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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我是深情男配 - 第68章字體大小: A+
     
    第六十二章

     玄解睜開眼時, 在一座陌生的山上。

     山上有好幾間茅草屋,被籬笆圍著, 靠近懸崖的地方有個小小的亭子, 兩個童子正在裡面下棋。

     看來大夢三千沒有什麼用處。

     玄解對這點不以為意,意識到這個想法之後就擱置在了一旁,他本來就很喜歡下棋,因此更願意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喜歡的東西上, 就走過去看。

     那亭子裡並沒有座位,只有個小小的石台, 底下的青石板十分乾淨, 兩個童子就趴在邊上下棋, 等玄解走近了,兩個熟悉的棋罐映入眼簾。他不由得怔了怔, 這棋罐見了足有一月, 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謝通幽所謂的友人贈物。

     棋罐對成年男子而言恰到好處, 對兩個童子就像是個大碗了,藍衣童子抱著棋罐皺眉,好像被難住了, 微微垂著臉,仿佛整個腦袋都能埋進棋罐裡頭;而紫衣童子只是托著臉, 翹著腳在空中徘徊, 笑眯眯地盯著他, 很是有些得意的模樣。

     過了好一會兒, 藍衣童子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下棋子, 低頭認輸。

     “好吧,今天我洗碗。”

     紫衣童子一溜煙爬起來,笑嘻嘻地說:“那今天我來收拾棋局。”

     藍衣童子倒是不客氣,把棋罐塞到對方懷裡,清亮的眼睛從他身上轉到遠處,忽然眉開眼笑道:“師父回來了!”

     “啊——你偷跑!”紫衣童子驚叫起來,急忙跟在身後一同追趕了過去。

     玄解轉過身去,看見遠遠走來一個清瘦的道人,微微弓腰摟住兩個撲到他膝上的幼童,身上背著個大包袱,還帶著風車紙箏等花花綠綠的玩具。那清瘦道人半跪下來,伸手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臉頰,臉上滿是慈愛溫柔之色,又解開包袱拿出東西來供二童分享。

     這兩名童子似乎各有喜好,不起任何紛爭。

     時間忽然定住了,謝通幽不知從何處出現,他靜靜走上前去,摸了摸藍衣童子的頭髮,輕輕笑了兩聲,緩緩道:“他與我的棋藝不相伯仲,今生來尋我時,就特意與我下了一盤棋,哪知我是故意想趕走他,就裝作個臭棋簍子,氣得他砸了我的棋罐,又送了這對老物給我。我知道,他是沒有辦法了,乾脆破罐破摔,想喚醒我的記憶。”

     道人牽著兩個童子往屋子裡走去,他們就站在後面注視著三人的背影,謝通幽沉默了很久,直到天開始下雪才開口。

     “我被師父收下時,他已是個半仙之軀,因辟了谷,仗著自己餓不死就隨便亂來,是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我比師弟入門早了三年,迫不得已成了師門裡唯一會燒飯的人。”

     茅屋裡開始生火做飯,道人跟那藍衣童子滿臉灰塵地狼狽跑出來,面面相覷後乾脆蹲在大樹下剝松子吃。

     玄解靜靜看著這溫馨和樂的一幕,淡淡道:“這是你的回憶?”

     “這是我的夢。”謝通幽微微握緊了拳頭,無論他多麼不舍,多麼癡迷,多麼留戀這個場景,仍是轉過了身,看向玄解道,“我幼時總想著快些長大,將天下的東西統統學盡,想懲惡揚善,想不再自己煮飯。待到我真正長大了,卻又只想著回到昔日時光,懵懂無知,師徒三人吃著燒焦的米飯度日。”

     玄解這一路走來,雖不是歷經滄桑,但多少對世間也有了些自己的體悟,他沉吟片刻道:“長大不好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謝通幽忽然笑了起來,他輕聲道,“不錯,可你同樣會發現,有太多太多事是你想做而不能做的。”

     光陰變化,兩個童子化作飛煙散去,玄解與謝通幽一道轉身去看,見著籬笆外站著兩個少年郎,童子似乎長大了些,輪廓隱約脫出日後的模樣了。紫衣與謝通幽並不相似,藍衣倒是有了點君玉賢的模樣,此刻正在日頭下練劍。

     方才還見清瘦的道人胖了些,此刻枕在松樹下熟睡,口水橫流,毫無半點形象。

     練劍練到一半,藍衣童子忽然氣急敗壞地收了招,頭也不回地走了,紫衣童子就去推他師父,半真半假地抱怨道:“師父,你看師弟又生氣了。”

     熟睡初醒的道人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擦了擦口水道:“啊,么兒啊!你讓著點你師兄嘛,今晚上還要吃飯的。”

