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軍事歷史 » 朝秦暮楚» 第8章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朝秦暮楚 - 第8章字體大小: A+
     
    第8章

    銀鉤巷是上京最大的銷金窟。

    月上柳梢頭,這條巷子的才真正開始它的一天。達官顯貴,高門子弟,脫下官服,他們便是這街巷的一處背景。

    觥籌交錯間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或真或假的笑意,虛與委蛇,話藏機鋒,各自為利。

    楚瑜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碰見秦崢。

    內務府與不類屬於六部,卻無論哪個部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茶、鹽、鐵、馬匹、布帛,無論哪一項都是國之命脈,七司三院全權由內務府統籌管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內務府的物資置辦皆是分給國內各地的皇商來做,兩相得利,這叫雙贏。

    楚瑜沒想過自己會坐到這個位子上,很小的時候他也跟兄長一起族學開蒙,以為自己會像兄長那樣,入仕登閣。可是後來是什麼讓他改變了心意?是看到那風雨飄搖的侯府,是迫切想要手握權杖撐起那片天,還是想要好好的保護那人一回,就像曾經他保護自己那樣……

    微微抬起手腕,金樽中的酒順著喉嚨入了腹,眼前本就頹唐的鶯歌燕舞變得更加模糊。楚瑜身上穿的不是官服,而是一件朱紅雲紋團花蜀錦廣袖長袍,裡面玄色刻絲月華錦深衣,頭上未著簪纓,任由一頭青絲沿著脊背直垂腰下,挑耳鬢兩縷細細纏了一指寬的金絲錦編在腦後。

    楚瑜容貌本就是姝麗無雙,這樣一番隨意又不失清貴的打扮愈發襯得如盛世牡丹般絕豔無匹。周圍幾個斟酒的侍女都忍不住面帶薄紅,小心翼翼窺視著這位楚二爺。

    他並不陌生於這樣應酬的場面,反而是顯得遊刃有餘,甚至是不經意扯散幾寸領口,唇角沾著酒珠,單手支著額頭,那寬大的衣袖順勢滑落一截,露出白皙卻不過分瘦弱的手臂,遙遙舉杯的模樣像極了上京那些紈絝子弟。

    當年那個站在朝堂上被自詡元老的朝臣懟得滿面羞紅,啞口無言的楚家二公子早已經死的連飛灰都不剩。

    “二爺,我敬你一杯。”寧伯爺帶著幾分醉意踉蹌著過去,似真的不勝酒力般險些摔過去。楚瑜伸手虛虛去扶,卻被一把握住手腕,接著寧伯爺已經端著金樽貼在他眼前了。

    楚瑜笑了,任由寧伯爺握住自己一隻手,空出來的手去接他手裡的酒。

    “哎……”寧伯爺卻沒有將杯子給他的意思,捏杯的手又往前湊了湊,貼在楚瑜唇上。

    楚瑜眼神裡並無太大波動,垂頭就著寧伯爺的手將酒飲盡。

    寧伯爺笑了起來,周圍人都跟著起哄或真或假贊楚二爺好酒量。

    是寧伯爺一雙上挑的鳳眼端詳著面前顯得對任何場面都遊刃有餘的美人,俯下身去,貼在他耳畔低聲道:“二爺……您就行行好,給透個底,今年那鹽道多少個數能拿下?”

    楚瑜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心裡明鏡似得,眼瞅著要年底,這回招標項目都是陛下親定的,個個都是穩賺不賠的進項,不少人眼巴巴盯著,裡裡外外想從這裡套出點消息來。

    自然也有不少明裡暗裡送禮的,那眼前這位寧伯爺又想用什麼套他的話?

