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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滅了天道後我成了死對頭的師妹 - 第96章字體大小: A+
     
    鈴蘿渾然不覺越良澤的變化,在他背上念念叨叨著,最後沒注意苦業花的閃爍而睡著了。

     她看見月宮黑氣衝天,雪山下的封印被解除,萬魔出世,修者們絕望地看著天空閃爍的雷鳴與諸魔尊睥睨人間的神色。

     許多事都是從月宮的封印解除開始的。

     薑妙與白骨魔合作解開封印這天,鈴蘿還在北庭城,遠遠地就看見月宮的方向黑雲壓頂,雷鳴閃爍,魔息恐怖又快速蔓延著。

     時隔千年被放出來的魔興奮地到處作亂,鈴蘿是一路殺到月宮,看見越良澤提劍立在月宮山門攔著裡邊的幾位魔尊不讓離去。

     那夜她與越良澤攔下大部分的魔,但逃走的依舊很多。

     於是才有後來的人間大亂,兩界之戰。

     鈴蘿並未親眼見到封印解除時,此時苦業花的記憶裡,她卻看見越良澤站在雪山下,地下是覆蓋整個雪山群的巨大封印。

     慕須京站在封印中心,他手腕正不斷流著血,落入封印紋路上蔓延散去。

     他臉色蒼白,轉頭看向持劍走來的越良澤卻平靜道:“我守不住了。”

     越良澤:“這不是你的錯。”

     慕須京握緊雙拳,讓血流的快些。

     他低頭看逐漸破碎的封印紋路說:“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自願站在這,什麽天下蒼生,說實話我並不是很在乎。”

     “封印破就破了,魔出來搗亂也有像你這樣厲害的修者去解決,關我什麽事。”

     越良澤將無生插在封印上,阻止它們碎裂蔓延,一邊雙手結印以咒律修複封印道:“那你出來。”

     慕須京卻沒動。

     他靈脈的力量正源源不斷往封印裡輸入,卻攔不住下方洶湧的魔息。

     萬魔正咆哮著衝破封印回到人間。

     “我小時候差點被人類當做怪物燒死時,是一位名叫清舜的修者路過救了我。”慕須京將手按在地面上,低聲說著,“不是他的話我應該早就死了。”

     “在西海太初金鸞池宴大會時,我偶然聽見有人談論這位修者,才知道他叛魔殘殺同門,被宗門抓回去關了起來。”

     越良澤問:“東島天極的清舜?”

     慕須京點著頭:“你認識嗎?”

     “認識,原來他救的是你,以前他跟我說過這事。”越良澤壓製封印有些艱難,眉頭微蹙,注意著封印力量走勢,並未看見慕須京眼中笑意。

     他第一次笑了。

     笑的有些生澀難看,像是情不自禁表達喜悅,卻又慣性克制著。

     慕須京:“如果可以,能替我向他轉述一聲謝謝嗎?”

     越良澤:“你自己去說。”

     慕須京非常笨拙地開了個玩笑:“那就下輩子了。”

     越良澤朝他看去時,黑氣衝天而起,將慕須京整個吞噬。

     他拿起無生斬去,想將慕須京救出,卻被他拒絕。

     “我出不去的,即使我想走,這缺失力量的封印也在攔著我,它們需要力量支持著。”慕須京在黑霧後緩緩抬首,微微張嘴時似要再說什麽,卻來不及了。

     月宮的封印全盤崩潰,萬魔出世,第一個吞噬的就是他。

     黑霧化作晃動的黑色火焰,人類身影逐漸模糊散去,在這天地間,靈息一絲不剩。

     越良澤握劍的手緊了緊,壓著眉神色陰鬱。

     後方趕來的修者們看見這衝天而起的黑色魔息都陷入絕望。

     月宮的少宮主死在雪山之下。

     而月宮的宮主則死在高高的月塔上。

     死前她滿身血汙,跪地咳血,卻在看見衝天而起的魔息時笑了。

     白骨魔說:“你讓我以死霧門過去將封印裡的魔喚醒,再與萬魔結契,即使解開封印後想出月宮,必須殺光在場的慕家與薑家人?”

