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經過
陸華兮看著文嬤嬤那痛不欲生的哭上，心裡更加的難受，曾經的那段記憶又一次的翻湧上來，令她心頭大痛起來，是了，這才是根源，“其實嬤嬤也不算欺騙我，因為在當日嬤嬤對我說年歲大糊塗了的時候，我就對你生了疑心。”
文嬤嬤瞬間抬起淚眼，“小主子，您，您那時就懷疑我了？”
“嬤嬤還記得當日我問你進陸家多少年的話嗎？那時我試探你的時候，你脫口就清楚的說出了自己進府的時間，隨後你發覺自己失言，便以老邁糊塗來掩蓋，可你說一個糊塗的人能將進府的時間記得那麽清楚嗎，十五年零九個月！但你恐怕不知道，就因為你的解釋，才顯得此地無銀了，那時我便懷疑你定有故事，可我沒想到竟是如此讓人難以置信……”
文嬤嬤頓時嚎啕大哭起來，用力的吹著車板，“老奴無能該死啊，讓主子和小主子吃了那麽多的苦……”
陸華兮的心也是一陣酸澀……
上一世自己被季元修抹去了所有的記憶，成為了他的刀劍，直到死才想起來，可是卻壓根就沒有文嬤嬤有關的記憶。
不，有的，在自己生病的時候，總是有一雙讓她以為是娘親的手不是照顧她，就是喂她吃藥，當時她在病中，總以為是做夢，夢到娘親了。
可沒想到是她，她一直在暗中照顧著自己，所以才沒有她的記憶。
但可以想象，文嬤嬤在看到她被人製造的葬身火海後的景象，想必也是讓她措手不及，這樣的打擊之下，可以確定文嬤嬤在如此自責絕望之下會做出什麽來了。
陸華兮含淚拉住她的手，悲聲道：“嬤嬤，這不是您的錯，您已經盡力了，華兮都懂……”
文嬤嬤緊緊地握住陸華兮的手，“在知道皇太孫終於為太子報仇登基後，老奴私下已經將您的事，就暗中稟報給了皇太孫……不，是皇上，皇上很快就收到了老奴的消息，沒多久就派了人來……可是後面發生的事令老奴措手不及……對了，小主子，您還記得小北嗎？”
陸華兮這才發現，小北不在當即道：“對了，小北呢？為何沒有跟你們一起，還有，你們這麽久一直的在哪裡？”
“老奴就是要說起這個，小北其實是現如今北齊的太子，在皇上收到了老奴的信後，皇上就派了太子和玉衡少師玉衡來了大盛，本來想要和您道明身份的，卻被自以為是的老奴阻攔了，老奴想您已經有了好歸宿，不如就暫且先別說了，誰知老奴又錯了……”
“什麽？”陸華兮驚訝出聲，“沒想到玉衡是太子少師……”
“是，也是皇上最為信任的人，玉衡少師與您在天牢裡一別後便開始著手營救您，但沒想到世事無常，您又失蹤了，在知道您逃脫之後，我們雖然沒找到您，卻也稍稍放下些心來了，太子不能久留在外，所以，老奴等就先行護送太子回了北齊……”
原來如此，陸華兮這次終於明白小北為什麽叫自己姑姑了，讓她忍不住想笑，她也真的笑了，“那個小家夥如此的機靈，難怪皇上如此放心他出這麽遠的門。”
“太子從下就跟著皇上經歷非比尋常早慧的緊，不是一般孩子可比的，否則也就不會將您都騙過去了。”
陸華兮想到初遇小北時的情形，當時天氣也很惡劣，可他雖說穿著破爛，卻將自己裹的和個粽子似的，等他洗乾淨了再見他的時候和之前判若兩人，她當時就以為是大戶人家走失的孩子。
隻以為和她沒有關系，後來並未在意，可沒成想竟然是自己的小侄兒……
“難怪那孩子見面就叫我姑姑……”陸華兮想到小北那可愛的模樣，唇邊帶著淡笑喃喃了一句。
“這就是血脈至親呐，您不見了那段時日，小北本不願回去的，可他是北齊的儲君，玉衡少師差點磕破了腦袋，沒辦法才回去的……”
文嬤嬤心裡欣慰，在看向陸華兮的時候繼續道：“過了這麽多年，齊帝一直擔心他的小姑母，所以在登基後就一直派人在四處尋找。若不是老奴給皇上去了消息，恐怕還要一直的找下去；只是，在看到老奴送的信知道了主子慘死的消息後，十分的震怒和傷心；但好在他的小姑母還留了您這個血脈，這才稍稍安慰了一些，當即就派了玉衡少師暗中前來請您回去；沒想到太子也悄悄的跟來了，經過就是這樣，這次老奴送太子回北齊後，皇上沒見到您十分的失望。這些年皇上對主子一直心懷愧疚又是感念至深，特意打發老奴來大盛接您回去，如今您有孕在身，大盛又是波橘雲詭之時，小主子此時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陸華兮本來的計劃就是暫時躲開所有的陰謀詭計，不想讓自己的孩兒成為這些陰謀下的犧牲品，可沒想到會是這樣。
她不禁沉吟起來，齊帝能在十幾年的時間翻盤，說的容易，經歷的什麽可想而知，心思也定然深沉如海，自己若是去了，雖然她與北齊沒有什麽厲害關系，齊帝也只是心懷歉疚，可難免還是被一些人拿來利用。
有句話叫人走茶涼，齊帝對娘親的歉疚能有多久呢？她若真的去了，那就和從大盛皇宮逃到北齊皇宮有什麽區別呢？
想到此，陸華兮果斷的搖了搖頭，“嬤嬤替我多謝齊帝的美意，我就不去了，嬤嬤回去複命吧。”
“回去複命？”文嬤嬤頓時驚慌起來，急急的道：“主子，老奴沒有護住主子已經恨不得死了乾淨，您，您就讓老奴留在身邊吧，就如，對就如在陸家時那般，您讓我做那粗使的活計就成，老奴只要看著你就成，主子您，您不要嫌棄老奴年歲大了，老奴還能再伺候您十年的……”
“嬤嬤，您這是做什麽，我真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已經盡力了，況且，我也是不想耽擱你的前程，畢竟留在北齊帝的身邊，比什麽都要好，我也是為了你啊……”
文嬤嬤聽的一愣，“前程？老奴要何前程？跟在主子身邊就是前程啊……”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燕萍終於開口了，聲音裡帶著哽咽的道：“主子，您不管到哪裡，奴婢再也不會和您分開了。”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