    寧伯爺似乎瞧出楚瑜心裡頭這點疑問,輕笑一聲,仗著衣袍寬大擋住眾人視線,指尖不輕不重的在楚瑜耳垂上捏了一下:“傾城傾國,見之忘俗。”

    楚瑜揚了揚眉梢,心裡冷笑連連,不知道寧致遠是哪來的自信,敢拿他那點姿色來勾引自己。

    心裡噁心歸噁心,寧伯府還是不能輕易撕破臉的,楚瑜伸出手,五指張開,像是穿花蝴蝶一般,每一個微微擺動都叫人挪不開眼睛。

    寧伯爺心裡頭漏了兩拍,不知道究竟是激動於那個即將透漏出的數字,還是被那如玉琢磨般的手撩撥得神魂顛倒。

    楚瑜忽的一揚唇角,五指大開,不輕不重按在寧伯爺心口上,失笑道:“寧伯爺真是有趣,楚某哪裡會提前知道呢?這玩笑倒是嚇了在下一跳。”

    寧伯爺臉上的笑意一僵,正想要說什麼,身後的門砰地一聲被踹開。

    絲竹聲戛然而止。

    寫意樓的東家滿頭是汗地趕來,一把拉住門口的人,求爺爺告奶奶似的:“秦侯爺!您可不能這麼亂來啊!”

    秦崢身上的衣裳鬆鬆垮垮,噴著酒氣抱著酒罈搖搖晃晃進來,帶著醉意呵斥道:“放、放開本侯!本侯倒要看看誰這麼大手筆,寫意樓色藝雙絕的姑娘給全包了,嗯?怎麼著?讓我們喝西北風去?做人……做人不能這麼霸道,對不對?”說著扯住一旁的大東家:“你就說,對不對!”

    “對對,侯爺說的是,可是今個兒……”大東家進退兩難地朝裡頭看了一眼。

    秦崢也跟著順勢看去,主座上的人也正好望向他。

    屋子裡詭秘的安靜下來,周圍的人也都跟著愣住了。

    大東家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這算是哪門子的事?兩口子在青樓碰了頭。

    這他媽就尷尬了。

    秦崢嗤笑一聲,摸摸索索從腰間掏出一柄摺扇,敲著腦門晃過去,一腳踏上楚瑜面前的桌案。

    楚瑜跟寧伯爺方才還姿勢曖昧的靠在一處,眼下兩人各自分開。寧伯爺扯了扯唇角,沒事人一樣,好整以暇地瞧著眼前這倆人。

    秦崢身子向前傾了傾手裡扇子一端抵在楚瑜下頜,挑起他下巴左右端詳一番,大著舌頭道:“呦,二爺陪客呢?”

    屋子裡在座的要麼是上京有頭有臉的人物,要麼就是家財萬貫的皇商,聽見這話沒有一個敢吭聲的。清官難斷家務事,況且這秦家的事更是難掰扯。

    楚瑜微微側過臉去,避開那扇柄,輕聲道:“侯爺,您醉了。”

    秦崢忽然大笑起來,樂不可支:“二爺會玩啊,您這一來不當緊,我們這些人都沒得玩了。”

    楚瑜端著金樽起身,沖眾人舉杯道:“今日瑜怕是要掃大家興了,有些家事要處理,下次瑜做東,再來給諸位賠不是。”

    這臺階擺了出來,眾人自是趕緊寒暄道:“二爺客氣。”想要散場子。

    秦崢忽然將手裡的酒罈一砸:“誰敢走!”

    眾人頓住腳步。

    秦崢冷笑一聲,斜斜掃了眼楚瑜:“我秦崢算什麼東西,嗯?怎麼能毀了諸位的興致,該吃吃,該玩玩,繼續啊繼續!二爺您和寧伯爺也繼續啊,怎麼了?方才不是正……正……那個詞怎麼說來著?乾柴烈火?”

    楚瑜身形晃了晃,臉色冷了下來。

    寧伯爺沒想到秦崢會直接撕開臉面,只得出言打圓場道:“秦侯爺誤會了……”

    話還沒說完,只覺得腦袋一重,秦崢竟是一拳狠狠打在他臉上,寧伯爺身子一歪摔倒在地。

    秦崢武將出身,就算是醉成一灘爛泥也比這些養尊處優的公子哥要強上百倍,他抹了把嘴上的酒漬,不解氣地一腳踹過去,罵道:“你寧致遠是什麼東西,我秦崢再不算東西也輪不到你對老子的人動手動腳!”

    楚瑜原本怒極,想要拉開秦崢,聞言怔住,扯住秦崢的袖子竟是沒了反應。

    身後的部曲忙過去扶起寧伯爺,又將秦崢拉開,屋子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秦崢胸膛劇烈起伏著,還不曾解氣就被強行拉開,扭頭瞧見楚瑜正拽著他的袖口,傻呆呆的沒有反應,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你傻啊!寧致遠靠哪門子發的家,你不知道?朝廷裡的人都死光了死絕了?就他媽可著你來跟這玩意兒周旋?放他娘的屁,不幹了!”