     薑妙:“魔不守信用,但咒律可以讓它們必須照做,這才是我拚命想要獲得力量的原因,哪怕隻讓我學會這一個咒律也可以。”

     白骨魔低頭看她:“那你也活不了。”

     “還活什麽呢。”薑妙笑道,“都一起下地獄吧。”

     白骨魔搖了搖頭,當她知道只要自己體內有魔的血脈,會有喚醒魔的危險,永遠不會被修界接納後就已經放棄生的希望。

     “飛霆珠給你。”薑妙殺了慕景逸,從他那搶過來的,“你最後幫我一個忙。”

     白骨魔接過飛霆珠,心情很好,樂意再施舍這個人類一點善意,於是耐心問道:“什麽忙?”

     薑妙咳著血,有些艱難地將身旁櫃子裡的東西拿出來:“給他的。”

     白骨魔看著她遞來的東西,神色高深莫測,半晌後,他接了過去。

     月塔平台上滿是屍首,在白骨魔離去後,薑妙艱難地越過那些人走到星盤邊靠坐下。

     她看著月宮接連亮起燈盞,身上僅存的靈力都從指尖流瀉而去。

     很快的,女人閉上了眼。

     這夜月宮損失慘重。

     三大世家幾乎全軍覆沒。

     恩怨糾糾纏纏,沒有終結的那天。

     此時越良澤眼前雷鳴閃爍的天氣與鈴蘿夢中的天重疊。

     他走著走著,忽然發現腳下黑壓壓的石子路閃爍著一道咒紋。

     越良澤停下腳步,垂眸打量著。

     咒紋一道接一道的浮現蔓延,指引著他看向身後黑雲下的連綿雪山群。

     有人正試圖撼動雪山下初代宮主留下的禁製封印。

     他背上的鈴蘿醒過來,剛好看見地面咒紋浮現的一幕。

     鈴蘿揉了揉眼睛,聽越良澤道:“我以為你睡著了。”

     “是睡了一會。”鈴蘿說,“就一小睡會。”

     苦業花是越良澤一生的記憶,每一片記憶裡不一定都有她。

     鈴蘿覺得自己能看到越良澤從死去到出世。

     越良澤看著地面的咒紋說:“有人在解開封印。”

     鈴蘿輕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去:“是白骨魔,他跟薑妙合作,薑妙出事本該是他來救的,但今夜他被叫去解除封印,所以才沒來得及趕去薑妙那邊。”

     越良澤將她放下,轉身目光沉沉地看她。

     鈴蘿眨眼道:“這麽看我幹什麽?”

     越良澤問:“你怎麽知道這些?”

     “因為我比你厲害。”鈴蘿笑得頑劣。

     越良澤對此沒脾氣,他拿出飛雲聽給白藏傳文告知月宮變動。

     鈴蘿在旁說風涼話:“來不及的,咒紋都出來了,他以死霧門入結界內,告訴那些魔初代宮主早就死了,你們還怕什麽,趕緊團結點一起衝破封印出來,我跟月宮的月宮在外邊接應你們,給你們力量,初代宮主的力量早就弱的不堪一擊,這還出不來你們丟不丟魔臉?然後其它魔覺得這臉肯定不能丟,紛紛團結起來一起衝破封印。”

     說的繪聲繪色,像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似的。

     越良澤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過去看看。”越良澤收起飛雲聽,轉身朝雪山的方向走去。

     鈴蘿拉住他:“你去幹什麽?”

     越良澤道:“不能真讓那些魔衝破封印出來。”

     鈴蘿緩緩放手。

     她不是當年的鈴蘿。

     沒有救世的心。

     甚至這次月宮之行也沒有要救誰的心。

     只是為了不讓楚異再一次重蹈覆轍,除此外其他人的命運都無所謂。

     薑妙會死。

     她救薑妙只為了讓薑妙按照自己的心願方式去死。

     慕須京會死。

     這個鈴蘿真不知道。

     前世她對慕須京的印象隻停留在陰沉、不喜說話上,長了張壞人臉,沒開口就拒絕了他人主動靠近。

     卻不想這樣一個人,竟然在最後會主動去做封印的事。

     有的人學會作惡後一發不可收拾,可有的人學會行善後就再也沒法不心軟。

     “雪山這邊的異動一定會驚動月宮的人,你先回去看看,我跟師哥說了,他會過來的。”越良澤摸了摸鈴蘿的頭。

     鈴蘿撇嘴道:“為什麽叫你師哥來卻不讓我跟你一起去?我比你師哥差嗎?”