     “我與師弟從小就形影不離,他性情喜怒無常,可情緒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不會太喜歡什麼,更不會太厭惡什麼。那時候師父總是表面上稱讚他有道心,暗地裡發愁師弟到底是沒心沒肺,還是天賦異稟。他雖總記不住我們是要吃飯的凡胎,但對其他的事,卻總是很記掛的。”

     謝通幽走上前去推開籬笆,屋子裡有個生悶氣的小君玉賢在踮腳取琴,他笑了笑後對玄解道:“我那時候總是很愛欺負師弟,不知道是為什麼,總想惹他生氣,又想讓他開心。每每師弟生氣之後,會去屋裡撫琴解悶,我就在外頭與他合奏,一曲結束了,他就不怎麼生我的氣了。”

     屋內琴聲剛起,外頭果然傳來笛音和鳴,這曲子十分熟悉,玄解聽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就是謝通幽清晨起來幫公雞司晨的那首曲子。

     竹林與假山的幻音終究得到了解答,那稱不上武器的音律本就不為困守敵人,而是為了懷念往昔。

     這是玄解第一次知道謝通幽心中隱藏的往事,往常他雖看出謝通幽在隱瞞什麼,但總是不明所以,這種頓悟連同心頭湧起了堪稱澎湃的情感,遠勝過曾經在夢中所感覺到的一切,叫玄解一時間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那情意如噬人的海浪一般翻湧而來,又在即將淹沒玄解的時候被重重束縛住。仿佛從高處墜入羅網的人,繩索陷入血肉後痛得幾乎斷氣,可終究留了一條性命,沒有粉身碎骨。

     玄解並不熟悉這種感覺,只能隱約窺見半點輪廓,大概是他從未如此絕望過。

     “再後來呢?”玄解沉聲問道,恍惚間覺得自己回到了站在星盤邊的那個夜晚,等待著未知的答案。

     他並不是好奇的人,只是想知道心中的情緒是從何處而生。

     謝通幽看著眼前一切化作塵埃,而後輕聲道:“後來,師父在飛升之前測出我命中有一劫難,可惜還不等他想出什麼辦法,成仙之日轉眼便到。自此後在塵世間,師弟就只剩下我這麼一個親人了。”

     二人走出茅屋,那小小的亭子裡已經擺上了石桌石凳,兩個青年道人正在下棋,誰都沒有說話,兩個人的眉頭皺得緊緊的。

     “我年輕時是個心思深的人,很多時候師父都瞧不出來我到底是喜是怒,不像師弟,他雖喜怒無常,但神情明明白白,又頗為好哄。”謝通幽淡淡道,“師父跟師弟為我推演了很久,都推演不出我未來的命盤,只知道有道大劫,本不該那麼兇險,偏就陰差陽錯,斷了我的仙緣。”

     “我知道是為了什麼,可他們誰也看不出來。”

     玄解沉悶地猜測道:“是你那個……心上人?”

     “不錯,不入紅塵,何談棄絕。”謝通幽搖搖頭道,“我的心永遠只能空懸,永生永世不得超脫。他永遠都不會屬於我,你道命數早定是怎麼一回事,就是讓你如此無望。”

     玄解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謝通幽慘然一笑:“師父走後,我與師弟約定共同輪回俗世一遭,就各自分出一縷神識投入死胎。先是我在人世走一遭,師弟欲來點化我,就用了許多辦法考驗我的定力,他一心想將我往大道上帶,我卻全不在乎,只想與他長相廝守。後來換做是我去做師弟的引路人,可不論我用了多少手段要挽留他在紅塵,他仍是一心向道。”

     這叫玄解啞然無聲,他沉默片刻,低聲道:“是麼?”

     “他在乎我,放不下我,願意為我而死,願意為我偏離大道片刻,唯獨不愛我。我知道只要我說出我的大劫是他,他肯為我做任何事,就如我同樣肯為他做任何事。”謝通幽顫聲道,“可我真正想要的東西,他根本給不了我,哪怕我心甘情願付出任何代價。”

     “這一切不過是我癡人說夢,說書人總寫兩情相悅卻無奈命中註定有緣無分,可蒼天對我何其殘忍,我這情意終生無望,唯有我過不去,唯我一人沉淪。”

     “哈,這才是真正的命中註定,連一點念想都不願給我留。”

     “你試過那樣的滋味嗎?夢到你最心愛的人遠遠離開了,你卻難以分辨這個夢究竟是美夢,還是噩夢。”

     即便是說這番話時,謝通幽仍是平靜的,大概是人世蒼茫,他已經歷經了太多,唯有在玄解心中湧動的那些情緒未曾撒謊。

     玄解靜靜地看著謝通幽,不得不全身心去抵抗夢境主人帶來的情感,那翻滾如沸水般的哀鳴,那炙熱而麻木的絕望,鈍痛竟如刀割。

     其實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滄玉也許一生一世都不會愛著自己,不由得茫然萬分。

     “你為什麼對我說這些。”玄解淡淡道。

     謝通幽看向他,目光裡是深沉的悲憫,聲音有了幾分慢條斯理的文雅:“因為我想知道,如果今日站在這個位子的人是你呢?你會怎麼選?”