    沖楚瑜發完火,秦崢直接拽著他扭頭就走。

    楚瑜任由他扯著踉踉蹌蹌跟了一路,被他從這家秦樓拖到那家楚館,這才反應過來,忍不住一揚眉,感情這家就是秦崢平日裡的“窩點”了。

    秦崢借著七八分醉意把楚瑜往房裡一扔,砰地關上門。

    楚瑜甩得趔趄一下,穩住身子,回過味來,不知道秦崢這是發的哪門子瘋。

    秦崢一步步逼近楚瑜,歪歪斜斜地看著他:“寧致遠那玩意兒不是個東西,你知道他在床上玩死過多少人……你今個兒上了他的床,明個就得橫著出來。”

    楚瑜揉了揉被秦崢捏痛的手腕,聞言冷冷道:“又幹侯爺何事?”

    秦崢臉色有些陰沉,抿緊唇看著面前的楚瑜。許是方才一番鬧騰,楚瑜衣衫有幾分散亂,眼瞼微闔時,長長的睫毛便投下陰影一片,叫人瞧不出情緒來。

    秦崢覺得方才喝的酒忽然在身子裡炸開了一般,燒得渾身滾燙,他下意識地咽了咽,帶著七分酒意,三分怒意道:“二爺還要怪本侯攪了你的好事?還是說二爺當真是乾柴烈火裡那急不可耐的乾柴?”

    楚瑜心裡有些惱,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該跟秦崢這個酒鬼掰扯,寫意樓裡的爛攤子還沒收拾,他應該立刻回去,先穩住寧伯爺那邊才是。腦子裡轉的飛快,可腳上像紮了根一樣,沒有動彈的意思。

    比起處理寧伯爺那邊的事,他更想知道秦崢究竟是如何想的。

    秦崢見楚瑜不說話,當他是被點中心事惱羞成怒,無話可說。就像是往裡頭又添了一把火,秦崢伸手一把將楚瑜甩回身後的床榻上。

    楚瑜沒想到他會直接動手,被猝不及防推倒,頭狠狠磕在床沿上,悶哼一聲,眼前都跟著黑了黑。

    秦崢長袍一褪,一手將楚瑜直接按在床上:“乾柴?本侯瞧瞧二爺是幹到哪種地步了。”

    楚瑜臉色白了白,咬牙反手給了秦崢一巴掌:“滾。”

    秦崢偏了偏臉,腦子一熱,直接撕開了楚瑜身上的衣袍,笑裡帶刺:“楚二爺當初不是死活要嫁給本侯嗎?老爺子走的時候,您那說辭可是一套一套的,怎麼了?這老爺子骨頭渣子還沒化呢,二爺就變卦了?”

    楚瑜掙不過秦崢,被他反剪了雙手,只得抬腳去踹:“秦崢!爺不想跟你上床,你滾!”

    秦崢冷笑一聲,輕鬆制住掙扎的楚瑜,還能空出一隻手來捏住楚瑜的下巴:“二爺跟寧致遠你來我往的一瞧就是老手,怎麼著?在本侯這裝起貞烈了?”

    楚瑜腦子一陣陣發昏,有些想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方才撞在床沿那一下,反抗的力氣越來越小,漸漸沒了動靜。

    秦崢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看見楚瑜跟寧伯爺廝混一處時,腦子裡就一個念頭,剁了寧致遠那狗東西。而如今瞧見楚瑜在身下寧死不從的模樣,倒愈發煩躁起來。

    兩人身上的衣服已經難以蔽體,燈火昏黃,兩人的身影被映在床幔上,瞧過去影子好似已經親密無間地疊在一起。酒香已經醞釀到了最恰當的時機,有些難以言喻的綿長。

    秦崢看著身下的楚瑜,方才一番拉扯,楚瑜束髮的緞帶已經不知丟落何處,長髮遮住半邊臉頰,蒼白的臉上一雙長眉緊皺,雙眸闔著,睫毛不住顫抖。秦崢盯著看了一會兒,忽然鬼使神差地俯身親了親他的眉心。