     “可能會有危險。”越良澤解釋道,“而且你不是要幫薑妙嗎?”

     鈴蘿:“她又不能跟你比。”

     越良澤聽得嘴角微彎。

     鈴蘿的玉聽響起,是楚異發的傳文。

     月宮這般異象,楚異總覺得不對勁,起來夜巡時發現自家師妹屋裡的門開著,人不在,頓感頭疼,發傳文問她又跑哪去了。

     楚異怕鈴蘿亂跑,鈴蘿也怕楚異亂跑。

     她最終還是先回了月宮。

     月宮此時燈火半明半暗,這已是深夜,哪怕天氣不好,雷鳴閃爍著,不少人也沒當回事,該睡就睡。

     薑妙在回去的路上跟慕須京說:“薑俊去北庭城為我拿一樣東西,但他拿回來會被其他人發現,不如你幫我去接應一下。”

     慕須京回頭看他。

     薑妙微微笑著:“不願意嗎?”

     慕須京低聲問:“在哪拿?”

     薑妙告訴他地址,靜靜地看著慕須京朝山門的方向走去。

     夜裡有巡邏的弟子路過遇見她低聲行禮,這才將薑妙思緒喚回。

     她漫步朝月塔走著,在那高高的塔端,慕景逸正帶著人在這等她。

     今夜要殺薑妙的不止薑家人。

     鈴蘿回月宮的路上給慕須京發傳文,問他在哪。

     慕須京乖乖告知薑妙要他去北庭城拿東西的事。

     鈴蘿看後噎住。

     薑妙對他倒是善良,竟然在行動前先把這個慕家人支出月宮。

     真把他當兒子照顧?

     於是鈴蘿又跟慕須京說:“那你順便再給我買點吃的回來。”

     她發給慕須京一長串小吃名單,讓他在北庭城多待些時間別那麽快回來。

     走在下山路上的慕須京看傻了,又不能拒絕,邊走邊清算要買的東西。

     鈴蘿剛進月宮范圍,就看見最高處的月塔上閃著咒律的光芒,不由眯了下眼。

     月塔咒律的光芒引來不少人的注意。

     楚異跟出門的白藏撞上,見白藏這麽晚了還出來,立馬明白自家師妹是跟對方師弟鬼混去了。

     “楚兄也沒睡呢?”白藏打著哈欠,邀請道,“要不要一起去雪山看看?我師弟說那邊的封印正被人破壞,到時候萬魔出來可就糟糕了。”

     楚異:“……”

     “月宮的封印出事,月宮的人怎麽都沒反應?”他一邊回話一邊給鈴蘿發傳文,“你是不是跟聖劍宗那小子一起在雪山那邊?”

     “壞封印的似乎就是月宮的人。”白藏笑道,“這種事應該叫上叄息真君一起。”

     楚異:“我師父晚上去了北庭城不在月宮。”

     白藏:“好吧,那我先去看看。”

     “一起去。”楚異道。

     鈴蘿站在月塔下抬頭看去,這一片都被結界籠罩著,斷絕了結界內外的聲息。

     守在月塔下的是巫旭。

     巫旭正神色沉思著,見到鈴蘿時愣了下,戒備道:“你來這幹什麽?”

     “原來你在下邊。”鈴蘿說,“我以為你會跟他們一起上去殺薑妙。”

     巫旭被她這話說得臉色很難看,低聲警告道,“你休要在這胡言亂語。”

     鈴蘿朝他攤手,面上笑意帶著些挑釁:“慌什麽呢,你們月宮世家那些糾葛知道的人其實不少,大家只是給你們初代宮主留點臉面,沒放到明面上來說。瞧瞧你們都做了些什麽,完全違背他老人家的用意,把好端端的人變得豬狗不如。”

     巫旭手摸上別在腰後的劍柄,話裡已有怒意:“你都知道些什麽?”

