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讓江越硬的人?
路景愣住。
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江越不舉, 只有他才能讓他硬?
真的假的?!
腦海不由自主閃過那次爬山,江越分明硬得極其精神,彼此都很尷尬, 哦, 是他獨自尷尬, 江越坦然得無事發生, 難道當時不是因為隔壁的動靜, 而是他?
見路景不說話, 秦嶺快意極了, 心裡無比滿足, 正要再接再厲刺激他,離間他和江越的關系, 路景回神了。
路景壓下心裡的山崩地裂, 地震海嘯, 雲淡風輕回:“那不挺好,他非我不可,我還不用擔心他出軌。”
什麽?
意料之外的答案, 秦嶺以為他聽錯了,聽路景這意思,他非但不介意, 還他媽感恩,沾沾自喜?他心底竄起股火:“你有沒有聽清楚,江越拿你當……”
“我聽得很清楚。”路景不客氣打斷他,“倒是秦總聽力不太行, 我對我和江越的關系非常滿意,我自願為他做任何事,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搬弄是非。”
“好、好、好……”秦嶺指著他,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他死死剜路景一眼,拔腳轉身,到門邊,還是不甘心,他回頭用力吼:“路景,你可真他媽無語!”
砰!
出去用力砸上門。
路景一動不動,等秦嶺腳步聲消失,他立即衝到床邊哆嗦著換衣服,等徐樹提著吃的回來,路景早收拾好東西,拽著他直接往外走。
“唉?”徐樹傻眼,亦步亦趨跟著路景,“怎麽了,這是去哪兒?”
“機場。”
“啊?”徐樹還是沒反應過來,“去機場幹嘛?你還沒全身檢查……”
“有事。”路景打斷他,招手叫出租車,直接將喋喋不休的徐樹塞進去,不再解釋。
他剛在秦嶺面前是在演戲,其實心裡早已疑問滿天飛,他要確認秦嶺話裡的真假,如果是真的,江越隻對他有反應是什麽意思,江越身體有問題嗎?以及江越對他那麽好,難道全是因為他對他有用?如果他沒用,是否江越真不會和他做朋友。
太多想了解的情況,路景頭一次無法冷靜,他現在一秒也無法多待,他必須馬上找江越問清楚。
到機場,回桂城的票只剩高價頭等艙,路景眼睛都不眨,直接買了兩張,當天下午抵達桂城,出機場他讓徐樹帶行李先回去,自己打車直奔江山總部。
知道路景有急事,司機開得飛快,堪比漂移,一小時後到達江山總部。
恰逢六點多,是下班高峰期,人流在往外走,路景額角貼著紗布,戴著口罩往裡走尤其突兀,剛進大堂,保安便跑來攔住他:“先生,請問有什麽事?”
“找人。”
“誰?”
“江越。”
保安:“……”他警惕打量著看起來像找事的路景,不動聲色拿過對講機,低聲說,“大堂來幾個人,有人想鬧事……”
“路景?”這時一道清冷男聲響起。
鹿鳴刷完卡快步過來,略顯詫異看著路景,他不是在山裡拍戲,怎麽回來了?
路景衝鹿鳴禮貌點頭:“鹿特助。”
保安見鹿鳴認識路景,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這人還真是認識江總?!他緊張問鹿鳴:“鹿先生,您認識這位先生?”
鹿鳴笑:“江總的朋友,沒你事了,去忙吧。”
保安立即腳底抹油溜走。
路景現在沒時間和鹿鳴客套,他問:“江越在嗎?我找他。”
“江總在辦公室,您跟我來。”
這次有鹿鳴帶路,路景一路暢通無阻,直接搭江越專用電梯到22樓。
叮。
22樓,電梯門打開,鹿鳴沒跟路景出來,告訴路景辦公室位置後,他飛速按下關門鍵。
路景回來,那徐樹,也回來了。
叮。
電梯門再次關上。
路景走到總經理辦公室,辦公室的門關著,他調整下有些紊亂的呼吸,這才叩門。
“進來。”
江越聲音傳來。
路景按下門把手,推門進去,裡面燈亮著,不遠處的辦公桌,江越微微垂頭翻閱文件,燈光落在他專注認真的眉眼上,路景恍惚了幾秒,幾步過去喊他:“江越。”
乍然聽到路景聲音,江越詫異抬頭,入目第一眼,是路景額角貼著的紗布。他立即扔開文件,起身快步繞過辦公桌,左手端起路景的臉,俯身靠近他額頭,皺眉檢查:“臉怎麽了?”
他的擔憂清晰可見,換以前,路景會感動得紅鼻子,現在他滿腦子切在想,這令人溫暖的擔憂,是因為他對江越有用才有嗎?
他不得不承認。
他很在意這件事。
路景不動聲色偏頭避開江越觸碰:“磕到的,小事。”
江越察覺出路景對他的排斥,眸色沉了沉,主動收回手:“你來找我,是出什麽事了?”