    楚瑜腦子一陣陣的疼,低低呻吟起來,半晌又咬住下唇咽回了低吟。

    秦崢感覺眼前已經瞧不清東西了,指尖一寸寸撫過身下人的每一寸,稍稍用力那原本白皙的皮膚就被劃出道道紅痕。

    楚瑜打了個哆嗦,腦子愈發昏沉。

    秦崢低頭狠狠吻住楚瑜,唇舌交纏一如行軍打仗,攻城掠地,咄咄逼人。

    楚瑜有些喘不過氣來,雙手被秦崢按在頭頂,掙扎不得。不知過了多久,那壓迫驟然一松,他猛地抽了口氣,嗆咳起來,臉色已經憋得緋紅。

    秦崢按住楚瑜肩頭將人反壓在身下,沿著脊線一寸寸揉捏下去,指尖探入臀縫裡,惹得身下人下意識地繃緊了身子。

    高於體溫的灼熱,又是格外的柔嫩,叫人不禁意亂情迷。

    楚瑜攥緊了身下的床褥,嗚咽兩聲,斷斷續續道:“混帳東西……嗯,啊……別動我,你……唔!”

    秦崢醉得厲害,聽不進去半個字,仗著心底那一兩分酸意一鼓作氣直接抽身就上。

    楚瑜臉色一白,咬牙將一聲脫口而出的痛呼咽了回去,半晌勻過來一口氣,心底有惱恨、有羞恥、有不甘,身體卻漸漸屈服在秦崢粗暴的撩撥下。

    楚瑜想起他們第一次圓房,秦崢當時比現在醉得還要厲害,口中一遍遍念著孟寒衣的名字,把他噁心得夠嗆,恨不得與他同歸於盡。當時把房子險些拆了,砸得一片狼藉,到底還是滾在地上狠狠做了一回。

    他苦中作樂地想,這回倒是沒有喚孟寒衣。

    秦崢的動作並不溫柔,楚瑜覺得自己像是驚濤駭浪裡的一葉扁舟,每一次驚濤都想要將他拍得粉身碎骨。粘白的濁液沿著他的腿蜿蜒流下,夾著細細血色,一片狼藉。

    也不知是折騰多久,楚瑜身子已經沒了動靜,眼皮子沉得睜都睜不開,腦子在昏昏沉沉間還反反復複轉著一個念頭。

    為什麼要生氣呢?秦崢看到他與那寧伯爺往來親密為什麼要生氣?是面子上掛不住,還是……他有那麼一點點在乎自己的?

    楚瑜眼睛發酸,扯緊被褥的手緩緩脫了力,滑落床外。無端想抽自己一巴掌,都被作踐成這樣了,做什麼還念念不忘那一丁點舊情。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第二日楚瑜醒來的時候,秦崢還睡得正沉,許是摸不到身邊人了,伸手撈了個枕頭攬在懷裡,兀自翻了個身。

    楚瑜讓人送了水和衣裳,默不吭聲地將自己打理好,這一切都做得有條不紊,甚至還特意讓人送了一碗避子湯眼也不眨就灌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秦崢才睜著惺忪睡眼從床上爬起來,看見衣冠楚楚的楚瑜先是一怔,帶想起昨晚的一切,臉色像開了染坊一樣變幻莫測。

    楚瑜放下手中喝光的藥碗,從一旁的侍從手裡接過巾帕擦了唇角,這才撐著桌子站起身來,朝秦崢走過去。

    “你……”秦崢剛開口,就被楚瑜砸了一臉銀票。

    十萬兩銀票紛紛揚揚落了一榻,隔著雪花似的銀票,秦崢看見楚瑜眼底的譏諷。

    “十萬兩,買的是侯爺的姿色。”楚瑜從袖中摸出兩塊小碎銀子,扔到地上:“至於侯爺床上的表現,兩錢,不能再多了。”

    言罷,楚瑜轉身走得頭也不回。


    上一頁 ←    → 下一頁

    大聖傳龍符修真聊天群他與愛同罪明日之劫
    逆天神醫妃:鬼王,纏上全職抽獎系統一劍斬破九重天最強升級系統狙擊天才