     玄解無端覺得有點可笑,他遲疑地看著謝通幽,問道:“你告訴我這些,只是想問我會怎麼做?”

     “你會失去理智嗎?”謝通幽輕聲道,“會痛苦嗎?會不甘願嗎?會控制住自己嗎?”

     “你問這些,有什麼用呢?”玄解淡淡道。

     謝通幽與他一道在夢境的大石上坐下,下棋人盡數消失,只有天邊的流雲在舒展身軀,天光明朗,映照在人臉上,越發透出近乎死氣的蒼白。

     “我以前總以為會跟師弟永遠在一起,現在已成了癡念,又不願意放著珍饈美味不吃去咽焦米飯,那願望就只剩下一個——人間太平,方才不辜負我修道多年。”謝通幽歪頭看了看他,忽然道,“坦誠相待是互相試探的最好底牌,你是為情所困,我是為情所苦,現下都知道對方的痛腳了,公平了。”

     玄解道:“我沒有被困。”

     “那就別大吼大叫。”謝通幽輕描淡寫道,“我知道魘是怎麼回事,喜怒哀樂是人都會有的感情,但是愛跟恨不是,你若是沒有嘗過,根本不會明白那是什麼。我看你剛剛的神色,分明是想到了滄玉兄。”

     玄解眨了眨眼,被堵住了話頭,他還太過年輕,不明白人世間許多事是很難得到的,更是強求不來的,就輕輕道:“無論做什麼,都沒有用嗎?”

     謝通幽看著他,像是在看個稚嫩的孩子,那目光叫人覺得渾身刺痛,又覺得苦澀,過了會兒才解答道:“我都試過了。”

     這時的玄解還不知道這是多麼叫人無望的一個回答,只是隱隱約約明白了這天底下的事情並不像幼時訓練那樣,努力就會有收穫的。於是他在石頭上慢慢躬下身體,好像這樣就能緩解不知從何處湧來的痛楚,有片刻時光,玄解甚至分神驚異了會兒人類的忍耐力,他想不出在這樣的痛苦裡煎熬許多光陰是怎麼樣的一種折磨。

     謝通幽居然還笑得出來。

     他不但笑得出來,還能偽裝得天衣無縫,甚至有閒心為蒼生耐心勸導立場不明的異族,生怕玄解求而不得後禍及蒼生。

     蒼天不曾憐憫謝通幽,謝通幽卻願意悲憫世人。

     玄解想了很久,他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會做什麼,滄玉如今對我沒有一點心思,我並不覺得難受,只是因為來日方長。如果他一直都不能喜歡我,我……我不知道,這些東西,我還沒學過。”

     “你雖然將你的事都告訴我,但我沒辦法告訴你。”

     謝通幽笑了笑,大概是覺得自己把玄解嚇到了,又耐心跟他講話:“其實這些話我不說,你遲早都會看到底,我的美夢做了太久,藏都藏不住,倒不如自己說了省得狼狽。你不必那麼在意。”

     他垂下肩膀,沒有二十歲的光景,成了個兩百來歲的男人,已不年輕了:“其實修道本就是這樣,要你看穿、看破、悟透,不再執迷,方才成仙得道了。要是畏畏縮縮,什麼都不敢說出口,那就叫著相,是執迷不悟了。”

     “若執迷不悟呢。”玄解問他。

     “那就成魔了。”謝通幽試圖笑了笑,可再笑不出來了,他靜靜道,“要是我成魔了,離他就更遠了。若我終生只是凡人,還與他近一些,也許師弟在九霄之上偶窺紅塵,還能看到我一眼,哪怕我再不知曉了。”

     哦,他其實是想過成魔的,。

     要是站在這裡的是幾個月前還沒離開青丘的玄解,他也許會肆無忌憚地口出傷人之語,就如同他對容丹說的那些話一樣,可眼下的玄解已明白有些話並不是一定要說出口來了,於是他開口問道:“那出《思凡》,結局到底是什麼意思?”

     謝通幽道:“什麼人看什麼意思,《思凡》原是我與師弟下山後遇到了一個和尚,他還俗了,與他那鬼娘子投胎去了。修道路途上總會遇到這樣的人,沉迷情愛,死不回頭。”最後這四字大概是在罵他自己,他淡淡道,“就好似酆憑虛,被笑話是個情種。”

     “這是個壞詞?”玄解問他。

     “對人來講都未必很好,對想要得道的道人就更是諷刺了。”謝通幽站起身來,他輕吐了一口長氣,平靜道,“倘使兩情相悅那倒罷了,偏偏是單相思,就好像酆憑虛尋覓百年,焉知是不是夢幻泡影。”

     玄解想了想道:“那個結局,是在說你?還是君玉賢?”

