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順著青言手指的方向看去，可惜是面黑色的石壁，不過青言說的應該是方向，但怎麼到那裡是個問題。

既然青言的潛意識裡對那裡的某樣東西感到恐懼和渴望，說明那裡還真有可能有值得一看的東西，或許和無色祭壇也有關係。

既然有三座遷流城，另外兩座都有五色祭壇和石碑，沒道理地下這座什麼都沒有吧？

「那個方向……」梅界斯也順著青言手指的方向看去，想了好一會，眼睛一亮道：「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那應該是祭台和石碑的方向吧？」

「我不記得到那裡之後看到了什麼，但是能夠確定就在那裡。」青言搖了搖頭，又是點了點頭道。

「那你記得怎麼去那裡嗎？」梅界斯的話算是佐證了唐三藏的猜想，他看著青言問道。

「青言左右看著兩條通道，指著左邊那條道：「應該是這條。」

「好，我們出發。」唐三藏不再繼續猶豫，從背後的布包里拿出了一根備用的火把燃上，丟掉了手裡那根快燃盡了的火把，當先向著左邊那條通道走去。

剛一轉進那通道，一陣冷風不知從哪裡吹來，三人不禁同時打了個寒顫。

「咳咳，我們還是一起走吧。」梅界斯快步走上前來，和唐三藏並排而行，神情略微有些不自在。

「嗯。」唐三藏不冷不淡的應了一聲，其實心裡也是有些發毛，連握著火把的手都有些僵了，就怕等會一緊張把火把給捏碎了。

反倒是看起來最瘦弱的青言面不改色，一邊打量著周圍，一邊思索著，應該是在努力喚醒記憶里的那些路。

這條路上的冷風一直呼呼的吹來，雖然周圍依舊安靜，但唐三藏和梅界斯的神經顯然都繃緊了，只是努力保持著臉上雲淡風輕的表情。

「前面應該要右轉。」青言指著前面出現的十字路說道。

「嗯。」唐三藏應了一聲，和梅界斯同時向著右邊走去，不過前邊路口處似乎立著個黑影，火把的亮光照了過去，赫然是個將近一丈高，青面獠牙怪物，在有些昏暗的火光照耀顯得極為恐怖。

「啊！」梅界斯一聲尖叫，直接跳到了唐三藏的身上，唐三藏也是一驚，手裡握著的火把下邊部分直接化為木屑，也不管那掉落到地上的火把，一拳砸了出去，管他什麼妖魔鬼怪，先一拳打死了再說。

轟然一聲巨響，那觸感冰涼的怪物直接飛了出去，不知碎成多少塊，砸在街道和石壁上，發出了一陣亂響，地面都為之一晃。

而此時臨近聖碑的一條街道上，地面猛然一震，震倒了年久失修的土牆，震塌了翠香苑裡搖晃的床，路上行人驚慌失措的跑著，都以為是地震了。

巨響之後，地下世界重新恢復了安靜，唐三藏氣息微喘，有些害怕，又有些戒備地看著周圍，梅界斯還像個八爪魚一樣掛在他的身上，完全被嚇懵了，嘴裡一個勁的念叨著：「我還是個處男啊，我不想死啊！我還沒破呢……」

這時，一道亮光重新照亮了周圍，青言手裡握著那根斷了一截的火把看著唐三藏和梅界斯，表情有些古怪地說道：「那只是一頭石獅。」

「石獅？」唐三藏仔細看去，地上碎裂的確實不是什麼鬼怪的屍體，而是一塊塊不規則的石頭，一顆青面獠牙的獅子頭還鑲嵌在石壁上，瞪著眼睛看著唐三藏——死不瞑目。

「我擦，這就尷尬了！」唐三藏表情一囧，竟然把一個石獅當鬼怪，而且一拳把他打爆了。

「喂，趕緊下來，有沒有點出息啊。」唐三藏低頭看了一眼還掛在他身上的梅界斯，當前只能找個更慫的來緩解一下尷尬了。

「真不是鬼啊？」梅界斯有些不太相信地先看了一眼地上的石頭，又是一臉狐疑地左右看了看，這才放開盤在唐三藏身上的腿，放開抱著他脖子的手，往旁邊退了兩步，拍了拍衣服，咳了兩聲，表情有些不太自在地看向一旁，「那什麼，今天的風兒好像有點喧囂啊，我們繼續上路吧。」

「嗯，是有點。」唐三藏跟上，也覺得應該揭過這有點尷尬的一頁。

青言側耳聽了聽，有些奇怪地聳了聳肩，他怎麼沒有聽到風的聲音呢，不過還是加快了一些腳步跟上。

「我們來說點別的事吧，怪無聊的。」走了一會，梅界斯又說話了。

「說什麼？」唐三藏也覺得怪無聊的，便配合地問道。

「那我給你們說說我那天才般的設想——頭顱互換術吧。」梅界斯看著兩人搓了搓手道：「其實我有一個設想，人之所以會死，就是因為身體老化之後，漸漸變得沒有用了，而這裡邊，心臟應該是關鍵。如果能夠把一個快要老死的人的腦袋轉移到另一具健康的身體上，那說不定他的壽命就可以延長了。」

「健康的身體從哪裡來？」唐三藏看著梅界斯問道。

「能做的起這種手術的人，想要買個身強體壯的奴隸不是問題，關鍵還是怎麼樣把腦袋接過去之後還能繼續存活下來。」梅界斯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

這個時代，奴隸的生命確實不算什麼，這是大環境下的局限，這點唐三藏也懶得反駁什麼，又是問道：「那你做的那些貓狗腦袋互換有成功的嗎？」

「貓狗互換怎麼可能成功，至少也得狗和狗換，貓和貓換吧……」梅界斯搖了搖頭，「不過目前就算狗與狗之間互換也成功不了，所以索性弄的有趣點，換上貓腦袋的狗長得可有趣了呢。」

「好歹你還在知道物種之間的差別……」唐三藏吐槽了一句，往旁邊挪了挪，對於這樣一位覺得換了貓腦袋的狗有趣的變態，他還是敬而遠之吧。

梅界斯還想反駁，青言卻是突然停下了腳步，微微眯起眼睛，又是突然睜開，向後退了半步，指著前面，聲音微顫道：「就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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