     鈴蘿也握住了歲霧,白色的霧氣散開。

     “知道的不多,剛剛好而已。”鈴蘿漫不經心道,“薑家好歹是你們初代宮主夫人的後人,初代宮主把妻子放在心尖上,甚至能為了讓亡妻看一眼太初的櫻花不惜自裁,他老人家也只是放話不準薑家人修煉而已,可沒說要你們百般折辱虐待。”

     巫旭忍無可忍,與她拔劍相向攻去,怒道:“你一個外人知道什麽!不讓修煉根本不能阻止那隻魔復活!那隻魔當年殘害數萬人,數萬人!初代宮主花了極大代價才將它封印,甚至因此失去了妻子,這樣的魔誰敢又誰願意讓它有機會復活?!”

     兩人劍勢相撞,掀起烈風橫掃范圍極大。

     巫旭的攻勢極快,鈴蘿卻每一招都能接住,嘴上還嘲諷著:“就那麽害怕魔嗎?”

     “近千年的時光,你們就一點長進都沒有嗎?修煉都修到狗身上去了?不算你們月宮,上千年來修界也不是當年的修界!多少咒律和萬象術法不比當年初代在的時候更強?那隻魔有強大到讓你們害怕著完全沒想過打敗它的方法嗎?!”

     鈴蘿劍勢橫掃擊退近身的巫旭,他悶聲退走穩住身形刹住腳,卻見鈴蘿瞬影又道眼前斬下一劍,慌忙持劍攔下。

     “初代宮主的強大至今無人能比,那隻魔讓他付出如此大的代價,你以為誰能有信心殺這隻魔?!”巫旭咬著牙反駁。

     歲霧散形,白霧佔據此方天地,這霧如她的聲線般帶著點冷意:“看來你們月宮真的是廢物窩,月宮長老眾多,弟子幾千,怎麽,難道非要某一個人才能去殺這魔嗎?”

     “如果這魔真的復活,月宮搞不定,還有東島天極,西海太初,南山雪河,聖劍宗,有整個修界!這魔有什麽殺不了的?!”

     鈴蘿劍刃下壓,明亮的黑眸裡滿是冷嘲之意,讓巫旭感覺無比的憋屈又難堪。

     “你們從沒想過要如何殺了這隻魔,反而一直在壓製薑家人。”她冷笑道,“就因為那極品靈骨,這些年來,你們慕家超強的靈力,不都是靠這極品靈骨而來?這才是你們延續千年來依舊不肯去真正解決問題的根本原因!”

     “你……”巫旭想罵卻不知如何反駁,因為他被鈴蘿說的動搖了,劍鳴聲刺耳,卻被歲霧壓製,鈴蘿盯著他說,“月宮咒律並非天下第一,但繼承初代力量的你們,卻沒有繼承初代的半點風骨,都是些為了私欲的廢物,懦夫。”

     巫旭聽得腦子轟然一炸,這幾年來他一直回避深思的問題被鈴蘿毫不留情地點出來,手中劍招亂了,被歲霧強勢斬下,長劍脫手飛出,而他則重重地倒在地上,白霧彌漫的長劍點在他咽喉。

     鈴蘿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眉眼間滿是鄙夷與厭惡。

     巫旭喉間乾涸,竟是沒了將劍召喚回來繼續戰鬥的力氣。

     “慕景逸想拿飛霆珠復活初代,因為你們一代不如一代,已經沒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守護雪山的封印,他又不敢真讓封印崩潰,讓被封印的萬魔出世,因為丟不起這個臉。”

     鈴蘿倨傲道:“只看重臉面行事,愚蠢。”

     巫旭握緊雙拳,深吸一口氣,努力去面對鈴蘿那雙看穿他的眼:“你連我們要復活初代都知道,那你知道為什麽今晚殺薑妙,卻帶這麽多人來嗎?”

     殺一個半點術法都不會的薑妙根本不需要如此大陣勢。

     鈴蘿沒問,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因為以飛霆珠復活初代失敗了。”巫旭接下來說的每一個字都很艱難,“飛霆珠裡倒映的是薑妙的臉,也就是說,薑妙不死,初代不活。”

     巫旭緩緩抬眼看她,“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麽嗎?”

