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末世歷險52

　“會。因為，齊文淵不是普通的男人。”沒想到，回答孫倩倩的，卻是齊思元。“他是一個政治家，是一個領導者。他能夠在沈穆之下這麼多年屹立不倒，除了他擁有強大的武力之外，還說明了他完全具備一個政治家所必須的所有素質。”

　燕南瑞聞言，點了點頭：“在大局面前，他會果斷地做出權衡。不利因素都將被剔除出去，包括——他的親弟弟。”

　孫倩倩依舊不是十分理解，那樣的親情能夠說拋棄就拋棄嗎？如果這麼輕易就可以拋棄的話，那麼從前的寵溺只是一種假像嗎？

　疑問歸疑問，但是孫倩倩終究沒有多說什麼。這只是一個題外話，並不是她應該關心的事情。

　“不管別人了。我們來說我們自己的事情吧。”肖莫航淡淡的一句話，把大家的注意力的從帳篷那邊的動靜里拉了回來。

　“關於監管者？”燕南瑞眯著眼睛低聲問。他也不是傻子，多少還是有一些察覺了。

　“還有白庚。”肖莫航點了點頭。

　於是大家在原地坐了下來，幾個人圍城了一個小圈圈，開始低聲說話。

　“之前，我就和你們說過，關於監管者的存在和選擇的事情。”說到這裡的時候，肖莫航拿手指點了點歐陽欽：“你大概沒有聽過，但是不要緊，以你現在的智力應該能夠理解我後面要說的話，實在不理解的，你回頭再問他們。”

　歐陽欽微微點了點頭。

　“我曾說過，系統選擇監管者，並不存在規律性。但是，當系統開始挑選監管者的時候，是有預兆的。”

　“其實，正常情況下，新人進入副本，會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從簡單到困難。為了讓新玩家適應遊戲，前兩場遊戲的規則都不會出現太巨大的變化。方之俞算是老玩家了，如果他在這裡的話，仔細回想，就會明白了。”

　肖莫航掃了一圈眾人，又是點了點歐陽欽：“除了你之外。”然後才又對其他三人道：“其實你們經歷的第一場遊戲就很不尋常。但因為你們都是第一次經歷遊戲，所以並沒有覺得那有什麼不對。當然，因為董非的特殊存在，當初我們都認為你們進入到遊戲都因為董非。可是到了第二場遊戲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太對勁了。”

　“其實按照以往的規則，如果你們不是被系統選中而進入遊戲的，是因為董非的外掛才被拉進來的。系統應該會補償一場正常新手場難度的遊戲。”

　“第二場遊戲看起來好像是新人場，但其實根本不是。”

　“殺人於無形的迷霧，每夜前來敲門的女鬼還有村民們飯菜裡的陷阱。以及，系統根本不播報死亡人數的做法。絕對不是第一第二場新手場該有的難度。”

　“更何況，在那場遊戲裡，有人撒了謊。除了真正的第一次進入系統遊戲的幾個人，其他人幾乎全都謊報了自己真實的遊戲次數。於此同時，還存在著白庚那樣的高級玩家。”

　“所以，在第二次進行遊戲的時候，我感受到了一股極其熟悉的味道。”肖莫航苦笑了一下。

　“你曾經也有類似的經歷。”齊思元的替肖莫航說了出來。

　“沒錯。”肖莫航點了點頭，記憶仿佛回到了過去，他的目光變得幽暗。“其實，每經歷一場遊戲，被系統剝奪的記憶就會回來一點。但是我選擇了沉默。”

　“你在害怕什麼？”燕南瑞盯著肖莫航的眼睛問他，他的表情給別人的感覺是其實他已經知道了答案，卻依然要問出來。

　“我害怕，系統選中的人是思元。”肖莫航直直地回視燕南瑞的眼睛，直言不諱。

　那一瞬間，燕南瑞把眼睛別開了，不再看向肖莫航。

　但是肖莫航依然將這個話題繼續了下去。

　“那個時候，你和思元一起進入了同一場遊戲。我無法判斷，系統的目標究竟是你還是思元。因為你們倆個，都具備成為監管者的潛質。”

　其實那個時候一起進入第二場遊戲的還有方之俞和孫倩倩。肖莫航自然不會想到孫倩的身上去，至於方之俞，那已經是他的第六場遊戲了，肖莫航可沒有發現他身上有任何被系統選中和觀察的跡象。只有齊思元和燕南瑞看起來比較像。