     謝通幽什麼都沒有說,他只是安靜地看向虛無:“前半段那和尚是我,後半段那和尚是他。”

     沒有佛心,做什麼和尚。

     玄解一下子突然都明白了過來,謝通幽讓君玉賢看到他應看的,又將自己的心意藏於結尾。

     他是沉迷愛欲的道士,留不下脫俗的仙人。

     兩人坐了會兒,謝通幽問他:“你現在感覺如何?”

     “不太好。”玄解誠實道,“你在影響我,很劇烈,讓我覺得很痛苦。”

     謝通幽微微笑了笑,他道:“我也沒法子,你且忍一忍吧,我都忍了好幾輩子了。”他與玄解呆坐在石頭上,看著夢境來來往往,不是他們師徒三人在一起過日子,就是他與他師弟在玩鬧,比劍、論道、煮飯、洗碗、做小玩具……

     玄解倒是沒有不耐煩,他小時候從沒這麼多新鮮花樣,一時覺得非常有趣,倒是謝通幽好像麻木了一樣坐著,既不笑,也不流淚,只是靜靜看著,好一會兒才道:“待咱們醒了,我師弟一定會授你守神的口訣,那口訣我雖然會,但不能教你,免得他發現。你到時學會了,他就會叫你不斷入夢,全身心抵抗這些附加而來的情感,如今先試試看,算是訓練吧。”

     “是麼?”玄解不是很在意這件事,夢中的天灰濛濛,又開始下雪,他與謝通幽身上都落了許多雪花,遠遠看去像兩個呆板的雪人。玄解心中有許多疑惑,不知道為什麼一時張不開嘴,他想了很久,最終緩緩道:“如果你喜歡他,他卻不喜歡你,真的什麼辦法都沒有嗎?”

     “能有什麼辦法呢,並不是任何姻緣都能美滿,無論你做什麼,你多麼努力,千秋萬代,他仍是對你無情,這是世間最沒有辦法的事。”謝通幽轉過頭來看著玄解,風雪加身,他們二人眉發皆被吹成霜白,他看著空中飄零的一朵雪花,淡淡道,“在這世上,只有蠢材才會為求而不得傷人傷己,甚至波及其他人。”

     在謝通幽說完的那一刻,玄解清晰地感覺到一道枷鎖扣住了自己的心,並非是來自于謝通幽那絕望而悲愴的情感。

     他知道許多人間的規矩,更知道很多規矩並不是讓他們這些存在遵守的,因為有時候滄玉都會嗤之以鼻。

     然而謝通幽所說的東西,並不是只有人類應當遵循。

     “可我不試試,怎能甘心呢。”玄解喃喃道,他某種意義上感覺到自己變得有所不同了,那曾經約束住謝通幽內心的東西同樣住進了他心中,等待著形成一座無形的囚籠,他生平頭一遭感覺到恐懼。

     命盤既然沒有出錯,那麼玄解與滄玉想來定然沒有什麼好結局。

     謝通幽當然沒有閑到真的沒事跟玄解剖析自己,他與玄解相處近一月左右,清晰地意識到比起頗具人情味的滄玉,玄解有時候單純地如同一頭野獸。這個年輕的妖族並非是個循規蹈矩的老油條,他對這世間充滿著好奇,樂得一時半會兒遵從些許無關痛癢的規則,卻不意味著真正明白其中的意義。

     完全成熟的大妖,有時候未必比懵懵懂懂的幼崽更致命。

     任何生靈都會受七情六欲所驅使,各種心願皆來源於貪念,因而凡人造出禮教約束自身,避免步步踏錯。禮與仁,最初是人獨有的東西,因此多年繁衍生息至今,縱然弱小,卻能做出許多人做不到的事。

     謝通幽不知道自己所說的能叫玄解聽進去幾分,他其實並不善勸誡他人,不過看玄解的神色,大概是略有所得。

     許是玄解不像凡人有許多雜念,謝通幽偶爾會覺得這個青年真誠宛若赤子,如溪底石頭,清澈地一眼就能看透。

     正因為如此,才顯得可怖。

     越是純粹的東西破壞起來就越為迅速,擁有如此實力的玄解倘若沒有相應的心性,對人間如浩劫無異。

     在仙神妖魔看來,凡人渺小若螻蟻,謝通幽終其一生都在尋求看破,可輪回轉世多了,看慣人情冷暖,又覺得有趣起來。那些束縛著人的東西,某種意義上促使著他們蛻變成更好的自己。

     玄解這時開了口:“你師弟真的會教我口訣麼?你怎麼知道。”

     謝通幽正要回答,突然感覺意識一陣模糊,忍不住笑了起來。

     “醒來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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