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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我是深情男配 - 第101章字體大小: A+
     
    第九十五章

     他們住在了城西不大不小的一家客棧之中, 生意說不上熱情也算不上冷清,好歹勝在乾淨整潔。

     “四鄰”非常上道,幾乎都沒有什麼聲響,這兒的牆壁輕薄,隔壁倘若有什麼大動靜,幾乎能聽得一清二楚,然而客棧裡寂靜地好似能聽見外頭草叢裡的蟲鳴聲,連個打鼾的都沒有,似乎每位入住的客人都有著良好的作息與道德,根本不驚動旁人。

     滄玉還是失眠了。

     他安安靜靜地躺在柔軟的床鋪上, 客棧的被褥同樣有些發舊了, 那消退後的顏色不知怎麼有些像杏姑娘的舊衣裙,大概是舒瑛的母親改了改自己的衣裳, 給這位仙女套上的。

     杏姑娘當然是仙女,實打實的天庭公務員, 她並非是杏仙,倘若滄玉所猜不錯,她應當是掌管花時的仙子,本體不是杏花。她的容貌也著實當得起百花仙這個稱號,說不準恰好叫百花羞,只不過沒有跟天上的神將相戀……

     滄玉想到此處, 忍不住笑了起來, 很快又不怎麼笑了。

     他忽然覺得這是一件很無聊的事, 杏姑娘那美麗的面容也如同打在湖水裡一顆小小的石子, 帶動了些許波瀾,又很快沉默了下去。

     滄玉很努力地想排除掉自己心裡的那種想法,然而最終玄解在燈籠下的眼神如同潮水一般湧上了腦海,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點難過,又覺得自己大概是知道的,然而他並不該知道。

     聽起來仿佛是什麼雜亂無章的繞口令,滄玉抓起被子將自己又蓋得嚴實了一些,夜深了,露珠凝結,寒氣從地板與縫隙裡鑽入,凍得他瑟瑟發抖。

     那理由聽起來太可笑了。

     他才剛來到漁陽,遇到了頗為新鮮有趣的事,卻恨不得現在就啟程離開。

     明明以前玄解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人,任何事……抱有過什麼興趣。

     滄玉並不是傻子,更不是玄解這樣才出茅廬、不知世事的年輕妖怪,他曾做過人,知曉過情感是什麼模樣,知道朋友也好,長輩也罷,都不該是這般酸澀的反應。

     友情與親情,都不會將那句“我不會拋下你”記得如此深。

     深到好似他看向別人,就是背信棄義。

     不該是如此。

     滄玉做了大妖二十多年,歲歲年年,年年月月,他不為吃穿發愁,不為寒暑焦慮,不為世事傷憂,然而終究避不開。他看著凡人茫茫,眾生皆苦,棠敷相錯百年仍殊途、謝通幽一往情深終成空、水清清一生坎坷、白棉無處容身……

     他冷眼旁觀,而後猝不及防墜入了深淵。

     芸芸眾生,從沒什麼不同。

     滄玉看著床頂,本該是屋樑磚瓦的地方被賬幔覆蓋了,是碎花的料子,看起來竟有些像梅花鹿的斑點,又如同夜間的星辰,他有點兒晃神,竟覺得那點暗色像極了玄解的眼睛,於是立刻眨了眨眼,頓時松了口氣。

     沒玄解的好看。

     他沒法子再欺騙自己。

     在船上時,滄玉可以說他們單獨相處,難免會產生依賴感;在道德上,滄玉可以說他是玄解的監護妖,教導者,引領他未來的長輩,不該萌生這樣的情意……

     然而他的心在確鑿無疑地坦白。

     滄玉嫉妒白朗秋。

     玄解就住在滄玉的邊上,天狐下了床,重新穿好鞋子,他將外套披起,如常人一般端起燭燈,那幽幽的火焰指引了方向,如同滄玉忽上忽下的心跳,微弱地跳動著。

     其實這點光毫無意義,甚至不如滄玉的眼睛明亮,然而凡人總之追逐光明與溫暖,他舉起這燭燈,不為了照明,只不過是給予自己些許勇氣,好似再黑暗的道路,有了火焰都能繼續走下去了。

