明月送來了嗎?”天狐緩緩睜開眼,蜜金色的瞳孔在夕陽下閃爍著光彩,似乎藏著某種玄解難以理解的東西,他便這麼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玄解,眼神幾乎有些露骨了。

     “送到了。”玄解點了點頭,他的確已心滿意足了,那日花燈夜月老會,無論是流向五湖四海的燈,還是手中所拿的簽,甚至是滄玉本身。

     滄玉又笑了笑,低聲道:“是嗎?難道你不想要更多嗎?”

     這下天狐將眼睛徹底睜開來了,他臉上的倦容完完全全消失了,眉頭微微舒展開來,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如同幼年時分每次準備教導玄解前那樣。他從容而平靜地坐起身來,屈指破開窗上紗簾那簡陋的開關——這是客棧夏日拿來防蟲的,紗簾掉落下來,給夕陽又疊上了阻礙。

     房間裡徹底暗了下來。

     玄解靜靜地看著他,熟悉的火焰在血液裡沸騰起來,這種莫名的熱意一瞬間如風暴席捲而來,他的身體發燙起來,又與往常熟悉的感覺不同。

     異獸俯身時心臟狂跳著,如同密集的鼓點,又疑似傾盆大雨下的荷塘,他對著欲望還很陌生,因此低語道:“我想變回去。”

     妖族的許多習性跟人族並不相同,儘管變化成人身後可以如同人那般,可絕大多數大妖都不會放縱自己的情欲,畢竟生來習性難改,大多數妖怪精靈都更習慣春日時繁衍生子。繁衍往往不是妖最迫切的需求,跟人將愛欲結合在一起不同,他們自有規律與習性。

     因此玄解多多少少有些不適應,更何況這具年輕的身體實打實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不由得迷惑萬分,只能等待滄玉的回應。

     “傻子。”滄玉輕聲笑道,他的眼睛裡藏匿的東西開始與玄解重合起來,然後搖頭拒絕了,“別怕。”

     柔軟的嘴唇貼合在了一起。

     原來人是這樣的。

     玄解恍恍惚惚地想,任由火焰瞬間燃燒理智,蔓延開來,將四周化為火海。

     烈火沸騰了起來。

     …………

     滄玉睡得很深,常年掛在臉上的鎮定神情已蕩然無存,兩根籤子被丟在了地上,天狐的手安放在枕邊,露出光潔而空蕩的掌心。

     他熟睡著,氣息悠長,雪白的頭髮垂在額前,看上去竟有幾分乖巧溫順。

     此刻天色已經暗了,赤紅色的落日變成了淺灰色的月光,朦朦朧朧氤氳著,好似海上潮生的霧氣化作一條輕柔美麗的薄紗,隱隱約約伴隨著陰影籠罩在滄玉的臉頰上。玄解凝視著他,覺得早已看習慣的臉此刻竟有幾分陌生,好似對方完完全全變成了另一個存在,這種感覺稍縱即逝,異獸俯身抱著天狐,下意識化成了原型。

     木床不堪重負地叫喚出聲來,幾乎崩潰,玄解只好將身體稍稍縮小些許,這才勉強支撐住了他跟滄玉,粗糙的鎧甲燒得被褥皮焦肉爛,皮膚上濕潤的汗珠在異獸靠近的瞬間就消散無蹤,這個形態讓玄解感覺到了些許安全感,他就這麼圈著滄玉,如同當年天狐在藤網之中擁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夜深了之後,玄解才重新化為人形,將外衣披上身,走到地上去將那兩根木籤子重新撿了起來放在桌子邊上。

     他沒有再聽見任何聲音,那些曾在心中蠢蠢欲動的響音,還有那無窮無盡燃燒的火焰,如同貧瘠荒涼的聖壇被再度點燃,世界徹底安靜了下來。

     跟玄解所以為的答案不同,力量未能滿足他,吞噬夢魘的能力都無此刻這般滿足,真正讓他感覺到安寧的是滄玉。

     夜間的漁陽很寧靜,在心魔以為滄玉的身體被殺死後,玄解一直專心於照顧滄玉而很少出去過,當天狐沉睡後,異獸索性連凡人都懶得偽裝了,他一直待到店小二都恐慌他們倆是不是餓死在房間裡,時不時會來敲門詢問一番。

     玄解懶得應付,卻也不至於跟一個小小的凡人計較。

     滄玉的確傷得很重,魘術本身就極為玄妙,倘若入夢者認為自己活著,那夢魘中發生的任何事都無法摧毀他;倘若入夢者以為自己死去了,他身上便會出現真正的傷口。

     在天狐失去意識的那些時光裡,他胸膛的傷口一直變化著,有時候好,有時候壞,幾乎成了玄解的噩夢,血淋淋的洞口空蕩蕩的,那顆跳動的心在利爪穿透時就已經粉碎。他壓根不在乎那個冒牌貨,因此下手毫不留情,同樣明白入夢的絕不會是滄玉本身,可是明白不等於安心。

     他仍舊覺得茫然而孤獨。

     仿佛滄玉會頃刻間將他拋棄於此。

     玄解生平第一次嘗到了恐懼的滋味,直到那雙眼睛再度睜開來,放出熟悉的光彩,那面容上的神態又再度讓他的心活躍起來,恐懼感仍殘留了片刻。

     異獸的唇輕輕貼在天狐的額頭上,滄玉方才還炙熱的身體又再度冰冷了起來,他瑟縮著躲進了被子裡,眉毛微微皺了皺,也許是因為疼痛,還有可能是因為寒冷。玄解當然知道滄玉既然回來了,那個東西顯然已經不可能活下來了,在火靈地脈的時候,滄玉喜歡戲耍獵物,他很少出手,倘若出手,絕不會留任何活口。

     與玄解不同,滄玉殺死那些小妖時快得仿佛害怕他們會感覺到痛苦。

     那個東西,那個佔據了滄玉身體的東西想必死得同樣輕鬆容易。玄解的目光暗沉了下去,他喝了一杯冷茶消化火氣,可茶盞最終沒有留住,在他掌心裡化為了齏粉。

     沒必要再為死去的東西憤怒。

     玄解深呼吸了一口氣,重新又回到了床上去,將滄玉抱入懷中,他聽見了對方穩定而平靜的心跳聲,終於安心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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