聞言路景掌心不斷冒汗,黏糊得難受。來的路上,他有無數問題要質問江越,現在對著他,他卻突然開始茫然,不知該從何處問起。
江越並不催,安靜等他。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沉默著,直到雙腿站得發麻,路景才開口:“江越,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江越:“好。”
“你——”路景眼神不自覺往江越下方瞟,聲音有些飄忽,“那裡是不是不太行?”
江越順著他視線下移,目光閃爍了一下,片刻他抬頭,平靜說:“別看了。”
“嗯?”路景沒反應過來。
“會硬。”
“咳咳咳!”猝不及防的答案,路景一口氣沒上來,咳得臉頰都快滴血,他不可置信看向江越,就……就……這是江越說的話嗎?怎麽……怎麽……他幻聽了吧?肯定是幻聽吧!路景被震得舌頭仿佛打了結,“你……你剛說……”
“你再看,我會硬。”
6個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路景:“……”哽住幾秒,他不自覺嘟囔,“任何人看都……”
“我不是色情狂。”江越勾唇,“只有你。”
那這樣還真和秦嶺說的對上,秦嶺沒撒謊,他說的是實話。路景指尖在顫,他深吸口氣,問出他最在意的問題:“所以你接近我,對我好,全是因為我能讓你……有反應?”
“接近你是。”
路景心往下一沉,緊接著下一句又讓他心往上一提:“對你好不是。”
路景莫名松口氣,他不知道他想得到什麽答案,不過至少江越目前為止的回答,他聽著沒那麽難受,他消化片刻,繼續問:“你那……的病,什麽時候開始的?”
“出生。”
“……”路景嘴巴微張,他沒理解錯,那等於江越遇到他,哦,不,遇到原身前,從未硬過?同為男人,他深知那兒對男人有多重要。
“咳咳。”他抓著脖子假咳幾聲,“最後一問,你到底是不是我歌迷?”
“不是。”
路景點頭:“好,問完了。”江越要說什麽,他抬手止住他,“不要說話,也不要跟著我,我現在要一個人靜靜。”
他轉身離開辦公室。
江越沒有追上來。
路景走出江山總部,天色早已暗了,四周霓虹燈閃爍,街上車水馬龍,他茫然站了會兒,然後跟著人流往前走。
肚子餓得咕咕叫,他也沒胃口吃東西,漫無目的往前走,差不多走半個小時,路過一家彩票站,玻璃上貼著醒目的刮刮樂海報,他想想,邁腳進去。
老板問他要多少錢刮刮樂,路景掏出手機看眼余額,說:“40688。”
“多少?”老板以為聽錯。
“40688。”
老板眼珠子都開瞪出來了,詫異打量著路景:“沒那麽多,一萬六要嗎?”
路景問:“夠刮多久?”
“要是你一個人刮,速度快5小時,手慢大概要通宵。”
通宵不錯,路景滿意點開付款碼:“我全要了。”
抱著一萬六的刮刮樂出彩票站,路景沒再繼續往前走,叫車回家。行李徐樹給他放在玄關,路景也沒管,關好門走進客廳,找張硬紙片,坐沙發上認真開始刮刮刮樂。
深夜,安靜的客廳裡只有沙沙的刮板聲。
路景並不看獎票,機械刮完一張就放到旁邊,緊接著再刮另一張,不讓自己有閑下來的時間。
等所有獎票刮完,樓下也傳來人聲,天亮了。
路景兩隻手指沾滿獎票上的鉛,銀光閃閃,他盯著看了會兒,起身去衛生間洗手,鏡子裡,一夜沒睡,他眉宇間有些憔悴,然而整個人都輕松了。
他冷靜了,不生氣了。
誠然,對於一個男人對著他會起反應這種事,他光想象就反胃惡心,然而這個男人是江越,那另當別論,他沒有不適,反而特別同情江越。
二十多年不會硬……實在是太慘了!
仔細想想。
其實他更氣憤的是,這事他是從秦嶺口中得知,這讓他感覺很不爽。
秦嶺那樣的人,江越告訴他最私密的傷痛,他卻輕而易舉告訴外人,嘴裡說著他最愛江越,乾的全是給江越造成困擾的混帳事。
這樣的混帳,江越竟然還信任他,和他傾吐秘密!
不爽。
非常不爽!
難道他不夠可靠嗎?江越有事痛苦憋屈,完全可以找他傾訴啊!他的確沒耐心,但要是江越,他完全可以很耐心。
漱完口,路景憤憤扯過毛巾,用力擦著嘴角的牙膏沫,待會兒他去找江越,一定要講清楚這件事,秦嶺嘴巴不牢,下次有事,找他傾訴!
叮咚。
正在這時,門鈴響起。
路景掛好毛巾,整理好衣服出去開門。
吱。
門打開。
初升的朝陽霞光落在江越眉眼上,溫暖中帶著繾綣,他說:“路景,跟我結婚。”
作者有話要說: 景景:我不答應會怎樣?
江總:那換我跟你結婚。
景景:有區別嗎!!!
江總:主次不同。
景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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