     初代宮主中了一個惡咒,名叫斷白頭,中咒者與心愛之人永世不可相見。

     君生我死,我死君生。

     至今無解。

     如果薑妙不死就無法復活初代,那她就是初代深愛著的妻子的轉世。

     飛霆珠呈現的結果對慕景逸等人來說實在是太諷刺了。

     可慕家人依舊下定決心要復活初代。

     鈴蘿也看著他,聞言笑道:“這樣還想著復活初代,慕景逸可真是不怕死。”

     “因為雪山的封印力量逐漸衰弱,他已經沒辦法了。”巫旭見鈴蘿半點震驚的表情都沒有,已然自暴自棄,“雪山下的萬魔讓他害怕,就算是初代妻子的轉世,他也不會放棄。”

     鈴蘿再次鄙夷道:“真的廢物。”

     “我承認……你之前說的……沒錯,但雪山下封印著數萬隻魔,那對整個月宮,不,整個修界來說都是災難!”巫旭沉聲道,“那萬魔出世,你讓人間怎麽辦?那些沒有靈脈,無法修煉的凡人才是妖魔最喜歡招惹的!”

     鈴蘿正欲開口,卻聽慕須京的聲音從後邊傳來:“你們在這幹什麽?”

     巫旭臉色又黑了幾分,誰都好,就是不要慕須京這小子看見他如此狼狽的模樣!

     於是巫旭麻溜地避開劍刃翻身起來站好。

     鈴蘿當下也沒管他,回頭炸毛道:“你回來幹什麽?我要你回來了嗎?!”

     慕須京被凶的往前腳步一頓,在那乖乖站好,有些遲疑地答:“你讓我買東西……”

     鈴蘿:“你買好了嗎就敢回來?”

     慕須京確實沒買好,他老實說:“我算了下,要買的太多,我錢沒帶夠,回來拿。”

     鈴蘿:“……”

     她陰森森道:“賒帳會不會?你少宮主的名聲說出去誰還敢不讓你買不成?北庭城又不全是你這樣的蠢貨,月宮就在這又跑不了,今晚賒帳明早還有什麽不行?再不濟會不會去找當鋪?身上就沒點玉石金器,就你這把劍都能當上不少錢,回頭再贖回來不會嗎?你缺錢嗎?啊?”

     慕須京:“……”

     日常自閉。

     他面無表情地轉身道:“我去買。”

     剛走沒兩步,月塔的結界就破了。

     結界外的三人齊齊抬首朝上方看去,卻在抬首的瞬間撞見遠處突然衝天而起的黑氣。

     濃濃的魔息自雪山的方向蔓延而來。

     封印正在崩潰的邊緣。

     巫旭立馬看向慕須京:“慕須京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鈴蘿抓著慕須京禦劍去了月塔上方。

     巫旭緊皺著眉頭也跟上去。

     月塔上滿是血腥味。

     躺倒在地的人皆是慘不忍睹。

     薑妙背對著到月塔上的三人,她受了傷,衣上滿是血跡,正低頭看著慕景逸死不瞑目的臉。

     聽見聲響時她回頭,卻踉蹌站不穩,伸手扶住星盤才站好,瞧見鈴蘿與慕須京時微怔,體力不支靠著星盤滑倒。

     慕須京被眼前的景象愣住。

     薑妙看著自己五指間流轉的靈力低笑道:“原來擁有力量的感覺是這樣的,的確很美好,讓人不想失去。”

     鈴蘿站在原地沒動,隻神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後趕上來的巫旭看著滿是血跡的平台額角狠抽,握劍的手都在顫抖,又見渾身充滿靈力的薑妙怔住,一時都忘記要慕須京卻封印之地,而是問薑妙:“你怎麽會用咒律?!”

     薑妙擦了擦臉上的血,她心情很好,不介意多跟他解釋兩句:“我把力量的記憶刻在血液裡,再將這份血液給魔,又因為天天喝洗髓藥,身體有所抗拒,我也不需要太長時間,只需要這一夜,讓魔將刻印力量的血液還我就好。”

     巫旭聽得呆住。

     他真沒想到薑妙會如此費盡心思。

     慕須京低聲道:“你竟然……與魔合作?”

     “到這個地步,跟誰合作已經無所謂。”薑妙笑著朝雪山的方向看去,已經接連好幾股黑氣衝天而起,“封印要破了,萬魔出世,你們說,留在這月宮內的薑家人與慕家人夠不夠它們殺呢?”

     巫旭神色陰沉:“你到底做了什麽?”