     他敲響了玄解的門,無人來應。

     滄玉將門推開,沒有藤蔓,沒有床鋪,同樣沒有玄解的身影,他呆呆地站著,看著燭火投在屏風上,將自己的影子拉成扭曲離奇的模樣。

     屋子裡很明亮,燭燈相當努力地燃燒著自我,蠟淚緩緩滴落,湊近火光的指尖能感覺到一點微弱的炙意,可是滄玉仍然覺得冷,他不由得想:玄解怎麼不在房間裡,他去哪兒了?為什麼不跟我說呢。

     可是很快滄玉就反應了過來,玄解沒必要與他說自己的行蹤,那些本習以為常、理所應當的事,其實並非是那樣的。

     他披著外衣坐在了玄解的床上,床鋪是冰涼的,異獸終年溫暖得如同一團烈火,倘若躺過,多少會有些餘溫。

     滄玉輕輕歎了口氣。

     玄解早就走了,甚至根本沒有休息過。

     他突然有點恨自己為什麼這麼瞭解玄解,又為什麼這麼敏銳。

     ……

     白朗秋一點都不難找,他坐在自家的屋頂上,梯子就放在一旁,伴著月光與幾罎子烈酒,正在快意歌唱,一隻手正拍著腿,數著拍子。

     一個陌生男人出現在他身旁時,他竟沒有多大反應,而是伸手從從容容地邀請玄解坐下,帶著點微醺的笑意:“共飲一杯否?”

     “一杯不夠。”玄解淡淡道,“不過一杯足以。”

     白朗秋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家的下人大概都習慣了他半夜喝酒的事,幾乎沒人出來看熱鬧,他開了一壇酒遞給了玄解,歪頭眯著眼看了看他,漫不經心道:“這是好酒,可千萬別糟蹋了。”

     “你不問我是誰?”玄解看著白朗秋,然後提起了那壇酒,這酒罈少說有十來斤重,在他手中竟好似白紙一張,舉重若輕,幾乎叫白朗秋懷疑自己是不是遞了個空罎子過去,不過酒罈中還倒映著明月,滿滿一壇,並無缺斤少兩。

     白朗秋懶散地揮了揮手:“酒逢知己千杯少,問你來去做什麼,我又不幫你安排。”

     “有碗嗎?”玄解問道。

     白朗秋便遞過一個空碗給他,一人一妖一碗接一碗地喝著酒,誰也沒有說話,好像他們是約好了來飲酒,直到喝痛快了,方才願意開口。

     “你剛剛唱的歌是什麼?”玄解端著一碗酒,仰頭喝完了,明月清風與知己,他覺得溫暖,又有種難以言喻的孤寂。

     “普通的酒令罷了。”白朗秋覷了他一眼,“怎麼?你想學?”

     玄解搖了搖頭,緩緩道:“曾經……他也唱過歌給我聽,只不過只有那一次,之後就再沒有了。”

     “噢,是你喜歡的人。”白朗秋頓時心知肚明。

     “不。”玄解幾乎沒有多猶豫,他平靜道,“是妖。”

     這下白朗秋沒話說了,他又猛又急地喝了三碗酒,辣得眼睛都快睜不開,這才叫腦子勉強冷靜了下來,沉默半晌後說道:“佩服!”

     “你呢。”玄解反問道。

     白朗秋歎氣道:“叫你失望了,我妻子只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凡間女子,她絕非是天上仙娥下凡塵,更非是禍世妖孽臨人間。不過她是個極好極好的姑娘,未必比你仰慕的……妖遜色。”

     “只是你仍然不開心。”玄解托起酒碗,細品慢飲,感受辛辣與甘醇滑入咽喉,與初次飲酒的滋味不同,可要更有趣些。

     也許是酒友不同,心思自然不同。

     男人湊在一起喝酒,不是提到女人,就是提到情人,幾乎沒有例外,哪怕再怎麼不熟,幾碗黃湯下肚,也就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更別提他們倆用的是壇。

     即便玄解是妖,也同樣不會有例外,更何況他沒什麼可害怕的,沒什麼忌憚的人向來都較為隨心所欲。

     “倘若年少時,我還願意說些輕狂的話,如今我都有了個孩子,就不能再拿那一套糊弄你了。”白朗秋笑了笑,臉上並無傷感之色,“她是個好妻子,好母親,偏偏不該是我的夫人。我與她心思不合,意氣不投,做個冤家倒勝過做對怨侶。”

     玄解愣了愣,想起謝通幽的媒婆一事,皺眉道:“你有喜歡的人,卻被逼著與不喜歡的人成婚麼?”

