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劍光反倒是被鈴蘿側身攔下,正想呵斥哪個不長眼的人打擾,就看見回來的於休與楚異。
楚異:“幹什麽呢?”
於休發現是鈴蘿在欺負越良澤後,若無其事地伸手摸了摸腰間玉笛,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
鈴蘿沒理,眯眼看向兩人身後:“人沒帶回來?”
“甘王府不交人。”楚異哼聲道,“這郡主倒是威武,府上養的麒麟衛有三個生死境。”
“若是硬闖不合規矩,便隻讓人在王府外守著,若是八玲瓏或田蓉師姐出現立即拿下。”於休說著,皺著的眉頭卻沒舒緩,“但長此下去也不是辦法。”
鈴蘿嘲笑道:“再多等幾天那兩個傷都好了。”
徐慎這才開門出來,去前堂拿藥。
越良澤垂首看了看被釘在地上的雀斑男,趁那兩個師兄不注意,悄悄將這人身上的禁咒紋路給消除,免得鈴蘿被懷疑。
雀斑男瞪眼看他。
沒想到你堂堂聖劍宗弟子,號稱公平公正的存在,卻如此包庇這臭丫頭!
一定是饞人家身子!
下賤!
天極的人去旁邊討論捉拿叛魔弟子的事,越良澤在院內靜站一會,鈴蘿過來瞅了眼雀斑男身上的禁咒,發現都被人抹去了,便狠狠地瞪了眼越良澤。
越良澤神色安靜。
雀斑男心說你光是瞪他有什麽用,揍他啊!直接動手!上!
鈴蘿屈指虛空一彈,將雀斑男擊暈,問越良澤:“你不是來尋劍的嗎?有什麽線索了?”
不遠處的楚異聽得眼角輕抽。
這種機密要事人家會告訴你?
卻聽越良澤答:“在太初與那魔交過手,留下了無生的氣息,尋著煞氣到平遙城,暫時斷了線索。”
“但只要它用功,我就能感應到。”
楚異:“……”
你還真說啊?
鈴蘿:“無生有時是挺好用的。”
這話無生聽著爽了:算你有眼光哼。
“白玲瓏的同夥在我們手裡,他們說不定會來救人。”楚異說,“把他也帶去王府那邊,綁了給府裡的白玲瓏看。”
看看是誰先沉不住氣。
雙方開始無聲的較量。
越良澤沒去王府,而是留在了藥鋪,翌日時說到做到,給宋圓圓做了紅糖涼糕,做好後才離開藥鋪,去平遙城尋找白骨魔蹤跡。
鈴蘿跟兩位師兄守在王府附近,如此三日後,風平浪靜。
楚異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
無數次跟於休說:“闖進去算了。”
於休都會勸道:“師兄,這裡是甘王府,若是闖進去不好交代。”
第四日後,楚異拔劍,打算強闖王府,於休勸解,鈴蘿在旁看熱鬧,卻忽然感到厲風而至,引來王府內外兩撥人的注意。
三五個身著白金色長袍的劍修禦劍而來,瀟灑落地。
為首的少年神采飛揚,一身金衣貴氣,腰間金紋是複雜的咒紋,可驅妖魔瘴氣等陰邪之物。
“南山雪河的人來這幹什麽?”後方的常霏納悶道。
鈴蘿微眯起著眼,目光落在風天耀身上。
隨著風天耀落地,另一個人影也從地面轉角漫步走來。
聖劍宗最後的徒弟。
在他身後還跟著北庭月宮的私生子。
“幾位在這幹什麽呢?”風天耀打量著楚異跟於休問。
楚異懶聲道:“風大少爺也來這幹什麽?”
風天耀倒是不在意,抬手指著後邊走過來的越良澤說:“聖劍宗在平遙城找鎮仙玉,我爹讓我來幫忙。”
鈴蘿對於風天耀的到來不屑一顧,卻在瞧見越良澤跟慕須京時微微睜大了眼。
這兩人什麽時候走在一起的?!
慕須京在這那薑妙呢?
“查鎮仙玉,怎麽查到甘王府來了?”楚異問著,心有不祥的預感。
越良澤與慕須京走到門府前,被兩撥人注視著,一個面不改色,一個依舊陰沉漠然。
“方才察覺到無生的煞氣在這方異動。”越良澤朝甘王府內看去,“兩位都是各大仙門派來幫我尋劍的。”
南山雪河淌這麻煩事她知道,但北庭月宮也會來她真沒想到。
風天耀揮揮手道:“不過就是甘王府,有什麽不能去的,你們等著。”
他上前叩門,拿出了甘王府的通行令牌道:“南山雪河風天耀,追查魔息到此,還請府上開門。”
風天耀身後一眾人目光複雜地看著:這貨真的是囂張啊。
府內麒麟衛聽說是南山雪河的人皆是眼皮一跳,立馬去稟報郡主甘婷。
平遙城是南山雪河仙門修者地界,不同於天極或者聖劍宗,這一片的人妖魔三界安危都靠南山雪河的人解決。
若是南山雪河來要人甘王府拒絕,往後可不好打交道。
甘婷聽說南山雪河也來要人,面上露出一絲厭惡之色,從桌案前起身道:“不見,就說這裡沒有他們要找的人。”
麒麟衛出去回復。
風天耀聽後瞪大了眼:“我在門口都能聞到裡面的魔息你跟本少爺說沒有?!”
楚異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是狗嗎?我怎麽沒聞到?
