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身份
小棒槌搓著手取暖，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文嬤嬤，“我和師傅可找了你們好久呢，差點就將京都翻遍了，嬤嬤可真能藏。”
隻這麽一句，就將車裡那久別重逢的喜悅衝淡了幾分，文嬤嬤當即跪了起來，滿面羞愧的對著她道：“主子，是老奴的不是，讓您擔心了。”
“嬤嬤這是做什麽？有話起來說，這也正是我想問的，這麽久，嬤嬤一直在京都嗎？”
文嬤嬤與燕萍對視了一眼，燕萍逃避的垂下了頭，她不知道該怎麽說。
“主子，老奴對您一直隱瞞了一件事……”
文嬤嬤那張褶皺的臉上盡是忐忑，心裡也越發的不安，因為她太了解這個小主子最厭惡的就是別人有事瞞她，以前的阿姣就是先例，雖然性質不同，可這也是一句兩句說不清楚的。
她擔心的是在說出真相後，主子很有可能將自己趕走……
“何事？”陸華兮見文嬤嬤如此神色，她的心瞬間有些發沉起來。
她一直對文嬤嬤有所疑惑，雖說她對自己也沒有惡意，所以，就任她留在身邊，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就想著，誰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隱，也就不再理會了。
此時聽她如此說，她不管心裡如何，她的面上卻越發的平靜。
只見文嬤嬤又握住她的手，哽咽的道：“主子，你的娘親可給你講過當今齊帝的事跡？”
陸華兮一愣，齊帝的事跡不用誰講，就是普通百姓張嘴都能說出一二來。
也可以說齊帝是幾國的一個奇跡。
當今天下可以算是四足鼎立的局面，但還有其他神秘的國度存在，只是因它的神秘，而在朝政不穩中都是自顧不暇，沒有那精力去自找麻煩罷了。
國與國之間雖然沒有什麽戰火紛飛，可是內鬥卻極為的嚴峻緊張，而北齊就在十幾年之間發生了兩件大事。
一件是北齊的宣王突然揭發太子弑君造反，同時宣王又以雷霆手段將太子誅殺並將這內亂鎮壓下來。
但當時的音公主帶著皇孫私自出宮算是逃過一劫，自此失去了蹤跡。
緊接著宣王在當時太后和皇后的主持下登基稱帝，成為了新的齊帝。
齊帝開始還專注於朝政，而漸漸地開始耽於女色，整日流連后宮不理朝政。
而變本加厲的他已然到了荒淫無度又昏聵的地步，不但如此，還聽信奸佞之言，迫害了不少的良臣忠將。
第二件大事而就是當年逃走的皇孫，用了十幾年的時間，聯合了各地諸侯以清君側的名義起兵，可以說在萬眾歸心之下，還在紙醉金迷中的齊帝被趕下了龍座的同時，也招認了弑君和誣陷太子的事。
這看似簡單的幾句話就概括了齊帝的半生，但中間經歷的卻是刀光劍影，九死一生的慘烈。
文嬤嬤觀她神情便猜出了大概，“就算您的娘親不與您說，恐怕您也聽說過，可……”
“文嬤嬤有話就說吧，我的時間不多。”陸華兮淡淡的說道，目光卻看著文嬤嬤，等著她的解釋。
“小主子，您，您的娘親不是舞姬，是，就是當年音公主啊……”文嬤嬤說完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若是可以，陸華兮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想破天，也想不到自己那可憐的娘親，人人以為的舞姬會是當今齊帝的親姑母，北齊高貴的大長公主音公主。”
“音公主？”
陸華兮喃喃了一句，隨即一臉的嚴肅的看著她，“文嬤嬤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嬤嬤該知道我的脾氣。”
文嬤嬤知道小主子不是說說的，強忍悲傷幽幽的說起了那段被歲月的長河淹沒的故事，“這話說起來就話長了，老奴是音公主的奶嬤嬤，就在十八年前正值妙齡的音公主貪玩，悄悄帶著十四歲的皇孫……也就是當今齊帝去了郊外踏青。
可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成了唯一的生機，待我們回城的半路上遇到了太子妃的貼身宮婢，她當時倒在血泊中只剩下一口氣。
因她有些功夫，所以是她冒死出城給我們通風報信，我們這才知道了真相，逃過了一劫，可也因此我們也開始了長達近三年的逃亡之路。
宣王對皇太孫的追殺從沒有停止過，我們幾乎走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直到音公主為了自己的侄兒被迫自己賣給當年妍大家的歌舞伎裡。
妍大家見音公主貌美如花，又憐惜她身份高貴，便在她的暗中操作下，這才得意逃脫……碾轉來到了大盛……
可沒想到音公主到了大盛不久之後，就，就在一次權貴的宴請上認識了年輕俊美的老爺……
那是音公主最快樂的日子，可在進了丞相府後，那心胸狹隘的薛氏暗地裡頻頻為難主子……
當時，音公主因擔憂皇太孫，所以將老奴留在了外面打探皇太孫的消息，所以老奴並沒有跟著一同進府。
可後來，老奴一直沒有打聽到皇太孫的消息，又聽說了音公主總是被薛氏刁難，不放心之下就賣身進了陸府。”
文嬤嬤說著抹了一把眼淚，繼續道：“老奴本想就留在主子身邊的，可那時主子經過了太多，心性成熟，說是為小主子您留一條後路，就讓老奴躲在暗處做一名粗使婆子，以待將來，將來若有個什麽不測，小主子也好有人照顧……
可，還是被主子猜著了，老爺被薛氏蒙蔽，信以為真，誤以為主子對他不忠，竟然當眾……當眾……
主子貴為公主，經過多番變故，隱忍已不是常人能比，可也經受不住愛人不信自己，竟然就，就……撞石自盡了……
小主子，老奴無用啊，老奴愧對主子的囑托，什麽都不能做，就連照顧主子都得暗地裡，就怕狠毒的薛氏發現將我趕出去。老奴該死，早就該隨了音公主而去，不是老奴怕死，而是老奴不放心小主子啊嗚嗚……故而，老奴一直欺騙了主子這麽久……這都是老奴的錯嗚嗚……不但沒照顧好主子，也沒照顧好小主子，還是讓你們吃盡了苦頭，受盡了侮辱……”
(本章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