     薑妙卻看回慕須京:“你怎麽非要回來送死?”

     鈴蘿聽得啞然。

     慕須京回來的原因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眼前的薑妙太過陌生,慕須京一時不知該怎麽面對,隻沉默著。

     薑妙又道:“趁還有點時間,趕緊走吧,我與萬魔結契,除非他們殺光在場的所有薑家人與慕家人,否則出不去這月宮。”

     鈴蘿說:“那隻魔騙你的,你與萬魔的結契約束是你的靈力,只要你死了,沒殺光也能離開。”

     薑妙聽得微怔。

     鈴蘿看她:“我跟你說過的,不要太相信白骨魔的話。”

     一抹黑色自薑妙身後顯形,男人低聲笑著:“小丫頭倒是機靈,可這又有什麽關系?萬魔出世,即使沒有這結契約束,也會大開殺戒。”

     “是麽?”薑妙咳著血,臉色蒼白,靈力消逝的很快。

     鈴蘿看著終於出現的白骨魔微眯著眼,身邊的巫旭與慕須京倒是戒備起來。

     白骨魔身著黑色鬥篷,彎腰將薑妙手中的飛霆珠拿走,慢條斯理道:“人性之惡,不比魔差。你馬上就要解脫了,曾經欺負你的人,一個都逃不掉。”

     薑妙咳著血笑。

     巫旭對一隻魔的妄言忍無可忍,劍勢斬去,白骨魔輕松應對。

     慕須京說:“那封印……”

     “全盤崩潰的情況下就算再讓十個你去也沒用,別想那些有的沒的。”鈴蘿面無表情道,“做人也現實一點。”

     慕須京不敢反駁。

     薑妙又笑了聲,艱難地看著慕須京說:“你過來。”

     慕須京沉默過去。

     “打開。”薑妙又示意他看身側的抽屜,“裡面的東西是給你的。”

     慕須京照做將抽屜打開,裡面放著的是一直地契和一把鑰匙。

     薑妙聲音很輕的說:“記得你第一次將我學咒律的事告訴慕景逸時,我問過你,那座山漂亮嗎?”

     “第二天,我讓人去了那座山,本想把那位老人抓了威脅你,卻發現慕景逸先我一步。”

     “那時他還在教你不要有弱點又要你聽話,可他看不起凡人,因此疏忽看守,讓我的人把他救走了。”

     薑妙捂著嘴,血順著衣袖落下,她的靈力所剩無幾。

     慕須京拿起地契紙,明明薄薄的一張,卻又感覺如山重。

     薑妙道:“他被安置在一處熱鬧的鎮子裡,房子也不錯,鑰匙是大門的,老人有在大門落鎖的習慣。”

     “本來不打算給你的,但沒想到你會因為那幾個童女而壞了慕景逸的計劃,我覺得很開心,所以獎勵你的。”

     前邊與白骨魔纏鬥的巫旭聽得咬牙切齒,卻沉默地停下身影沒有回頭。

     今晚的天變了。

     月宮也變了。

     慕須京拿著鑰匙的手背青筋突顯,他低頭看薑妙。

     薑妙說:“你還是回山裡住吧,人多的地方不適合你。”

     她說完,又看向雪山的方向。

     封印崩潰瓦解,黑氣衝天,甚至遮掩了這瞬間雲層後的雷鳴電閃。

     萬魔出世已成定局。

     看見這一幕的薑妙滿足了。

     她看著鈴蘿說:“我剛才用的許多咒律都是靈鳥教的。”

     鈴蘿:“那就是我教的。”

     薑妙笑道:“要是能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說完又輕搖了下頭,“不,下輩子只要能認識你就好了。”

     鈴蘿彎腰,替她擦了下臉上血跡。

     薑妙閉上眼,靈力枯竭。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薑妙的夢裡就有一個男人的背影。

     這個背影時而模糊時而清晰,會讓她感覺到被陽光朝陽的溫暖,也會有沉入水下的冰冷。

     出嫁前她還會思考夢中的男人,出嫁後,她所有的心思都被仇恨佔據,連夢也很少做了。

     如今靈識消散人間之際,薑妙終於看見夢中男人轉過身來。

     卻是一張哭泣的、悲傷的臉。

     第三卷 人間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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