　“所以，你是直到剛才才確認的？可是既然系統挑選監管者沒有什麼規律，又何來潛質之說？”提問的人是燕南瑞，他此時的聲音，比平時還要冷上幾分。

　“不，上一場遊戲快要結束的時候，白庚將矛頭全部指向思元的時候，我就基本確定了。”肖莫航搖了搖頭，繼而開始回答燕南瑞提出的第二個問題，“沒錯，系統挑選監管者真的沒有太大的原則，要說潛質，方之俞也有。他是什麼樣的人你們心裡都清楚，要不是有思元牽制著，也是一位什麼事情都幹的出來的主。但是他的身上並沒有被系統選中的跡象，這就是我接下去要說的事情了。”

　“監管者的人員構成很雜，有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隨時毀天滅地人；也有滿懷冤屈和仇恨期待報復和發洩的人；也有對世界懷抱著美好的理想，努力想要讓世界變得更好的人；也有智力超群藐視一切的人；還佛系得隨便別人怎麼樣都行的人。這就是目前監管者的構成。因此，監管者的選擇，確實沒有太大的規律。”

　“但有一點是無一例外的，就是被選中的人絕對不是沒有能力的人。我就拿董非舉例子吧，一個膽小懦弱的人，在經歷過遊戲的殘酷和鮮血的洗禮之後，滿懷仇恨的他不甘心就此狼狽地死去，一步步地蛻變成為了一個嗜血的變態……最後，他被系統選中了。”

　“等一下。”燕南瑞聽到這裡，再一次抬手打斷了肖莫航：“你不是說，一開始就存在跡象的嗎？比如我們。所以系統一開始就挑中董非了？”

　肖莫航苦笑了一下，只好多解釋一些：“系統一開始挑中的是我。所以我在第三場遊戲的時候就成為了監管者。只是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所謂的跡象。”

　“所謂的跡象，是在系統選中你之後才出現。一切不尋常的事情，都將發生在被選中之後。區別僅僅只是，有一些人，在進入遊戲之前就被選中了。比如我，比如思元。而另一些人，則是在經歷遊戲之後被選中。比如董非，比如白庚。”

　“白庚！”再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齊思元的心頭一顫，過往有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現在一下子就想得透徹了。

　肖莫航很快就注意到了齊思元的神情，他伸出手去，輕輕地在齊思元的後背拍了拍。

　感受到後背大手上傳來的微微冰涼的觸感，齊思元第一次將那只手抓了下來，然後握在自己的手心裡就沒有放開。

　肖莫航霎時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不過，卻被燕南瑞和歐陽欽幾乎是同時發出的乾咳聲給打斷了。

　肖莫航只好也清了清嗓子，開始繼續講述他沒有說完的話。

　“所以在第一場遊戲快要結束的時候，我已經隱約有了預感。但是很多事情都不能確定。直到第二場遊戲開始，那種熟悉的預感告訴我，在那一場遊戲中，存在著監管者候選人。在這個前提之下，我才開始在玩家中尋找，那個具備監管者潛質的人，究竟是誰。”

　“其實，在古村迷霧場景的時候，具備成為監管者潛質的，有好幾個人。”肖莫航指了指燕南瑞，又點了點歐陽：“燕南瑞，歐陽欽，方之俞，白庚，白癸，思元。你們都具備成為監管者的特徵。所以，我只能使用排除法。”

　“隨著事件的發展，我逐一排除了歐陽，方之俞還有白癸。於是就剩下三個人。”

　“你為什麼那麼肯定我不是？”燕南瑞又問。他此時莫名的心裡有些不甘，雖然他並不覺得成為監管者是什麼榮耀的事情，可是，他依然有了再一次輸給齊思元的感覺……

　肖莫航搖了搖頭：“我不能肯定你以後會不會成為監管者。說實話，如果你沒有一直綁定思元和他進入同一個遊戲場景，而是進入了其他場景的話，或許，系統對你的監管者選拔也開始了呢。又或者，在未來的不久，方之俞也會被選擇而進入試煉，誰知道呢。”

　“明白了。”燕南瑞難得回答了一句，他明白了肖莫航的意思，暫態心裡就好受多了。

　而肖莫航則繼續往下說：“到了第二場遊戲結束，白庚的針對物件徹底變成了思元之後，結合之前發生的事情和系統的針對，我基本已經能夠肯定，系統選中的人是思元了。只不過——我的內心對此一直非常糾結和矛盾，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直到今天——”

　“直到今天——我自己發現了這件事情。”齊思元神態平靜地介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