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果,拜見先祖!」魚果抬頭看著四周氣勢磅礴的大陣,還有半空中那道身影,身體都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大聲叫道,單膝跪地,大聲叫道。
「拜見聖賢!」聖島上的海妖也皆是跪下,齊聲叫道。
聖島之外的數萬海妖,亦是跟隨著齊聲叫吼。
唐三藏也是張大了嘴巴看著這一幕,一眼望去,一百零八座散發著光芒的浮島,還有那數不清的通天石柱,還有那道屹立於陣法之上的身影,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水面之上的那座石陣只能算是這座驚天大陣的冰山一隅,之前他還覺得那位海妖聖賢想要以一座陣法來和天對抗是痴人說夢,但現在,他反倒是有些相信了。
而當年天庭為何要圍殺魚龍一族的先祖,屠殺流沙河海妖一族的強者,還把這座費勁心力布下的大陣毀壞殆盡,這一切都不得而知。
那道人影應該是陣法投映的虛像,或許是當年的一個時間段的事情,不過他似乎覺得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這背影,不由皺眉想了起來。
朱恬芃也是瞪大了眼睛,雖然陣法是她激發的,但是真正看到這樣壯觀的場景,還是被震驚到了,就算是她全盛之時,也布置不出這樣的陣法,無論是材料還是布陣手法,都不是她能比擬的。
沙晚靜抬著頭,努力眯著眼睛向上看去,不過以她的近視程度,只能看到那道數十丈高的魚龍。
好在敖小白在她身邊給她描述了一下那道紅髮背影,她的眼裡也是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聽說當年的魚龍一族先祖容貌俊美,當年不知迷倒了多少女妖呢。」
「如果膚色是遺傳的話,我覺得這傳說應該不太靠譜……」唐三藏看了一眼魚果,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這話說出來,他怕之前的和平就要被打破了。
陣法重現,魚龍一族的聖賢也是重現人間,就在唐三藏以為朱恬芃的施法差不多結束的時候,朱恬芃輕念了一聲:「破!」
陣法中央,只剩下拇指頭大小的冰魄藍晶直接炸裂而開,藍光突然爆發,然後瞬間湮滅。
周圍陣法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紋,勾勒精巧的符文瞬間被抹平,聖島之上的所有石柱上的符文也是消散而去,化為了漫天粉屑。
一百零七座浮島,十萬根通天石柱,同時解題,化為細小的碎石,向著海底深處沉去。
一道道耀眼的黃色的光芒向著浮島上空齊聚而去,水面再次扭曲,一座大陣虛影出現在那道人影的下方,一條千丈長的龐然大物出現在魚龍聖賢身旁,赫然是一條比之前把唐三藏他們吞下去打大鯨魚還要大上數倍的聖鯨。
緊接著,一隻百丈高的大章魚也是出現在魚龍聖賢的身後,數百丈長的大觸手拍著水面,砸起了巨大的水花。
一個數十丈高,揮舞著森然巨鉗的黃金巨蟹出現在大章魚的身旁,雙手高舉著巨蟹,似乎能夾斷一切。
一隻又一隻身形龐大的海妖出現在魚龍聖賢的背後,任何一隻似乎都比現在的魚果更加強大,都可以從在場的海妖之中找到後代。
這些,便是當年追隨魚龍聖賢的海妖,也是流沙河海妖的先祖們。
「師父,你看那裡有個和尚……」敖小白眼尖,指著陣法中央那最高的四根通天柱圍住的一座白玉祭台,在那祭台之上,盤腿坐著一個和尚。
一身淺紅色袈裟,左手捻著佛珠,微微低著頭,看不清楚容貌,在他的身下似乎有一座陣法,右手按在陣法的凹槽之上,似乎有金色的鮮血從他的手指上流出,滴入陣法之中。
「怎麼看著有點眼熟,難道在哪裡見過他?」朱恬芃眉頭微皺,看著那和尚有些不解。
孫舞空也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是覺得有些奇怪。
「這……不會是我吧。」唐三藏一臉懵逼的看著那盤腿坐在陣法中央的和尚,孫舞空她們覺得熟悉,他則是被嚇到了,豈止是眼熟啊,這和尚看起來和他不就是一模一樣的嗎!
「是啊,師父,還真的很像你呢?你以前來過這裡嗎?」敖小白點著小腦袋,有些奇怪的看著唐三藏問道。
「那會師父還沒出生呢。」唐三藏哭笑不得道。
「師父,難道你是什麼厲害的人轉世?」朱恬芃猜測道。
「這我也不清楚……」唐三藏搖了搖頭,心裡的困惑卻是越來越多。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或者說這個長得和他一模一樣的和尚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金色血液,一樣的金色血液,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陣法的祭台之上?而且以自己的鮮血獻祭著什麼?
難道是金蟬子?唐三藏突然想到了這點,當年魂穿而來,在那嬰兒體內,他混沌之中似乎遇到了一道金色的嬰兒。
那時候他的意識還沒有恢復,迷濛之中似乎融合了什麼,或者說是吃掉了什麼,然後像是做了個一個漫長的夢,夢裡出現了很多東西,但最後卻什麼都沒能回想起來。
直到出生之後,他才慢慢回想起一些東西,但也僅限於那個莫名消失的金色嬰兒,或許是被他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吞噬了。
再後來,他確認了自己就是唐三藏這件事,那個金色嬰兒的身份就很容易猜到了——佛祖的二弟子金蟬子。
一直以來,他都小心守著這個秘密,甚至快忘了這件事,直到觀音的出現,和西天之旅的開始,這件事再次慢慢從心底浮了上來。
既然這和尚不是他,恐怕就是當年的金蟬子了,以佛祖二弟子的身份,參與到當年魚龍聖賢的計劃中來也不算難以理解,而且從他的金色血液來看,唐三藏的血液的詭異之處,和他也是逃不了關係的。
這應該是唐三藏第一次看到金蟬子,彷彿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但又不是自己,因為相同的身體之中住著另一個靈魂。
「獻祭的和尚?」沙晚靜輕聲念道,咬著嘴唇,閉上眼睛認真想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