     “那倒沒有。”白朗秋搖頭笑了笑,“只不過人人盼我蟾宮扳桂折高枝,留美名,她也是如此。卻不知我生性懶漫愛逍遙,不願騎那高頭馬,不願戴那狀元冠,不想一身投入名利場。倘若富貴是銅臭,那麼這書香不外乎是求榮華,又是香在何處啊。”

     他說著說著,哼起些風流小調來,說愁苦倒不愁苦,。

     玄解聽不懂這些人間的道道,更不明白高門大戶之間的聯姻有時候不由得人自己做主,只知白朗秋與他妻子感情不好,便說道:“那分開就是了。”

     “倘若如此簡單明白,那我何必借酒消愁。”白朗秋笑了笑,與玄解碰了碰酒杯,慢悠悠道,“世間無可奈何之事,豈止一件兩件。不過總勝在還有些好事,有你今夜來與我飲酒,快哉快哉。”

     見到白朗秋的第一眼起,玄解就知道他們是同類。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直覺,玄解對人的瞭解並不多,然而他明白被束縛是怎樣的感覺,白朗秋是被困住的猛獸,也許終生不得脫困,又也許他總有一日會徹底掙脫開這囚籠。

     好奇促使了玄解前來與他見面。

     “我看不透他。”玄解說得很慢,好像要把自己的心剖開,將那珍寶緩慢捧出,小心翼翼地展現給白朗秋看一眼,這讓白朗秋下意識坐正了身子,靜靜地聆聽著。

     “偏又做不得主。”

     白朗秋緩緩笑了開來,他聽明白了,於是輕聲豔羨道:“這是好事。”

     他們倆互相看了一眼,端起了酒碗敬此月色,第二日天明,這酒中知己就成了陌路人,今夜所言自都成了飛灰煙消雲散。

     等到玄解回到客棧的時候,月光已經淡了,他喝了許多,可沒有初次那麼醉,反倒覺得腦子清楚得很,也許是晚風清涼,也許是鬱氣消散,反倒覺得暖融融的酒香從腹中升起,微微蒸得耳目發熱,說不出得舒服。

     凡人真是有趣。

     玄解躍上視窗時,已經瞧見了滄玉的身影,於是他就窩在了窗戶裡,像是暗夜裡無聲無息飛來的巨鷹棲息在枝頭,收攏了翅膀。

     他沒有問滄玉為什麼來,更沒有問滄玉在做什麼,連半點被冒犯的意思都未曾感覺到,因為在玄解心中,他與滄玉並沒有什麼可隱瞞的。

     然而他同樣心知肚明,滄玉心中不是這樣想的。

     “我來瞧你睡了沒有。”滄玉同樣沒有解釋,他見著玄解回來了,只是微微笑了笑,似明珠皎潔,若月光之明輝,盛了無數柔情,“你回來就好,休息吧。”

     “嗯。”玄解應聲道,他不知道是酒在作祟,或是因為滄玉,此刻覺得昏昏沉沉,萬般情思從此生,綿延千萬裡,本就是情意綿綿覆水難收,未料得拋入長流,匯作江海蒼茫,翻江倒海,潮湧難退,直將玄解吞沒無聲,說不出半個字來。

     滄玉將燈留了下來,仿若留下了一顆心,他走到門邊後由著指尖貼著門扉,細細摩挲片刻,低聲問道:“玄解,你可覺我管你太嚴,太過親密,叫你喘不過氣來?”

     “並無。”玄解略有些訝異,“你怎會如此想。”

     “沒什麼。”滄玉頓了頓,好似在笑,“我們往後都如此,好麼?”

     玄解不明所以,仍道:“好。”

     滄玉在門邊側過臉來瞧他,臉頰上果然帶著點笑,叫玄解心生動搖,認定了這世間任何美景都難以比擬此時夜色。

     玄解看著他,覺得自己能再等一個四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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