於休說:“我們已在王府外守了四天。”
風天耀一聽,覺得自己剛才信誓旦旦卻慘遭拒絕的下場,面子上過不去,便道:“郡主若是私藏妖魔,我就不客氣,直接硬闖了!”
鈴蘿不管他這個憨憨,過去拉著越良澤指慕須京小聲問:“他在這,那薑妙呢?”
“月宮宮主去了天極拜訪,他只是跟我一起查鎮仙玉。”越良澤也小聲回答。
鈴蘿這才松了口氣。
楚異斜眼看兩人:“當著這麽多人的說什麽悄悄話,給我過來。”
鈴蘿還沒回話,風天耀已經跟王府的麒麟衛打起來了。
劍光咒律光影閃爍,讓管家等人看得眼花繚亂。
鈴蘿沒過去,抬頭看回楚異說:“白玲瓏跟師姐在裡邊,偷了鎮仙玉的白骨魔也在裡邊,師兄不覺得哪裡不對勁嗎?”
楚異面無表情地說:“偷鎮仙玉的魔就是救走田蓉師姐的魔,也是指揮白玲瓏的幕後主使。”
說完又忍不住嘲道:“這種事有腦子的人都能想到。”
鈴蘿面不改色道:“誰沒想到誰沒腦子。”
沒能想到的常霏:“?”
莫名感覺被罵了。
打鬥沒能持續多久,就聽一個清脆威嚴的女聲傳來:“放肆!這裡是甘王府,豈容你們胡來?”
甘婷在一眾侍女與王府守衛軍的護送下來到門前,冷眼看向門口道上的仙門修者們。
甘王府的郡主十四歲主管王府上下大小事,雖然年輕,卻貴氣天成,身為女子,出身貴族世家,舉手投足間皆有一股優雅與凌駕眾生之上的傲慢。
甘婷目光冷冷地看向風天耀道:“南山雪河的少主,就是這般無理?”
“郡主,我方才已說明來意,妖魔藏身府上,我等按照規矩辦事,是郡主你不配合。”風天耀是真什麽都敢說。
只因為他有風雲鴻罩著。
甘婷冷笑聲:“妖魔藏身?我府上自有麒麟衛解決,不需要勞煩你雪河的少主。”
“那可不行,這妖魔偷了我們的劍,必須要它還回來!”風天耀毫不退讓。
甘婷漠然道:“你可知強闖我甘王府是何後果?”
風天耀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那也比放任妖魔危害世人的好!”
“危害世人?”甘婷冷笑聲,神色睥睨,看著風天耀的眼裡滿是譏諷,“你南山雪河又有多高尚正直?”
風天耀不悅道:“郡主可別胡說。”
“我府上有一麒麟衛叫阿楚,是名女子,當年入你南山雪河修道,天賦高於他人,卻因為是女子而被勸退。”甘婷淡聲道,“細問之下,發現不止她一個人是這樣,你們南山雪河招收新弟子的試煉,淘汰的多是女子,哪怕天賦碾壓其他人也不一定能進得去雪河。”
“上千年的傳承,位列修界十二大仙門之一,卻如此歧視女子,你還配站在我面前說危害世人?”
風天耀靜聲聽著,眼中雖有不悅之意,卻沒有急著打斷甘婷。
他雖狂傲,卻不是傻的。
“招收弟子的試煉規矩是門內諸位長老們制定的,郡主若是懷疑有所偏袒,你讓這位叫阿楚的女子出來與我一戰,若是贏了,我帶雪河千百弟子迎她入山門。”
風天耀冷哼道:“只是不知原來郡主對我雪河竟有如此偏見,我南山雪河的女劍修隻多不少,千年下來更是有說不清受人敬仰的女真君,如今幾位長老中也有女子,實在是不知郡主的偏見從何而來。”
甘婷聽後微微抬首,神色高深莫測。
鈴蘿輕扯嘴角,眉目嘲諷。
天真。
“無論今日你們說什麽,我都不會讓你們踏進王府半步。”甘婷話剛說完,就聽後方傳來少年急切的聲音,“阿姐!我聽說有人來鬧事,你怎麽不叫上我來啊!”
甘婷額角輕輕抽動。
世子甘卯帶著好友薑俊氣衝衝地趕來,身後還跟著另一批麒麟衛。
甘卯神色不滿地看向鈴蘿等人,“都是哪些不要命的,竟然敢來這裡鬧事?”
薑俊隨便往外掃了眼,卻忽然愣住,目光落在慕須京身上久久不移。
“誰要你出來的?退下。”甘婷蹙眉道。
甘卯卻氣勢衝衝地朝風天耀走去:“又是你?別以為你是雪河的少主本世子就不敢揍你,你今日敢欺負我姐,我定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你過來都不夠我一拳。”風天耀不屑道。
兩人都上了火氣,對視一眼後,愣是以其他人都沒注意的速度直接就打起來了。
只是沒用術法,直接拳頭相鬥。
看這打起來的兩個幼稚鬼,鈴蘿悄悄拉了下越良澤的衣袖,壓低聲音說:“乾脆趁現在直接偷溜進府,反正他們都在這門口守著,白玲瓏和魔那邊肯定沒人了。”
越良澤:“偷溜進去是否不太好?”
“那你在這看著,我跟他去。”鈴蘿招呼著慕須京。
慕須京倒是沒意見,眼皮都沒抬一下跟著鈴蘿走了。
越良澤看了眼兩人,默默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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